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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六月兴致勃勃的道:“师父,贺神婆是谁?你是不是要去和人交手?有事弟子服其劳,你就让我随你去吧!也好过找别人做帮手。”
金玄白犹豫了一下,只见邵元节摇了摇头,还不住地眨着眼睛。
纵然他没有明说,金玄白也知道他示意自己,不能将井六月带着一起去缉捕魔门徒众。
正在沉吟之际,只见一辆马车从大街上缓缓驰来,一阵蹄声中,已穿过天香楼前聚集的人群,往新月园这边奔驰而来。
金玄白远远看见车辕上坐着的掌鞭正是田三郎,而在他的身旁,还坐着一个女子,竟是田中春子。
一见这两人,金玄白顿时记起服部玉子在小园和室中所下的命令,忖道:“田春真的找到了曹家,替曹雨珊妈来了一万两银子,供她继续豪赌下去?”
他不明白这些苏州的富豪人家,为何会如此放纵自己的闺女,竟然任由她在外豪赌?心中倒颇为好奇,田中春子究竟有没有拿到那一万两银子?
看到了井六月也翘首远望,金玄白干咳一声,道:“井六月,我和邵道长要去办正事,你不用跟去了,就留在这里,等我们回来。”
井六月躬身道:“师父,弟子能不能见一见余断情?”
金玄白道:“他现在伤势未愈,正在养伤期间,你就别烦他了!”
井六月颔首道:“是!弟子就坐在那株大树下,等候师父回来,顺便也可以沉思一下师父的教诲。”
金玄白挥了下手,道:“你去吧!记住,别再进入园中,以免发生什么误会,惹出事端。”
井六月应了一声,走到那棵大树之前,拔出了插在树干中的忍者刀,然后盘膝坐在树下,捧着忍者刀,默然的沉思着。
邵元节看了井六月一眼,道:“侯爷,你把这个疯子留在身边,早晚会给你惹来大麻烦。”
金玄白笑道:“我身上的麻烦已经够多了,也不在乎再多几桩。”
想起了井六月方才所说的那些话,不禁暗暗好笑,忖道:“人家说他是武痴、疯子,他丝毫不在乎,对于在事的看法,也和常人不同,或许他真的有一天会臻入武道的化境。”
这时,马车已经驰近,田三郎看到金玄白和邵元节等人就站在新月园前的街道上,立刻轻勒缰绳,让马车缓缓的停了下来。
田中春子从车辕上一跃而跪在金玄白面前,道:“婢子田春,拜见少主。”
田三郎也跟随在田春之后,跳下了车辕,朝金玄白下跪行礼。
金玄白点了点头,道:“你们起来吧!”
田中春子和田三郎磕了个头,听命站了起来。
金玄白问道:“田春,你奉命去找曹东家,找到了没有?”
田中春子恭声道:“禀报少主,婢子持着曹姑娘的信函,找到了曹府,曹大东家听到雨珊姑娘留在新月园和诸位夫人和睦相处,极为高兴,特地把夫人也叫了起来,一同前来探视,此刻他们都在车内。”
金玄白道:“哦!曹东家和夫人都来了,祢怎么不请他们下车?还等什么?”
田中春子低声道:“禀告少主,我们经过天香楼前,被衙门的差人拦了下来,盘问了一下,以致让曹夫人吓得不敢下车,到了这里,他们又看到了锦衣卫的各位大哥们,更是心中害怕。”
金玄白“哦”了一声,忍不住笑道:“原来是这么回事,不过,祢又怎么跟拦路盘问的官差们交待的?莫非薛义、许麒这两位捕头也来了?”
田中春子道:“和主,这两位捕头好像都进了太湖,这回带队的是个叫萧老七的差官,他在码头上见过婢子,所以不敢拦阻,至于巡视的锦衣卫大哥们,虽然不认识我,却认识这块腰牌!”
她一边说话,一边亮出了一块用五色丝线绑着的腰牌。
金玄白一见那块腰牌,立刻发现那正是诸葛明送给自己的信物,凭着这块东厂的腰牌,他还在松鹤楼里,蒙了两倌员的不少银子。
想起这件事,他不禁微微一笑道:“这块腰牌是东厂大档头的随身信物,祢拿来当作通行证物,倒也新鲜,不过,若是让诸葛大人知道了,只怕会气得七窍冒烟!”
田中春子秋波一转,盈盈含笑地道:“诸葛大人若是要生气,让他去怪我们小姐吧!婢子只是听命行事而已。”
金玄白笑了笑,还没说话,只听邵元节插嘴道:“诸葛大人有几个胆子啊?敢生金夫人的气?只不过区区一块腰牌罢了,算得了什么?”
金玄白轻拍了邵元节的肩部一下,笑道:“邵大国师,你说得可轻松,像这种腰牌,我连一面都没有,还是靠诸葛老哥的面子,才混了一块。”
邵元节大笑道:“侯爷,你别跟贫道说笑了,凭你的名声,还用得着腰牌吗?就算到了北京城,你要横着走,谁还敢拦你啊?”
金玄白笑道:“邵大国师,你把我当成螃蟹啊?还横着走呢!”
邵元节知道他在开玩笑,两人相视一笑,引得那十名的锦衣卫校尉们和田中春子都笑出声来,只有田三郎依然绷着一张脸,毫无一丝笑容。
笑声稍歇金玄白道:“田春,祢还不请曹财东和曹夫人下车?站在这儿发愣干什么?”
田中春子听到吩咐,赶紧走到车边,道:“曹东家、曹夫人,我们少主有请二位。”
车帘一掀,曹大成从里面探首出来,一眼便看到车边站着的十多名身穿官服的锦衣卫校尉。
若是在往昔,他一下子看到这些官员,只怕腿都软了,不过,打从周大富带他走了趟拙政园,见到数十名锦衣卫校尉,以及东厂的档头和番子们,他的眼界便已大开,胆子就变得大了。
再加上蒋弘武、诸葛明两名厂卫高官,领着长白双鹤、红黑双煞等一干东厂番子,随同曹大成等七名结拜的金兰兄弟,进了一趟欢喜阁之后,曹大成更觉得自己的社会地位提升不少,可以和这些官员平起平坐了。
所以他一见那十多名身穿官员,佩着绣春刀的锦衣卫校尉们,并未胆怯,脸上堆着笑,朝田春致谢一声,便下了马车。
刚才他人在马车里坐着,便已从车窗看到金玄白和邵元节两人,听到他们的对话,知道这个清瘦的中年道士竟然是国师,身份地位不低于侯爷。
是以他一下了车,立刻认定目标,走了过去,老远便跪了下来,恭声道:“草民曹大成拜见金侯爷、邵真人。”
金玄白在易牙居和沉香楼里,多次见过曹大成,也蒙他盛情款待,知道这个富商是周大富的结拜好友,正当的商家,故此一见了跪下,立刻伸手虚托,发出一股柔和的气劲,把他抬了起来,道:“曹东家,不必多礼了。”
曹大成才一跪下,便已被一股无形的劲道,把整个身躯抬起,心中惊喜交集,惊的是发现金玄白似有仙法,随手一动,自己便无法跪下磕头;而喜的则是金侯爷的身份何等尊贵,竟然也认得自己这个商人。
他望着眼前这个年轻的侯爷,怔了一下,立刻便躬身道:“多谢侯爷。”
金玄白走了过来,道:“曹东家,你见过邵真人了?”
曹大成道:“草民是第一次见到邵真人,乍睹仙颜,令草民感动莫名,立刻便生出景仰欢喜之心,可见道长一身的修为已近仙道……”
说话之间,他朝邵元节跪了下来,道:“请草民顶礼膜拜,以示虔诚之心。”
邵元节料不到这么个庸俗平心的商人,竟能舌灿莲花,如此恭维自己,虽觉自己的修为不够,尚未进窥仙道的门槛,可是被曹大成如此一番恭维,心中也极为高兴。
他上前一步,伸手扶起曹大成,道:“曹东家,不必太客气了,贫道可不敢当。”
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曹大成拍马的功力不输宋登高等官员,将邵元节这个道官恭维成仙人,着实让他高兴不已。
曹大成得到邵元节的亲手相扶,更是仿佛沾了仙气,一脸崇敬景仰之色,恭声道:“请问邵仙长修真何处?今日能降东凡尘,让弟子亲睹仙颜,真是弟子三生之幸……”
他又灌了一碗迷汤,邵元节虽未迷得晕淘淘的,却也通体舒畅,微笑道:“贫道来自龙虎山,则金侯爷的至交好友,此刻能见到曹施主,也是极感荣幸。”
曹大成听过周大富的叙述,知道金玄白武功高强,外号神枪霸王,一枪在手,可说天下无敌,连西厂的档头犯在他的手里,都一一成擒,无人能够抗拒。
以如此强大的武功修为,再加上他身为侯爷,手握生杀大权,更让曹大成戒谨恐惧,亟于想要攀上这层关系,好让自己的前程,更加受到庇护。
所以他才会透过周大富的介绍,刻意巴结蒋弘武和诸葛明这两人,希望他们能做个大媒,把女儿曹雨珊献给金玄白充当小妾。
他当时应允的谢谋金,一开口便是二千两银子,之后,诸葛明和蒋弘武抢着作媒,让他难以扶择,于是又在周大富的献策下,准备将不久前从金陵邀月楼赎身携回的小妾荷香,以寡居表妹的身份,献给蒋弘武。
他之所以做出如此大的牺牲,一来是为自己的事业前程铺路,二来则是为大房所生的两个儿子的前途打算。
谁知阴错阳差的,让金玄白和几位未婚妻子,都进了曹大成所开设的易牙居,以致蒋弘武和诸葛明两人尚未使力,便让曹大成逮住了良机,把女儿曹雨珊推荐给金玄白和服部玉子等人结识。
而让曹大成更为得意的,则是服部玉子、齐冰儿、秋诗凤等人一见曹雨珊之后,都极为喜爱,吃完了饭,挑选完各种珠宝首饰之还邀曹雨珊带着丫环一起到新月园相聚。
曹大成看到自己女儿受到诸位未来的侯爷夫人如此疼爱,心花怒放,欣喜万分,回去之后,便好好的夸奖了小妾李玉娥一番。
由于诸葛明得到金玄白之助,捉住了天下闻名的剧盗千里无影,完成厂公马永成交付的任务,那批随他而来的档头和番子们都得到了丰厚的赏赐和极长的假期。
这些人,除了诸葛明之外,包括长白双鹤、红黑双煞在内,全都留在欢喜阁里“度假”
故此,曹大成在和小妾李氏温存了一番后,便匆匆赶往欢喜阁去招呼这批东厂的大小官员。
他当时并没有见着诸葛明和蒋弘武两人,心里还有些失落,后来又被大雨阻了回程,留在欢喜阁里,多待了一个多时辰,才匆匆的赶回家。
到家之后,他和李氏盘算着翌日中午,苏州城的珠宝商人在得月楼邀宴金侯爷之事,计划要请李氏先到新月园去见一见服部玉子等诸位夫人,好笼络一下感情,作为他日献上曹雨珊的伏笔。
岂知他们还没商量出个结果,田中春子已带着曹雨珊的亲笔手书,坐着马车赶到曹宅,要求和曹大成见面。
曹雨珊信中并没多说什么,只讲和诸位金夫人相处极为融洽,邀她戏玩骨牌,唯恐所携的银两不够,这才托派人来拿取一万两银票,以作所需。
虽然曹雨珊口气是大了点,一要就是一万两,可是曹大成丝毫不心疼,反而欣喜欲狂,,认为女儿手段了得,竟然能够蒙诸位侯爷夫人留下,共玩骨牌,这种机会是千载难逢,岂能轻易错过?
所以他带着小妾李氏,揣上三万两的银票,兴冲冲的坐上了田三郎所驾的马车,赶来新月园,希望能凭着小妾李玉娥的手腕,把几位金夫人一起搞定,让她们舍不得放走曹雨珊。
如此一来,纵然金侯爷的目光太高,看不上曹雨珊,由于几位夫人的关爱,他也不致于弃曹雨珊于不顾,那么曹大成攀龙附凤的目的便可以达到了。
曹大成掩不住兴奋的心情,一路而来,脑海之中遐想不断,全是做的好梦。
然而,他也没有想到,人还是进屋,便看到了他想要一见的金侯爷,甚至还看到了当今皇上刺封的国师。
顿时,那种鸿运当头的特殊感受,让他从心底便乐翻了,望着近在身前的金玄白和邵元节,恍如身在梦中,想起自己以前想要和漕督见上一面,花了几万两银子,都没能见到,如今竟然有此荣幸,既看到了侯爷,又看到了国师,简直让他有种疑真似幻的奇异感觉。
邵元节的话声在耳边萦绕,有如仙乐一般,让他听了一飘飘欲仙,尤其是那句“极感荣幸”,更让他几乎手无舞足蹈起来。
他强自抑制住汹涌的心潮恭声道:“能够和金侯爷这种人中之龙结为至交好友的,普天之下,大概也只有像仙长这种绝世高人了,草民何等有幸,能认识两位,可说是祖宗三代都积下厚德,才有此造化。”
邵元节看了金玄白一眼,大笑道:“曹施主真是风趣得很,贫道万万不敢当,不过,你能认识侯爷,确产也是你的造化!”
金玄白笑了笑,只见一个梳着高髻,满头珠翠,身穿一件粉红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