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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事?
霍正刚一愣,随即笑道:“好!李兄快人快语,小弟也不隐瞒事实,就坦白相告……”
乔英插话道:“霍兄,我们还是到屋里坐下再说吧!这样比较有礼数。”
霍正刚点头道:“对!还是坐下来再说。”
李强目光一闪,道:“既是如此,各位请落坐!”
乔英望向分水犀张立夫,道:“立夫,我们商谈要事,你叫兄弟们站在门外,别进来了。”
张立夫躬身问道:“请问帮主,属下要进去吗?”
乔英脸一沉道:“你是当事人,当然要进去。”
张立夫也不知道帮主是何用意,竟然会让随行而来的帮中护法都留在门外?
可是他不敢多言,应了一声,道:“你们听到了帮主之令,全都给我站到门口去,没听传唤,不许进来。”
那二十多名壮汉,都是乔英身边的护卫和帮里的重要舵主,每一个人在帮里的地位都比张立夫要高。
不过他们此刻装扮成张立夫分舵带来的帮众,面对这种情形,只得听从帮主指示,转身出门而去。
张立夫心中忐忑不安,随着乔英等人走进大厅,不断地安慰自己,像这种小堂口,跟自己的分舵比起来,差不了多少,想必不会有什么意外发生。
否则他们为了表示诚意,没有一个人身上带有兵器,万一发生什么冲突,就麻烦大了。
望着霍正刚那宽大的肩背,张立夫忖道:“霍帮主一再说过,这李强年轻时虽然剽悍,可是自从断了一臂之后,便收敛不久,无论如何,他都得给霍帮主点面子才行,想必不会有什么事发生……”
就在他思忖之际,众人分宾主坐下,立刻便有人奉上香茗,然后躬身而退。
像这种江湖帮会首脑之间的会谈,李强这一辈子都没碰到过,因为他只是苏州成里的一个堂口把子而已。
面对这种江湖大豪,他的心里也颇为紧张,所幸自从认识金玄白之后,让他经历过不少大场面,把胆子也练大了不少。
他深吸口气,定了下心,吩咐道:“明义,除了你留在这里之外,叫兄弟们全都退到后堂去,没听到传唤,谁都别出来。”
陈明义应了一声,赶紧把分徇大厅门边的二十名弟兄,全都赶往后堂,然后自己就在李强身边坐了下来。
李强掀开茶兽,举起茶盅道:“我李某人,何德何能?今夜能蒙各位帮主和分舵主大驾光临,直人乃三生有幸,老朽不才,未能准备水酒,就此以茶代酒,敬各位一杯,祝各位帮务兴隆,财源广进。”
他说完了话,喝了一口茶。
漕帮帮主乔英等人全都端起茶盅,恭谨地喝了口茶,然后才轻轻的把茶盅放回茶几上。
霍正刚望了乔英一眼,只见他点了点头,于是清了清嗓子,把中午在码头上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完全没有任何隐瞒。
在他说话的时候,室内鸦雀无声,没有一个人插嘴,可是李强越听脸色越变,张立夫却是越听越是垂下头来,再也不敢多看他人一眼。
他知道这是帮中面临生死存亡的关头,自己分舵里的弟兄,惹出来的祸,自己身为分舵主,就必须承担下去,绝不可以拖累整个漕帮。
所以他这次来,不仅把在码头上惹事的徐风等人一起带来,放在客栈里,让人看管着,自己也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准备就算牺牲自己,也得保全漕帮。
李强好几次面色大变,想要插嘴,却都忍了下来,听到最后,他才长长的喘了口气,苦笑道:“霍帮主,不是小弟不愿帮忙,实在是你们不知道金侯爷的脾气……”
“金侯爷?”
乔英神色大变,失声道:“李把子,你说金大侠是一位侯爷?”
李强点头道:“神枪霸王金大侠,是朝廷敕封的侯爷,他的头衔是武威侯……”
室内众人,包括乔英在内,全都面色如土,张立夫那么魁伟的身躯,竟然都颤抖起来。
李强轻叹了口气,道:“金侯爷和厂卫的高官,关系极为密切,他一身武功之高,据说已跻身当今天下十大高手之列,就算是少林、武当两派的高手一起出手,都不是他的对手……”
他顿了一下,道:“前些日子,神刀门程门主不知发什么昏,竟然带着二百多名门下弟子,围攻金侯爷,被他在不到一炷香的时间里,杀了一百八十多人……”
他说到这里,室内每一个人都打了个寒颤,仿佛死神的阴影已经笼罩在他们的身上。
李强摇了摇头,又道:“城北的双剑盟,你们总知道吧?两位盟主都是峨嵋出身的高手,却在招惹上了金侯爷之后,盟中弟子死了一百多人,被逼解散双剑盟,除此之外……”
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像铁锤样的敲在众人的心里,直到此刻,张立夫再也忍受不了,霍然跪了下来。
他向帮主乔英磕了个头,道:“帮主,属下已把内弟徐风和其他十五名惹祸的人,全都带来,请帮主绑了属下,向金侯爷请罪……”
乔英一脸凄然之色,道:“立夫,你求求李把子吧!这件事……唉!恕老夫无能……”
张立夫跪着转了个方向,朝李强磕了个头,道:“李把子,请你老人家成全在下……”
李强赶忙站了起来,伸出独臂扶住了他,道:“张分舵主,请起来,别折煞老朽了。”
张立夫坚不立起,颤声道:“在下舵里的弟兄,闯下此等滔天大祸,若是牵连到了帮主和其他兄弟,我就算被千刀万剐,也不足以赎此一身罪孽,所以请李把子押着在下面见金侯爷,要杀要剐,由在下一人独当。”
李强皱了下眉,眼看抬不起张立夫,只得放开手,道:“张兄,请站起来,容老朽想想办法。”
张立夫没有听到指示,仍旧跪在地上。
李强不悦地道:“张分舵主,你这么做,岂不是叫我为难吗?”
张立夫磕了个头,道:“请李把子原宥在下愚忠,为了漕帮,在下就算肝脑涂地,也不足惜。”
李强侧首望着乔英,道:“乔帮主,老朽答应替你们设法,不过你也得容我定下心来才行,张分舵主这么做,我可无法安心……”
乔英站起抱了抱拳,道:“李兄,对不起,都是小弟的错,敝帮此一劫难,吾兄若能施以援手,敝帮上下六千名弟兄都会把李兄当成大恩人……”
李强一听“六千名弟兄”,便感到极大的压力,忙道:“乔帮主,你且叫张分舵主起来,让我想想办法。”
乔英躬身道:“是!敬遵李兄之命。”
他吩咐道:“立夫,李老爷子的话,你听到了没有?还不快站起来,让老爷子定下心?
”
张立夫应了一声,这才立起身子。
李强伸手道:“两位请坐下来说话。”
他坐回椅中,看到乔英和张立夫坐了下去,这才闭起眼睛,开始沉思起来。
他心里非常清楚,以漕帮帮主之尊,势力范围远及大运河上下,比起自己来,就像一只遨翔万里的大鹏鸟和一只麻雀。
人家是水上大豪,自己则是堂口的把子,两人的身份、地位、名望、权势,相差得太悬殊了。
乔英能低声下气的称自己为把子,便已经很看得起自己了,更何他又把这个称呼,提升为李兄、吾兄,乃至于老爷子,可说已把自己抬到了天上。
虽然乔英有求于自己,可是他能在林荣祖和霍正刚两位帮主之前,如此抬举自己,自己若不能尽一番心力,也实在愧对他人了。
他暗忖道:“可是这回是那些混帐口头轻薄了几位,又该如何才能把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呢?”
想了一下,他揣摸金玄白的意思,想起若依他的个性,只怕在码头上,就会当场把徐风等十六名漕帮弟子一起杀死。
而金玄白之所以没有动手杀人,只是让这些人受些轻伤,可能也是鉴于这些人酒后糊涂,罪不该死吧!”
他暗忖道:“如果金侯爷是这个意思,那么事情尚可以转环,或许由邓总镖头出面,就可摆平此事。”
想到这里,他睁开眼睛,看了看众人,刹那间,他接触的每一双目光,都凝视着他不放,每一个人的目光中都带着恳求,盼望之色。
李强心里一慌,又闭上了眼睛,忖道:“金侯爷现在正忙着擒拿魔门徒众之事,这种大事,比较起码头上发生的芝麻小事来,不知道有多重要,想必他不会为了漕帮这几个混蛋,耽误他办大事吧?”
意念动处,他决定要冒个险,把这件功劳从金刀镇八方邓公超手里抢下来。
他再度睁开眼睛,道:“乔帮主,我想到一个法子了,不过可不知道能汉有行?”
乔英道:“老爷子请说。”
李强道:“金侯爷是我外甥的师父,曾传授我外甥三种枪法,他的个性我极为清楚,是吃软不吃硬!”
他顿了一下,又道:“金侯爷有一句口头语:‘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歼之’,这歼之的意思,便是指的要杀人!”
乔英打了个寒颤,忖道:“这神枪霸王金侯爷真是个杀星,随便一动手,就几百人的杀,真是太可怕了,这种人可千万不能招惹……”
他目光闪处,只见林荣祖和霍正刚也都是满脸惊惧之色,想到林荣祖所说过的话,乔英更加惊骇,忖道:“难怪南七省绿林盟主要发出绿林箭令,通告盟里的各路帮主,不许他们和神枪霸王为敌,果然是怕了金侯爷……”
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李强继续道:“漕帮的各位兄弟,虽然在码头上出言不逊,辱及了金侯爷,并且还把枪神老前辈牵连进来,可是金侯爷当时没有动手杀人,想必已给他们留下一线生机……”
霍正刚看了看坐在自己身边的冯奇,道:“我们老三当时人正在码头,他亲眼目睹了整个经过,只因认出了金侯爷,一时来不及和徐副分舵主他们打招呼,所以才惹来这场纠纷!
”
他顿了下,道:“既然李兄这么说,我想当时金侯爷并未出手,可能也是替他们留一条生路……”
乔英道:“李老爷子,依你之见,我们该尽什么礼数,向金侯爷赔罪,他老人家才能放过敝帮这些蠢材?”
李强道:“乔帮主,坦白告诉各位,金侯爷此刻本来就在前面那个神坛里……”
乔英大吃一惊,林荣祖、霍正刚等人也都悚然动容,张立夫更是差点从椅子上跌了下来。
李强道:“金侯爷这次带着护国法师邵道长和数十名锦衣卫官差来此,便是为的让巫门贺神婆施出拘魂大阵,擒拿叛逆……”
他顿了一下,目光扫过众人脸上,继续道:“至于那些叛逆是些什么人,我们不该知道,因为这是朝廷的机密,我们叵是涉入,只怕会被砍头。”
乔英点头道:“对!季老爷子说得不错,厂卫大员办事,我们小老百姓岂能干扰?”
霍正刚问道:“李兄,依你之见,我们该怎么做呢?”
李强道:“我的意思是大家都在这里等着,老朽派明义去看个风色,如果金侯爷办完了事,就请他到这里来坐一下,到时候由乔帮主带着张分舵主向他负荆请罪,老朽则在旁敲边鼓,看看能不能让侯爷息此雷霆之怒,把大事化小……”
他一口气说了一长串的话,喝了口茶,又喘了口气,这才继续道:“霍帮主,林帮主,乔帮主,你们商量一下,白虎、朱雀、玄武老朽这个办法行不行得通?”
张立夫道:“禀告老爷子,苏州衙门的薛差官,曾命船老大转告我们,要我们在十二个时辰内到五湖镖局去……”
李强脸色一沉,道:“既是这样,那么你们就往五湖镖局去吧!来这里找老朽干什么?
”
张立夫一愣,立刻闭上了嘴。
乔英怒道:“立夫,快向李老爷子赔罪!”
张立夫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后悔不已,赶紧跪了下来,道:“晚辈出言无状,请老爷子厚宥。”
说完,重重的磕了个头。
霍正刚忙道:“李兄,你大人有大量,就原谅后生晚辈一次吧!”
李强叹了口气,正要说话,已听到阿标急急忙忙冲了进来,道:“禀告把子,朱少侠过来通知,要立刻开始烧纸钱,贺神婆要准备开坛作法了。”
李强匆匆站了起来,道:“各位请稍候,老朽这就出去白虎、朱雀、玄武,如果有机会,自然会将此事向侯爷禀告。”
他没等乔英等人回话,又接着道:“明义,你把里面的弟兄们叫出来,让他们帮忙搬纸钱出去烧化。”
陈明义往后堂奔去,阿标却从大门奔了进来,劈头便遭到李强一阵臭骂,道:“阿标,你瞎了眼睛啊?没看到我这里有客人?鬼吼些什么?”
阿标被他骂得一愣,指着身后,道:“是朱……朱少侠命令小的找把子……”
李强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