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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世偷欢-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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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派他的女儿滕爱来搞垮程氏?想得美。他程余不仅要笑迎这亲手送来的美人儿,更要让美人儿背后的主使,追悔莫及。
  程余仅是瞥了一眼跌坐在地上的程欢,便抬起眸子,揽过滕爱的肩,凑上她耳边低语:“亲爱的,去干嘛了,拖了这么久?”他根本没有要为方才那一吻而解释点什么的意思。
  滕爱心里不舒服,脸上却不表露,程余不是说过么,程欢是他的女人,谁都动不得。滕爱此刻亦不想与程余计较什么,她现在只能顺着程余来,直到两个人结婚,直到她成为程氏的女主人。那时候,她才可以随心所欲地除掉她痛恨的程欢。
  滕爱含笑挽起程余:“爸爸带我去见了他的一些老朋友。”她的笑里含尽妖冶之色,程余知道,她是在告诉他,他离不开她,他需要她的人脉。
  程欢从地上爬起来,跟在他们二人身后步入会场,却一直保持着十米的距离。她不能靠的太近,也不能靠太远,她要始终关注着程余以及程余周身的一举一动,以确保他的安全。
  程欢是一个合格的保镖,她时时警惕,目光如提防天敌的小兽,警觉性十足。她绝不能疏忽大意,更不能漏掉程余和狄省长所说的每一句话——
  这场Party是狄省长的生日宴,A市隶属于东三省,跟云南省八竿子打不着,他程余兴师动众地来参加云南省省长的生日宴,想必里面的内情,是程欢以及警方最想知道的。
  方才在跟程余接吻的时候,程欢已经偷偷将蓝牙窃听装置放进了他的衣兜,现在她需要做的,就是跟程余保持十米的距离,然后,将他所说的每一句话,一一记在心里。她不相信狄省长是干净的,亦如她从来就不相信程余会对自己动感情一样。
  程欢一直一心二用,根本没有看到滕爱正在朝自己走过来。而直到滕爱走近,程欢才恍然发觉,抬眼看一眼正在僻静处跟狄省长相谈甚欢的程余,不禁郁结——
  她听了半天,却是什么□都没有听出来,他们的交谈内容不过是些无关痛痒的寒暄,程欢竟有那么一秒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力,难道是自己冤枉了狄省长?
  滕爱来意不善,仅是对程欢微点了下头,便要“请”走程欢:“陪我去趟洗手间。”
  滕爱的口吻不容拒绝,程欢不好推辞,正欲掉头跟着滕爱走开,却听内置耳机里传来程余的叹息:“我也有一个妹妹,只是多年不联系,不知道她过得怎么样。”
  程余身子一紧,再想继续听下去,却被滕爱狠狠拽住手腕,霸道地拖向洗手间。
  程欢一路上都神情恍惚,程余说的不像是假话,可据她所知,程余压根就没有什么亲妹妹。当年她被程向东带进程家的时候,她只见到程余一个小孩子。莫非程向东还有女儿?可若程向东有女儿,当年又为什么要领养自己?还是说继自己之后,程家又新领养了女儿?
  程欢不觉轻笑,不知道这新来的女孩儿后来怎么样了,是同样地被程余用卑鄙下流的手段赶出了程家,还是喜欢上她,然后占为己有?
  失神间,程欢已被滕爱拖至洗手间。程欢悄悄挣脱滕爱的钳制,淡淡地说了句:“我在外面等您。”
  滕爱却慢悠悠地转过身,下一瞬,抬起尖细高跟,一脚踢上她的小腹。
  程欢腹部的伤口才痊愈不久,根本禁不起滕爱这一脚踢。她捂着肚子退到墙边,眉头紧锁。程欢自知不能反抗,滕爱是程余的未婚妻,现在又是在名流汇聚的狄省长生日宴,如果她现在闹出动静,就是给自己找死。
  知道程欢不敢吭声的滕爱狞笑一声,欺身上前,一把揪起程欢的头发,看着她的眼,恶狠狠道:“程欢,你觊觎我的男人,是吗?你喜欢他,你吻了他,你还想怎样?想睡他?想在他的身下高‘潮?还是想让他亲口告诉你程欢,我爱你?”
  程欢低眉不语,呼吸平稳。她根本不想与滕爱争辩,她也知道,跟滕爱争辩不会有好下场。程余方才的表现她已看得透透,他根本就不会在乎自己的死活。在滕爱和自己之间,程余当然会选择他的即有权又有势的未婚妻。
  程欢面色平静,并不正视滕爱。如果滕爱想要折磨她,那尽管来,她此刻只想快点结束与滕爱的纠缠,回到宴会厅内监听程余所说的每一句话。
  只是滕爱似乎不怎么配合程欢,她对程欢的隐忍很不满,于是贴着精美水晶甲的手指探下来,捏起程欢的下巴,逼着她直视自己的眼:“程欢,你的忍痛能力很是令我钦佩,你的乖顺和隐忍,更让我喜欢。”顿了顿,滕爱另一手覆上来,用指甲划着程欢被掌掴后略微肿的脸:“呦,这么漂亮的脸蛋,如果再添上几道印子你说余哥看了,会不会心疼?”
  一直默不做声的程欢终于开口:“我只是余哥的保镖,余哥爱的人只有您一个。方才的错误,的确是我一时冲动,我甘愿受罚。”
  滕爱见程欢依旧一副不怕死的样子,更加妒火中烧,她愤恨着点点头:“好,你甘愿受罚不是吗?那我就成全你。”说罢,掌风带着凛冽的气息呼啸而来,程欢脸眼都没眨一下,滕爱愿意打就打,早点打完自己好早点回去完成任务。跟报仇相比,滕爱的这些小女人做派,未免太渺小。
  滕爱一只手大疼了,随即换上另一只手。程欢静静地跪坐在冰冷的地上,任由滕爱像头发了疯的狮子,随意践踏她的自尊。
  路过的人见是滕氏千金,都佯装什么也没发生一样,避身而过。程欢的嘴角渐渐被打出血,血液慢慢流淌,凝结在嘴角,亦如那一天,她用凌厉的巴掌扇在席让的脸上,直到他嘴角流血,直到他的头随着自己的掌,不断变换着方向,如同没有生命的傀儡娃娃。
  打了眼的滕爱像是上了瘾,她丝毫不知疲惫,力道一下比一下狠,仿佛恨不得让程欢就这样死在自己的手下。
  程欢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她只知道眼前是滕爱的明晃晃的金色礼服,身侧是不断路过的形形□的人,有惬意的,悠闲地,也有步履匆匆的。
  渐渐的,程欢觉得脑袋有点晕,藏在耳蜗内的内置收听器也早已被滕爱打坏,程欢想,既然此行终将一无所获,倒不如让她把自己打晕,她也能趁机好好睡一觉。
  只是在下一个巴掌即将到来之时,声音突然停止了,她看见,一直强有力的手,死死地握住了那只纤细却狠毒的手。




☆、余13欢 接吻


  在滕爱的下一个巴掌即将到来之时,声音突然停止了,程欢看见一只强有力的手,死死地握住了那只纤细却狠毒的手。
  最先抬眸的是滕爱,她先是一怔,而后挣脱开男人的手,“你在干什么?公然对抗我?”
  印木凡垂头,“滕小姐,程欢现在有任务在身。”顿了顿,男人硬起语气,“她已经离开太久,是否可以让她回到她应该在的地方?”
  滕爱明显不买印木凡的账,只见她嗤笑一声:“任务?去杀人?还是被人杀?印木凡,我再告诉你一次,我滕爱是余哥的未婚妻,我的话,余哥也不敢不听。”
  滕爱越说越亢奋,连程余什么时候来的都不知道。程欢依旧可怜兮兮地跪坐在地上,平静着一言不发。
  滕爱骄傲地仰起头,却对上了程余深不见底的眸子。滕爱见程余就站在印木凡身后几米处,内心不禁有点怕,但她似乎是被程欢那一吻气昏了头,根本不顾是否会惹怒程余,更加放肆地回首,准备再次掌掴。
  这次制止她的,是程余。
  男人右手无名指出的戒指晃着程欢的眼,程欢微抬眼,怔怔地看着程余。她眨了眨眼,眸色里的委屈溢于言表。
  程余低眉瞥了瞥程欢,见她两边的脸都肿了起来,心中不觉揪着疼。但他又知道,自己必须克制住愤怒的冲动,这个时候他绝对不能太关心程欢了,否则他不仅是将程氏的未来弃之不顾,更是将程欢推至最危险的风口浪尖。
  程余深吸口气,温柔地拉起滕爱的手,放到自己怀中,“亲爱的,她只是个下人而已,何必为她脏了自己的手?走吧,陪我出去透透气。”
  滕爱本不愿意,但碍于程余态度太温软,她也不好摆臭脸,只好不甘心地“哼”了一声,擦着程欢的身子走出去。
  程余和滕爱走后,印木凡赶紧把程欢扶起来。程欢□的膝盖已经跪得渗出些微血丝,她挪了几步走到镜前,但见两遍脸颊早已肿。
  程欢捧起一捧水,勉强阵痛。印木凡在一旁看得心里直疼。程欢看着镜中一脸担忧的印木凡,轻声安抚:“我没事,你别担心。”
  程欢本想继续回到宴会厅,却在刚出洗手间时突然接到程余来电,提前离席。程欢赶到大门外的时候,证件程余为滕爱关上车门,挥手吻别。
  程欢和印木凡走上前,程余吩咐印木凡:“滕爱身边却人手,你跟上她的车,全程保护。”
  程欢面色一滞,很明显程余是在支走印木凡,滕氏千金何时会缺人手?恐怕就算她一个保镖也没有,凭她一人,也足以保护自己。
  周围清净下来,程余打开后座的门,程欢会意,也打开副驾座,正欲爱神坐进,却被程余叫住:“坐到后面来。”
  程欢一怔,这么长时间以来,她的座位似乎早已固定,永远是那个最危险的副驾驶。程欢询问性地看了程余一眼,夜色中的他被身后的霓虹映得忽明忽暗。程余冲程欢伸出手,程欢犹豫一瞬,而后将手覆到程余手中,随他上了车。
  车辆平稳行驶,程余突然偏头,一手抚上程欢的脸,“还疼吗?”他的话语温软异常,关切而又饱含担忧之情。
  程欢微摇头,别开目光看向窗外。
  程余知道程欢是在闹脾气,他理解,毕竟她今日受滕爱欺辱,他非但帮不了忙,还得佯装冷漠地旁观。程余心中有愧,似乎自从这个女人到了自己身边之后,就一直在受苦。
  心中冰山似是被融化了一角,从来都冷漠待人的程余此刻正温柔地看着程欢,这个从不越矩也从不给他添麻烦的女人。有那么一瞬程余觉得,面前的这个女人或许就是他的程欢,那个他第一眼就喜欢上的小女孩。
  男人的指轻轻拂过程欢的唇,指尖上的剥茧划在程欢柔软的唇瓣上,更让她浑身酥麻。见程余看着自己的神色越来越迷离,程欢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她微张了张嘴,嗫嚅出口:“余哥,滕小姐她”
  程余打断她的话,看进她的眼:“你到底是谁?”他问的轻柔,话语里没有丝毫的凛冽。
  程欢身子一怔,心脏像是要跳出来,他还是不相信自己?他还在怀疑她?
  程欢抚平心中的恐惧,深吸口气,故作镇静道:“我是英夙,也是程欢,我我是余哥你的保镖,我是”
  “为什么要骗我?”程余再次打断她的话,这一次,却带着凌厉的寒冷。
  程欢眨了眨眼,佯装不解:“余哥,我我从来就没有骗过你”她的手指在颤抖,手心里也出了一层冷汗,直面这样一个洞察力比鹰还要敏锐的男人,她当真的力不从心。
  良久,程余点点头,一手抬起程欢的下巴,逼着她直视自己的眼:“我真的看不懂你,程欢,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这么让人捉摸不透?我问你,滕爱她这么对你,你还要替她瞒到什么时候?”
  程欢彻底懵住,他到底在说什么?
  “程欢,你到底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真相,嗯?”顿了顿,程余加重捏着程欢下巴的力道,更加重了语气,“那个内奸,根本就不是条子,对不对,程欢?”
  心头的石块终于落了地,一直紧绷着神经的程欢终于敢松口气。还好,他并不是在怀疑自己的身份。
  程欢抿了抿唇,回视程余的眼,淡淡开口:“余哥,今天滕小姐是怎么对我的,您也是知道的。所以我根本就不敢与她抗衡,更何况是说出她在您身边安插眼线的真相。”吸了吸鼻子,程欢眉心微动,继续说:“余哥对不起,这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如此胆小懦弱。只是我那时候真的害怕如果我说出了内奸是滕小姐安排的,她不会让我活到今天”
  见程余的眸色一紧再紧,程欢一直憋在眼眶里的泪终于掉出来,她边抽泣边道:“余哥,我只求你不要责怪滕小姐,我相信她一定是有她的苦衷余哥我求求你,我受这点苦没什么,我真的不希望”
  “不要说了。”
  程余第三次打断她的同时,长臂一伸,顺势将程欢揽进了自己的怀。
  程欢的鼻尖蹭在男人精致的西装布料上,盈在鼻翼的尽是他的味道,淡雅的,高贵的,或许还是残忍的。只是程欢有一点点的迷茫,这个时候的程余,还是残忍的吗?
  司机识相地升起了隔板,程余摩挲着程欢的发,而后慢慢扶起她,菲薄的唇轻轻印上程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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