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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宫墙江山只为你画-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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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说的几个宫女当时便是一愣,也才反应过来皇上进来有一时了,竟然没人上前服侍。才要慌慌张张上前,更不曾想沐清漓却将自己的手炉放在抱琴的手中,自己上前一步伸手为男人结了身上的披风。
  一室之中皆是寂静的,祁铭琰只觉着淡淡芳香扑鼻,那是独属于她的气息,那个人就离他近在咫尺的地方,那个人在为他解衣。爱 + shu + 楼 + 整 + 理
  沐清漓并没有理会男人僵愣的面色,全当是不想有欠他的感觉,只细心的将花带子解开,再将卸下的披风递到了身前宫女的手中,而后命道:“幽竹,再去取一个暖炉来。”
  说完自己却是转身坐在了窗下榻上的一边,继续抱着自己的手炉看雪。直到半晌还是见祁铭琰没有动作才再抬首,一双水眸剪秋里尽是疑惑:“皇上不坐?”
  祁铭琰心中哪里能仅仅用欢喜来形容,浑身血脉似乎都在散发着难言的畅快:“坐,怎会不坐。”
  他的清漓何时这样的对待于他?幽竹将放好银碳的掐丝珐琅花鸟图案手炉递与皇上,又有宫女将脚炉放好,身下宫人更是准备一应果品妥当。
  这难得的温馨祁铭琰如何舍得打断?只无声与她一起看雪,虽说是无声却也是情意香浓。
  这场年前的雪下的很大,始终没有停下的意思。祁铭琰也似乎是借着这雪不愿意离开,直至掌灯时分用了晚膳还是不曾提摆驾的意思。
  反倒一反常态的拿着宫人剪裁的精致窗花赏析了起来,最后更是来了兴致,自己动手在沐清漓的内室贴起了窗花,这下可是足足让椒房殿内的宫人个个提心吊胆,让皇上贴窗花?这却是不能够的啊。
  毫无疑问,今夜皇上翻的是沐容华的绿头牌。说是侍寝,却又何尝真的有过侍寝?所以沐清漓才不愿意去思索,如果是为了得到她,那现在她就在他的身边他又如何这样从不曾对她越了底线?
  如果不是因为得到她,他又为何花这样漫长的心思于她身上?
  大年三十很快就到了。依例宫中嫔妃都要去参加皇上皇后一同主持的内廷家宴,沐清漓也不能免俗,所以未到掌灯时节,椒房殿内的众人便都忙起来了,着衣打扮不说,还要小心仔细吩咐。就怕伤着磕着,也是,她如今也算是五个月身孕的人了不是。
  因为是皇家家宴,沐清漓自然也并不陌生,只是,当她进入的时候,还是引起了不少骚动,这里有嫉妒,也有羡慕,更有嘲讽。
  她沐清漓现在也算是宫中第一人吧?祁铭琰膝下无子。不知何故,太后并未出席家宴,名其曰年迈不适,只这其中怕也还有内情吧,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自从那一次近乎于驱逐的见面以后,太后再没有召见过她,也全部免了她的安。
  不待多想,依照位份坐好,早便到了的施容华向她点了头算是问好,沐清漓回以微笑,她们之间也算是熟人了不是。只板凳还未热,就有人看着她不顺眼:“到是不曾想,沐容华的肚子已经那么大了,看着真不像四个月大的样子。”
  正五品周氏明华抬眼说道,只这话中的音调却是不讨喜的,谁人不知她是攀附着乌氏跑的,若不是仗着庄乌氏家族的门面和在后宫中的势力,不满的多了,因何只有她敢出口。
  只如今这样也怪不得她,只因进宫数月她却是没曾单独见着过皇上的,而整个皇宫谁人不知道皇上在谁那里用膳最多?若不是那人身怀有孕,怕是要得皇上夜夜宠幸的吧!
  偌大的后宫偏偏怎就她一人有孕!又凭什么只有她一人得到那人殊荣!如此想的又岂止一个她。
  沐清漓向来厌烦这样的人物,更何况依照位份她还是在她之上不是:“周明华说的也是,这肚子确实有些大呢,只是周明华却也见多识广,不曾有过身孕竟能知如此之多。”
  画中意思明显不过,要嫉妒她沐清漓也不怕你更嫉妒,此话一落却也不过只能让出言不逊的人更加气恼罢了:“你”
  “行了,给本宫闭嘴。”庄妃懒得再听,出言阻止,要说不高兴何止她一个明华不高兴,她才应当更不高兴才是!
  好容易皇上进了她的寝宫,却不曾想,竟然全毁在了一个太监身上,因为卑贱的下人他甚至还和她生气!
  ‘朕不想与你计较动用私刑的事端,更不想让庄妃你失了面子,只言说到这里,朕要的是和平的后宫,庄妃也自当珍重着些,别因为一些有的没的失了自己的身份。’
  因为沐容华,又是因为那个沐容华!
  可是如今又想来,也恨自己手欠,竟然当着他的面掀了果盘,致使他到今日也未再进他的寝殿,太后骂了她,家族里的人也都责怪她不够沉稳,只是悔却是也已经晚了啊。只盼着那人早些去了才好,懒得口舌。
  沐清漓难得见庄妃竟然出言相阻拦,这倒是太阳生错了,只虽疑惑却也没再说什么。帝后两人分别穿着正统的龙、凤袍缓缓入座,众人请安问好不说。沐清漓不知道自己应该以一种什么心思去应对这个新年,原本还是好好的,可当那个人穿着帝服出现的时候,她瞬间以为自己又看到了景阑。
  等反应过来骂自己糊涂的时候,确又发现自己还是高兴不起来。帝后,帝后,她沐清漓在大鄢国的历史上又算个什么?两个皇上的女人吗?祁铭琰见沐清漓神色不是很好,才入座便开口问道:“沐容华可是身子不大舒服?”
  这一声玉石轻撞之音,顿时引来了众人的一致侧目,仍旧是嫉妒,嘲讽。
  “谢皇上挂碍,并没什么不好。”她能说什么?
  “你如今身子越来越重,这两天天色也不好,坐一会儿子就回去吧,别着了寒。”祁铭琰的话字字透着关怀,而这样的帝王独宠又是多少人夜夜期盼而不可得的啊!沐清漓点头也未拒绝,算是领了命。                    
作者有话要说:  

☆、暗藏的杀机

  席间的客套也因为她怀着身孕而省掉了诸多事宜。因为祁铭琰的特别照顾,有很多她平日喜爱的食物都摆在了她的面前,身边更有暖炉不时的烘烤。
  沐清漓到是真的一点也没受到罪,可她却是不瞎的,众位嫔妃心里眼里的火焰她都是看的真真的。
  杯盏交错,妙音缭绕,宫中伶人起袖婉转,香气袭人,时间过的却也并不慢。只这样的一切,却更加让沐清漓思念起了从前,那并不遥远的时光。
  不免觉得伤怀,之前饮的两小杯热酒,这时候也全都上头了,约莫着宴会也到了下旬,便起身告离了。
  祁铭琰并未说什么,皇后嘱咐了一遍沐清漓身下的太监:“好生伺候着些,路上有积雪,多着些人提着灯。”
  宫中长街和永巷的积雪并未有多少,时刻都有宫人们及时清扫。夜深天寒,嫔妃们皆在正殿与帝后欢宴,各宫房的宫女内监也守在各自宫里畏寒不出。偶有巡夜的羽林护军和内监走过,也是比平日少了几分精神,这样的皇宫越发的让人由内到外的感到寂寞。
  再也找不到了,那些温暖而幸福的一切就真的再也找不到了吗?沐清漓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觉着自己的胸口像是被赌住了一般的难受。
  疯狂的,她第一次开始有一种不能自抑的想念着一个人:“应秋,去梅园,我们去梅园。”她想要找到,哪怕只是一丝的痕迹,她也想要找到那个人留下的混迹。
  应秋哪里就想到自己的主子好好的忽然下这样的命令,这里天寒地冻不说,若是不小心滑了,那又该如何是好。
  “主子,怕是不妥,这天黑”
  “去梅园。”不容拒绝的,沐清漓少有的执着着。应秋何时见着过自己主子这般模样,那一弯在夜色中也清亮的剪秋却是刺痛了她的。
  梅园,自己的主子怕是想到从前
  尚未进园,远远便闻得一阵清香,萦萦绕绕,若有似无,只淡淡地引着人靠近,越近越是沁人肺腑。梅园中的积雪并未有人扫除,刚停了雪,冻得还不严实。绣花暖靴踩在雪地上发出轻微的咯吱咯吱的响声。
  沐清漓没有让人跟着,只让应秋与赵至善搀扶着进了园子,园中一片静寂,只听得到踏雪而行的声音。满园的红梅,开得盛意恣肆,在水银样点点流泻下来的清朗星光下如云蒸霞蔚一般,红得似要燃烧起来。花瓣上尚有点点白雪,晶莹剔透,映着黄玉般的蕊,殷红宝石样的花朵,相得益彰,更添清丽傲骨,也不知是雪衬了梅,还是梅托了雪。
  一样,都还是如以前的景色一样,景阑的声音似乎也还在自己的耳畔,他轻轻揽着她,用自己的皮裘裹着她对她说道:“真真是一个“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的神仙境界!而今还有一个仙子一般的人儿相伴,你说我是前世修的多少的福报啊。”
  她都记着,每一句都清楚的记得
  女人,她沐清漓终究做不得大丈夫,终究还是个女子,想要和爱自己,自己也爱的人相拥看雪,相抱取暖,就这样的简单,只这样的简单却也实在难为。
  “主子,这里寒,还是回吧,小心冻着。”赵至善知道沐清漓是忆起了往日旧时光,心中不免也是伤感异常。只担心她忧思淤积伤了身子,故而劝说。这里三人满目怀伤,又哪里想到正有危险靠近。
  而这危险却也正在暗处蓄意待发,只等瞄准方位,举匕射出,毕竟这也算是一个难得从天而降的好机会。
  然而,许是天意弄人,更或者说人算不如天算,那一身龙纹衮袍的突然出现,令梅林处手握短匕首的人微愣,收回了身子。
  望着梅林的沐清漓哪里曾知道这样的一幕,正自伤心处,却没曾想忽然一个大力直接将她拉住,待她反映过来之时看到的便是一个男人瞬间放大的脸,那人不是别人
  “祁”
  “别说话。”祁铭琰一把将沐清漓抱在了怀里,眉眼中却是无尽的恐慌。
  沐清漓不知道他是怎么了,只觉着身上的骨头都被他抱的有些疼:“皇上,松手,你弄疼我了。”
  可祁铭琰并没有丝毫松手的意思,只将自己整个身子更加的靠近身前的女子,宽大的斗篷将两人叠加成了一人,可沐清漓却感受不到一丝的温暖,那个人身上似乎从来也就没有温暖。
  “清漓”他喊着她,唤着她,却只有天知道他的满腔恐惧。
  沐清漓没做声,不知因何她觉得那个男人在颤抖,整个身子都在微微的颤抖,他在害怕?
  “皇上”孙德海心里狂跳,见自家主子这般只得自己站在了两人的前面,似乎要为那人挡住什么危险一般,才要开口可祁铭琰却先了一步:
  “准备车辇。”这一声里是众人不明白的阴寒! 
  温热的气浪,瞬间逝去的冰冷,祁铭琰紧紧将沐清漓抱在怀中,仿佛深怕有什么会从暗夜中窜出一般,即便进入到椒房殿的内殿都还是不曾放下。
  原本无事可做自己寻乐子的宫人,哪里就会想到原本应该赴宴的主子,竟然会被当今皇上抱着回来,一时皆慌了手脚。
  沐清漓却也仿佛才意识到什么一般,从一种浑噩中惊醒,一张玉面却难得的升起了红晕,可又不得大反映,只能开口嗔道:“皇上!”
  这一声也正将精神经绷的男人也叫了回来:
  “又生气了?生气也好生气有时候也是好的。”缓缓将怀中人放在了软榻上,祁铭琰失了起初的紧绷,眼中似乎多了一丝别样的情愫,这样的情愫沐清漓也曾在她的景阑眼中见到过,不免又是一愣。
  可那人并没有给她思考的机会:“朕今晚不走了,你别离开朕可好?”
  沐清漓哪里想到他竟然会莫名的当着如此之多的宫人说了这样不该的话,一时心中本能的升起了一团慌乱。
  只才要发作,目光却对上了那一双寒潭深邃的漆墨眼瞳,那里是一种她根本无法去开口拒绝的祈求,这双眼睛的主人似乎在用自己全部的生命来祈求一个恩赐。
  沐清漓知道似乎是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一路上祁铭琰都没有让她离开了他的怀抱,她感觉得到,他是在保护她,她不是个傻女人,可既然他不说,那她也没必要去问。
  只这样的祁铭琰心竟然,竟然会感觉到那么熟悉的疼痛,那明明只是只属于他的景阑的疼痛,她不知道该如何,所以剩下的也只有无声的默许。
  在皇宫中,大年三十是没有真正团圆与守岁的,因为有太多的女人在共享一个男人。可椒房殿的宫灯却亮了一夜,宫人们都带着欢喜与希望想要迎接下一个美好的一年。有皇上恩宠的主子,就是有大好的前程。
  沐清漓因为有孕在身的缘故并未有熬太久,便在温暖的锦被中睡着了,在困倦席卷身体的时候,她其实是想嘲笑自己的,真的,这就是习惯,当某些事情成为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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