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骁骑-第7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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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埋伏在白狼山东边的山林里,密切观察乌桓各部的兵马调动,蛰伏待机,等候出击命令。
    因此,数月以来,真正负责剿灭鲜卑各个部落的汉军并不是张辽所部,而是张燕率领的飞燕轻骑。而张辽率领武威营铁骑一直游弋在柳城周围,也就是一直监视着乌桓蛮军的大本营,伺机而动,企图关键时刻给予蛮军致命一击。
    蛰伏数月之久,终于在今天中午接到李利的出击命令,酉时初刻武威营铁骑将从蛮军身后突然出击,在蛮军后方狠狠插上一刀。本来整个突袭计划都很顺利,张辽所部将士潜伏数月都没有被蛮军发现行踪,等到李利下达攻击命令时,一切自然是水到渠成,毕功于一役。不承想,眼瞅着胜利在望,却突然发生眼前这一幕,东麓战场胜负未分,可蛮军的战马却出现在张辽大军面前,而且是只见战马不见蛮军。形势十分诡异,致使张辽和董越以及身后的三万铁骑怅然若失,无比失落。
    潜伏数月之久的辛劳,难道就这样付之东流了么?
    这种结果让张辽等人实在是难以接受,忧郁和失落充斥心头,内心的苦楚难以言表。
    回首过去几个月的艰辛历程,张辽仍旧心有余悸。藏头露尾的日子实在是太艰苦了,吃不好睡不安,有时候十天半个月都吃不上一口热饭,遇到刮风下雨的时候则愈发难熬。但是他和帐下将士硬是咬紧牙关,生生挺过来了,终于等到了主公李利的出击命令。
    两个时辰前,张辽无比振奋地率军出发,一路疾驰狂奔,兴冲冲地往白狼山进军,完全可以赶在酉时之前奔赴战场。只要穿过前面的垭口就是东麓战场,就在得偿所愿的紧要关头,张辽万万没想到蛮军的战马竟然发疯似的夺路逃窜,一股脑地涌进山道。刚刚若不是张辽见机不妙,及时勒令大军避让,三万武威营铁骑只怕就要毁在这些疯狂逃窜的马蹄之下。
    那一刻,张辽脑海里一片空白,难以名状的挫败感和失落感充斥心头,一肚子苦水,却有苦难言。诸多辛劳全都白费了,精心谋划的突袭计划胎死腹中。这种肝肠欲裂的感受不是局中人断然无法理解,更体会不到有苦难言的心酸与苦楚。
    但是,随着董越的唏嘘感慨和询问,张辽迅速从失落遗憾中走出来,心头瞬间清明,平复情绪后,他渐渐冷静下来。心思急转,他再次侧耳倾听山那边传来的若有若无的“呜呜“号角声,顿时心头剧震,脸上露出惊喜之色。
    “董越将军莫急。你仔细听听,山那边是不是有号角声?”竭力压制心头的狂喜,张辽担心自己听错了,遂向董越求证,借此证实山那边的东麓战场上的号角声是不是真的存在。
    “嗯,对呀。山那边确实有号角声,好像是牛角号。不过又有些不像,好奇怪的声音!”董越一边侧耳倾听着空中传来的响声,一边随口说道。
    张辽闻言大喜,眉开眼笑地道:“我就说嘛,这么多慌不择路的战马疯狂逃窜,马背上却没有一个蛮军,未免太过诡异,完全不符合常理。现在我终于明白了,蛮军的座骑战马虽然弃主逃跑,但蛮军并未战败,仍在与主公率领的中军激战厮杀。哈哈哈”
    董越闻声惊诧:“文远何出此言?战马都跑了,蛮军还在战斗,这未免太过匪夷所思了!”语气一顿,董越话锋陡转,接着道:“换言之,如果蛮军未败,那山下的这些战马又是怎么回事?难道蛮军甘愿弃马,而与我军徒步作战?他们都是傻子呀!”
    听到董越的质疑,张辽反而愈发坚信自己的推断,笑声解释道:“董越兄有所不知。我等听到的号角声并不是牛角号,而是毒龙号!”
    “毒龙号?”董越随口应声,既而神情骤变,眼睛瞪得滚圆,惊声道:“什么?毒龙号!毒龙号一响,血流成河,人畜无存,赤地百里!主公为何主公竟然动用了毒龙号!”说话间,董越神情呆滞,脸上满是惊骇之色。
    张辽十分笃定地道:“我坚信我没有听错,这个号角声正是毒龙号发出的特殊声响。昔日青狼谷一役,我便亲眼目睹过毒龙号的巨大威力,率领大军一举歼灭於夫罗十余万大军,追杀上百里,一战定塞北!那次大战是周瑜将军的成名之战,而我则是先锋将军,因此对毒龙号的声音一直不曾或忘,犹如声声在耳,至今仍然清清楚楚的记得。”
    回忆着四年前的青狼谷之战,张辽眼神中充满向往,话语不由得戛然而止。青狼谷一役便是安北将军周瑜的成名之战,随后平定塞北和收复并州之战更是锦上添花,一举奠定了周瑜在军中的将帅地位,自此以后周瑜便是主公李利的臂膀,每逢战事都是独当一面,名副其实的西凉军四大将帅之首。(注:西凉军四大将帅分别是:周瑜、滕霄、徐荣和波才;此外还有两位当世名将:李傕和郭汜。)
    对于周瑜火速蹿升的际遇,张辽惊羡不已,或者说但凡心怀大志且自身能力不凡的西凉将领都很羡慕周瑜,期冀着有朝一日也能像他一样,一战功成,跻身将帅之列。
    一念至此,张辽再不犹豫,看着山下的马群渐渐稀疏起来。他当即嘱咐亲兵屯长带上两百亲兵跟在马群后面,留意马群的去向,待战后再将这些战马捕获。待亲兵策马离开后,张辽策马下山,率领武威营铁骑直奔垭口而去。
    

第980章 破虏记,一战成名(中)
    当李利率领金甲卫队杀进蛮军中军的那一刻,“呜呜”的号角声戛然而止。须臾间,原本混乱狼藉的战场悄然之中稳住局势,并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回到原有的轨道上;无端中断的两军厮杀再度连接到一起,战斗急剧升级,异常惨烈。
    哒哒哒噗噗噗!
    响亮的马蹄声依然是战场上的主旋律,沉闷的锐器破体声不绝于耳,凄厉的惨叫声此起彼伏。
    金猊战刀凌空飞旋,骅骝马信马由缰,李利带领金甲卫队悍然冲进蛮军后阵,迎面遇上蹋顿等蛮夷首领的亲兵卫队,激战正酣。
    奋勇冲杀中,李利纵马疾驰,掌中战刀翻滚如潮,左右折冲,所到之处无一合之敌,率领金甲卫队快速靠近蛮军首领,势不可挡。在他身前,李挚和陈到二人勇猛冲锋,有进无退,为李利和金甲卫队领先开路,扫清障碍。
    一路疾驰冲杀,李利率领这支将近三百人的队伍犹如一把锋利无比的尖刀,孤军深入,深深插进蛮军后阵,使得刚刚镇静下来的蛮军首领们大吃一惊,手忙脚乱地策马后撤,并派遣亲兵上前抵挡。但此刻蛮军首领们并不知道这支孤军深入的汉军骑兵便是西凉李利率领的亲兵队,断然不会想到这支区区两三百人的队伍冲杀过来,将给他们带来多么巨大的伤亡,更不可能知道他们之中很多人都将因此而丧命。
    “呔杀啊!”
    忽然,置身于重围当中的李利暴喝一声,胯下骅骝马骤然发力,瞬间撞开挡在身前的两匹乌桓战马,窜到一名蛮夷首领身前。恰在此时,挥刀斩杀两名蛮军的李利。借助身形后仰之际迅速收刀,旋即身形一歪,滑落在骅骝马左侧。蓄意造成战马无人驾驭的假象,致使正欲挥刀迎击的蛮夷首领一刀斩空。失去了攻击目标。
    说时迟,那时快。
    正当蛮夷首领颇为疑惑之际,一柄寒光凛凛的战刀突然从骅骝马的马腹之下递出,瞬间砍断蛮军首领胯下座骑的一只马蹄,促使座骑猝然栽倒。就在蛮军首领被座骑甩飞出去的一刹那,一抹寒光咻然而至,在他眼前闪过,直取项上人头。
    “咻啊!”战刀纵横嗜血。瞬间抹断蛮军首领的脖子,那浸血的刀锋在空中发出“嘤嘤”的颤音。那位身首异处的蛮军首领濒死时本能地发出一声惨叫,可惜的是惨叫声极其短暂,除了斩杀他的人之外再无人能听到。
    “乌延!”尽管没有听见惨叫声,但还是有人亲眼目睹了整个过程。过程很短暂,充其量不过三息(即三秒),可就在这眨眼之间被唤作“乌延”的蛮军首领却已身首异处,惨死当场。看到这一幕的蛮军主帅蹋顿,顿时睚眦欲裂,可内心深处却惊骇不已。乌延被杀的这一幕与他斩杀鲜于辅所用的方式何其相似。简直如出一辙,但出刀速度和力量却远在他之上。
    一个月前的卢龙塞决战中,蹋顿巧使诡计。藏身于马腹之下出其不意袭杀了鲜于辅,所用时间绝对超过三秒,即便如此,也称得上是秒杀。今日异地再战,蹋顿身为蛮军主帅,不敢贸然帅军出击,只能坐镇后方,指挥大军作战。不承想,此次汉军竟然冲进后阵。当着他蹋顿的面,故技重施。用他昔日斩杀鲜于辅的方式秒杀乌延。
    而且,这名身着金色战甲的汉军将领。此次击杀乌延的身手更为高明。但见其人滑落战马一侧的一瞬间,脚尖轻轻踮地,右手战刀猝然从马腹之下递出,砍断乌延胯下座骑的前蹄。随即,只见那噙血的战刀骤然一分为二,刀锋脱离刀杆,激射而出,瞬间斩断乌延的脖子。就在乌延尸首分离的同时,那名汉军将领却纵身一跃,重新坐在马背上,脸不红心不跳,神情十分轻松,一气呵成,好像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唾手可得,举手之劳。
    “这是赤、裸、裸的挑衅。他在向我蹋顿挑战!”一瞬间,蹋顿脑海里闪过一丝明悟。这一霎,他几乎按耐不住心头的愤怒,想也不想,当即攥紧战刀,策马准备出战,却被身旁的苏仆延一把拉住。
    “单于不可亲身赴险!”拽住蹋顿的一刹那,苏仆延急声劝道:“单于乃我大军主帅,不到万不得已不可出战,否则一旦单于遭遇围攻或稍有闪失,我十六万大军必败无疑!小不忍则乱大谋,单于暂且隐忍一时。待我大军全歼汉军战骑之后,单于便可率领大军一鼓作气冲杀过去,定能将汉军斩尽杀绝!”说话间,苏仆延满脸恳切之色,语气近乎于哀求。
    蹋顿闻言后,策马提缰的左手不由得滞留在空中,身形一顿,随即全身绷紧的肌肉快速松弛下来,终是放弃了亲自上阵厮杀的念头。
    “苏仆延,你可识得此贼?此贼甚是面善,似乎在哪里见过?”怒视着三十步开外的金色身影,蹋顿满腔怒火地瓮声问道。
    苏仆延闻声看向前方左右折冲、挥手间斩杀乌桓骑兵如同砍瓜切菜一般容易的金甲汉将,眉头紧蹙,思索着说道:“某看此人也甚是熟悉,似乎与我等见过面。究竟在哪见过呢?”
    绞尽脑汁回想着自己见过的汉军将领,苏仆延急得抓耳挠腮,脑海中隐隐约约捕捉到什么,却硬是想不起这个人的名字。
    突然,他的眼神凝滞不动,脑海里灵光一闪,一个赫赫有名的名字浮现在心头,失声惊呼道:“呃!难道他他就是西凉李利李文昌?”
    “李利李文昌?”蹋顿闻声惊诧,惊疑不定地扭头看向苏仆延,遂抬头看看不远处大肆斩杀乌桓勇士的金甲汉将,沉吟道:“你说他就是西凉李利!这怎么可能?李利拥兵数十万,手下战将如云,谋士如雨,他怎会亲自上阵厮杀呢,更不可能亲身犯险?”蹋顿说话时眼神中满是疑惑,似乎有些相信苏仆延的话,却理智地否认了这种有悖常理的猜测。
    上次卢龙塞之战,蹋顿曾亲眼见过李利。可那次他距离李利尚有百步之遥,看得不甚清楚,只是隐约记得李利身着红袍金甲,年纪不大,相貌甚为英俊,除此之外再无所得。此番听苏仆延提起,蹋顿便将脑海中李利的相貌与眼前之人对比,霍然发现眼前之人竟与李利有七成相似。然而他却仍然心存疑虑,甚为疑惑,理智告诉他眼前的汉将绝对不可能是李利,因为李利是西凉军主帅,是大汉各镇诸侯中实力最强的霸主,俨然一枝独秀,领袖群雄。
    同为统帅,蹋顿深知身为统帅,绝不能意气用事,更不能亲身犯险的道理。以己度人,既然自己都不会亲自上阵厮杀,那西凉李利又怎会不顾自身安危,率领两三百人孤军深入呢?再加上,前番卢龙塞之战中李利一直坐镇中军,即使是自己率军冲到阵前,李利也不曾出战。
    由此种种,蹋顿断定眼前之人不是李利,而是一个与李利相貌颇为相似或极为亲近的亲信将领。除此之外,再无第二种解释。
    就在蹋顿疑心大起、自己否定自己的时候,苏仆延却直勾勾地盯着金甲汉将,越看越像,愈发笃定自己的猜测没有错,认定眼前之人就是西凉李利。
    “单于且看,此人身着上乘战袍,而且是暗红色的战袍。据我所知,这种战袍可不是谁都能穿的。汉人有着森严近乎苛刻的等级制度,尊卑有别,战袍有灰色、绿色、青色、黑色和红色,以及皇室帝王贵胄专用的明黄色,每一种颜色对应着不同的身份和地位。汉军的统兵大将一般身披青色或黑色战袍,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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