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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转官场-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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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还能不听党委的指挥?瞎扯!冯书记不会把镇长放在眼里。
  如果不是兰镇长横插一杠,冯书记的调令可能马上就要下来了。可偏偏兰镇长就横插了一杠,而且那一杠子正好插在冯书记的心窝子上,插的冯书记痛不欲生,插的冯书记几乎要和兰镇长拼命。
  事情是这样的。
  那是兰镇长跟黄书记换完办公室的第二天。兰镇长正在办公室布置一些装饰。忽然有人敲门。兰镇长想也没想就把门拉开了。进来的是位年过七旬的老人。老人进来后,看了一眼兰镇长又转身欲走。
  “你有什么事儿吗?”兰镇长心情很好,很随便地问了一句。
  “没、没、没没事,我找黄书记。”老人说话畏畏缩缩、结结巴巴的。
  哦,是找黄书记的,走错门了。以后估计还有一段时间麻烦。不过总比住在冯老头隔壁强。兰镇长很开心,没当回事。
  那天如果不是黄书记正好过来取自己墙上的一副字画,这件事情也就这样过去了。可偏偏黄书记来了。那老头也正好认识黄书记。
  那老头一见黄书记哽咽了一声就跪下了,哼唧了半天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
  这太突然了。兰镇长惊呆了。一个老人就这样给一个乡镇纪委书记跪下了,要是见到党委书记、市委书记,那得怎么样呢?
  黄书记急忙把老人扶起来。
  “这是怎么了?”兰镇长问。
  “没什么。可能是年轻人虐待老人,到这儿告状的。”黄书记明显是在敷衍、是在掩饰什么。
  “不对啊,黄书记,虐待老人的事儿也归你纪检书记管?”兰镇长一下就看出了破绽。
  “不是这不是我包的那片上的吗?”黄书记被拆穿后,脸一下子红了,只好重新解释。
  “哦,这样啊。那先让人进来吧。这在楼道里算怎么回事啊。要是让别人看见还以为真有什么天大的冤情呢,影响也不好。”兰镇长只是随口说了一句极平常的常规话。
  “我确实有天大的冤情哇”
  老头哭了,哭的老泪纵横、哭的悲声凄凄,哭的兰镇长不忍再看下去了。
  “你有什么冤情?给我说说。”兰镇长初入官场,不懂得合理避祸,扶了一把老人道。一般这种事情能躲就躲,能推就推,兰镇长倒好,往自己身上拦。
  “没什么,就是年轻人虐待老人,老人受了点委屈。兰镇长你别往心里去。你还有那么多正事要处理,这点小事我能处理。”黄书记还在打圆场,好像不想让兰镇长知道什么。
  “说吧,没事。我今天正好也没什么事。也正好了解一下民情。”兰镇长拿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精神。
  黄书记还要说什么,被兰镇长阻止了,转身匆匆离去。
  原来临山村新开的那个岭根本不适合平整开田。那个岭子是岭上几十亩农田的避水岭,和蓄水池。因为有了那个岭,那几十亩地就成了水浇地;因为有了那个岭,那几十亩地才能年年丰收。
  一旦平整那个岭,每年七八月山上大水下来,就会直接冲进岭下田地,冲毁庄家。而那几十亩地,有十几亩是老人家的责任田,是老人的全部家底。今年正好雨水充沛,山上发水不断。老人发动全家堵了几次,无奈水势凶猛,均已失败告终,眼看着就要收获的庄家就这样白白被大水冲走,心中翻江倒海、万念俱灰。
  无奈之下,老人找村委会理论,村委主任却用大话压老人,说:“平岭造田是国家政策(这个政策也不知道出于中央几号文件),是给临山村做贡献,冲了你十几亩地,也给临山村造了几十亩地。你不能只顾个人私立,不顾集体利益。”一通大话说的老人哑口无言,可自家的地明明被大水冲了,这笔帐找谁算呢?
  事实上就是新开的那几十亩地,村里也没有人愿意要,被村委主任逼的没办法了,只好随便撒些种子,也没指望能收获。
  兰镇长听完,一怒之下,连夜起草一份汇报材料,上报市委市政府,题目是《关于清水镇临山村不顾实际情况平岭造田失误的情况汇报》。用词很尖锐,矛头直指冯书记。
  材料报上去后,虽然如泥牛


 第二十八章 转机

  不能因为恩怨不作为,不能因为恩怨结不该结的恩怨,更不能因为恩怨和自己的前程过不去。到关键时候就要忍,忍一般人所不能忍。就要放下架子,把自己彻底当成一只没有任何身份的狗。只有做好了狗,才能真正站起来做人。这是冯书记的经验之谈,也是为官的基础。
  冯书记不知道兰镇长和市委兰书记的关系之前,一直还对自己的升迁抱有幻想,因为毕竟市委没有处理自己,而且连诫勉谈话这样的表面工作都没有做。这就说明兰镇长的汇报材料并没有引起市委的重视,或许市委认为,这只是一个乡镇书记镇长之间不合的一种表现形式。
  这是普遍现象,普遍的几乎每个乡镇都存在。按照中国传统思维:一山不容二虎。却偏偏在每个山头上都放了两只老虎。这不能不说是一种弊病。冯书记这样想的时候,还发了两声感慨,感觉自己做这个乡镇党委书记实在有些屈才。按照自己的才华,起码应该是省一级干部。就是再退一步也应该是市、县一级干部,而不应该只是一个乡镇党委书记。
  然而当他知道兰镇长和兰书记的关系的时候,他的幻想几乎彻底破灭了,破灭的自己几乎不想再拼下去了。他犯了一个官场最低级的错误——没弄清楚裙带关系,就随便结怨。而且结了一个可以让他永远无法翻身的怨。
  这个裙带关系更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裙带关系——人家是父女。就算兰书记再公正无私,但谁能保证市委的每个人都公正无私?市委常委,市委组织部,甚至干部管理科,如果这些人知道他得罪了兰书记的大小姐,谁敢提拔他,谁敢再用他?
  冯书记后悔、丧心、懊恼、怨愤,但是能怨谁呢?只能怨自己有眼无珠,做事鲁莽,头脑发热,神经失常自己说什么也是二十年的老乡镇了,犯这么低级的错误,实在没有原谅自己的理由,自己真恨不能抽自己两个大嘴巴子。
  但是抽完呢?抽完怎么办?就这样坐以待毙,就这样等死?冯书记不甘心。兰镇长也是人,而且是一个有血有肉、有情有意的女人。现在冯书记宁愿这样认为兰镇长。事实上兰镇长也是这样的。这种想法不容的有半点马虎。一旦马虎就会表现在行动上,表现在脸上,就很容易暴露自己。自己就彻底玩完了。
  如果有哪怕是万分之一的机会,冯书记还是愿意尝试一下。他不想回老家吃老米去。想想下台后,每天无所事事,无人问津,无聊度日的生活自己都后怕。
  兰镇长人还是不错的,不会得理不饶人,而自己的的确确犯了错误,而且是政治上的错误,是路线上的错误,是和党的根本宗旨相违背的错误。认识一定要深刻,态度一定要端正,只有这样才能得到别人的原谅和认可,才能得到兰镇长和兰书记的同情,才能让自己心理得到平衡,才能放下包袱。
  冯书记是领着廖总一块去见兰镇长的。兰镇长正和王清华聊一些乡镇工作的事情。兰镇长对王清华有一种特别的情感,这种情感一旦得到延伸,将会产生无穷的吸引力和依赖感。
  “兰镇长,忙着呢?”冯书记推门而入很客气、尽量自然地笑道。但僵硬的眼角还是无法掩饰他内心的尴尬和无奈。
  “哦,冯书记啊,坐吧。”兰镇长似有不快,因为冯书记没有敲门。冯书记进别人办公室从来不敲门,因为他总是说这是检查工作,敲门就等于通知了,检查还有个屁用。虽然兰镇长是女同志,冯书记依然照进不误。
  今天的情况却大不为同了。冯书记像个做错事情的小孩,扭扭捏捏一扭屁股坐进兰镇长用粉色布重新包过的沙发里。
  “这位是?”兰镇长见后面站着一位满身是泥,大腹便便的中年人,问冯书记。
  “哦,忘了给你介绍了。这位是蓝华集团董事长兼总经理廖远信,专程给你送车来的。路上滑,闹了一身泥。”冯书记说完哈哈笑了起来,想活跃一下气氛,使自己不是那么尴尬。
  “兰镇长好!兰镇长这么年轻就当上了镇长,真是年轻有为啊。”廖总也叫了一声,没忘记奉承一句。廖总不是冲镇长这个位置,是冲兰书记的面子。一个乡镇长算个什么,不值得他那么客气。别说是一个乡镇长,就是一般的县长、县委书记他也不会放在眼里。
  “原来你就是廖总啊。快请坐!今天真是让你费心了。路上这么滑,真是不好意思。”兰镇长见廖总一身的泥,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没什么,只要兰兰镇长你一句话,廖某人立马就到。兰镇长叫我送车是看的起我廖某。”廖远信江湖习气很重,说话大大咧咧的,本来是想说兰书记的,估计觉得那样说肯定会让兰镇长不高兴。兰镇长不高兴,兰书记能高兴吗?这么简单的道理,廖总很快就明白了。
  “这位是”廖总比冯书记显得大方多了,没忘记问王清华。
  “这位是我们乡镇新分来的武装部部长,叫王清华。”兰镇长介绍道。
  “年少有为,真是年少有为啊,这么年轻就当上了武装部长,今天真是让廖某人开眼界了。”镇长年轻,武装部部长更年轻。武装部长也是个副科级干部,在乡镇是要算班子成员的。廖总这样说年少有为一点也不过分。
  “王部长可是兰镇长的得力干将啊。”冯书记早就看出来兰镇长和王清华不一般的关系,只是过去不把兰镇长放在眼里,就更不会把王清华放在眼里了。现在既然已经知道人家来头不小,身边的人也不能得罪了。领导身边的人,在领导身边说你一句好话是说,给你下个绊子也是一句话。虽然兰镇长不能算冯书记的领导,兰镇长的父亲却是冯书记的不二领导。这种关系很微妙,微妙的比直接领导更难把握。所以冯书记不得不倍加小心,更何况自己还有把握在人家手里。
  王清华急忙站起来道:“不敢当,我初来乍到,以后还请冯书记多多批评指教。”心中却想:“冯老头的脸变化也太快了,应该是兰镇长那一通电话的结果。兰镇长的父亲”兰镇长打电话的时候虽然没有说明,但从兰镇长的口气中也能听出来,兰镇长的父亲应该不是一般的人物。再偷视一眼兰镇张。兰镇长嘴角不由露出一丝女人特有的得意,那种得意你也可以看做是媚笑。
  清水镇的关系虽然已经基本明朗,但王清华还是不能大意。兰镇长背后是不是会有什么阴谋阳谋还不能确定,王清华不得不对任何一个人都保持谨慎谦恭的态度,对冯书记更要即防又拉拢。防当然是为了更好地拉拢。不得罪人是最好的处事原则。只有不得罪人,别人才不会给自己使坏、下绊子,自己才能不辜负李市长的期望,才能更好地完成李市长交代的任务。即便是现在李市长还没有给自己下达什么任务,但并不说明以后不会有什么任务。这一点到什么时候都不能忘记。因为直到现在为止,只有李市长才算是自己真正意义上的顶头上司,是自己的保护神,失去了这个保护神,自己将跟裸奔没有什么区别。
  四个人在兰镇长办公室说了几句不咸不淡的话。廖总起身说,还有些事情需要办,起身告辞。廖总是个很明智的商人。这个时候不能磨机的时间太长,磨机的时间长了兰镇长会不高兴,会认为你是邀功,是想听表扬,办了点事情就要承诺。这是为难领导的事情。廖总不会做。廖总把司机留下,又留下一辆大卡车,准备往回拉宝马,自己坐大卡车回去了。
  兰镇长只把廖总送出办公室门,冯书记却不得不把廖总送出机关大院,直到招收告别,看着廖总乘坐的大卡车消失在视线里,才转身回来。
  回来的路上,冯书记做了几次心里斗争,还是又回到了兰镇长的办公室。
  兰镇长正好王清华商量下午匣子村的事儿。
  兰镇长说:“要不把老胡叫来一块商量商量,毕竟是给人家办事。”
  王清华说:“那就听你的,我去叫老胡。”
  冯书记正好进门,也听到了,急忙道:“不用你去,我让尉主任去叫。”说着在楼道里大声喊老尉。老尉就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
  冯书记交代了一下,老尉似有疑惑,看了一眼冯书记。冯书记大声道:“还不快去!”
  老尉一头雾水,又屁颠屁颠地去了。
  真是犯贱!王清华心中冷笑了一声。像老尉这样的人在乡镇一辈子也就那样了,混一辈子也混不出个所以然,总寄希望于党委书记能给自己一个机会,给自己压压担子,能给自己那怕一个副镇长,到头却是竹篮打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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