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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玄白挥了下手,道:“这两件事都好解决,我答应帮你,不过先决条件你得把杨子威告诉你的话,老老实实的说出来。”
李亮三沉吟一下,道:“金大侠,请你答应在下,无论心里怎么不高兴,也不可与七大门派为敌!”
金玄白道:“我做人的原则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七大门派和我无仇无怨,我对付他们做什么?”
他顿了一下,道:“除此之外,我还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九阳神君的确是我的师父,并且他也不是什么魔教余孽,而是真正的道家玄门弟子。”
李亮三哦了一声,道:“这么说来,当年四大高手全都误会了?”
“不错!”金玄白道:“就是因为有了这个误会,才会发生后来的悲剧,这场悲剧延续至今,也只有我能制止。”
李亮三叹了口气,道:“大侠所言不错,普天之下大概也只有你这个当事人才能阻止悲剧继续发生。”
他从腰囊之中,慎重地掏出一封信,道:“这是杨大侠写给我的信,看了信后,我非常震惊,于是纵马追赶,花了七个时辰,才在武当山下的小镇上追到了他……”
他把信函交给金玄白之后,继续道:“我们在一家名叫喜客来的客栈见面,长谈了一夜,才知道当年那个武林之谜。”
原来铁冠道长不仅在遗书里,把和大愚禅师、枪神楚风神、鬼斧欧阳珏当年从泰山一路追踪千里,找到九阳神君的经过写了出来。
并且他还把五人身受重伤,一齐坠入石洞的痛苦写了出来,表示他们当时都已奄奄一息,功力几乎全毁,仅是靠着随身携带的药物疗伤,以掘到的山药和野菜维生,随时都会死去。
后来有樵夫入山砍柴,听到了呼唤之声,才发现五名伤者困在洞窟里,却因他们都是身受重伤,无法以绳索悬吊上崖,只得将米粮肉类等用竹篮吊下石洞。
半年过去,九阳神君伤势渐愈,见到了樵夫携幼童入山,极为喜爱,于是便要求樵夫将独子放下深崖,交由他传授经书及武功。
金玄白听到这里,知道铁冠道长遗书中所提的樵夫便是父亲金永在,而那个幼童便是自己了。
他记得当年母亲病亡,父亲整日酗酒,情绪变得极为暴躁,有时又极为安静,默默的坐在竹床上掉眼泪。
当时自己才六岁,不知道父亲的心情,还常常吵着要找母亲,想必让父亲更加难过,于是才带着孩子上山去玩。
所以,当沈玉璞见到了幼年时的自己,才会怜惜幼儿身世凄凉,于是便要求父亲让自己投入他的门下。
金玄白闭上了眼睛,慢慢地体会金永在当年的心情,想起一生贫困的父亲,只觉胸口郁闷,喉咙哽咽。
李亮三停了一下,继续把杨子威跟他提到的遗书内容,慢慢的说下去。
原来当时包括铁冠道长在内的四大高手,并没有要收徒之意,只是看到九阳神君收下徒儿,唯恐他日又造就了一个为害武林的大魔头,于是才抢着要把金玄白收为门人。
铁冠道长在遗书中提到,当时他们四人认为此事有几个好处,一来佛、道两门武功极难齐修,再加上枪神和鬼斧的武功路数和武当、少林两派不同,更难兼顾,金玄白若是兼修四家功法,相互牵制,必定难有成就。
更何况他还要学习九阳神君的魔功,心法又和武当、少林两派不同,可能会产生排斥的作用,反而对金玄白不利。
第二,纵然金玄白能通过考验,练全了五大高手的绝学,由于有佛、道两门的心法相护,必然会让金玄白在进入魔道之际,有所犹豫,甚至不会走上邪路。
第三,万一金玄白他日武功大成,兼修各派之长,也练成了九阳神功,那么只有用女色才能削灭他的功力。
就是基于这种观念,枪神、鬼斧才会决定把自己的孙女,许配给金玄白作未婚妻,甚至连铁冠道长也不惜把自己的外甥女拿出来,许给了金玄白。
他们的这个主意,并没有得到大愚禅师的同意,可是三人商量之后,仍然认为凭着婚姻关系,可以约束金玄白以后的行为,让他不至于走入魔道。
就算这种约束力不够,然而由于女色的侵蚀,金玄白他日的成就不致强大到无人能制的地步,也可以避免一场武林大祸。
尤其最妙的还是九阳神君在听到他们和樵夫金永在谈论婚事时,也唯恐落于人后,凑上一脚,要金永在答应他,再给金玄白添一房妻室。
樵夫金永在当时极为高兴,亲口答应几桩婚事,并且还搬了几坛酒,和五位武林高手痛饮一宵……金玄白听到这里,含在眼眶里的泪水,终于掉落下来,他只觉心中有如刀割,再也难以忍受。
在他的认知里,五位师父待他如子,每个人都竭尽全力的教他武功,是天底下最好的师父。
由于他得到了师父们的宠爱和看重,这才把孙女许配给自己,让他在不到十岁时,便已订了三房妻子。
可是事实的真相并非如此,那些人虽然身受重伤,即将离世而去,却仍然心悬未来武林安危,就怕金玄白会在九阳神君的教诲下,成为一代魔头。
就在他们勾心斗角的设计之下,金玄白成了牺牲品,若非他秉赋异于常人,可能根本无法练成武功。
他知道,当年大愚禅师、铁冠道长、枪神和鬼斧都误认为九阳神君出身魔教,修习魔功,才会放心把两派的绝学传授自己,目的便是要让自己功力越深,走火入魔的机会越大。
所幸九阳神君出身玄门,是九阳门的嫡传弟子,而九阳神功也不是魔教的离火神功,否则后果到底如何,金玄白也想像不到。
铁冠道长的遗书,颠覆了金玄白以往所有的观念,也让他看到了所谓名门正派的可怕。
想到这里,金玄白才恍然大悟,为何何康白会匆匆忙忙的把何玉馥、楚花铃、欧阳念珏她们带走,甚至连一句话都没有交待!
至于武当掌门黄叶道长会发出掌门金令,召集各派掌门以及七龙山庄和巨斧山庄的人,会聚武当,共商大事,想必那桩大事便是商量如何对付金玄白了。
他擦了擦眼泪,却仍有痛心疾首的感觉。
就在这时,李亮三突然见到他全身抽搐了一下,手里捏着的那封信函,莫名其妙的燃烧起来,瞬息之中,化为灰烬,然后洒落地上。
李亮三一脸错愕,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忽然发现室内空气骤然灼热起来,一道道的火热气劲外放,吓得他赶紧跃开。
他骇然道:“这是怎么回事?”
陡然之间,他见到金玄白双眼一睁,站了起来,喝道:“快出去!”
喝声之中,李亮三只见金玄白身后的四张竹椅全部燃烧起来,熊熊的烈焰四下飞射,接着便波及两侧。
一片火海之中,李亮三挥掌击破木门,飞身掠了出去。
他刚一落身天井,便发现四周围了二十多个灰衣大汉,那些人既非他所带来的绿林好汉,也不像镖局里的镖师,全都是陌生人。
李亮三心头一震,已见到四面八方射来无数的暗器,像是满天的蝗虫,往他身上射来。
李亮三喝道:“天罗会!”
他没有掠空而起,反而仆倒于地,一边脱去外袍,一边滚向角落。
刹那之间,只听得一阵叮叮之声,上百枚暗器全都钉在他原先立身之处。
而李亮三则在大袍展开之际,运气外放,让整件衣袍变成一面铁板似的盾牌。
耳边听到袍盾上发出数十声轻响,李亮三霍然站了起来,振臂把外袍扔了,身形一动,蹿上走廊,双掌扬处,般若大真力已发了出去。
强飚似的气劲弥散而开,立刻把近在五尺的四名灰衣人击得倒飞而去,鲜血迸溅中,顿时一片血肉模糊。
李亮三身随掌走,一个变式,又把两个灰衣人击毙,然后拔出了长剑,洒出一片冷冽的寒光,护住了全身上下。
他这几个动作,快速无比,让那些灰衣人几乎措手不及,无法应变。
还没等到第二轮暗器出手,那些灰衣人仅听到一声长啸,人影乍闪,从急速燃烧中的西厢房里,已出现了七八个人影。
李亮三陡然发现金玄白出了火屋,竟然出现七八个人影,还以为自己眼睛花了,于是眨了下眼睛。
当他再度睁开眼时,他看到了一条长达四尺的金色锋芒,有如长虹一般的划空而过,绕着天井四周,转了个大弧。
随着那八条人影叠落成一,李亮三才认出那人正是金玄白。
而在这时,金色的光芒发出一声剑啸之声,绕了个大圈,如同活物一般,跃回金玄白的手里。
二十多个灰衣人,就在这个瞬间,全都掉了脑袋,挺立的身躯兀自直立,颈腔中血箭喷出……,第三十一卷第一章第三十七册第二六一章杀手来袭
闪烁而过的一抹流金烁光,较之极东第一道升起的晨光,还要璀璨耀眼。
紧随着这条玉带芒形光影的闪现,李亮三听到尖锐的低吟瞬间充满在天井里,那种声音似如敲击铜磬的余音,音波不断的震颤动荡,引人心跳加速。
耳边的余音未断,但见那条闪烁有如金蛇乱窜的一抹流光,已在庞大的天井里绕行了一个大弧,回到了金玄白的手里。
李亮三在金芒乍现之际,便已紧紧盯着,几乎连眼睛都没眨一下,也就因为这样,他看到了生平从所未见的诡异现象,让他几乎以为自己陷身在一个噩梦之中。
这个噩梦比他当年受到陷害,跪在青木道长和各位长老面前,被逐出武当门墙,还要更令他害怕。
甚至比起十多年前,他陷身老狼沟,受到三百多头野狼的攻击,更让他感到害怕。
因为出现在他眼前的情景是,随着灿烂的金芒闪过,那二十多个灰衣大汉,每一个人的脑袋都掉落下来,鲜血从头腔喷出,高达尺许。
当那些头颅滚落于地时,那二十多个灰衣大汉仍自站立着,每一个人的手里也都是握着兵刃,还有人探手镖囊,更有人捏着暗器,准备射出。
这些人的动作,瞬间停顿下来,当鲜血喷洒之际,一具具的无头尸体才接二连三的倒了下来。
李亮三瞠目结舌的望着这种诡异的情景,刹那间,脑海之中一片空白,接着便从口中蹦出了两个字:“飞剑!”
传说之中,剑道修为到了最高境界,能够以气御剑,飞行百里,可在百里之内,取下项上首级,如同探囊取物。
这种人被称为剑仙!
可是在李亮三的印象里,只是在进入武当派后,听到青木道长提起过一次,表示武当剑派祖师张三丰不仅武学修为已至天人之境,并且道法上的成就,亦已达仙人之阶。
张三丰曾经在弟子面前,露出他以气御剑的本领,以此惕励弟子们,让武当弟子悬为标的,视为努力的目标。
然而一百多年以来,武当历代掌门或弟子,从来都没有一个人懂得这种以气御剑之术,也没有人练成了飞剑。
青木道长当年在谈及此事时,曾颇为遗憾的表示,这种剑道的最高修为,老早便已失传。
而所谓的剑仙,也仅是乡野之间的传说而已,世上根本没有剑仙,自然不会有飞剑出鞘,取人首级于百里之外的事。
青木道长的那番话,早已湮没在李亮三记忆深处,从未被勾起,也没再听人提起第二次。
然而,在五湖镖局的这座大天井里,在这个阳光遍洒的午前,他却亲眼看到了飞剑。
眼见二十多具无头尸体纷纷仆倒于地,鲜血四溅的样子,李亮三在无边的惊骇中,终于回过神来。
他深深的吸了口气,发现吸了一口的血腥,转首望去,只见金玄白站在西厢房前的石阶上,右手平张,掌心向上,一支金芒闪动的短剑,兀自在跳动着,宛如一条活生生的金蛇,想要挣脱他的擒捉,飞掠而走。
金玄白双眼俱赤,紧盯着躺卧在天井中间的刘崇义,他身后的西厢房,仍然在燃烧着,熊熊的火光里,不时发出阵阵哔剥的声响,还有一些黑烟,在随风乱窜。
李亮三随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刘崇义全身上下,最少有四十多处伤口,全都是暗器所伤,背心插着支红缨镖,整支铁镖没入体内,只剩下红色的丝穗还在体外。
李亮三不用看第二眼,就知道刘崇义是遭到那些灰衣人突袭,根本来不及示警,便已死于数十枚暗器之下。
可是,当时他和金玄白就在西厢房里谈话,以他们两人的武功修为,怎会对这种情形毫无所觉呢?
李亮三略一忖想,立刻发现自己之所以未能察觉此事,是因为看到了金玄白全身泛起红光,室内一片炽热,然后竹椅起火,手中纸柬火化成灰……想一想,他就是因为看到这种诡异的情景,才会在莫名惊骇之下,根本丧失了平常所具的灵敏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