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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了笑,道:“她倒没说什么,反而曹东家特别的兴奋,说是黄金马吊牌固然好看,不过玩久了伤眼,于是决定把苏州的象牙都搜购下来,并且准备请五十名工匠,刻出五十盒马吊牌,说是留给少主十盒,然后巡抚和三司大人、知府大人各一盒,还有蒋大人、诸葛大人也各一盒。”
金玄白讶异地道:“有这种事?”
田中春子笑道:“就是这样,曹东家天刚亮就带着夫人走了,说是会把象牙和刻印的师父及制牌的工匠都一起召来。”
她顿了下,道:“眼下就等大家决定,要不要把那红帆、绿发、白浪加到里面去。”
金玄白觉得整件事极为荒谬,尤其是让朱宣宣搅和进来,更是乌烟瘴气,花样一大堆。
他们言谈之间,已走过那条碎石小径,来到巍峨的大厅之前。
刚登上石阶,金玄白便听到有人尖声道:“朱少侠,你如果要把红帆、绿发、白豆腐加进牌里,那么我也要加八张牌。”
金玄白一愣,侧首问道:“田春,这不是伊藤美妙的声音吗?她又出来搅和什么?”
田中春子道:“因为丽子姐到半月园去照顾那四十七个年轻女子,少主夫人又要陪少主,所以便叫婢子把美妙姐叫来,替她招呼客人……”
她才说到这便听到朱宣宣道:“祢要加八张牌也可以,不过得先让我把这三组十二张牌加进去。”
伊藤美妙道:“好!我同意你把红帆、绿发、白豆腐加进去,不过我也得把风雨雷电、梅兰菊樱一齐加进去才行。”
金玄白见到田中春子面色一变,这才霍然发现这八个字正是伊贺流八组忍者的代号。
他大步走进厅里,只听朱宣宣道:“笑死人了,什么风雨雷电、梅兰菊樱?祢忘了这里面原来便有东南西北风吗?”
金玄白目光在大厅里扫过,只见唐伯虎和文徵明两人坐在椅上,每人手里各拿几块方形黄金,正在仔细的端详着。
而朱宣宣、伊藤美妙、秋诗凤、齐冰儿、曹雨珊等人,则坐在大椅之中,背对着厅门,全都凑在一起,看着手里的一块大纸板。
这时,秋诗凤道:“尹姑娘,朱少侠说得不错,牌里既然已有东南西北风,就不能把风雨雷电加进去,否则会混淆不清。”
伊藤美妙问道:“秋姑娘,依祢的意思,该换什么才好?”
秋诗凤道:“何不换春夏秋冬?”
伊藤美妙点头道:“好,就是春夏秋冬吧!四季有花开,四季都吹风!”
唐伯虎突然道:“尹姑娘,梅兰菊樱这四种花固然不错,可是这樱花不够通俗,也无法和梅兰菊相配,不如换成竹……”
他说到这里,才发现厅里已多了一人,看清楚之后,慌忙站了起来,躬身作揖道:“晚生唐寅拜见金侯爷!”
此言一出,文徵明也立刻躬身作揖。
至于秋诗凤、齐冰儿等人,则纷纷站了起来。
齐冰儿双臂一振,从八尺之外飞跃过来,有如乳燕归巢一般,投入金玄白的怀里。
她喃声道:“哥,你总算回来了。”
秋诗凤也满脸笑容的奔了过来,搂着金玄白的手臂,道:“大哥,你忙了一夜,直到现在才回来啊?”
金玄白把她们二人搂在怀里,只觉心底涌现无限的柔情。
他有些歉疚地道:“对不起,让祢们等了我一夜,直到现在都没能入睡!”
齐冰儿笑道:“哥,没什么啦!我们应该等你。”
这时,曹雨珊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伊藤美妙朝她一瞪眼,道:“祢笑什么?”
曹雨珊红唇一撇,道:“我笑我的,关祢什么事?哼!”
伊藤美妙叱道:“小丫头,别忘了祢是卖给了我们小姐……”
金玄白沉声喝道:“住口!”
刹那间,大厅一片静寂。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田中春子的叫声:“大家快出来看啊,象牙运到了!”
第三十卷第一章第三十六册第二五四章北斗七星
邵元节被一阵喧闹之声吵醒。
他吐出一口浊气,睁开眼来,只见朝阳斜斜的从窗外照射进来,映着婆娑的竹影,摇曳生姿。
空气里带着淡淡的花香,沁入心肺,格外芬芳。
他深深的吸了几口气,但觉神智清明,心灵一片清澈,全身充满着无限的精力。
从蒲团上一跃而起,他看到长几上所留下的两份手书,顿时记起这是自己昨夜从贺神婆的神坛回来之后,花了一个多时辰记下的关于魔门在蓬莱的一些情形。
这份记录原是准备要在午后赴太湖洞庭西山,拜见朱天寿时,呈给他看的。
可是当他听到楼里楼外传来的阵阵喧闹声,不禁怀疑是不是皇上已经回来了?
一想到这里,他不敢怠慢,赶忙穿上道服,匆匆的擦了把脸,端起桌上的茶壶,灌了两口冷茶,漱了漱口,然后戴上道冠,把长几上的手书长柬卷起,拢在袖中。
他刚准备穿上云履,已听到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接着便听到有人呼唤道:“邵国师,邵道长。”
邵元节应了一声:“什么事?”
外面那人道:“邵国师,下官阵南水,奉张公公之命,来请国师到楼上去一趟。”
邵元节记起陈南水是陪同朱天寿和张永等人,昨日动身赶往林屋洞去,如今他既然已经随着张永回来,想必朱天寿也已经回来了。
他哦了一声,问道:“南水,朱大爷是不是已经回来了?”
陈南水应道:“禀报国师,朱大爷刚刚回来。”
邵元节穿好了鞋在铜镜前稍为整理了一下道袍,这才走到门边,打开了门,笑着问道:
“南水,朱大爷不是说要在林屋洞住几天吗?怎么才一天一夜,就回来了?”
陈南水躬身行了个礼,道:“禀报国师,山里蚊虫很多,洞中灵气虽足,可是入夜之后,阴寒彻骨,朱大爷差点没冻伤了,所以……”
邵元节心想,这原是意料中的事,以朱天寿那种单薄的身体,怎能和金玄白相比?难怪他会只留在林屋洞一夜,便败兴而归。
眼看陈南水嘴角浮现的诡异笑容,邵元节明白朱天寿也不知在林屋山闹了多少笑话,才会在无法容忍的情况下,匆匆的结束了这一趟接受灵气之旅。
他压低声音问道:“南水,那些随同朱大爷前往林屋洞的法王和活佛,难道没帮他老人家设法驱寒?”
陈南水左右看了下,应道:“有!他们不但轮流运功,而且还在事先准备了祛寒的药物……”
他顿了一顿,压低声音道:“不仅如此,张公公还派人到村子里去买了几条土狗,命令随同前去的大厨,做了三道狗肉大餐,替朱大爷补身子,这才熬了过来。”
邵元节想到那种情形,忍不住笑道:“朱大爷不知道吗?”
陈南水道:“朱大爷吃的都是小狗宰杀的肉,肉质细嫩,根本分不出来,张公公说是山里打的獐子肉,朱大爷还直嚷着还要吃呢!”
邵元节笑道:“这下大厨可惨了,咱们朱大爷下回要吃獐子肉,看他要从哪里找来?”
他们在说笑之间,已经沿着长廊走到楼梯口,陈南水停下了脚步,道:“邵国师,你老人家先上去吧,下官还要去巡视一下部属。”
邵元节点了点头,道:“你去忙吧!贫道自己上去,不用你陪了。”
陈南水躬身行了个礼,转身而去,邵元节径自登阶而上。
三楼的走廊里,站了大约有三十名的锦衣卫校尉,这些带刀侍卫一见到邵元节上楼,齐都躬身向他行礼。
邵元节含笑一一点头,走到了朱天寿所住的那间大房之前,只见门口站着钱宁和劳公秉两人,正在低声说着话。
他们一见到邵元节走来,立刻停止了说话,一起躬身朝邵元节行了个礼,道:“属下见过邵国师。”
邵元节单掌打了个稽首,算是还了个礼。
当他看到钱宁脸上和脖子出现不少红斑,嘴唇肿胀,有如猪嘴,不禁惊讶地问道:“钱大人,你怎么啦?”
钱宁苦笑道:“国师,你得替下官想个法子,不然我这样子,怎能回去见我那花娘子?
”
邵元节仔细的看了一下,道:“钱大人,你脸上这些红斑是蚊虫叮咬的,过两天就会消除了,不过这嘴唇肿起嘛,是不是你吃了什么不洁的食物?”
钱宁皱了下眉道:“下官没吃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啊?只不过听说林屋洞里的水充满灵气,所以多喝了点,可是,许多人都喝了,也都没事,怎么单单我会身上发痒,嘴唇肿成这样?”
他苦着脸道:“朱大爷一看到我这样子,又好气又好笑的,不许我随在他的身边。”
邵元节知道钱宁娶妾,朱天寿给了他十天的假期,不过这家伙除了前三天夜里在拙政园里开赌作庄,大赌特赌之外,其他的日子,都追随在朱天寿的身边,不敢有丝毫怠慢,显示出一副忠心耿耿的样子。
就是因为他这种忠诚的态度,才会得到朱天寿的赞赏,而一直把他留在身边。
否则以钱宁的武功修为,连海潮涌、戎战野之流都比不上,怎能得到朱大爷的宠信?
邵元节看着钱宁肿得厚如猪唇的嘴巴,忍住了笑,道:“钱大人,既然你还有几天婚假,何不趁此机会,回去拙政园休息几天?”
钱宁道:“可是朱大爷那里……”
邵元节道:“他嫌你这样子碍眼,你就离他远一点,免得惹他不高兴,知道吗?”
钱宁点了点头。
邵元节想了想,又道:“钱大人,你这情形,好像是吃狗肉引起来的,找个大夫看看,在园里多陪陪花娘子,说不定二三天就会好起来。”
钱宁高兴地躬身向邵元节行了个礼,道:“邵道长,朱大爷在等你呢,小的不麻烦你了,请进去吧!”
劳公秉凑了过来,低声道:“国师,朱大爷这两天被几位法王和活佛哄得晕头转向,你得好好应付才行。”
邵元节讶道:“劳大人,那几个番僧还在屋里啊?”
劳公秉摇头道:“他们劳碌了一天一夜,回到楼里,便各自找房间去修练了,此刻屋里只有张公公和蒋大人在。”
邵元节明白他所说的修练是什么意思,不屑的撇了撇嘴,朝劳公秉点了点头,道:“多谢劳大人,贫道知道了。”
劳公秉微微一笑,伸手拍了下门,高声道:“邵道长求见朱大爷。”
他话声方落,房门已被拉开,蒋弘武含笑的道:“国师请进。”
邵元节昂然进入,朝蒋弘武点了点头,立刻往长榻而去。
朱天寿身穿一件绢布套衫,下面一条纨裤,赤着双足,斜靠在锦垫上,正在闭目养神。
而张永则坐在榻边,双手捧着朱天寿的左脚,在轻轻的揉捏着,显然正在替他按摩。
在宫里,这都是小太监的职责,几乎每一个亲近皇上的太监,都会这一手按摩技巧,纵然张永如今已是炙手可热的太监,统领着数万以上的锦衣卫,仍然没忘记这个手艺。
邵元节没见到朱天寿穿上龙袍,仅穿了件套衫,颇觉讶异。
那年头,男人的衣服,除了外袍,基本上形式的变化只有几种,通常来说,衣服的开襟只分为褂、袄,以及套三种而已。
所谓褂,是衣服由中间开襟。至于袄,则是采用掩襟,男人由左至右,女人则由右至左。
而套的意思则是圆领的套头衫,完全不开襟的。
无论是哪一种格式的衣衫,里面都有缝制小袋,称之为怀袋,不过冬天穿的皮袄则是怀袋开在袄面。
至于长袍外衫则在袖中还缝有袖袋,腰际则有腰袋,可以盛放重要物品或钱财。
朱天寿所穿的中衣便是圆领套头衫,一看便知不是由宫里带出来的,而是在苏州城里添制的。
邵元节走到榻边,躬身打了个稽首,道:“无量寿佛,贫道邵元节,拜见朱公子。”
朱天寿睁开眼睛,看到了邵元节,显然极为高兴,抬起了右腿,道:“国师,你过来看看。”
邵元节走了过去,朱天寿挪了挪身子,道:“你看看我这脚底上有什么东西?”
邵元节单足跪在榻边,托住了朱天寿的右腿,仔细的看了下他的脚底板,发现上面有几点红色小斑,看起来就跟钱宁脖子上的红斑一样,显然都是蚊虫所叮咬的。
他愕然抬头,望了望满脸笑容的朱天寿,不知为何这位君临天下的皇帝老爷,会让自己看这些被蚊虫叮咬的痕迹?
心想张永等人实在太过大意了,竟然没把蚊帐搭好,以致朱天寿遭到了蚊虫侵袭,难怪只在林屋山区呆了一夜,便急急忙忙的回到了天香楼。
他正在疑惑之际,只听朱天寿又道:“你数数看,这些红点是不是有七颗?”
邵元节依照吩咐数了下,果真发现有七颗红色斑点,点头道:“禀告朱大爷,果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