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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1625-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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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家东家惹了点小麻烦,弄得东厂和锦衣卫联手来查我东家的底,现在东厂和锦衣卫的鹰犬正在忠州养病,过几日就要坐船前来重庆。”王小满道:“希望贵帮主能使些手段,狠狠地整他们一整。”
    江百涛一听,东厂加上锦衣卫,你这东家还真是惹了个大麻烦,难怪舍得拿出金竹至宝来。沉声道:“鹰犬的兵力多少?”
    王小满伸出五根手指,笑道:“五百忠州卫所兵,十来个东厂番役,十来个锦衣卫,一艘三层楼船,一个东厂档头,文官。一个锦衣卫千户,高手!”
    江百涛一听,禁不住沉吟起来,这可不是一块好啃的骨头。
    见江百涛迟疑,王小满立即激道:“莫非江帮主怕了朝廷鹰犬?”
    江百涛一听这话,不乐意了,豪笑道:“不过区区一条船,五百兵,而且还是忠州的卫所兵,有何好俱。这活儿,我们金竹帮接下来了。不知道贵东家要死的,还是要活的?”
    王小满一听这话,心里一轻,任务终于完成,于是笑道:“我东家说了,不需要拼命,以免折了贵帮的好男儿,只消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即可”
    此时的红崖子山上,谭宏正向郑晓路笑道:“东家,这次您送给金竹帮的礼,别说我义兄,连我都觉得太重了,那根金竹得多少金子打造啊,只让他们帮个小忙,您又早已定好计谋,他们这金竹也赚得太容易了点。”
    郑晓路笑着摇了摇头道:“你们终究眼光短了点,我送这金竹并不只是让他们帮我这个小忙,对付一下两位张大人这么简单。我是在把他和我绑在一起,合力对抗一次官府。只要有了这第一次,以后要第二次便容易多了,到我们的山寨拉起反旗的那天,他金竹帮还脱得了干系么?哈哈哈!”
    “两位张大人走这一圈四川,就是在帮我聚集一帮子朋友呢,真得好好感一下他们!”郑晓路摇头晃脑地道。
    谭宏一听,顿时肃然!自己果然眼光短了点,东家真是贼精啊!
    编者按:金竹寺的传说在重庆老一辈人讲的故事中,还常常能够听到。在重庆朝天门附近,还有叫金竹宫、金竹寺、金竹某某某的各种酒楼饭店,看官如果来了重庆朝天门,不妨去这些地方吃顿火锅。当然,故事虽然是真的有,故事的内容却明显是假的,如果你真的顺着朝天门码头的石阶一路走下去,相信我,你一定会淹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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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粪水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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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子元养了十几天的病,他在江面上一摔,又喝了几口水,受的惊吓实在不小。回了忠州之后,张子元连发了十几天的烧,把他手下那十来个东厂的番役吓得不轻。要是档头出了事,这群番役回去只怕没好果子吃。
    张逸尘焦急地等着张子元病好,想要继续查案,但张子元这混球病好了之后,还赖在床上,说什么也不肯再上路。
    恰在这时,魏忠贤的飞鸽传书到了,信里内容不多,也就几句,大意是:“两个猴崽子,怎么曹府的案子查了这么久,还没个结果?我手下的人被人灭了满门,若是不快点破案,还他们一个公道,以后谁敢跟着我魏忠贤办事?”
    张子元一见这信,腾地一下从床上跳了起来,病好了,胆子也出来了,一把拖着张逸尘道:“走,继续破案去!”
    张逸尘只好一边苦笑,一边又点起官兵,这次张子元小心多了,派人先把楼船上上下下搜了个遍,确认没炸药之后,才带着一群手下上了船。也不敢再呆在楼船的三楼了,而是缩在二楼的房间,连长江两岸的风景也不看了。
    五百官兵神经紧张地守着大船,直到起锚出航,平平安安的行了一段江路,才终于松了一口气,心想:“贼子终于没有跟上来了。”
    张逸尘立在船头,两眼精光暴射,盯着江面上其余的船只,生恐漏过了一个细节,他一身武艺非凡,但总是被贼子暗施冷箭,心中憋着一口气,实在难以咽下。
    结果这一路行船颇为平安,无惊无险,楼船就慢慢地驶到重庆附近,一个忠州兵向张逸尘说道:“张大人,前面就是寸滩了,过了寸滩,不消多久就可到重庆朝天门码头。”
    张逸尘点了点头,仔细一看,却见寸滩大不平常。江中有一巨大的浅滩石,隐隐现于水下。原来寸滩的得名就是因为江中有一浅滩,滩上一个石梁,石梁行如秤杆,人呼“秤滩”,但“秤”与“寸”谐音,年深日久,慢慢就被叫成了寸滩。
    枯水季节时,寸滩祼露在水外,船只都知道躲避,但初夏时节水量挺多,江水就会刚好淹住寸滩,使过往的船只很容易搁浅在上面。
    张逸尘神目如电,远远地穿透水面看到了下面的浅滩,便立即指挥船只躲避。
    便在这时,无数小船突然从江边穿出,船上两人划浆,在江面上有如飞梭,向着楼船围了过来。张逸尘冷笑一声,心想,来得好,终于要和我正面过招了!他虽然没有什么水战经验,但楼船上火炮、弩机、投石、铁水一应工具都准备得很齐全,只要不乱出歪点子,这样的大楼船是不怕那些小船的。张子元看见要打仗,吓了一跳,在二楼上吼道:“逸尘兄,需防贼子凿船底!”
    船上的兵丁加上张逸尘一起对着张子元翻了翻白眼,心想,这样的巨船,船底极为坚实,哪里凿得开,你张子元不懂军事就少废话吧,没人当你是哑巴。
    那群小船正是金竹帮的帮众驾驭的,江百涛亲自站在一艘船上压阵。小船们猛突向前,进了楼船一箭之地。
    船上的官军来自忠州卫所,平时欺压良民还成,打仗那是万万不成的。一见敌船进入已方一箭之地,不等张逸尘的命令,立即纷纷放箭,俗话说:“三箭不如一刀,三刀不如一枪”,古代的箭威力实在有限,这群卫所兵放得太急,金竹帮众刚进射程,这群人就一窝锋放箭,那箭在半空中被江风一吹,纷纷失了劲道,直往江里掉。
    江百涛哈哈大笑:“孩儿们,还他们一轮火箭!”
    百艘小船一起向前突进,拉近距离,火箭齐发,楼船目标大,只一瞬间就被射了上百只火箭,哗啦啦地烧起来,船上的卫所兵顿时大乱。
    张逸尘怒道:“乱什么乱,这点小火,烧得起来个屁!去五十个人专门灭火,其余的人继续给我拒敌。”
    卫所兵见锦衣卫千户大人指挥若定,心下稍安,立即分出五十个兵到处灭火,其余的人继续对抗金竹帮的小船。
    那群小船却不靠近,就在半箭之地转来转去,不停地射出火箭,船上的卫所兵也还以箭矢,但是小船目标小,江上风大,箭矢根本不能命中。倒是已方船大,对方拿火箭射船不射人,弄得船上到处火起,十分烦人。
    楼船笨重,一边躲避着江中的寸滩石梁,一边破开江水向朝天门前进,感觉十分被动。但江百涛的小船却不怕寸滩,因为小船吃水浅,在这初夏水位深的季节,完全可以从寸滩上面的浅水上开过。
    双方射了一拨儿箭,慢慢的箭矢都用完了,江百涛的人和船一点没事,但张逸尘的大船却到处冒烟,弄得张逸尘心头火起,连声催促船夫赶紧驶向朝天门码头,只要大船泊了岸,朝天门驻守的官兵就可以来接应自己,这些水匪就不敢造次了。
    便在这时,金竹帮的船中驶出一艘,船头上站着两人,正是搜魂剑与碎梦刀,他们一路跟着楼船来到重庆,自然就有金竹帮的人接应,也参与到了这次行动中来。
    小船驶到寸滩的浅滩上,搜魂剑运足中气,对着张逸尘笑道:“爷爷就是搜魂剑,船上的鹰犬,还记得爷爷吗?”
    他这一声吼得极大,船上的张逸尘和张子元都听了个清清楚楚,两人顿时大怒,张子元大吼道:“就是这个鸟人,一路上用尽诡计害我!逸尘兄,开我们的大船过去撞死这王八!”
    张逸尘虽然也怒,但不像张子元那么傻,沉声道:“对方行船于寸滩上,是想诱我们的大船搁浅,成为他们的箭靶子,不能去!”
    “船上士兵听令,尽快绕过寸滩,全力驶向朝天门码头,别管那个搜魂剑!”张逸尘大声命令道。众士兵早就被火箭弄得灰头土脸,不用这命令也在加紧行船,不消片刻就绕过了寸滩,前面江面开阔,行船极便利了,大船便笔直地向着朝天门驶去。
    张逸尘盯着远处的搜魂剑,心想:“这次且放你一马,以后再找你算帐。”不料刚想到这里,却见搜魂剑的小船似乎有所不甘,竟然离了寸滩的浅滩,尾随着自己的大船而来。转瞬间追到自己大船附近,还射了几只火箭过来。
    “他娘的,混蛋鸟人!真当我锦衣卫是摆设不成!”张逸尘大怒,在这深水区里,你一艘破烂小船,敢向我叫板?反了天了!
    张逸尘黑着脸,大声道:“给我追那小船,撞沉它!射箭、抛石机、弩机、铁水、石弹,都给我招呼过去,他娘的!”楼船上顿时诸般兵器齐发射,大石头、小石头、弩箭、火箭一起向着搜魂剑的小船轰去。
    那小船抵档不住,顿时开始逃窜,慌不择路,居然没向着寸滩的方向跑,而是向着朝天门码头对面跑去。张逸尘大喜,只要你不进寸滩,在这大江上和我赛跑?爷撞沉你!
    “风帆全开,全速前进,给我撞沉那小船!船上的人,生死不论,我都要,谁把他弄到我面前,赏银五十两。”张逸尘开出了赏格。
    卫所兵一年的饷银不过十两银子,一听赏格是五十两,相当于五年不用干活了,顿时大喜。楼船拉起了大帆,顺着江风,船速全开,紧追着搜魂剑的小船而去。
    两只船一小一大,一前一后,一追一逃,小船在速度上原本有优势,但因为小船是人力划动,多行了几里江面,就开始慢了下来。倒是张逸尘的楼船,借着风势,越来越快。张逸尘看到前面小船上的人影越来越清楚,渐渐地已经能看到搜魂剑正急得直跳脚,不停地催促船夫划船,碎梦刀在一旁也抄起船浆,加入了划船的行列。
    “你们这两个混球,一路上暗算我多次!今天终于叫你们落在我手里。”张逸尘哈哈大笑。
    笑声未落,突然楼船猛地一震,船底发出一声巨响,“碰”地一声,似乎撞上了什么东西,船上的官兵被惯性的作用一推,顿时摔了个七零八落。
    前面的小船停了下来,搜魂剑大声笑道:“张大人,爷爷教你个乖的,这朝天门附近,不是只有寸滩可以整人,你们撞上的东西,名叫‘夫归石’,人称朝天门前的鬼门关,你们慢慢游泳吧,爷爷不奉陪啦!”言罢小船上的几个人嘻嘻哈哈地怪笑了一通,划起小船,飞也似的跑了。
    原来朝天门对面的江面上,有一块大石头,人称“夫归石”,又名“乌龟石”,“望夫石”,相传为大禹治水时,大禹的妻子涂山女站在这里等着大禹回家化为了石头。这块石头在涨水时隐于江面之下,成为暗礁,比那寸滩更为凶险。
    张逸尘的楼船就算轻轻撞上这块石头,也会大大受损,别说全力航行中猛地撞上了。这一撞之下,船头裂开一个大洞,江水哗哗地向底舱里灌入。
    “又上当了!”张逸尘大怒,原来寸滩只是个阳谋,就是故意要让张逸尘看出来的,后面跟着的“夫归石”,才是真正的阴谋。
    众官兵一阵慌乱,几十个官兵立即拿起撑杆,走到船头,拼命将船身从“夫归石”上撑离,调正了航向,向着朝天门驶去。只盼在楼船完全沉没之前,能赶到朝天门码头。
    但是船头的破洞太大,楼船边航行边沉没,倾刻间水已至甲板。五百多人只好全部上了船楼,张子元更是夸张地跑到楼船的三层顶上,只盼有路过的其他船只相救。
    张逸尘拉长了脸,表情恐怖得就像要生吞一个人般,他沉声道:“子元兄莫惧,我只需一块木板,便可保我二人平安上岸。”他一边说,一边向楼船的板壁上一拳劈去,取下了一块三尺见方的木板来,以他的功力,虽然不能登萍渡水,又带着一个张子元,但只要有一块木板的浮力,也足够他渡江了。
    至于忠州卫所兵,自幼长于忠州,人人会水,想来游回岸边没什么问题。手下那些锦衣卫和番役,抱块木板浮于江面,应该也能得救。
    便在这时,江面上突然驶过来一只巨大的货船,船上不知道运的什么物事,臭气冲天,让人气闷不已。船头上站着一个汉子,三十来岁,身躯短小,有如瘦猴,却是王小满来了。
    王小满的身边还站着江百涛、搜魂剑、碎梦刀以及一众的金竹帮好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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