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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自己的家门一样自由，无需再出示证件。
聂所长出于对市长的尊重，当然，更多的也是从内心里欣赏吴卫的好学精神，便没有征求其他所领导的意见，自作主张地为吴卫专门安排了一间房子，让他阅读和摘录有关资料。这间房子恰恰处在按摩中心的对面。
史密斯对吴卫的这一进展非常满意。李风获知后，也认为吴卫是一个很有潜力的情报人员。他们分析，吴卫这么发展下去，一定能为M国获取核心的内幕情报。但为慎重起见，李风指示，要威利利用军力研究所对面按摩中心得天独厚的位置，对吴卫集中进行一段时间的观察，看是否有什么可疑的地方，特别是以此对吴卫所获情报资料的可信程度予以准确判断。
威利接令后，从MIT公司叫了一个他发展的秘密情报人员来到了按摩中心。他们两人在威利的办公室里轮流呆了整整半个月，几乎是全天候对吴卫在研究所的举动进行监控。半个月后，他们将录像带交给了史密斯。
史密斯没有停顿片刻，立即将带子和从吴卫手表里取下的录音带一起秘密送到了李风的密室，两人进行了严密的综合分析研究，最后他们认定，吴卫是忠诚的，吴卫所获的情报资料完全是可靠的。至此，吴卫得到了M国军事情报局的绝对信任。
让李风和史密斯更想不到也更兴奋的是，吴卫提供的资料不像有的情报人员那样只是简单的摘抄复印，而是在此基础上，对所获资料进行了研究分析，并且提供了有独到看法有很强针对性的综合材料。这是一般情报人员与高级情报人员的本质区别。太难得了！他们都感觉到，吴卫是真的想去M国L大学留学。不然，他不会这么勤奋，不会这么投入，水平更不会有这么快的提高。当然，这里面不可否认有欧雯的功劳。
这一段时间，欧雯与吴卫电话联系少了，但他们在互联网上的联系却明显增多。在吴卫加密的电子信箱里，两人既可以聊天，又可以写信，多数时候是互诉相思之苦，倾吐情感，也有的时候，吴卫把自己对一些情报资料的综合分析发到欧雯的信箱。有一次，他在聊天时对她说，他不想再把那些获取的文字资料寄给她，那样很麻烦，而且也不安全。他觉得在网上传递更快捷更方便更安全，只不过要多加几层密。但欧雯不同意，她说组织上有规定，最好最值钱的情报是原件，其次是复印件，那样的情报才最可靠。当然，最有水平最有意义的是综合分析件。所以，他还是得给她弄一些文件资料的原始件，否则她无法向那些家伙交待。她说他以往寄给她的东西都收到了，感谢他为此付出的劳动和承担的风险。吴卫劝她不要这样客气，解释说表面上是为了她，实际上也是为了他自己能顺利到M国留学，这是双赢，不是谁为了谁，也不需要谁感谢谁。只有一点是共同的，那就是他们的爱情。
吴卫那种缠缠绵绵的语气和为爱情赴汤蹈火的勇气，令李风和史密斯洋洋得意。史密斯感叹地说：“欧雯不错，有水平，有手段，尤其是那出乎意料的一手，把吴卫紧紧地抓住了。作为我们这次专案小组的骨干成员，我建议要给她晋职加薪。”
李风说：“这一点我以小组名义向总部作过专题报告，总部会考虑的，毕竟欧雯是在国内工作。不过，通过这一次表现，欧雯的情报天才确实得到了充分显现。如果她不提出那个大胆的建议，不在浴室里表演那精彩的一幕，吴卫那小子可能没有现在这样卖力。我觉得欧雯的那次表演真可以说是经典之作神来之笔，足可以写进情报策反科目的教科书里。你说呢？”
“是的，将军。我也这样认为。下一步您看怎么办？”史密斯问。
李风说：“你最近找一次吴卫，以欧雯的名义给他提示一下情报搜集的重点。我看近期主要搜集中国半年和年度的军力报告、军方科研的动态和成果、进攻性武器特别是导弹部队的布局和攻击目标的调整等等。”
“好的。”史密斯突然想起了另一个问题，说，“将军，阿龙回来后，吴卫曾经提出过想和他见一次面，您看可以吗？”
李风考虑了一会儿说：“当然可以，让他们自由交往吧。如果不让他们交往，第一，不近人情。毕竟吴卫和阿龙在M国相处了那么长一段时间。第二，如果吴卫怀疑阿龙也是我们的情报人员，那样对阿龙不利。你找个机会让他们聚一次，然后就任其发展。没关系的，就他们现在的处境与身份，两个人是绝对都不敢乱说的。”
“将军所言极是。我这就去办。”
聚焦四三一厂
市建委收到四三一厂的报告后专门做了认真的研究。因为有省里的批文和市领导的批示，不同意是不可能的。但由于是涉外建设项目，而且还是外资在敏感的军工企业内部投建，几位领导一致同意要通报给市国家安全局。
曾局长接到通报，认为此事非同小可。湘蓉这么多的厂家，为什么外商一定要选四三一厂？而且还选在厂内？这里面肯定有名堂。当然，市委市政府定的事情，推翻是需要证据的。特别是在几次会议上，几位市主要领导还专门提醒过他，国家安全机关要为当地的经济建设服务，要当推力，不要当阻力，尤其不要风声鹤唳。外商只要来投资，就是为湘蓉作贡献，这一点要达成基本共识。如果外商有问题，你抓到了证据，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我们还可以赶他走，决不会姑息，毕竟政权在我们的手里嘛。
曾局长决定先查一下这家外商的背景。
原来，这项招商引资的牵线人是湘蓉最大的外商琼斯先生。而负责具体筹划的外方人员是威利。对于这位琼斯先生，曾局长早闻他的大名。但他到底是个什么人？在来湘蓉之前有什么背景？曾局长一概不知。几位侦察员通过各种关系很快作了进一步的调查，得知琼斯原本是湘蓉人，后在M国呆了一段时间，回湘蓉前才加入了葡萄牙国籍，在澳门注册有公司，确实很有实力。由他投资兴建的星月岛娱乐大世界现已经基本建成，没有在我们的银行贷一分钱，这是有目共睹的，也是市领导津津乐道的。可是，琼斯以前在湘蓉是干什么的？有什么实业？他为什么要出国？谁也不知道，谁也说不清楚。到公安部门调查，没有他的档案，当然也没有什么不良记录。这至少可说明一点，琼斯没有犯罪前科。那么，琼斯牵这条线是有意为之还是无意而为？不过有一点是可疑的，威利早有重大间谍嫌疑，他出任这个项目的外方总经理，目标是非常明确的，那就是要搞我国战斗机动力设备方面的资料。这就出现了一个不可回避的问题：琼斯与威利有关系吗？是什么样的关系？
曾局长想到了吴卫。既然他们都曾在M国呆过，而且时间上也大致差不多，可以考虑让吴卫去靠近琼斯。
次日中午，曾局长就约了吴卫。
一听要他贴近琼斯，吴卫笑了。
曾局长便问：“你笑什么？”
吴卫说：“这个琼斯就是那个雇请我去M国做翻译的老板阿龙。”
“怎么会是他？”
吴卫继续笑着说：“上次就是他去M国，由于史密斯和他关系很好，就要我给他做翻译。琼斯是一个有功之臣呢。如果不是他，我不会那么快去M国，也就不会有现在的进展。您说呢？”
曾局长就说：“那你说说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吴卫认真地总结说：“我倒是真的说不清楚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但有两点我可以基本肯定。第一，他在湘蓉犯了事。史密斯在我去M国之前跟我说，他是一个很有实力的实业家，去M国是考察学习。但据我了解，他并没有什么有名气的企业或实体，在M国也不是学习考察，成天无所事事。他的钱从哪里来的？第二，他不是间谍。在M国，虽然有史密斯等人推荐和介绍，然而我并没发现有什么M国人与他交往。而且据我的观察，他是一个非常谨慎和具有防范意识的人。我和欧雯来往，他还经常提醒我别掉进陷阱。我不相信他会被策反。但阿龙加入葡萄牙国籍却是史密斯帮着搞的。此事据我分析极有可能也是史密斯他们策划的。龙老板只是利用了他在湘蓉的影响而已。龙老板回湘蓉，我也是在电视上看到的。我之所以没告诉你和班主任，就是因为他不是我们要注意的人。最近史密斯告诉我，他会安排我和琼斯聚一次。局长，我有个建议。我和琼斯的交往仍然只能定位在朋友，而不能涉及到敏感的问题，假设他真的是间谍，那他以后就会防范我，甚至不会再理我。我的重点还得放在史密斯这边。我建议将查他的事暂时交给公安。我们的重点放在四三一厂，防止军事机密被窃取。现在千万不能打草惊蛇，因为那边毕竟只是湘蓉间谍网中的一个网结而已。”
曾局长想了想，说：“对，你提醒了我，交给公安机关。我这就去找文局长。”
吴卫打的回公司，曾局长则径直驱车去找文局长。
听了曾局长介绍的情况，文局长也若有所思地说：“我早就觉得这个琼斯有问题。当初我只知道他是位有实力的外商。后来有人说他早几年还是湘蓉人。我就觉得蹊跷了。我怎么没听说过他？既然这么有实力，我们竟然一点都不知晓，可能吗？可是你也清楚，他如今是我们市里的财神爷，是市领导的座上宾，所以，我不可能大张旗鼓地去查他。然而秘密调查，居然没人认识他。这不就更有问题？人都有历史，可他就像一部断代史。他在湘蓉的历史竟没人知道。还有他的钱是从哪儿来的？来路是否正当？不过，老曾你放心，先把他交给我们吧。我会有办法的。如果查出有间谍背景，我再移交给你。”
曾局长表示感谢，接着他说了在来的路上想到的一个主意。文局长听了，点点头道：“行，就按你说的办。我们不能冤枉一个好人，更不能赶走一个财神。你说呢？”
曾局长心领神会地笑笑：“对。”
四三一厂厂长高敬是一个学者型厂长，享受国务院的特殊津贴，在全国都有名气。曾局长知道，和这样的人谈话不能用常规的办法。
第二天上午一上班，高敬就被请到安全局。他一进办公室就问：“您就是曾局长？叫我来干什么？我上午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会议。”
曾局长微笑着说：“高厂长，请坐。事情不是一句话能说完的。我们慢慢谈好吗？”
高敬说：“不行，我们工厂可不是机关，我没时间坐。请您简单一点。”
曾局长就站起来说：“好，我陪您站着。今天请您来，是关于四三一厂在厂内兴建外资项目的问题。”
没等曾局长说完，高敬就表现出了不耐烦的神情。要知道，这个项目是他花费了不少心血才弄到手的。国家安全局突然这么一插手，不是存心要坏他的好事吗？于是他提高了嗓门：“我提醒你们不要犯职业病好不好？特务会来投资吗？特务会来解决我们的就业吗？请问你们能解决两千人的吃饭问题吗？我还要提醒你们，这是经过市政府和省国防科工办批准同意的。要找，你们找他们去吧！恕我不能奉陪。”
他转身就要走。曾局长突然“砰”地把桌子一拍：“高敬同志！”
高敬抓着门柄的手放了下来，回头望着一脸凛然的曾局长。
“对不起，因为是你首先不尊重法律，不尊重执法机关。你如果今天没经我同意跨出了这个门，我可以马上派人到你的办公室，以妨碍执行公务拘留你！你信不信？如果你回去把我们叫你来的意图告诉了其他人，我还要以泄露国家机密罪起诉你！信不信？你是高级知识分子，但首先是一个公民，你自己考虑考虑吧。”
整个办公室足足冷场近两分钟。高敬与曾局长四目对望。最后还是高敬受不了曾局长磊落正义的目光，低下了那颗高傲的头，笑笑说：“好，曾局长，我会不开了，听您的。”
他坐到了沙发上。
曾局长说：“高厂长啊，我们都是共产党员，都是国家干部，都有一个共同的期望，这就是国家安全，社会稳定。”
高敬连连点头说是。
曾局长接着说：“您是我们国家难得的科技人才，我们都很敬重您。虽然我们以前没打过交道，但您一直是我们关注的专家。一个国家如果没有您这样的人，就不会这么强大。”
高敬听了这些话很受用，脸上随即有了悦色，说：“曾局长您过奖了。我其实是微不足道的。”
曾局长说：“不，我绝对不是言过其实，而是说真心话。但是我不能不提醒您，关注您的不止是我们，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