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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志(精校版)-第3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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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细去翻经书,登时给他找到了绝配。

他望着眼前的小美人儿,翻开了手中经书,笑道:“恭喜姑娘了,您的如意郎君,便是此人。”

美女掩嘴轻呼,凝目去看,只见小小的算命摊上搁着纸墨,将桌面挤得满了,眼前搁着一本经书,正翻到第五章三百四十七页,图绘一名阳男面相。那美女满心期待,赶忙凑眼去看,一望之下,不觉心下大惊,颤声道:“这……这就是我夫君?”

书页上绘着一名男子,只见此人尖嘴猴腮,目光呆滞如牛,唇厚牙突似兔,这已非寻常人样貌了,谁知此人左嘴角还长了颗天大圆痔,直似烧饼上的大芝麻,恁煞丑陋了。那美女见此人长相如同鬼怪,想起日后要与这人长相厮守,忍不住满心骇异,全身发抖。

“恭喜姑娘了。”吴安正指着图画旁的姓名栏,哈哈笑着,“这位仁兄名叫廖一化。我适才替您细细推算了,廖君乃是甲子年、乙丑月、丙寅日、丁卯时的生辰,与您八字最是相配不过,命中注定的事,怎么也跑不了。”

“逃不了……”那美女媚眼噙泪,哽咽道:“我不要……”

吴安正不知死活,兀自笑道:“当然逃不了啊。您便算事前得知,着意闪避,反而更会歪打正着。月下老人牵的红线,谁能闪得掉呢?”

那美女听得命数如此,更是放声大哭。她长年受父母催婚,早觉生不如死,好容易找了闲暇过来相命,却又得了这么个凶兆回去。气急败坏之下,哪管吴安正说长道短,三两下便将算命摊掀翻了,当场掉头就跑。

吴安正惊道:“姑娘,我话还没说完啊!请你留步啊!”

那美女听他呼唤,只掩住了双耳,更如插翅飞逃。正低头狂冲间,忽在此时,迎面撞上一名男子,小脚一个不稳,向后便倒。那男子大吃一惊,赶忙伸出右手,将她拦腰搂住,沉声便问:“这位姑娘,您还好么?”

泪眼朦胧间,那美女睁眼一看,只见眼前一名高大男子侧目望向自己,看他一张瓜子脸蛋,鼻梁挺秀,星目辉朗,竟是个十分俊秀长相的好男儿。

这男子一张嘴唇圆润饱满,形若菱角,望来红润润地,竟是有些鲜艳欲滴。那美女瞧着瞧,脸颊忽起羞火,想起自己倒在无名男子怀里,赶忙站了起来,欠身道:“对不住,惊扰公子了。”那男子不以为意,只转过面来,向那美女微微一笑,轻声道:“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小姐不必多礼。”

眼看那人正面望向自己,那美女不由掩嘴惊呼,她眼中看得明白,只见此人左脸雪白,嘴角却有个风流痔,看那黑痣小小一点,颇为圆巧秀气,好似雪地里的一剪梅,直似画龙点睛的妙笔。那美女娇躯发颤,喃喃地道:“公子您……您是不是……是不是姓……姓……”

美女问名,怎好不答?那公子拱手作揖,朗声道:“贱姓廖,河北沧州人,双名一化,只因先祖乃是蜀中大将廖化,这才以名志之。”人家不过随口一问,这位公子便把祖宗十八代的事迹全盘拖出,想来若非性子质朴,便是对眼前这名美女大有好感。

那美女听了“廖一化”三字,忍不住放声大哭,只是这回泪中有笑,笑中有泪,绝非适才的阴风惨惨可比。

那公子见面前的少女哭笑不休,可别是失心疯才好。他满心诧异,正想问话,忽见街边奔来一名男子,看他手捧经书,却不知又是何方神圣。正起疑间,那人已笑吟吟地奔将过来,笑道:“哎呀,正主儿可来了。您瞧,我这不是铁口直断是什么?”

那男子将经书硬塞过来,那公子不明究理,只得凑头去看,霎时之间,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只见那图页上明明白白的,却绘了只兔唇妖怪,看那妖魔尖嘴猴腮,嘴角还有颗天大的黑痣,如此丑恶骇人的样貌,谁知图边竟写了莫名其妙的三个字:“廖一化。”

那男子面皮发抖,惊疑不定,却听吴安正笑道:“月下老人牵的红线,怎么也闪不掉。这位公子,在下亲笔泼墨,将您描得如此神骏,又给您配了个美娇娘,今日算您便宜点,一共一百两银子,还请您快快付……”

“钱”字出口,忽然眼前黑影闪过,眼眶正中一拳,霎时向后便倒。

※※※

眼看鸳鸯手拉着手,欢喜扬长而去,却把吴安正一个人留了下来。他摸着黑眼圈,自在地下爬行,口中咒骂不休:“当真狗咬吕洞宾,什么玩意儿。”

想他吴半仙天赋异禀,威震天下,寻常王公大臣若要相命,谁不千里迢迢前往华山脚下?岂知虎落平阳,竟在长安闹市给无知男女毒打,当真气煞人了。

堂堂术数天师竟遭凡夫俗子痛殴,若要传扬出去,恐怕面子难看,吴安正叹了口气,心道:“我那化忌大运将届,必有十年苦难,看这拳便是第一劫,说不得,可得好好排个盘、解个运,也来趋吉避凶。”

命理诡谲,应验多端。经书里看似明明白白的一句天机,却往往有许多教人匪夷所思的解答。书里说娶美娇娘,却可能娶了个丑陋骇人的“梅娇娘”,看自己能活一百岁,但谁知会是怎么个活法?吴安正心头发毛,想起自己一个不慎,说不定要落入天牢,让狱卒拷打百年。他有些心惊肉跳,当下急急掐指捏算,看看自己运数如何。

寅午戌、申子辰、亥卯未,卦相一出,吴安正喃喃地道:“景泰三十三年庚午,今日是九月十日,嗯……现下是戊申时,一会儿是己酉时……”他细细算了算,翻开了经书,不觉大惊失色:“戊里看花……花申拳,己身难保……酉难来。”

此际正是戊申时,果然香花伸拳,打得自己眼冒金星,再看下个时辰“酉难来”,想当然尔,必是凶兆无疑。吴安正慌张不已,当下急急收拾摊子,便要逃回家去。

正忙碌间,忽听摊边传来一个嗓音,那声音咳了咳,似是个十分年老之人。吴安正满心惊怕,急忙凑眼望去,只见眼前站着一名老者,约莫六十来岁,尊贵脸上挂着清白微笑,来人却是个高雅文士。看他身穿黄袍,质料华贵,剪裁合宜,当是官宦人家的服饰。

吴安正善观面相,一见这黄袍老人天庭饱满,眉清目秀,已知此人智慧精湛,学识渊博。骚人墨客自来弱不禁风,自己一个小指头戳出,怕能戳掉这老斯文的半条命。吴安正放下心事,换上了俨然面孔,冷笑道:“来相命的么?”

那黄袍老者微微一笑,摇头道:“那倒不是。在下是来帮你相命的。”

“替我相命?”吴安正张大了嘴,忍不住放声笑了起来。

“什么东西!”吴安正重重一拳敲在桌上,虽然拳头隐隐生疼,却也有几分威风。

吴半仙行走江湖多年,自也遇过无数同道前来挑衅,但这般公然踢馆的,却是头一回。只是自己非但道法精湛,更曾服食过灵丹妙药,一身法术无师自通,便算嵩山方丈灵智与之相比,也要瞠乎其后,何惧一个无名老头?当即坐了下来,依着行规,冷冷地道:“要跟我比功力,你是自讨苦吃了。小老头伸手过来!大家比上一比!”

那黄袍老者不言不答,自坐摊旁,举手上桌。吴安正呸了一声,心道:“好你个老贼,看我算破你祖宗十八代的丑事,没把你老娘通奸的事抖出来,老子给你洗脚当奴才。”

他嘴中冷笑,伸手便与那老者相握。管他是茅山术士,抑或是北派仙法,只要给他的通天目瞧过,这人的身世来历必然落入自己的掌中,再也无法遁形。一会儿不把他满门脏事掀将出来,自己真算白混了。

两人双掌交握,霎时脑中灵光闪动,再次见到了一面镜湖。

吴安正眨了眨眼,有些疑惑。只见眼前明月高悬天际,水面波光隐隐,却不见什么异状。他看不出所以然,自觉纳闷,当下固守元神,潜心再看,忽然脑中一阵晕眩,只见湖水隐起波涛,水花荡漾中,似有什么东西藏着。

吴安正微微一奇,赶忙低头细瞧,便在此时,赫见水面下露出一双眼眸,却是双黄澄澄的蛇龙眼!

吴安正大吃一惊,忍不住嘴角发抖,正要松开手指,便在此时,江面裂开,一只巨大龙头探了出来,神凶貌恶,扑头张嘴间,直朝自己喉间咬来!

吴安正慌乱间大叫一声,赶忙把手指撤了,一时竟已滚倒在地。

水底暗藏蛟龙,这人是……是……

吴安正吓得全身发软,他蹲在地下,望着眼前的老者,悲声道:“潜……潜……”

那黄袍老者竖指唇边,轻轻嘘了一声,脸上却还挂着笑。他将吴安正一把拉起,含笑道:“吴半仙,您功力通神,道法精湛,可曾算过自己的死期?”那人口气阴险,却又隐带几分调侃。吴安正心惊肉跳,正待发声惨叫,听那老者提起“死期”二字,忽然心下醒觉,想起自己适才的推算。“戊里看花花申拳”,此刻不过傍晚,还在戊申时分,了不起香花打人“花申拳”,小小皮肉苦,倒也无须惊惶。

吴安正哈哈一笑,当场站起身来,术数断果不断因,自来只要应了命数征兆,便算得解,他指着适才给廖一化打黑的左眼圈,笑道:“左边黑,右边白,不免难看,来,右眼给你砸个一拳,算是解吧。”说着从怀中拿出猪油球,对着右眼圈擦抹不休。看那“花申拳”不过轻轻一记,吴安正打小给华山师长吊起毒打,如何看入眼里?霎时冷笑连连,便又趾高气昂起来。

都说得意生风,吴安正得意洋洋,果然流风便来轻送。深秋晚风徐徐吹拂,伴着远处佛寺晚钟轻响,听来加倍悠扬。

当……当……悦耳钟声敲入耳里,却把吴安正当得心魂欲碎,牙关竟是颤抖起来。

黄袍老者轻声一笑:“大师,戊申时已过,现下是己酉时。不如您再起个卦吧。”

“戊里看花花申拳”,下一句:“己身难保酉难来”。吴安正先前早已卜算吉凶,醒起那“酉难来”三字,不由全身颤抖,慌声干笑:“爷,饶命。”那黄袍老者轻抚吴安正的面孔,叹道:“善相者不善相己,谋人者不闇为家谋,半仙啊半仙,为了自己后半辈子的平安顺遂,乖乖听话,好么?”吴安正面肉乱弹,咿咿呀呀地胡混陪笑:

“爷,您……您到底要什么?”

那黄袍老者淡淡一笑,道:“宁失之繁,勿失之略。半仙,听懂了么?”眼看吴安正惊疑不定,那老者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轻声读道:“不凡先生钧座亲启,天下事宁失之繁,勿失之略,贫僧忝为方丈,汗颜无地,非蒙先生明见万里,赐信指教,不能明敝派先觉身故情由……方今战火将起,达摩院事涉气运,灵智篝夜省思,深以为忧……”

吴安正伸手到怀里一揣,惊觉掌中一空,忍不住放声大哭:“还给我,还给我,那是方丈要给小狗子的信,还给我!还给我!”

那黄袍客微微一笑,把信还了过来,淡淡地道:“别怕,没人要吞没你的。”

吴安正牙关颤抖,当场大叫一声,掀翻了桌椅,向后便跑。

那老人却不起身追赶,只把手上的锁匙抛了抛,胸有成竹地笑着。

吴安正见他不曾起身来追,更是慌张出奔,哪知脚下拉扯,猛然间踝骨一痛,竟已摔跌在地,那算命摊更无缘无故地坍塌翻倒,直朝身上压来,沦落得狼狈不堪。

吴安正惊疑恐怖,只见自己的脚踝连着一条铁炼,另一端却系在桌脚上,一时间竟是甩脱不开。他软倒地下,双手连挥,喃喃地道:“别过来……别过来……”

黄袍老者蹲身下地,含笑道:“从嵩山到长安,这路程可远得紧。好容易咱们碰头了,请您别再拒人于千里之外,那老朽可要寒心了。”

吴安正又惊又怕,哭道:“你……你到底要什么?”黄袍客嗤嗤地笑了起来,摇头道:“半仙,不过是引个路、见个人。您却老是装傻,到底‘烦’不‘烦’啊?”吴安正听他择字停顿,登即哭道:“不烦、不烦,宁死也不烦。”

黄袍客微笑道:“乖孩子,这便请您起来吧。我俩上穷碧落下黄泉,这便去寻未归人。”

“小狗子,对不住了。”回思三十年前的往事,吴安正擦抹泪水,只感愧疚难言,怪都怪他算命成痴,每日里专往闹街人堆钻,终于把妖魔引来了。

小安子趴倒在地,正泪眼汪汪间,忽见面前停下一双布鞋,在这生死一刻,又有人过来了。吴安正哭得凄凄惨惨,哪管那人是算命客倌,还是路边闲人,反正自己落入魔掌,一条命已去了九成,正想掩面痛哭。忽见那鞋尖在板桌上一个轻点,莫名间一股力道传来,那板桌竟尔自行立起,吴安正也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

吴安正茫然呆立,他脚踝本受铁炼锁缚,桌子扶正,猛力拉来,照理自己踝间油皮必受擦伤,谁知那股气劲传到,只让他如僵尸般挺立起来,竟连膝盖也不必弯曲出力,好似背后有只无形的大手,将他托推起身。

吴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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