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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一百两金子。”
商贾的脸都快绿了,他哪敢动?“袋,袋在钱中。”
啊?周围人哄堂大笑,商贾的脸红一阵,白一阵,跟唱戏似的,煞是好看。“袋,袋,袋在钱中。”
“哈哈,他怕是尿裤子了。”一个员外穿扮、嘴上有老鼠胡须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姑娘请了,这玉我买了。”玉如意伸出手,员外立刻掏出一锭闪闪发光的金锭,搁到她手中。玉如意掂了掂,随手一甩。那金锭无巧不巧落在插着标、准备卖身葬父的女孩面前,“拿去好好葬你的父亲吧。”玉如意再次伸出手,员外惊讶了,“姑娘不是收了我的金锭吗?”
“有吗?”玉如意无辜地眨眨眼,“各位乡里乡亲,你们都看见了,我收了他的金锭吗?”
众人愣了,有说“有”,可是那声音很微小,很快淹没在“没有”的哄答声中。
玉如意第三次伸出手,员外苦着脸,摸出一个绣工精致的锦袋。玉如意掂了掂,那众人的脖子早长了起来,恨不得玉如意一顺手,扔给自己。玉如意把锦囊塞进怀中,立刻叹气声一片。
玉如意第四次伸出手,员外吃惊得声音都走了调,“都给你了”他气哼哼地从袖中摸出一个虎皮袋。
☆、冤家路窄【2】
“我,我”商贾的小老鼠眼睛往外突了突,变圆,变大了。
“吵什么?”玉如意凶巴巴地瞪了商贾一眼,商贾不敢说话了。
“呀,这是什么?”玉如意的脸色变了,“阑姐姐的手绢?你怎么有阑姐姐的手绢?你是谁?为什么会有阑姐姐的手绢?说,不说我就毁了这玉。”
员外快哭了,他的脸成了彻底的苦瓜脸,“是他的,不是我的。”
“你?”
商贾的脸色大变,他猛然扔掉手中的小蛇,像满弓射出的箭快速地标向远方,完全不似先前的肥胖和蠢笨模样。
“呀呀,他会武功”
“还不快趴下。”
玉如意莫名其妙地被一个突然蹿出来的人扯进人流。“不是趴下,为什么拖着我跑?”
李守成的肺都快气炸了,他好心好意救她,她倒说得他像是个人贩子。“为什么,为什么?你没瞧见对面屋顶有人拿着弩机在对准你吗?”
“废话!”玉如意不满地翻翻眼,她要瞧见了,早把他们咔嚓了,还用得着像过街的老鼠,到处蹿吗?“我不走,我要去问清楚,他为什么有阑姐姐的手绢。”
“阑姐姐?”
“哼,我就知道你是对阑姐姐有意思,所以这么巴巴地来救我。得,我领你这份人情,有什么信或者东西的,我帮你转交,保证交到她本人手上。”
李守成真想拿块豆腐撞死,他连阑姐姐都不知道是谁,怎么可能有意思?这丫头片子脑筋有问题。“她是谁?我对她没意思。”他算是吃足苦头了,很明白有什么话直截了当地说可以省麻烦,不,很多麻烦。
“没意思?不可能,”玉如意的脸上全是不相信,“你是不是男人?”
直接说也麻烦,头疼。李守成抓过她的手,摸摸自己的嘴角,“这是什么?胡须,我不是男人我会有胡须?哼!”
玉如意的脸莫名地红了,她用了很大的力挣出自己的手,力气之大,差点摔了一跤。
“这么粗心大意的,你爹娘怎么放心让你一个人行走江湖?”李守成眼疾手快,一把叼住她的手,用力一扯。
疼疼疼。玉如意的鼻子撞得疼死了,她立马发现自己在他怀里,那个才认识一天的男人的怀里!“放开我,色狼!”
今天是什么倒霉的日子,先是下三坯,然后是人贩子,现在可好,完整变成个色狼了,他可是堂堂守备的大公子,赫赫有名的侠君子。“胡说!我不是,你才是色女。”
呀呀呀,占了便宜还不说,居然骂她是色女,“你才是,色——狼!”
“你才是,色——女!”
“你是”
“你是”
骂到最后,两人都累了,尤其玉如意,从大牢出来还没好好吃点东西呢,她的肚子不争气地“咕咕”连声。“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再来吵,好不好?”她讨好地说。这是他的地盘,他一定很熟,一定能很快找到吃的,这是她唯一而绝对的想法。
☆、冤家路窄【3】
“谁爱跟你吵?”李守成想拒绝,想说你是不是暗恋我,可是到嘴边全变成另外一句:“好吧,我带你去吃东西。”
“吔!”玉如意高兴地蹦起来,她立刻愁成了苦瓜脸,“送什么好呢?”
“送什么?”再同她呆下去,我有一天必定也变成这么白痴。“去吃饭不用送东西,只要付钱就可以了,我请你。”李守成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子,我疯了,干嘛还显得好像特别想请她吃饭似的。
“有了,”玉如意掏出手绢,“阑姐姐喜欢送手绢做礼物,我也把我的手绢送给你好了,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朋友了。”
朋友?如果前一天有人告诉他,某个人很凶地和他吵了一架,然后和他称兄道弟,他一定不信,可是现在,他信了,并且服了。“谢谢,那么,可以去吃饭了?”他几乎可以想见自己以后的日子是多么的悲惨,多么的幼稚,他无限悲哀地想:就当是江湖历练吧。
“唔,好吃,这个也好吃,这个,这个,也好吃。”玉如意的嘴巴塞得满满的,可是却塞不住她的声音。
“小心点,别噎着。”李守成好心地给她倒了杯水,见她很快喝完,马上把自己的一杯递过去,“我没喝,放心。”完蛋了,我现在由色狼升级成奴仆还这么心甘情愿的。
“你怎么不吃点?我的吃相很难看吧?没办法,我刚从监狱出来,师兄就拖着我去看他和那个老人家拼酒,害我饿死了。”
这跳跃式的语言还好,我认真听了。“那是酒丐前辈,你初入江湖,自然不认得。”
“咦,你怎么知道我是初入江湖?”
李守成满眼警惕地盯着玉如意的嘴,下一句会不会说我早盯上她,图谋不轨?
“你真聪明!”玉如意吞下嘴里的饭菜,满意地点点头,“我的朋友都是聪明人,你你叫什么来着?”
李守成满头都是包,他咬牙切齿地一字一字说:“李,守,成。”
“你生气了?”玉如意羞怯地半低下头,“对不起,我一向不擅长记人的名字,我以后叫你李大哥好不好?”
玉如意现在的模样和之前差别太大,李守成都以为自己是肾虚眼花,他用力擦擦眼睛,没错,现在的玉如意就和一个娇羞的小女孩没区别,娇羞?我的妈,她娇羞?!
“不好啊?”玉如意等半天没见回答,抬起头,见李守成的嘴大得可以塞下一个鸡蛋,“被点穴了?”她手起点落,唰唰地点了几个娘教的常用解穴。“奇怪,娘说这个什么都可以解,为什么解不了李大哥的?”
“谁说我被点穴了?”被她胡乱地点了几下,李守成只觉得胸口闷闷的,不禁捂着胸口痛哼出声,“你点的什么穴?为什么我全身无力?”话音还没落,他已经软软地晕了过去。
“啊啊,李大哥,李大哥。”玉如意的眼泪都快急出来了,她慌忙照刚才的点穴手法再点了一遍。“你要死了,我也不独活了。”
衰,他好好的,她竟然咒他死!“我没死,也被你哭死了。”叹气。
玉如意破涕为笑,把李守成扶直坐好,“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哎呀,我怎么又道歉了?我跟爹都没这么道歉过“想吃点什么?”
赎罪中
☆、冤家路窄【4】
“你们?你们!拔出剑来,我要与你决斗!”他们两个竟然背着我干这苟且的事!崔笛生气得七窍生烟,根本不记得自己只是师兄,没有半分资格管这事,说这话。
决斗?这师兄妹是好斗帮的,动不动就要与人决斗?银剑客要这么行走江湖,仇敌不满天下?不行,不能让玉姑娘跟着他,受伤事小,性命事大。李守成正想着,玉如意已经拔出软剑,“决斗就决斗,谁怕谁?”不是碍着爹,早把你打得稀里哗啦,满地找不着牙。
“不是你!”师妹吃错药了,我这是在维护她的清誉,她竟然还胳膊肘往外拐,帮着那小子,气死我了!崔笛生非但七窍,五脏六腑全是火,恨不能马上把李守成劈个稀巴烂才好。“拔剑出来,要女人护着算什么?”管你是守备公子,还是知府公子,就是皇帝老子又如何,敢和我抢人——找死!
“大胆,敢对我相公如此放肆,小心我公爹饶不了你。”一阵香风扑鼻,一个身材婀娜、拿手帕掩嘴的女人闯了进来。她甩甩手帕,崔笛生赶紧往后退了几步,江湖上的女人除了师妹,笑着说话的都很可怕。
“哎哟,相公,你在这啊,叫奴家好找。”完全无视玉如意,那个女人轻轻款款地走到李守成面前,拿手帕扑了他一下,“死样,还不起来。”
李守成唰地颧骨全红了,“什么呀?”他偷瞄眼玉如意,转头挥开了女人的章鱼爪。完了,这下我在她的嘴中一定是超级出轨色狼。“姐,”
“乖,让你叫姐就叫姐,可为什么人家让你叫亲爱的,你偏不叫?”
麻,手臂麻,浑身麻,心脏全是蚂蚁爬。“爹有事找我?那走吧。”再搅和下去,玉如意非拿剑杀了我。
“是呀,爹找你有事。”那个女人特意在爹上加重了音,她若有若无地扫了眼玉如意,笑嘻嘻地挽住李守成的胳膊,“我俩从小定亲,虽然没过门,可名分在,你爹就是我爹。”女人说完,掩嘴,轻快地笑起来。她头上的金步摇摇啊摇,晃得人眼花,晃得人心慌。
哈,有主的,早说啊,也不用在师妹面前出这么大的糗。崔笛生心情愉快地还剑入鞘,看好戏地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师妹看着平和,心性高着呢,连我都瞧不上,断然不会去做这小子的妾侍,嘿嘿,如此甚好,甚好。
“说完了?”玉如意不知什么时候收了剑,换了把匕首,横架在那女人的脖颈上。“她真是”她拿眼示意李守成——别怕,她的命捏在我手心里。
霉,怎么总是这两难的选择?回答是,玉姑娘本就觉得我很不堪,现在是更不堪;不回答,姐姐生起气来“是,她是我姐。”
“还真是你姐?”玉如意扯下那女人的手帕,认认真真地来回看了几眼,“眼睛有点像,鼻子有点像,下巴有点像,脸廓有点像啊,这就是娘说的夫妻相?”玉如意收回匕首,做个鬼脸,让到一边,“小两口好走。”
☆、冤家路窄【5】
李守成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噎着,他正想顺着杆子说“可不是,她是我姐,当然像。”没想到玉如意后面一句夫妻相,这丫头是疯子,我跟她解释,我也是疯子!“哼!”
“那我们告辞了。”女人拿下手绢,一双水汪汪的丹凤眼下是圆润光洁的鼻胆,那樱薄的小唇多一分嫌厚,少一分嫌薄,当真是地地道道的标致美人儿。
“哼什么哼,人家姐姐这么漂亮愿意嫁你,是你的福气。”
吐血,不对,吐血前先杀了这胡说八道的丫头。李守成一拖李翠儿,“我们走。”李翠儿笑了,她特意向崔笛生打了声招呼:“那位公子,我们可先走了。”
走吧,走吧。崔笛生心情好得不得了,那头自然点得跟鸡啄米样,“走好,好走。”
于是女人挽着李守成,李守成也任她挽着,张张扬扬、亲热万般地走下楼,走向大门。
“姐。”
“姐你的头,不是那丫头笨笨的,差点坏了大事。”李翠儿老实不客气地掐了下,李守成虽然痛得很,也是敢怒不敢言。孔子曰:唯女人和小人难养也。何况是比鬼还难缠的姐姐?“喜欢上那丫头了?”李翠儿的声音如黄鹂脆耳好听,可是她的话却很可怕。李守成一蹦三尺高,差点撞到屋梁上,“没有!”
事出意外,而且突然,李翠儿清醒过来时,头上已经满是灰,“要死,没有就没有,激动个什么劲?”幸好来前清了场,要不这丢人丢到外婆家了。
“我激动?我怎么不激动?我被我亲爱的这么挽着,能不激动?”李守成简直是咬牙切齿地压低声音吼道。
呀?李翠儿有些慌了,守成从来没这样过,难道真喜欢上了?爹那怎么办?“没喜欢就好,爹在办什么案子你不是不知道,她还不知道和这案子有多大的牵连”
“知道了,知道了。啰哩啰唆,也不怕”
“嘣”李守成的脑门上挨了重重一个爆头栗,“昏头呢,这么和姐说话?”
我昏头了,是啊,要不我为什么激动,为什么这么粗声大气地对姐说话?“走吧,爹不是找我麽?”
“嗯,记得案子没查清前,最好不要见面,如果避免不了,就尽量躲开。”
不见就不见,省得老吵,莫名地烦。“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