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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火阑珊处txt-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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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当孤儿,事实上,自从知道你出轨后,我就已经是孤儿了;第二,如果你要带季方平住进妈妈住过的房子,那么,不等市政府来拆迁,我会放火先把这里烧掉。纵火犯会被抓起来关几年,你们一个法学家,一个律师,大概都能马上告诉我吧。”   
  不等任世晏说什么,任苒放下手机,对面无人色的季方平说:“滚出去,别让我再看见你。” 
  季方平呆了一会儿,失魂落魄地拖着脚步慢慢走了。 
  听到院门关上发出的响声,任苒顺着扶手滑下来,坐倒在楼梯上,一只手仍然牢牢握在那个缺口上。 
  她的手机响起,是任世晏打过来的,她顺手关掉。 
  她既不想跟父亲通话,也再哭不出来,只呆呆坐着。 
  她直坐得腰酸背痛,才梦游一般起来,细心地关好所有门窗,拉上窗帘,锁好院门出来,拦了一辆出租车回了祁家的别墅。   
  祁家骏与赵晓越仍然没回家,保姆王姐在午休,她上楼,很快收拾好了自己简单的行李,将那本《远离尘嚣》放了进去。 
  她拿起笔,给祁家骏留下一张纸条。 
  阿骏: 
  你大概又比我早知道我父亲要和季律师结婚,对不对? 
  你说得对,我恨他,我也想逃走了,不愿意留下来面对他们的婚姻。 
  帮我跟祁伯伯、赵阿姨说声对不起。 
  我会给你打电话的,别担心我。 
  小苒即日   
  任苒背着一个双肩包,出了别墅,叫出租车直接去了机场。     
  作者有话要说:推荐沈沧眉的新文: 《我北行,故人南去》 
  跟绯闻女王倾城记是一个系列,很好很强大   
  谢谢上一章收到的长评 
  祁家骢的戏份还有很多。。。我保证       
  第十二章(上)   
  祁家骢独自在一个小酒吧里喝着酒。   
  他的深圳之行如他预料的一样不顺利。他从不同渠道得到消息,一直接受审查的喻洪良突然于日前神秘出逃,有关方面没有正式公布,所有的调查都在暗中进行,证券业内的震荡可想而知。 
  在这个风口浪尖上,几乎看不出资金解禁的希望,而来自几方、背景各异的人却同时觊觎着这笔庞大的资金,试图火中取栗。所有约见他的人,都不同程度袒露着他们的贪婪,提出的合作方案是他目前没法接受的,各种不怀好意的讯号释放得越来越明显。 
  他明白,他只能暂时消失了。   
  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也做好了相应的安排,但走到这一步,他仍然有难言的涩然。 
  在圈内人看来,他几乎天生就是操纵资金的高手。自从他用了并不算长的时间,将一笔金额为50万的资金在期货市场上变成了3000万以后,他的名字在业内与地下资金市场口口相传,几乎变成了一个传奇,刺激着更多的人投身期货。他也成了私募市场上的一块招牌,不计其数的资金争相涌向他,各式各样的人争着与他结识,再没有人认为他的年龄是一个问题。   
  然而,没有人知道,他与这个充斥着金钱交易的圈子其实是疏离的。   
  身为一个私生子,祁家骢从小被母亲陈珍珍送回北方老家,随外祖父母长大。小地方的人有更严苛保守的道德准则,他很早就知道,他的出身和其他孩子是不同的。 
  他一声不响地打架,一直打到没有小孩子敢再当面嘲笑他。同时他也没有朋友,度过孤独的童年、少年时期。 
  高考以后,他选择了以他的分数能上的最远的大学。同龄人热衷的东西不能吸引他,也是可想而知的。 
  他一向就没有金钱方面的忧虑。加入期货经纪公司只是一个纯粹的意外,填报名表时,他隐瞒了实际年龄。听了台湾人李志良讲的入门课后,他马上断定,对一个讨厌人际关系、具有超强分析与决断能力的的人来讲,这个游戏十分适合。 
  对于金钱,他并不贪婪。他喜欢的就是操控感觉,他要做的是分析每一个可能性,做出完全基于理智的判断,这个过程由他独立完成,不需要与人配合。 
  他在最短的时间里,在这个行当做到了得心应手,老李在知道他的真实年龄后,不得不感叹他的天份。当他的同学还茫然不知将来时,他已经率先工作了几年,赚钱对他来讲,一直就不是难事。   
  让男生备感困惑的女孩子,对他来讲,也同样没有构成秘密。 
  在大学里,没人理会他的出身,他性格冷漠,行踪神秘,再加上工作历练带来的超出同龄人的气度,甚至奇异地吸引着不少异性的注意。 
  然而他对女同学的追求多半无视,他确实既没时间、也没兴趣去谈那种青涩纯洁的恋爱。 
  他第一个正式的女朋友,在附近一个名校读经济学专业研究生,长他三岁,是个性格独立、极富魅力的女孩子,成绩优异,当时正随导师做着国内新兴期货市场的研究,她先去经纪公司与老李交谈得十分投机,后来认识了他,便对他大感兴趣。而她接近他的方法非常直接、大胆,在他看来,也远比其他女生笨拙曲折的示好手段来得有效。 
  他们很快同居了,但关系来得十分松散自由,基本过着各自独立的生活。 
  当她拿到奖学金,准备远赴海外读博士,跟他告别时,两人一样对这段恋情的开始和结束没有任何遗憾。   
  陈珍珍按时寄钱,每年回家探亲,她以她的方式爱儿子,却并不了解他,也没机会与他培养出太深厚的母子亲情来,更不清楚他到底在做什么职业。在他毕业而且行踪不定时,她成天为他发愁。 
  祁汉明与祁家骢见面的次数有限,基本上就是陌生人了。他曾经想补偿这个在他视线以外长大的儿子,可是祁家骢毫无与他亲近的意思。 
  在陈珍珍的一再促成下,他答应想办法,要么说服妻子赵晓越,让祁家骢进公司做事;要么给祁家骢一笔钱和一个合适的项目,让他安身立命。赵晓越和妹夫牢牢控制着公司财务,从来都很难被说服,祁汉明为此下了很大决心,和妻子展开艰苦的谈判,才算争取到了一个妥协。 
  可是等祁家骢被陈珍珍勉强叫过来跟他见面后,他才发现自己的心操得简直可笑。他那个在Z市算得上规模颇大的加工工业园对祁家骢而言毫无吸引力,相反,他和他弟弟却着实被祁家骢控制的资金规模震住了,两个人甚至专程去了一趟北京,造访祁家骢的工作室,祁家骢尽管不情愿,还是礼貌接待了他们,却断然拒绝操作祁家的资金。 
  就算这样,祁汉明兄弟也没被惹怒。 
  陈珍珍仍然没弄明白儿子在做什么,但看到祁汉明和他弟弟对她这个儿子赞叹不已,总算放下心来。   
  可以说,不管是对职业还是对异性,祁家骢都没经历过同龄人的困惑。他直接从少年变成了成年人,没有一点障碍地进入了成年人的世界,顺利得让人惊奇。 
  在他将满25岁时,他迎来他人生第一个大的挫折,甚至可以说是灾难。他的情绪不是通常意义上的沮丧。 
  他从来不看那些给年轻人当指路明灯的励志类书籍,也根本无需为自己打气,默念困难总会过去的。 
  他在听老李上第一堂课时画的行线K线图时就明白了,再怎么配合天时地利,也没有一个行情能一路高企不下,无休止地延续下去。那些起起伏伏,有时有理由、有征兆,有时只能用事后分析法勉强加以归纳,总归会在你最意想不到的时候到来。而他要做的,不过是驾驭起伏,而不是被起伏所驾驭。 
  从喻洪良东窗事发那天起,他就以最快的速度做了一系列应对,收缩手头控制的资金帐户,转移资金,与出资人沟通,处理交易往来帐目…… 
  他应对这次危机的速度给他的朋友与客户留下了深刻印象。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 
  事态的发展如同任世晏警告他的那样,一点点脱离所有人的控制。 
  他完全不知道,他在什么时候才能走出这段波底。这是他人生中头一次面对自己无能为力的局面。   
  他招手叫服务生再给他一杯威士忌加冰。 
  他的成长期并没有家长在旁边唠叨约束,不管是抽烟、喝酒,还是女人,对他来讲,都不存在任何禁忌。 
  没有禁忌,也就意味着很多诱惑对他来讲不算诱人。从来没有一项诱惑大到足够让他过量失控,他也一向无须做特意的自控。但是最近一段时间,他头一次喝醉,竟然不记得当晚是怎么回的酒店房间。 
  “偶尔一次喝醉,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在对着抽水马桶呕吐时,他脑袋中模糊闪过这个念头,却意识到自己竟然在向一个看不见的人做着自我辩护,不禁恼火。 
  他给自己定下了一个明确的界限,现在喝的是今天晚上的最后一杯威士忌。他已经略有一点酒意上头,但是他的思维丝毫没有迟钝,脑袋依旧被晚餐时的谈话占得满满的。   
  他的助手阿邦给他打来电话,汇报着上海那边的动向。他仔细听着,又交代了几件事让他去办。刚放下手机,一个身材火辣,装扮性感的女孩子走近吧台,坐到他旁边的位置,含笑问道:“帅哥,能不能给我买杯酒?” 
  他向侍者扬下巴示意一下,“这杯我请,不过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那女孩一扬眉毛,正想说什么。这时他手机响起,一看号码,是任苒打来的 
  “祁家骢。”她声音细细,带着一丝胆怯,仿佛拿不定该不该给他打电话。 
  他尽管心情欠佳,也宽容地笑了:“怎么了?” 
  “你现在在哪儿?” 
  “正在酒吧喝酒。”他独坐自斟自馀,喝得实在不算少,酒精松驰着他的神经,他挑逗地说,“这么快就开始想我了吗?” 
  “我现在在深圳机场,我想见你。” 
  他既意外,又有些烦恼。他不喜欢被人如此纠缠,但犹疑一下,仍然把自己住的酒店告诉了她,“叫辆出租车,应该二十分钟能过来,我在大堂等你。” 
  “你会对她说你想一个人待着吗?”身边的女孩带着一点嘲讽与挑逗,歪头用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 
  他笑了,喝干杯中的酒,拿出钱夹付了帐:“也许会,也许不会。”     
  作者有话要说:SS提到的《陪你到最后》我看过,不推荐,因为文字太差了,不过想对人性多点理解,看看不妨。 
  tina的长评很感性,愿每个人保持善良的本性   
  在前面某章看到一个评,大意是说女主很贱,一看就会自荐枕席任人玩弄。笑,我只能说,这位高贵矜持的读者,性是双方的事,用到玩弄这个词,其实就已经把女性放到一个相对低贱的地位去了。 
  这是任苒的人生,她投入去爱一个人、她付出代价、她承担后果、她享受激情……如此而已 
  再次重申,本文不是悲剧         
  第十二章(下)   
  深圳盛夏的晚上,海风带来清凉的气息,祁家骢带着酒意,步行回隔得不远的酒店,一路确实在想,他应该怎么做。 
  从第一次抱着任苒,看她在他怀里哭得天昏地暗开始,他就对她有了几分混合着怜惜与不忍的复杂感情。 
  他的工作是分析把握行情走势,却从来并不喜欢把自己的感情拿出来细细分析,在男女相处上,他一向更愿意凭本能行事。 
  可是面对任苒,他不自觉地一再收敛了本能。 
  难道要重来一次在Z市帝景酒店的相处吗?他不禁苦笑。 
  她那么年轻,有着那样秀丽的面容,天真而热情的性格,坦白清澈的眼睛,嘴唇、身体无处不是柔软的,散发着青春的芬芳气息。让他一直克制欲望,当一个无害的男人,陪着这个天真女孩子玩亲亲抱抱的游戏,对他来讲,当然并不总是有趣的。   
  隔了大堂落地玻璃,祁家骢看着门僮拉开车门,任苒低头从里面出来,她穿了一件米黄色的T恤,胸前印着卡通熊图案,背了一个大大的双肩包,手里拎着一个牛仔背包,头发束成了马尾,不知道是不是由于旅途疲惫,脸色苍白,神情也似乎有点呆滞。想到这个女孩子独自奔向他,他的心突然莫名地柔软了一下。 
  他站起来迎上去,握住她的手,她却痛得低低地叫了一声,他抬起她的手一看,掌心有几道新鲜的伤口:“怎么搞的?” 
  她抽回手,局促地说:“不小心擦的,没事。” 
  他手机再度响起,正是与他同进晚餐的本地某大集团公司董事长朱先生打来的,热情邀约他去某个夜总会碰面,声言要介绍另一位有来头的朋友跟他认识。他笑道:“朱总,不好意思,我女朋友突然过来了。” 
  任苒的脸涨红了,却能隐约听到那边那位朱总的笑声:“可以带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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