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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玄白见他一脸颓然,仿佛在这短短的时间里,老了好几岁,笑了笑,道:“老丈,你想喝温酒,也是件简单的事。”
他捧起了酒坛,运功把真火之力透入坛中,仅是瞬息光景,坛口热气腾升,酒已煮沸,然后把两只空杯全都斟满。
盛琦啊了一声,重重的拍了下额头,道:“我真是个老糊涂,竟然忘了你已经把九阳神功练到了第七重,看来老命有救了。”
金玄白放下酒坛,见他一脸喜色,连忙问道:“老丈,你这么说,难道九阳神功可以克制天魔刺吗?”
盛琦喜形于色,端起酒杯,道:“金大侠,金侯爷,请让老夫敬你一杯,先谢谢你的救命之恩。”
说完,他把温热的美酒一口喝完,然后满足的吁了口大气,赞道:“这陈年花雕,就应该温热了才好喝!”
金玄白听他称自己为“大侠”、“侯爷”,整个神采都变了,不禁笑了笑,徐徐的喝了口酒,问道:“老丈,请问你,天魔刺既然深入你体内,我又如何能够取出?”
盛琦一边脱衣,一边道:“天魔刺是当年魔教水令令主的拿手功夫,有些类似玄阴教秘传的寒冰掌,只不过寒冰掌力道分散,天魔刺力道集中。”
金玄白听他解释之后,才知道这种天魔刺是一种指法,运功之际,可以指水成冰,若是击中人体,可在瞬间冻结经脉中血液的运行,置人于死地。
当年,漱石子练成了魔教几种至高绝学,配上了魔教独门炼制的一种毒液,凝毒成刺,趁着盛琦不防之际,刺进他的脊椎骨缝隙中。
这种毒刺深入骨缝后,每隔三个月发作一次,毒性若不加以抑制,则渐渐扩散,让人酸痛难熬,慢慢导致瘫痪,最终则是毒发身亡。
金玄白聆听盛琦说到此处,已把外袍和中衣全都脱去,露出了精赤的上身。
他有些错愕道:“老丈,这种天魔刺既是一种毒功,在下手边没有解药,光凭着九阳神功,又如何能解此巨毒?”
盛琦道:“你自己也说过,九阳神功练到了第七重,可以阳极生阴,阴极生阳,天魔刺只是一种至寒之气压住巨毒,凝结成刺状……”
他的脸肉抽搐了一下,又道:“你既能以气御剑,自然可以以气摄物,只要你施出九阳神功透入老夫下刺之处,慢慢将热力透入,包住那股已凝成刺状之毒,然后发寒气,再将神功转阳为阴,裹住毒物抽出体外,便大功告成了。”
金玄白听他解说了好一会,这才对天魔刺有些了解,见到这个老人赤着上半身,露出胸前根根肋骨,在跳跃的火光映照下,似乎不停的打着哆嗦。
他心中不忍,道:“老丈,你先喝几口酒御御寒,等在下详细查视一回,再看看该怎么办。”
盛琦凝目注视着他,道:“你若是能帮老夫拔出这附骨之刺,你想要知道什么,老夫只要知道的事,一定明确告知,绝不隐瞒。”
金玄白点头道:“好!一言为定。”
盛琦见他答应,于是捧起酒坛,就着坛口灌了几口酒,这才心满意足的放下了酒坛,大笑道:“来吧!老夫已经准备好了。”
金玄白走了过去,站在盛琦身后,一掌平贴他的背上,顺着颈椎缓缓往下移去,一缕神识随着手掌的移动,已透入对方体内。
以往,他神识外放,百丈之内的虫鸣蚁走,都了若指掌,如今用神识进入人体,还是第一遭施为,故此抱着极为谨慎的态度。
他明白,只要能拔出盛琦身上之毒,以盛琦和自己的关系之密切,一定可以让他完全倾向自己,把井无波和高天行的整个阴谋揭露出来。
由于这件事又牵扯到了刘瑾,所以对于整个拔牙计划,也一定会起一种特别的效应,故此可说在整个行动中也是一种关键。
随着神识的运行,盛琦整条背脊骨霍然清楚的出现在眼前,仿佛他的肌肤血肉都已瞬间消失。
金玄白立刻看到脊椎骨节相连之空隙,有五个墨绿色钉形的杂物,附着在上面。
他运起了九阳神功,缓缓的加高温度,往那点异物攻去,随着热度渐渐提升,那附着在脊骨间的钉状物也逐渐气化,露出里面一根鱼刺似的东西。
金玄白按照盛琦方才所说的方法,以炽热的真气包住整团灰蒙蒙的毒气,随之缓缓吸了出来。
那根毒刺被拔出骨节间缝,也跟着溶化,眼看就要扩散开去,九阳神功已在刹那间转化为极阴,压缩之际,终把那点液化的巨毒凝成一根比最小的绣花针还细的小针。
随着真气转为“吸”字诀,那根小针已从盛琦的毛孔穿透而出,落在金玄白的手里。
第三章第二九八章铁臂神拳
军帐里面,摆着四座烛台,十六根蜡烛已被点燃,烛光照耀得帐中宛如白昼。
当金玄白走入帐中之际,只见里面除了朱天寿和邵元节二人之外,还有一个身穿锦衣卫袍服的大汉,跪坐在他们面前不远。
朱天寿面对帐门,抬头见到金玄白,立刻笑道:“贤弟,你来得正好,看看这人是谁?
”
金玄白只见到那人的背影,便认出他是锦衣卫将军赵定基,笑道:“原来是赵兄!”
赵定基转过身来,磕了个头,恭声道:“下官赵定基,叩见武威侯爷。”
金玄白记起赵定基是奉了张永之命,一路护送薛婷婷和薛士杰、江凤凤返回四川青城派。
后来江凤凤为了不舍朱宣宣,认为她是个风流倜傥的青年侠少,于是刚到驿站,便留书给薛婷婷,一人独奔而回,投入朱宣宣的怀抱里,只有薛氏姐弟依照原定计划,随赵定基而行。
距离湖国水庄一别,至今已有三个月之久,终于再度见到了赵定基,倒让金玄白有些“风雨故人来”的特殊感受。
他快步走了过去,扶住赵定基的肩膀,道:“赵兄,这些日子辛苦你了,真是过意不去。”
赵定基受宠若惊,颤声道:“下官蒙侯爷看重,就算肝脑涂地也是应该,哪有什么辛苦可言?”
他瞄了朱天寿一眼,又道:“下官职位低下,不敢当得侯爷如此称呼,请侯爷你直呼贱名就行了。”
金玄白见他一脸惶恐之色,不想让他为难,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赵将军,谢谢你了。”
赵定基垂首道:“能为侯爷效劳,是下官的荣幸和福气,怎敢当得一个谢字。”
金玄白听他这么说,也不知要怎样才能表达心中的感谢之意,只得抓住了他的肩膀,笑了笑。
朱天寿敞声笑道:“贤弟,快过来坐下,听赵定基说一说他此行的经过情形!”
金玄白走到朱天寿身边坐下,邵元节打了个稽首道:“无量寿佛!金侯爷满脸红光,一定已经把事情办妥了吧!”
金玄白想到刘瑾祖坟被挖,引致怪症之事,也觉得邵元节果真有些不可思议的能力,不容小觑。
他点头笑道:“谢谢道长关注,整件事都已弄清楚了。”
这时,小太监张忠拎着两壶酒走进帐中,身后随着四名年轻女子,各提一只食盒,依序而入。
朱天寿道:“贤弟,你和盛老掌门见面之事,等一下再谈,先喝点酒,吃个宵夜,听赵定基讲一讲到青城的经过。”
金玄白刚和盛琦分手,最少也喝了十几杯酒,此刻见到朱天寿又要自己陪吃宵夜,觉得有些为难。
可是见到他兴致如此之高,也不愿意扫兴,笑了笑,道:“在军帐之中喝酒聊天,真是别有一番滋味啊!”
朱天寿笑道:“贤弟说得极是,在军帐里毫无拘束,比起在皇宫里喝酒,还要舒服自在。”
JZ※※※就是金玄白一句口头话,让朱天寿始终怀念军帐中的逍遥自在,于是多年之后,他经常不在宫中,领着亲信的官兵,由当时已升职为威武副将军的江彬带着,出居庸关,巡视宣化、蓟州一带。
他出巡之际,称为北巡,携带着军帐,沿途大抢各地民女,甚至公然淫辱各地文武百官的妻妾,之后把抢来的民女以大车载回京城皇店拍卖,荒唐到了极点,成为大明皇朝最荒谬的一个皇帝。
那时,他自称为“威武大将军朱寿”,所驻处称“军门”,还命令户部发银一百万两输宣府,以备赏劳,后来虽被当时的户部尚书石阶力持不纳,仍被逼着减半付出五十万两,犒赏自己和所谓的外四家边军。
在正德十四年二月时,正德皇帝的返京,自称“总督军务、威武大将军、太师、镇国公”,其荒谬性,已到了前无古人的境界。
在他之后,古今中外似乎也没有任何一个皇帝能和他可以比拟,仔细的想一想,大概只有五百年后一个从未当过一天兵,受过一天军训的人,后来自称三军统帅,五星上将,可以和荒谬的明武宗相提并论。
JZ※※※且说小太监张忠和四名年轻女子,在军帐之中摆好了酒菜,便围坐在朱天寿、金玄白、邵元节身后,忙着替他们斟酒。
金玄白只见那四名年轻女子,正是苍龙七女中的云云、燕燕、蕙蕙、楚楚四人。
她们薄施脂粉,秀靥含春,映着烛光,娇艳欲滴,五色彩衣,更衬得她们出尘脱俗,比起在苏州初见时,更是增添了几分美色。
金玄白看出她们的变化,却不知为何会变得如此娇美,看了看朱天寿,只见他朝自己眨了眨眼,心中若有所悟,已听到这位逍遥侯爷拿起酒杯,道:“楚楚,祢坐到赵将军身后,帮他斟酒。”
楚楚应声而去,伸出纤纤玉手,捧着白釉青花酒壶,替赵定基把面前的酒杯斟满。
赵定基见到美人如玉,芬芳扑鼻,还没喝酒,便已醉了。
不过面对着朱天寿、金玄白二人,他根本不敢放肆,跪坐在矮几边,双手接过楚楚递来的酒杯,连眼珠都不敢乱转,恭声道:“谢谢侯爷!”
金玄白见他那种拘谨的模样,道:“赵将军,放轻松些,不须如此拘束。”
他举起手中的美酒,道:“来,这一杯先敬你,谢谢你这些日子为我的事,千里奔波。
”
赵定基双手捧着酒杯,看到金玄白一干而尽,恭声道:“谢侯爷赐酒,下官深感荣幸。
”
朱天寿见到赵定基放下酒杯,道:“定基,你吃两口菜,再跟我金贤弟把此行的经过,慢慢的道来。”
赵定基听到朱天寿突然直呼自己的名字,乐得心花怒放,应了一声,拿起银箸,果真只夹了两筷子的菜,放在口中慢慢细嚼。
楚楚见他拿筷子的手都在微微颤抖,嘴角漾起一丝微笑,云云和燕燕却以不屑的眼光看着他。
赵定基咽下口中食物之后,按照朱天寿的指示,把护送薛婷婷和薛士杰的经过说了出来。
本来按照赵定基原来的打算,沿着官道一路往西而去,路上有驿站可以提供马匹更换,就算一天走上六百里也不会觉得辛劳。
可是薛士杰原先便不愿返回青城,再看到表姐江凤凤留书溜走,更是闹着不愿离开苏州。
而他振振有词的理由,则是金玄白已经收他为徒,他一定要留在师父的身边,跟着神枪霸王学武。
薛婷婷劝说不了,当天晚上他就偷溜一次,结果被赵定基抓住,此后一路之上小心看管,仍然被他逃了三次,结果虽然被追了回来,却已在闹市之中惹出许多纷争,还打伤了当地的一些地痞流氓,差点被逮进衙门。
幸好赵定基领着四名锦衣卫校尉赶到,才弭平纷争,把薛士杰从差役手中要了回来。
赵定基自此之后,加派人手,严密看管,就算薛士杰藉口要上茅房,也有人在门口守着。
可是纵然防守严密,还是让薛士杰溜了,不过他身上没钱,大摇大摆的登上了衡阳城里最有名的四季红酒楼吃霸王饭,引起轩然大波。
当时,他把酒楼里的伙计打伤了四五个,甚至连掌柜也被打趴下了,以致招来开设酒楼的店东,带着十几名壮汉,把薛士杰围在楼里。
那个店东姓洪,单名一个五,外号铁臂神拳,是衡阳城里的一霸,平时交通黑白二道,势力颇大,手下养着上百名打手,从来都没人敢在他的地盘闹事。
所以当他听到有人在酒楼里吃霸王饭,不仅未付分文,反而还出手打伤了掌柜,大怒之下,便亲自带人赶到四季红酒楼。
薛士杰胆大妄为,口气极大,开口便是一堆江湖黑话,表明系神枪霸王之徒,由于身上盘缠遗失,这才要掌柜挂在帐上,结果遭到拒绝,才迫不得已出手。
铁臂神拳洪五根本没有听过神枪霸王的威名,眼看薛士杰仅是一个十四五岁的毛孩子,口气却是极大,再加上对方身上所佩的那柄宝剑,看来价值不菲,于是便耐心的要他把宝剑押在店里,以后再拿钱来赎。
薛士杰哪里肯把白虹剑留下,扬言剑在人在,剑亡人亡,谁若要留下宝剑,就和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