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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野龙-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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赏她们那残忍的表演。”如果是一位有人性的人,听到此话,一定会对我避而远之,连我自己都在骂着自己。苏小小却非常骄傲地笑了起来,仿佛是一个英雄。我接着对她道:“可惜得很,我没有见到你那位师妹,不然一定会把她讨来作个压寨夫人。”

  “你就那么喜欢她吗?”苏小小酸溜溜地问着我。我使劲儿地点了点头,她气急败坏地道:“那你应该讨我作你的压寨夫人。”

  “你?”我轻蔑地道,她越发激动了,毫无顾忌,飞快地说着:“告诉你,那个抓走水儿的人不是海妹,是我。是我毒瞎了他的眼睛,又弄哑了他的喉咙,最后又把他摔了个半死这才带回来,全推在了海妹的身上。”

  “是你?”我露出惊讶的样子,却又故意摇了摇头,道:“不会吧?你师父这么信任你,那水儿也与你没有防碍,你怎么会冒这个风险去害他呢?”

  “就是我。”她生气我的不相信,这样解释着:“哼,什么师父,最是偏心,她教那个海妹比教我用劲儿得多。那个水儿也不是个好孩子,专门与我作对,他也只有六岁,若大了些,我哪还能呆在武夷山上。我本以为那孩子活不了,谁知道还是让师父救了条命,也好,他不能说,也看不见,便如同废人一样,我也放得下心了。”

  “好狠毒的女人。”我不由得叹了一声,她却以为我在赞扬,兴奋地道:“如何?我适不适合你?”我哭笑不得。这又是一个多么蠢笨的女人,只被我这么一引诱,便什么都说了出来。我又在惊叹秋月浑的魅力,难道果然如百里风和淳于烈所说得那样,只要稍用些功夫便能倾倒天下所有的女人吗?

  “你这畜牲,我白白养了你二十年!”林英子愤怒得象一头母豹,从一快巨石之后飞跃出来,随手挥下,“啪”地一个耳光,苏小小在地上连滚了三滚方才停了下来,躺在地上简直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我站在了林英子的面前,也不知是一种什么心情,沉沉地道:“林女侠这一回该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了吧?”她怒不可懈,瞪视着苏小小,“筝”地拔出了宝剑

  苏小小终于明白了,脸上露出了无比惊惧的表情,却没有再向林英子磕头谢罪,而是在看着我,那也是一个少女被欺骗后的绝望、幽怨和悔恨。我不由得有些心软,是我卑鄙地骗了她,从而导致了她生命的终结。

  眼看着林英子的宝剑挥了下去,我大喊了一声:“不!”随身抢去,竟一下夺过了宝剑。林英子愣愣地看着我,忿忿地问:“你为什么救她?”苏小小惊讶地睁大了眼。

  我将宝剑还与林英子,幽幽地道:“这是你武夷山的事,我本不应管,但事出之因却是由于我。一个人也只活一次,我们都没有掌生杀的权力,如果有人是由于我而死,我会感到内疚。”林英子再一次认真地打量起我来。我又劝道:“林女侠,看到我的面子上,给她一条生路吧!”

  林英子默默地思索了半天,终于点了点头。她废了苏小小的武功,将她赶下了山去,后来有人说曾在杭州的妓院中看见过她。

  在告别林英子的时候,我忽然想起来,道:“我知道有一个人可以治好水儿的眼睛,他就是空山寺的月清和尚,他是我的朋友,我可以为你写一封信。”我知道,此刻她唯一的精神支柱只有她的儿子。

  林英子十分感激我,在分手的时候,她告诉了我一个秘密:“这件事我觉得还是告诉你。”她说:“你们的渔村我曾经路过的,那时火刚起来,我在村口看到了地上的八个字‘萋萋芳草,山鬼嚎陶’,被我不小心擦去了。”

  “是山鬼!”我惊愕了。

  我再会合丁哥儿与娇儿时,惊讶地发现捆在屋里的正是他们,而淳于烈与百里风却跑得没有了踪影。我解开这两个人的绑绳,他们都羞愧万分,告诉我上了淳于烈的当。我没有多问,也没有责备,他们毕竟还是太嫩了。其实想来,我不是也一样吗?

  第十八章太湖水寨(一)

  我们离开了武夷山,准备回大洪山去。也不管灵儿如何想,我必须见到她。可是当我们路过马当山的时候,马当山寨的寨主殷天锡却告诉了我一个消息,说灵儿带着空空儿去了太湖,太湖水寨似乎出了什么事。我们在马当山住了一日,第二天一早便赶往了太湖。

  太湖是江东的第一大湖,介于苏州、湖州和常州之间,周围向为富庶的鱼米之乡。湖内水产丰富,风景优美,中有四十八岛、七十二峰,其中以东、西洞庭山为最大。太湖水寨便建于西洞庭山之北的一个岛上,周围芦苇连片,港道复杂,官家莫能触及。由于太湖处于江南水运的中心,所以太湖水寨也便成了江南第一大寨,亦是第一富寨。这总寨之下尚有十座分寨,分属湖区各处水域及芙蓉湖、长塘湖、赤山湖、扬子江等处,统管范围包扬州以南、杭州以北、和州以西到海的广大区域。

  太湖水寨的寨主便是穿水鹈鹕施子山。

  我们到了常州城,这是江南一个很大的州城,街市繁荣,城门高大。到的时候正是腊月初八,传说这一日佛祖释迦牟尼的成道日,也是佛教的一大盛会。常州城有一处著名大寺院,便是天宁寺,建于太宗贞观年间。这一日寺前寺后也是人山人海,四乡八镇的人都来此逛庙会。那寺僧们以香谷及果实合烹成粥,名曰“腊八粥”以供佛祖,其实全施舍给了那些善男信女们。

  赶上这一个节日,对于丁哥儿来说却是头一回。我只好决定在此多住一日,也去凑一凑热闹。我们在人群中挤来挤去,我却觉得我成了丁哥儿与娇儿之间的陪衬,当下打了声招呼,自往寺中去看佛像,让那两人自己尽性玩耍。

  从寺中出来,早不见了丁哥儿与娇儿的身影,便一个人在人群中闲逛,说是寂寞,却不寂寞;说不寂寞,却也寂寞,不由得又记起与灵儿在长安逛街的情景。啊,那个时候我们都那么纯情,都那么天真,管它什么风花雪月,管它什么爱恨情仇,就象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一样。可是只过了一年,一切全变了。好姻缘是恶姻缘,不怨他人不怨天;但愿有情人长久,千里相伴共婵娟。

  总有些游玩的士女姑娘从我身边走过,对我指指点点,议论纷纷,我想这个秋月浑是不是哪一世欠下了风流债,让这些人们随处评说。正走之时,忽见前方人影闪动,一个身材矮小的少年跑在前面如惊弓之鸟。是空空儿,他不是和灵儿在一起吗?怎么会在这里?我一阵纳闷。却见他的身后有人一边追,一边高喊:“抓住他,他是贼!”我看清那个人,一副乞丐样,已经认出正是无影神偷一枝梅。嘿,这才是奇怪,贼喊捉贼,也不怕别人笑话。一枝梅的速度虽快,但在这拥挤的人群中却发挥不出来,始终追不上武功平平的空空儿。不管怎么说,空空儿是绿林中的人,我斜里一蹿,已经挡在了一枝梅的面前。

  “野龙!”他惊叫了一声,转身要跑,我哪能放过,左臂一探已扯住了他的衣角,他一挣,那破衣角吱地扯掉,他向我打了一拳,我一闪,不防他这是虚晃一招。此人虽打不过我,但逃跑却很在行,我还要扑上前抓住他,他却已腾空而起,踩着人们的头顶,只两个起落又消失在了人群里。若是在荒郊野外,他或许再难逃脱,可如今又一次从我手下溜走。我暗自气恼,还想从他手里夺回七星宝剑呢。我再去寻找空空儿,也早没了他的踪影。

  我在人群中寻觅着,希望能够看到灵儿的身影,可是灵儿没有找到,翩翩却站在了我的面前。

  “是你?”我只淡淡地说了一句,没有露出太大的惊异。翩翩没有说话,却委屈地呜咽起来。我开始心软,不管我喜不喜欢她,我们毕竟是前生的续缘,她已是我的妻子了。我走过去拉住了她的手,她瘫倒在了我的怀里,低声呢喃着:“阿浑,不要离开我,不要丢下我。”便失去了知觉。

  我不得不再一次推迟行期,对于丁哥儿与娇儿来说,正是巴之不得的,常州为江南大州,有许多地方他们还没有去玩过。

  我不知道翩翩曾与谁搏斗过,她的肋部有一处很深的伤口,虽然包扎了,但血依然殷殷而出,不算好,好没有要她的命。可是一连两日的高烧不退却叫我担心,只得将她留在身边,亲自看护。

  没有谁看到地过翩翩真正的面容,除了我,她的丈夫。这张绝色的脸便是为生的,可是已然枯槁,已然憔悴。我没有却动她的东西,她随身的也只是一个长形包裹和那支又可作暗器又是乐器的排箫。

  我坐在她床头,让她紧紧握着我的手,不敢抽回,只要一抽手,她便会绝望得如梦魇般地喊着:“别别走,阿浑,别丢下我。”我震颤了,便是铁石心肠也要感动,她对我太痴心了,这一份爱我又该如何面对呢?难道我能忍心对她说我爱得不是你吗?不,我不能。我在心里暗叫着:“秋月浑啊秋月浑,这才是你应该的爱人,这才是你应该的姻缘,去爱她吧,把爱给她,了结你和她之间百年的的情债吧!”

  直到第三日,翩翩才从昏迷中醒了过来,我却偎在她的身边睡着了。当我醒来,看到她泪水流了一脸,一双忧郁的眼睛正深情地看着我,一种说不出的怜惜涌上心来,柔声问着:“你醒了?”她点了点头,紧握着我的手无力地问道:“你一直守着我?”我“嗯”了一声,她笑了。啊,这是多么迷人的笑啊,我原以为这张迷人的脸缺少笑的,不知她也会笑,笑得我都看痴了。她摸了摸自己的脸,发觉那个面具不在了,有些惊慌。我这才道:“是我摘去的,你放心,除了我,没有看到。你不是说你的面容只给我看吗?我不喜欢自己的妻子总带着面具。”她的脸红了,宛如一枝醉人的玫瑰。

  半天,翩翩才想起了什么,问道:“我的包呢?”

  “在这里。”我递了过去。

  她摇了摇头,问着我:“你没看吗?”

  “没有。”我告诉她。

  她道:“既然我整个人都属于你,它也是你的,你把它打开。”

  我怔了怔,打开包裹便为之一愣,这不正是丁哥儿在厌次城丢的那把被一枝梅抢去的七星剑吗?怎么会在这里?一转念,我马上明白了。

  “是你夺回来的?”我问。她点了点头。“你那伤口也是这么来的吗?”我又问。她又点了点头。

  我说不出是一种什么心情,有感激,有悔恨,有痛心,有迷惑,也许更多的是对翩翩的怜爱。

  “我听说你在找七星剑,便找到了一枝梅,抢来了这把剑。”她缓缓地告诉我,就那么简单,但我想来这个过程不知她付出了多少的心血,她接着道:“可是我我打不过他”

  我再不听她说下去,紧紧将她搂在了怀里。我不是爱那把剑,我爱得是她对我的这一片痴情。

  我几乎忘了,还要到太湖水寨去。

  在接下来的五天里,我终日与翩翩厮守,起则相随,卧则共眠,将灵儿也抛在了脑后,连丁哥儿与娇儿看着都觉得不对头,时不时地提醒,我只是不听。

  这一日晚饭后,我正细细地听着翩翩为我吹着排箫,忽然窗前人影一晃,我便听到了丁哥儿的厉喝:“什么人?”我一跃而出,却听得一声长啸而过,一个黑影投南而去。丁哥儿见到我,急急说道:“大哥,那人在你屋前偷看。”我好生纳闷,想起了那个蒙面人,飞身追去。

  奇怪得很,那人并不急逃,等我快追到,这才转身疾驰,让我始终随在他后面十丈开外,仿佛是要引我出来似的。我心中有气,一阵狂奔已离他越来越近。他见我快要追上,却在河边停了下来。

  “一枝梅?”我到了近前,马上认出了他,生怕他再逃,也不答话,挥起拳打去。

  他一边躲闪一边叫道:“咦,你这人好不讲理。”

  “与你讲不得理。”我答着,手不停顿,依然招招对他紧逼。他连连躲闪,嘴却不停:“怪不得你会叫阿浑,你果真混蛋。”我不再答话,拳脚一变,展开了天魔拳,马上将他罩在了急风骤雨中。他慌乱地抵挡着,连连叫喊:“哎哟,你这人是够浑的,我便是喜欢偷些宝刃名剑的,也是罪不致死,你却招招要我的命。”我有些好笑,不由得手下一慢,让他缓了缓,问道:“是你重伤地翩翩吗?”

  “你说得可是那个七杀门的丫头?”他问。

  “就是她。”我说着。

  他却呸了一口道:“你怎么被她迷住了?哼,那丫头我真后悔没有杀了她。”我好生恼怒,再不相让,又加快了招式。他累得呼呼直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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