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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的血-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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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阿齐姆看见女秘书的眼睛里涌出泪水,他靠近她。
  “快别,快别……”他笨拙地安慰她。
  “哦,还不止这些。这事情里面还有更变态的呢,在他身上还找到其他东西,到处都是。”她忍住恶心。
  “是……是精液。人的精液,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阿齐姆打了个冷颤。这一回,细节非常相像。同样的野蛮,同样残酷地摧毁人体,最后,同样的变态行为:凶手把他的精液洒在受害者身上。
  女秘书已经掏出一块手绢,擦拭湿润的眼皮。
  “你该和调查这个案子的侦探谈谈,是麦特森侦探。”
  这一回,冷颤变成了冷汗。




第二十五章

  星期五的早晨,玛丽咏很早就睁开了眼。
  她读日记,一直到很晚才睡。去阿弗朗西追根究底的愿望更加急迫。
  九点钟,她走在镇上,黑皮书揣在风衣口袋里。走过贝阿特利斯的商店,门还没开。玛丽咏按响隔壁那扇门的门铃,红发女友把她让上楼。
  “你可真早啊! 自己倒杯咖啡吧,我得把这头乱毛吹干。”贝阿特利斯边走边朝身后抛过这句话。
  玛丽咏打开橱门,找出一只杯子,倒了一杯像煤油一样黑的热饮。
  “再来一支烟的话,我可就‘口气清新’喽。”她低声自语。
  这时,贝阿特利斯走出来,一边还擦着头发。
  “你是失眠呢,还是想聊天? ”她问道,“等等,让我猜! 你正愁着没地方打听小道消息,所以想到,‘我的贝阿会帮我这忙……’”
  “怎么,镇上出了什么事? ”
  “别做梦了,你在这儿就已经是头等大事。怎么样,你好吗? ”
  玛丽咏咽下咖啡点点头。
  “我有件事要你帮忙,”她屏住呼吸说道,“请你把车子借给我用一下,就几个小时。”
  “没问题,随便什么时候都可以,就是今天早上不行,格莱格瓦已经把车子开走了,他得去给我们家和老头家买几样东西。”
  “哪个老头? 你是说裘? ”
  “对,看来你们已经认识了。格莱格帮他去购买大宗的生活用品,他给格莱格点钱谢他。所以,今天早上没车。怎么,有急事? ”
  “急倒是不急……只是我心急。”
  贝阿特利斯把头发打成一条辫子。
  “是为了你的那本书吧,对不对? ”
  玛丽咏承认。
  “我上了瘾。”
  她犹豫着是不是该提昨天发生的事,那封信和神秘的要求,可她还是忍住没说。她已经决定,如果不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就什么口风都不能漏。
  “嘿,快说说,书里都讲了些什么? ”贝阿特利斯紧追不放。
  玛丽咏把咖啡一饮而尽,耸起眉毛。
  “我会把一切统统告诉你,不过,我得在中午前找到一个司机。
  我得走了,谢谢你的咖啡。”
  玛丽咏匆忙出了门,镇子上,潮湿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
  她不得不向兄弟会求助。
  这正是她想尽量避免的,如果写信的人就在他们之中,他过不了多久就会知道她在阿弗朗西图书馆的阁楼里呆了大半天。她也可以等格莱格瓦下午回来后再去。
  但她等不及了。她爬上台阶,镇里房屋的屋顶尽收眼底,在这里,她抛弃凡尘,进入信仰的圣殿。她走进修道院僧院,融入迷宫般的狭窄走廊、螺旋扶梯中,最后终于来到兄弟会修士们进膳的大厅里。里面空无一人。
  她听到在一扇门后回响起塞尔吉修士尖利的声音。
  “……要紧,这是政治。我担心的是,他们准备拿出什么招数把我们吞了。我不会让这些玩弄手法的人占上风。”
  “别激动。你也太夸张了。问题不在于……”
  玛丽咏立刻听出来,另一个声音是安娜修女的。
  最好还是不要介入这场重要的争论,她回转身。在底楼的一个大厅里,她看见板着脸的吕西修女在晾衣服。
  “对不起……”玛丽咏鼓起勇气招呼道,“我不打扰你吧? ”
  吕西修女的眉毛、眼睛、鼻子顿时挤成一团。她脸部表情的骤变让玛丽咏联想起一只仰天翻倒的蜘蛛,把触角收缩到肚子上,这种防御反应看着让人就倒胃口。吕西修女也一样,面对外侵,严阵以待。
  “你要干什么? ”
  “找个人带我去阿弗朗西。”
  “去阿弗朗西? 就这事吗? ”
  玛丽咏欲言又止,她不该应答挑衅,让老太婆自己去内耗吧。
  “对,很远。”她回答道,满脸笑容。
  “和达勉修士去商量吧,只有他喜欢开车跑远路。”
  “‘走错路’修士,又是他。”玛丽咏心想。
  老太拎起一条布睡裤,晾在衣架上。
  “你或许知道,在哪里找得到他? ”玛丽咏追问道。  
  玛丽咏的到来,兄弟会里有的表示欢迎,有的却把她当作麻烦的根源,有人竟然把这个身份特殊的隐士强行安置到山上,侵犯了这片清净之地。
  吕西修女没有停下手里的活,回答:“一定是在镇上邮局里,我们有信要寄。”
  玛丽咏告辞后,又转悠了五分钟才找到出口。她沿着格朗德街下山,到了邮局,达勉修士果然在。带着惯有的好脾气,他对她婉言拒绝,因为今天是耶稣受难日,是忌食、祈祷和冥思默想的日子。
  玛丽咏强调她实在闷得发慌,保证他有的是时间从事他的这些宗教活动,他们下午之前一定能回来。面对这个苦难的灵魂,达勉修士只能叹气依从。
  在车上,达勉修士忽然咯咯地笑起来:“我送你去阿弗朗西,可我还不知道去干什么呢! ”
  这真是玛丽咏面临的难题。怎么样才能既不告诉他实情,又让他打开图书馆屋顶阁楼的门,然后,再找出个理由让他离得远远的。
  “我是不愿意闲得无聊。”她终于说道。
  “我能想象,那你准备干什么? ”
  现在,她知道他几乎每天都喜欢去长跑,他的体形不再是她脑中原来的印象。他那张和善的圆脸是喜欢美味佳肴的人特有的,而他的体魄却是运动健将的,上下差别甚远,让她惊讶不已。达勉修士是那种体形比较胖的人,某天,忽然做起剧烈的体育运动,肥肉终于变成了肌肉,脸上却仍旧保持原样。
  “你说,我和你一起去长跑,行不行? ”她改变话题。
  达勉修士吃了一惊,抓住方向盘的手一放一握,接连几次,就像是只猫在享受主人的抚摸。“和我一起跑? 嗯……也没什么不可以。只是,我平时都是一个人跑步。”
  “如果给你添麻烦的话,我就不坚持了。”
  “不,不,”他热情不高地回答,“可是,我得告诉你:我跑的路程很长,嗯……”
  “这个,我是知道的。我和你一块儿起跑,你还是按你的节奏。我只是不想一开头就是一个人,和别人一块儿起跑,动力更大些。”
  他在车座上前后摆动着上身,眼睛不离路面。
  “那当然,开始的时候,这样更好。”
  “我们星期一就开始。”
  “呵,不,星期一不行,是祈祷日。这一回,再不可以破例。
  星期二早晨,我来找你。”
  玛丽咏表示同意。
  “那么,现在,我们去干什么? ”他又追问。
  “去寻找答案。”
  “好极了! 而且是在图书馆里! 你知道吗,我喜欢动脑筋的游戏,我还是填字游戏的忠实爱好者,只要稍微有空,我就找一个填字表练练,这种动脑子的游戏对我大有好处! 那么,我能帮上你什么忙吗? ”
  玛丽咏想回答他:躲得我远远的,不到晚上别来。不过,她忍住没吭声。她绝口不提自己也有同好,以免落入一场交流心得的冗长谈话。
  “既然我要在这里呆不少时间,不如好好了解当地的历史,”她终于找到个说词,“我想找些关于本地区历史轶闻的资料。”
  “这样的话,那就不该去图书馆,要去博物……”
  “不,”她打断道,“我在阁楼里看到有二十世纪初的刊物,我想去查阅一下。”
  达勉修士看起来不太赞成她的意见,不过,见她一脸坚决的神态,他表示投降。
  他们又回到光线昏暗的图书馆,浩瀚的知识如今都整整齐齐地排列在书架上。玛丽咏记得,报纸都被整理到房间的左边,在书架的最下层,她找了个借口支开达勉修士:
  “如果你可以帮我找出到五十年代为止的所有杂志、报纸、年鉴……所有可以让我了解本地历史的资料。”
  达勉修士毫不掩饰他反对到这儿来,而且选择这样的方式来了解本地历史。不过他还是照办了。
  玛丽咏没花什么工夫就找到了她记得的几份期刊:《芒什报》、《小报》、《埃克塞尔斯奥报》。《芒什报》是地区报,她弃之不用。
  她从沉重的报纸堆中找出与她寻找的时期——1928年第一季度——相符的期号,从一月到四月,全部放在边上。然后盘腿坐在两道书墙之间,开始找起来。
  这是项浩大的工程,她一页不漏地翻阅搁在腿上的每份报纸。
  达勉修士不时过来拿一篇文章给她看,问她是不是感兴趣,是不是要帮她留在一边。玛丽咏礼貌地点头赞许,就又把头埋到报纸堆里。
  国际新闻栏目主要涉及政治,又掺和了些离奇的社会新闻,以及重大科学发明。在这些被几十年的岁月熏黄了的纸张中,一个早晨就这样过去了。
  三个小时过去了。玛丽咏抬起头,发现自己就坐在专门放外语书的书架边。她就是在这儿找到了杰瑞米·麦特森的日记。
  她摸了摸风衣口袋里面,日记还在。她就像一个母亲担心着孩子一样牵挂着她的这本书。封皮粗糙的手感让她觉得安心。
  十二点半,她撇下禁食的达勉修士,到市政厅对面的咖啡馆里点了一份海鲜色拉。她一边吃,一边读着《法国西部报》,她的那件事仍然占着头版。
  正是因为事情发展得如此疯狂,她才不得不到这里躲避。
  远离自己的家、家人和仅有的几个朋友。
  到山上已经九天,除了她的母亲,没有人真的让她思念。其实,和她母亲,她也就是打几个电话,互通各自的近况,谈论一下时事而已。她想听听她的声音。
  她的同事对她来讲并不太重要,这她自己早就知道。他们之间从来就没有对上劲。有的太自以为是,有的太浮浅,剩下的几个又太学究气。不,在他们中间,她从来没觉得自在过。而她童年的伙伴大多都留在她的家乡里昂市,年复一年,大家渐渐失去了音信。
  玛丽咏的手轻轻掠过上嘴唇,那条伤口正在结疤,不久,这一切即将成为回忆。
  回忆中是阴森森的日光灯,她居住的大楼的停车场。
  那个骑着摩托车的男人。那晚,她看完电影回家,地下停车场里只有她一个人。他就在她跟前猛地刹住车。
  摩托车发出呼啸声,一次又一次,就像是在发出警告。在黑头盔后面,男人死死地盯着她,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足一米。他的右手不停地压下车把手,让引擎突突作响。
  玛丽咏看见那只手举起,几乎像是慢镜头一样,可她却来不及逃。
  拳头落在她的嘴上,嘴唇在牙齿上撞破了口。
  她仰面倒了下去,震惊让她忘了疼痛。
  这时,摩托车开始绕着她转圈子,圈子那么小,带齿的轮胎几乎擦着她的脚踝和手指。
  玛丽咏站不起身,她蜷缩成一团。
  引擎在她耳边吼叫着,像是在训斥她,辱骂她,威胁她,警告她会遭受最难以忍受的折磨。
  这时,前车轮忽然直竖起来,然后落在离她脑袋不到十厘米的地方。
  玛丽咏哭起来。
  她站不住脚。
  软弱,这才是最糟糕的。
  感到惧怕比遭人侵犯更让玛丽咏心有余悸。这是种纯粹的恐惧,让人浑身瘫软。
  车轮碾着她的头发,她只能听受摆布,摩托车轰鸣着,似乎不愿善罢甘休。
  直到它终于缓缓后退。
  然后,啵啵地响着,驶去了。
  玛丽咏用了整整一刻钟才坐起来,又用了十分钟才乘电梯回到家中。当摩托车在她跟前停下时,她已经明白,那不是个小混混,而是个信使。
  在她相信自己必死无疑时,这个信使只给了她一个警告。
  就像DST 对她讲的那样,她所做的不仅仅是打扰,她是在动摇。有人会让她明白这点。
  DST 可以向她伸出援助之手,可有个条件,她得销声匿迹。她得罪的那些人手段相当残酷。
  或者,她主动保持沉默;或者,他们负责让她开不了口。
  只要她拒绝接DST 的保护,她就会处于危险之中。
  玛丽咏曾经不无放肆地问过DST 的那个家伙,如果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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