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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大丽花-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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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女孩呢?她用的名字是琳达·马丁。”   
    吧台服务小姐拿起罗娜/琳达的学生证,斜着眼看了看,我从她的脸上看到一闪而过的认出她的表情。她说:“没见过,不好意思。”   
    我的身子向吧台里探过去,说:“别他妈的跟我撒谎,她刚他妈的十五岁,要么你现在告诉我,要么我现在就扇你一大巴掌,然后你还得在蒂哈查皮待上五年,给她们舔屁股。”                
黑色大丽花 第39街、诺顿路街区 第22章 

    那个女同性恋向后退了一步,我以为她要拿起一个酒瓶子照我脑袋来一下呢。结果她眼睛盯着吧台,说:“这小孩以前总来,大概在两三个月之前吧。但我从来没见过那个大丽花,而且我觉得那小孩喜欢男孩子。我是说,她只是从这里的姑娘们这儿骗酒喝,就这些。”   
    一侧脸,我看见一个刚要坐在吧台前的女人改变主意了,她拿起皮包,向门走去,好像被我和吧台服务员的话给吓着了。小聚光灯照在她的脸上,我看见她的样子跟伊丽莎白·肖特似乎有一点像。   
    我收起照片,查了十个数,然后朝她追了出去,我走到我的车门前时,看到她正在开一辆白色派克双门跑车的车门,那辆车就停在离我的车不远的地方。等她开出去后,我查到五,然后跟了上去。   
    我开车跟着她经过了文图拉大街,卡汉戈通道,来到了好莱坞区。深夜路上没有什么车,所以当派克朝南开向高地区时,我跟它拉开了几个车身的车距,它开出好莱坞区,来到汉考克区。在第4街,那个女人向左转了,再有几秒钟的时间我们就会到汉考克区的中心——威尔郡分局的警察管这个地区叫做“美妙的温室般的原野”。   
    派克在缪尔费尔德路拐弯了,停在一幢宏伟的都铎王朝式都铎王朝式建筑风格的典型特征是外露的横梁。的房子前。房子前面的草坪有足球场那么大。我继续往前开,同时借着前车灯的灯光看到了她的车牌号码:CALRQ765。开过她身边之后,我从后视镜里看到她在锁驾驶员那侧的车门。即使是离得越来越远,她穿着鲨鱼皮裙的窈窕身材还是那么的突出。   
    我从第3街把车开出汉考克区,在威斯顿看见一部付费电话,下了车,给机动车管理局的晚班打了个电话,查那辆牌照为CALRQ765的白色派克双门跑车的牌子和车主犯罪记录。接线员让我等了将近五分钟后,给我念了下面的车主信息:   
    玛德琳·卡思卡特·斯普拉格,白人,女,出生时期为1925年11月14日,籍贯:洛杉矶,家庭住址:缪尔费尔德南路482号。没有通缉记录,没有逮捕记录,没有犯罪记录。   
    在开车回家的路上,我的酒渐渐醒了。我琢磨着玛德琳·卡思卡特·斯普拉格是否跟贝蒂/贝丝和罗娜/琳达有什么关系,也许她只是个有钱的同性恋,对下等人的生活感兴趣而已。我用一只手握方向盘,另一只手拿出贝蒂·肖特的照片,想象着将斯普拉格的脸叠加在上面,觉得她们的相像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平常生活中会有的那种相似而已。然后,我的头脑中又浮现出自己剥下她的鲨鱼皮套装的样子,我明白,我根本不在乎她跟大丽花案有没有关系。                
黑色大丽花 第39街、诺顿路街区 第23章 

    第二天早晨,我一边开车去大学区警察局,一边听着收音机。德克斯特·戈登的比博普爵士四重奏正听得我心旷神怡,突然,《比利的舞步》停止了舞动,被一个狂热的声音代替了:“现在暂停我们的正常节目播出,插播一条最新消息。在对黑发交际花,我们称之为黑色大丽花的伊丽莎白·肖特谋杀案的调查中,有一个重要嫌疑人被捕了!之前,警方只知道他的绰号为‘红’,现在,这名男子已经被确认为罗伯特·红·曼雷,二十五岁,是亨廷顿区的硬件推销员。曼雷于今天早晨在南门街一位朋友的家中被捕,现被拘留在东洛杉矶的霍勒贝克警察局里接受讯问。在一份给KGFJ的独家新闻稿中,地方副检察官,此案中的警民联络员、侦探埃利斯·洛说:”红·曼雷是很重要的一个嫌疑人。据我们调查得知,他曾在1月9日开车将贝蒂·肖特从圣地亚哥带走,九天后,她的尸体被折磨、肢解后扔在雷莫尔特区的空地上。这是我们一直以来希望和祈求的重大突破。上帝回应了我们的祈祷!“   
    这时,埃利斯·洛多愁善感的言语被一则痔疮栓的广告取代了:“痔疮栓,减疼宝,没有疗效,药款双倍往回找。”我关掉收音机,掉转方向,向霍勒贝克警察局方向开去。   
    霍勒贝克警察局前面的那条街被拦上了,前面放着“请绕行”的标志,一些巡逻警察正挡着不让记者穿过去。我把车停在警察局后身的一个小胡同里,从后门进了拘留室。在拘留室小过道的左边是些轻罪犯的囚室,一些酒鬼在那里支支吾吾地说个不停;右边的囚室关的都是重罪犯,他们凶狠地瞪着我。所有的囚室里都关着人,可是周围却一个狱警也没有。等我一打开通向警察办公室的门,我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那景象看起来真像是警察局里所有的人都挤到讯问室前面的小过道里来了,每个人都伸长了脖子从讯问室的单面玻璃里往里看。罗斯·梅拉德平静、极具说服力的声音从嵌在墙上的扩音器里传了出来。   
    我杵了杵身边的警察,问:“他招了吗?”   
    他摇了摇头,说:“没有呢,梅拉德和他的搭档正轮班审问他呢。”   
    “他承认认识那个女孩了吗?”   
    “嗯,机动车管理局经过多方查证后找到他的,抓他的时候他没反抗。你想打个小赌吗?赌他有罪还是清白,你挑。我今天觉得特幸运。”   
    我没理他,轻轻地挤到前面,隔着玻璃往里看。梅拉德坐在一张快被拍碎了的桌子旁边,一个长相英俊的家伙坐在他对面,他的头发是胡萝卜色的,梳着大背头,手里还摆弄着一盒烟。他看起来屎都快吓出来了,而梅拉德看起来就像电影里善良的牧师似的——无所不知,却又宽恕一切。   
    从扩音器里传来胡萝卜的大喊:“求你了,我都说了三遍了!”   
    梅拉德说:“罗伯特,我们这么做是因为你自己太不主动了。整整三天了,洛杉矶各大报纸的头版头条都是贝蒂·肖特的照片,你肯定知道我们想找你问情况,但你却藏起来了。你说你这样我们会怎么想?”   
    罗伯特·“红”·曼雷点着一根烟,吸了一口,边咳嗽边说:“我不想让我妻子知道我骗她了。”   
    “但你不是没骗她吗?贝蒂又不会再来找你的麻烦。她勾引你,但未遂。还有什么理由躲开警察呢?”   
    “我在圣地亚哥跟她约会来着。我还跟她跳慢舞,那不就是骗我妻子了吗?”   
    梅拉德握住曼雷的胳膊,说:“咱们从头说吧。告诉我你是怎么遇到贝蒂的,你们都干什么了?都说什么了?别着急,慢慢说。”   
    曼雷在满满的烟灰缸里掐灭了烟,又点着一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我环顾了一下走廊,看见了埃利斯·洛在对面的墙上靠着,活格尔和凯尼格像两条随时准备待命出击的狗一样站在他的两边。这时,从扩音器里传来一声夹杂着噪音的叹息,我转过身来,看见嫌犯在椅子里扭来扭去。他说:“这是最后一次让我说了吧?”   
    梅拉德笑笑,说:“是,说吧。”   
    曼雷站起身来,伸了伸懒腰,然后一边在地上踱着步子一边说:“我是在圣诞节前的那周碰到贝蒂的,在圣地亚哥市中心的那个酒吧里。我们就开始聊天,贝蒂无意中说出她那时其实是山穷水尽了,说她正跟那个弗伦奇夫人和她的女儿住在一起,是暂时的。我在老城区那儿的一家意大利餐馆请她吃饭,然后我们去了厄尔克兹宾馆的天空舞厅跳舞。我们……”   
    梅拉德打断他,说:“你在外出差时总泡妞儿吗?”   
    曼雷吼道:“我不是在泡她!”   
    “那你是在干什么呢?”   
    “我真是被她迷住了。我不知道贝蒂是骗钱花的,还以为她是个好女孩,我想知道是怎么回事。我想试试我对妻子到底有多忠诚,我……”   
    曼雷的声音小了起来。梅拉德说:“小子,看在上帝的分儿上,说实话吧。你不就是想泡个妞儿吗,是吧?”   
    曼雷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说:“是。”   
    “你平时出差也这样?”   
    “不!只有跟贝蒂这样!”   
    “她有什么不同?出差搞的事儿不就是只有出差时搞吗?”   
    “不是的!我出差时都不会背叛我妻子的!只是贝蒂……”   
    “贝蒂让你有激情,是吧?”梅拉德的声音非常小,勉强才从扩音器里听到他说话。   
    “是。”   
    “她让你想做从来没做过的事,让你发狂,让你……”   
    “不!不!我想和她在一起!但我不想伤害她!”   
    “嘘,嘘。咱们还是回头说说圣诞节期间的事吧。那是你跟贝蒂的第一次约会。你们晚上分别的时候你亲她了吗?”   
    曼雷的两只手紧紧地抓着烟灰缸,他的两手抖得很厉害,烟头都掉到桌子上了。他说:“我亲了她的脸一下。”   
    “别装了,红,没激烈的舌吻?”   
    “没有。”   
    “在圣诞节的前两天你跟贝蒂约会了第二次,对吧?”   
    “对。”   
    “还是在厄尔克兹跳舞?”   
    “对。”   
    “有柔和的灯光、酒和音乐,然后你就进一步行动了,对吧?”   
    “去你妈的吧,别再说‘对吧’了!我想亲贝蒂,可她却跟我花言巧语地说什么她不能跟我睡觉,因为她孩子的父亲一定得是个战斗英雄,而我只在军乐队待过。在这个问题上她简直他妈的傻透了!她整天就是谈这些什么狗屁战斗英雄!”   
    梅拉德站起来,说:“红,你为什么说‘狗屁’?”   
    “因为我知道她那都是撒谎。贝蒂说她跟这个结婚了,跟那个订婚了的,其实我知道,因为我没看见过打仗,她不过是想挤兑我而已。”   
    “她提过什么人的名字吗?”   
    “没有,只提过军衔。这个少校,那个上尉的,好像我应该因为自己只是个下士而感到羞耻一样。”   
    “那你因为这个恨她吗?”   
    “不!别硬往我身上推!”   
    梅拉德伸了伸懒腰,坐下了,说:“第二次约会以后,你又是什么时候见过贝蒂?”   
    曼雷叹了口气,将额头贴在桌面上,说:“我已经整整跟你说了三次了。”   
    “小子,你再说一遍,越快说完,你就能越快回家。”   
    曼雷颤抖了一下,将双手抱在胸前,说:“在第二次约会以后,我一直没有贝蒂的消息,1月8日,我在办公室接到她的电报。电报上说,等我下一次去圣地亚哥出差时,她想见我。我回了电报,说我第二天下午就要去,我去了就去接她。等我去了我就接她去了,然后她就求我带她来洛杉矶。我说……”   
    梅拉德用手势打断他,说:“贝蒂说她一定要来洛杉矶了吗?”   
    “没有。”   
    “她说要跟什么人见面了吗?”   
    “没有。”   
    “你答应她是不是因为你以为这样她就会跟你亲热?”   
    曼雷叹着气,说:“是。”   
    “小子,继续说吧。”   
    “我那天带着贝蒂去办公事,我去拜访顾客时她就坐在车里等我。第二天上午我在欧申赛德还有些业务,所以我们就在一家汽车旅馆里过夜……”   
    “小子,再说一遍那个地方的名字。”   
    “丰饶角马达小屋。”   
    “贝蒂那晚又逗你玩了?”   
    “她……她说她来事儿了。”   
    “这么一个陈旧的借口你就投降了?”   
    “是。”   
    “这事没让你很生气吗?”   
    “去他妈的吧,我没杀她!”   
    “嘘。然后你睡在椅子上,贝蒂睡在床上,对吧?”   
    “对。”   
    “第二天早晨呢?”“第二天早晨我们开车来洛杉矶。贝蒂一直跟着我,还想哄我,跟我要五块钱,但我没给她。她就又跟我编瞎话,说要在比特摩尔旅馆前跟她姐姐见面。我想甩掉她,那天晚上就把她搁在比特摩尔旅馆前面了,大概就是五点整的时候。然后除了在报纸上那些关于大丽花的报道中,我就再也没见过她了。”   
    梅拉德说:“你最后一次见到她的时间是1月10日,星期五,下午五点,对吧?”   
    曼雷点点头。梅拉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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