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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宫墙江山只为你画-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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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娘娘这话是什么意思?”
  “皇后不会怀上皇上孩子的”是啊,她从不会担心这点,因为从很久以前她便是知道的,知道那个女人不会怀上那人的孩子,绝对不会。皇上,那个她从第一眼看到便不自觉的被迷住的男人
  “娘娘”众人没想到田珞会没来由的说出这样的一句话,不免都是一愣才要发问却被田珞制止了:“好了,都回吧,本宫乏了。”
  皇上,你竟然已经开始让人怀上你的孩子,那是不是只要我怀上你的孩子你便也会正眼相待与我?
  悠扬清雅的琵琶之声缓缓从寂静椒磬殿内飘扬而出,这是难得一见的情景,当今皇上会主动找歌姬弹唱饮酒却是一件奇事。
  祁铭琰随手抓起桌案之上的玉壶,也不再用酒杯,只直接昂头用口接,而那凄清的悦音却丝毫也阻碍不了帝王的一腔愁思,孙德海见皇上这般哪里还能坐视不理,只一把要去抢男人手里的酒水,可才伸手便被男人一个灵巧的反转避过。
  精致的酒壶飞升入空,身边的人才要惊觉,但见那已经有五六分醉意的男子竟然又一个抬手看都不曾看的接住了下落的酒壶。
  孙德海大惊,这还了得,可又不敢真的说明:“皇上!您不能喝了,仔细身子。”
  “病了才好,病了才好啊!”男人说着又是一大口入了脏腑,五天,他知道自己已经有五天没有去椒房殿了,他也知道宫里隐隐的传言。
  为什么不去?他不知道,只是传言出去的时候他更怕了怕见到那人,更怕她眼中的淡漠和疏离。他辜负了她,新婚之夜,他几乎可以去想象她要鼓起多大的勇气为他准备那一应用品,更要花费多大的勇气来做那与他喜结连理的决定。
  她为他们点上了象征百年好合的喜烛,她是那么难得的嬉笑娇俏,她已经忘记自己上一次见着她那样的小女儿模样是什么时候了。可他呢?他却又躺在了另一个女人的身旁
  她要如何去见她,又如何与她解释?
  “皇上,何必,您何必这样”谁人都不知,可他确实比谁都要知道的啊,自己的主子到底藏了多少心酸,又担了多少的苦楚。
  “何必呵呵呵何必”祁铭琰略微摇晃的起身,看着那黄色烟纱后抚琴的女子身影,只觉着胸腔窒闷难言,曾几何时,他也曾这样静静地透过一扇窗子望着一个女子抚琴。
  他发誓要为她尊贵,至少要能自由,他要娶她,他要和她在一起可老天从那一刻开始就更加的玩弄嘲笑他。直到如今也不曾罢手了去。
  入口的辛辣穿过喉头钻进脏腑,却也更加激起心口的一震刺痛,不觉以手下意识的去掩,本就指节白皙的手指,而今看来更是白皙的隐隐泛着一丝青紫。
  “嗯”
  “皇上!”孙德海见他不适慌忙要去扶,却又被男人一把推开:“大惊小怪什么,又死不了!”说完也不理会众人,只自己饮酒,却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借酒消愁愁更愁。
  “咳咳”急促的咳嗽震断了纱幔后的琴声,而那纱幔后的女子竟然慌乱的从帘后踱步而出,以手扶住了已经醉了的帝王:“皇上,可还好?”
  那声音一出便愣了孙德海,眼看着女子卸下面上的面纱更是瞪大了一双眼目:“庄庄妃娘娘?!”
  “好了,还愣着做什么?没看见皇上身子不适吗?赶紧把皇上扶到内室去才是。”
  祁铭琰只觉着胃里疼痛异常,哪里还会理会扶自己的人又是谁,皇后也好,田珞也好,这皇宫中的任何一个女人,不过都是想要利用他的人安插来的。
  都想要利用他,算计他罢了,清漓,只有他的清漓是不一样的,他的清漓
  “嗯”渐渐爬满周身的不适让男人身子略微蜷缩着,可那意识却还是那般的清晰,即便想要醉了也是奢望,不过是报应,他祁铭琰负了她的报应。
  才安稳下来的帝王,面色便失去了血色,接着便是本能的呕吐,喝下多少还是要还回来多少,就如他爱她多少,便有多疼一般。问世间情爱,却是不得后痛彻无绝
  “皇上!”孙德海早便知道会是这样,赶忙上前侍奉,将近二十年来的折腾,浑身上下又哪里还有安好无损的地方。
  只才上前,却哪里想到田珞竟然这时候开口了:“这里交给本宫,你就下去吧。”
  下去?孙德海如何能不惊讶:“娘娘怕是”
  “怕是什么?你还担心本宫会对皇上做什么不成?本宫是皇上的妃子,皇上是本宫的夫君,如何让孙总管这般的不放心了。”田珞一对秀眉微竖,一身最贵气息张扬了起来,主子却不管何时都是主子。
  “孙总管也不想想,我能来还不是太后的意思,只管下去吧。”说完自行开始与自己的近身侍女照顾起了床榻上额角布满汗水的男子,那么细心而又那么的温和,全然没了往昔的骄横造作。
  不管如何,这一刻,眼前没有君王,只有她喜欢的男人,只有一个她许了一生的男人。
  孙德海有一百个不愿意,又如何在太后意思明确的情况下说不?不过只能给自己主子找更多的不痛快罢了。
  “娘娘,香点上了,奴婢先告退了。”简单?这宫里又何时简单过?轻抚着那人虽白皙却丝毫不影响那俊俏模样的脸庞,田珞知道自己是疯了,是啊,是被逼疯了,从那个沐容华进宫的那一天开始,从那个女人为他生下孩子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已经疯了。
  她知道,许是上苍的眷顾,她早就知道他不希望任何女人有他的孩子,所以即便知道她也愿意附和着,不与任何人说,更愿意陪着他演戏。可是沐容华,那个女人打破了这个不变的规章。她想做他的妻,她想要为他生儿养女,从自己神经病一般的喜欢上他以后就魔障了心愿。
  她见过他对孩子的喜爱,所以哪怕只是一丝的希望,她真的希望自己能有他的孩子,再则,只有她有了他的孩子她才能真的不被家族抛弃,只有家族一直扶持她她才能一直呆在他的身边做他的娘娘。
  香甜醉人的淡淡芬芳,是熟悉的,即便意识渐渐混沌可祁铭琰还是第一时间辨别出了这独特的香味,这是他一生都不会忘记的美好味道,红落纱帐,他与清漓的红落纱帐属于清漓的味道。
  连带的那落在自己颈项见湿热的轻吻,那揽住他身体的臂弯,都是熟悉的
  “清漓”那是本能的呢喃,似清风似只绽放在夜色里的夜来香,可以醉了一切闻者的心神,他想说,他不是不愿意,只有天知道他在知道她要做他的妻的时候他有多欢喜,只有天知道他有多想再将她抱在怀中
  清漓喜欢你,你可知到底那个窗下不敢有声音的少年到底有多喜欢你迷乱的,轻柔的,可以化掉冰山深雪的温润,一室的情香一世的爱,掀起的却是另一场风暴。                    
作者有话要说:  

☆、惊涛骇浪

  沐清漓看着在夜色中一分又一分渐渐绽放开来的夜来香,直到那花开了整整一盆,她沐清漓是何其的清高:去尘脱俗清碧扬,生得尊贵不华妆。不妒万花白日笑,只待幽夜久还香。
  他说她永远与别的女子不一般,糊涂了,这世上除了景阑,还能有谁真的懂她。
  ‘听说了没有,昨日庄妃娘娘在皇上宫中待了整整一夜,直到早上才离开的。’她说过,皇宫里头从来没有秘密,即便身边人不说也会有别人巴巴的想着办法让她知道。
  “小姐”抱琴见自家小姐一直目光不离地望着案几上的夜来香发证,心里已经明白了,只明白又如何?即便是她也是满心满脑子的怨,那人她还是错看了去!
  那点着喜烛的一夜,她是眼睁睁看着他离开的,他甚至告诉她:“好生照顾你家小姐。”
  所以当第二天宫里沸沸扬扬传着皇上负气离开椒房殿去了椒元殿的时候,她相信他一定有原因,她也在等,等那个那么喜欢她小姐的人来解释,可没有,不但没有,竟然还是连着几日的不见。
  而今,而今更是在椒磬殿内歌舞升平,更甚
  “小姐,您别为不值当的事伤心生气!”说是说,只是若有外人,定会看出这生气的哪里就是别人了。
  沐清漓回神看了眼目中有怒色的抱琴,嘴角微微扬了起来,摇了摇手中的六棱纱扇:“生气?我因何要生气,我为什么要生气?他宠幸谁与我有什么关系?”这一连串的问话,却是一个比一个更加的决绝,是啊,不过就是不相干的人,不过就是计划,不过就是她沐清漓疯了!
  说完自行起身,再也不看那绽放甚好的夜来香进了内室。然而一夜不能安眠又是为何?沐清漓,他是什么人,你又因何而在气恼?终是找不到答案不是吗?
  他没有来给她解释,一直都没有
  她等了一月有余,可他变了步入椒房殿难得见到也不过是匆匆而走,不再留下用膳,也更没再提起留宿的事情,那人用行动告诉她的也不过是凉薄。
  施偌进了椒房殿的院子后见着的正是坐在落于满满一池子荷花之上的亭子里的沐清漓,那画面甚是好看,即便是她,也觉着那样的一个女子就该是天上而来的。
  是啊,若不是真的如此出色的女子她也不甘那人为她如此:“姐姐,这里到了夏日里就是个世外仙林啊。”施偌缓步踩着游廊入了亭台,打断了正在逗弄孩子的女子手中的动作。
  沐清漓抬头笑了,知道是她便没起身,笑着开口让道:“还不坐下来好好珍惜这即将要不在了仙林。”
  这话中意思施偌却多少嗅出了弦外之音,心里不免一阵心伤:“姐姐那里的话,在这皇宫之中谁人不知椒房殿一年四季皆是仙林妙境,羡慕的人何止是一二,即便是我也不能免俗呢。”
  沐清漓听此言语微愣,但见说话的人眼中并没有嫉恨之色,反而还蹲了身子宠溺的逗弄起身边的孩子便没接话,果然过了一时施偌还是开口了:“姐姐,宫里这些日子不太平。不管听了什么也都别往心里去,还记得妹妹以前和你说的话吗?即便是谁误会他你都不能,谁怪他你都不能。”
  “妹妹说的哪里的话,别说并没什么,即便是真有什么我一个嫔妃如何能用怪不怪的和皇上使脸色。”
  从施偌进门沐清漓便已经猜到了大概,她是来做说客的,自然这个说客还不是人请的,祁铭琰不是那样的人。也就因为这不请自来所以才更让她疑惑,抬眼望着那一身青衫女子道:
  “其实我也一直有事不明,妹妹不是太奇怪了吗?我不觉着自己有那么大的魅力能让妹妹这般真心相待与我,妹妹应当是很在意皇上的吧,皇上对我冷薄不是该对你有益处的吗?因何我感受到的都是反过来的?”
  “哈哈,姐姐这性情我到是喜欢的,和我一个样。”施偌听这一问不恼反笑了:“姐姐看的是不错,我很在乎皇上,即便把命搭进去也是心甘情愿,但是他喜欢你,他血里、骨里都只有你,而让他开心就是我要做的。至于对你好你好他就好。”
  沐清漓如何能想到这样的一番话竟然就这样掷地有声的砸在了她的面前,别说是他,即便是幽竹与抱琴也个个是瞪着眼目,口不能合。
  “三年,我三年没曾见他欢喜过一次,可自从姐姐出现了以后,他笑了。”施偌执目望着那个满面皆是惊疑之色的女子,她希望她知道,就如她说的一般,她渴望那人开心,而她更知道能让那人开心的只有眼前的这人。
  “妹妹糊涂了,皇上不止待我好,皇上对”
  “姐姐才是真的糊涂了,皇上待你的不同还需别人说吗?”施偌虽然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她却是知道能让那人如此心伤不进椒房殿就不会是小事:
  “姐姐,说句不忌讳的话,他是皇上,他有千千万万个不能自已,他不是孝谨皇帝能有为他支撑江山的母后,也没有能帮他安抚朝纲的舅舅,更没有可以自由选择自己要和谁在一起的权利,他想做孝谨皇帝只饮一瓢,可他却没孝谨皇帝那样的好命!姐姐,是当真如此铁石心肠又如此薄凉的人吗?他把自己的命都给了你,你怎就”
  施偌的话字字句句都直击沐清漓的心门,让她不能回避也不能当做没有听见。
  “我不知道他如何会对姐姐如此,可我知道三年前姐姐婚嫁于孝谨皇帝之时,他整整病了一月没离开床榻,自那以后更是日日都会望着这他摸不到的帝都后宫,后来姐姐来了,他没有一件事情不是亲自过问,即便是姐姐吃睡他都要自己动手检查,即便是病到下不来床也定是要来看姐姐可好,这样的一切也都是姐姐说的糊涂吗?到底是妹妹我糊涂了,还是姐姐当真感受不到他的一腔真情?亦或者真要到真要到他为你熬尽全部心力也死了的时候,姐姐才会如想念孝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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