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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妾当然不如妻-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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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洪挑眉:“哦?可知是谁去典当的?必是贼人无疑!”
  福嫂讥诮道:“可不就是那个和二夫人一起长大的罗子良!”
  宝带一怔,霎时停止哭泣,睁大细长的眼睛不可思议地望着福嫂。
  老洪脸色一白,迅即又笼上重重阴云。他握紧拳头,低头瞅着宝带半晌不语。宝带僵硬地跪在那里,强作镇定:“老爷!冤枉!掌柜的肯定认错人了!”
  老洪冷冷道:“先起来!”
  宝带慌忙起身,刚想狡辩什么,阿布不失时机地上前把今天钱老六不在家,宝带私会罗子良的事及时作了汇报。
  我向小禾使个眼色,小禾立刻装作胆战心惊的样子上前道:“老爷,小禾也有件事和二夫人有关,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老洪脸色已经难看异常,他从鼻子里哼出一个字:
  “说!”
  于是宝带用假银票偷梁换柱的事情又曝光了。
  小禾踩人家一脚还不忘为我面上贴金:“老爷,小姐一直说什么家和万事兴,一直叫我不要说。可是,老爷您辛苦挣钱,不能让二夫人拿去倒贴其他男人啊!”
  这最后一句话真真戳到了老洪的痛处。
  小禾还没讲完最后一个“啊”字,他就猛地站了起来,站得非常快,桌边的空碗都被他的身体带翻,“嗙当”一声掉在地下摔了个粉碎。
  一直在旁歇斯底里地大喊着“胡说胡说”的宝带,望着满地的碎瓷片,紧张得张大了嘴巴,呆呆地立在那儿,惊恐无比、惴惴无言。
  老洪上下嘴唇颤个不住,牙齿咬得〃格格〃作响;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他恨恨瞪着宝带,握成拳的手指骨节泛白,沉默了片刻,怒气终于像西印度群岛的培雷火山一样疯狂爆发了!
  “贱人!”他怒不可遏地指着宝带吼叫着,暴怒的声音响彻云霄,把屋里点着的蜡烛和油灯都一起吓得火光飘摇。
  宝带被骂得目瞪口呆;完全没有了反应。
  福嫂端上茶来劝道:“老爷消消火。不值当生这么大的气啊!”
  我故作大度,对老洪道:“妹妹是一时昏了头!看在这些月来妹妹她辛苦伺候老爷的份上,您就原谅她吧!”
  宝带忽然如梦初醒,仇恨地瞪我一眼,一把上前抱住老洪:“老爷!冤枉!冤枉!都是姐姐设计害我!她故意派下人跟踪我!姐姐好狠毒的心啊!”
  老洪闻言更加怒不可遏,猛地把她一拽一搡到墙边上,左右开弓甩了她两大巴掌:“冤不冤枉,你自己有数!还好意思反咬夫人!滚!”
  宝带捂着脸,缩边上嘤嘤哭成雨打石灰墙的凄惨样。
  但老洪已懒得再理她了。他嘱咐福嫂道:“从明日起,宝带每日负责两栋楼的洒扫工作。你看着她,不可偷懒懈怠!”
  宝带大惊失色:“老爷!老爷!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宝儿!”
  老洪黑着脸,恨恨睨着她片刻,冒出两个字:“闭嘴!”
  
  ★★★
  慕风回来的时候,宝带已经哭着回到房里,李婶刚把餐厅打扫干净。
  老洪一个人坐在椅子上,默默生着气。不知道气宝带,还是气自己。我要告退回房;老洪道:“等一下吧!”然后又继续默默生气。害我站在后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慕风看着气氛诡异,给老洪请过安后,悄悄招来阿布询问,阿布一番耳语,慕风一边点头,一边忧心忡忡地看向我。
  我明白他的担心,不由在心里哀叹:这个时候扳倒宝带固然大快人心,可是,我就有风险了!是的,我明知道这样于我不利,但想到我离开后,宝带继续占着晚词的地盘神气活现,实在是超级郁闷的。反正这几天也没事……
  慕风轻叹口气,走到我面前,一字一字低声道:“今日的事,大嫂也不必挂怀!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
  他意有所指。宝带失宠,侍寝的差事自然无法再推了。
  我低声道:“有劳费心。”然后悄悄比了个v字。他知道这手势的意思,但面上神情却颇不乐观。
  老洪忽然抬头出声:“还没吃饭吧?叫李婶把菜热热吧!”
  慕风道:“吃过了。大哥,今日丹阳的罗老爷专程赶到衣铺来订了一大批婚娶新衣,利润可观。绣庄,一切顺利么?”
  我看慕风在故意拖延老洪的时间,连忙告退回房。
  
  ★★★
  连续两天把老洪拒之门外,今天,宝带又被他贬为奴婢,晚上必然到我房里了。
  我掏出药丸,放入茶壶,沏上茶水,守株待“狼”。
  这种药丸是连恒的朋友炼制催情药失败的产物,药中安眠和致幻的成分不慎过量。服下半丸药,人很快就昏昏欲睡;服下一丸,人同样会昏昏欲睡,但会随之产生很多关于男女之事的幻觉。简言之,不是真实的催情,是梦中催情,大脑皮层极度兴奋,身体却早已瘫软。
  这种药,用来对付老洪,是再好不过了。
  一切准备停当,我梳洗了坐在房内小厅的绣榻上——今晚搞定洪非尘后,我只好在这将就一夜了。
  
  过了会,敲门声毫不意外地响起。
  “晚词,开门!”
  我在门边继续重复那句极雷的台词:“不早了,晚词要休息了!”
  老洪叹道:“是不早了该休息了!你让我到哪里休息?难道还叫我去西房?”
  见我不说话,他又沉声道:“晚词,我承认,我有眼无珠,我也不怕下人笑话,你不开门,我就在房门口站一宿!”
  话说到这份上,我只好开门。
  一进来,他就把我拉床边坐下,用那黑黑的眸子哀戚地看着我:
  “晚词,平时我也忙,你也不好好打扮……我们,我们好像真的分开太久了!那天你陪我到醉香楼,我忽然瞧见你艳妆出场,心都醉了!我冷落你这些时日,已经遭报应了!”
  他伸出双臂,把我一抱,低喃:“对不起!晚词!对不起!”
  我一看情势危急,赶紧挣扎起身:“老爷,先喝杯茶吧!”
  他无言地点头,那样子似乎只要我答应今晚收留他,什么都听我的。
  我端来茶,他一饮而尽。
  “老爷,你不要生宝带妹妹的气了,多想想她的好处吧!”我贤惠地劝道。
  “好处?唉,就那点好处吧!你和她,真的是云泥之别啊!”
  他开始更衣上床,见我杵在边上不动,展颜道:“怎么?还是这么害羞?”
  我有点不自然地强笑道:“老爷,晚词再抄一首词睡,呃,每晚都抄的……”
  他擅作主张地把我的紧张理解为羞怯,笑道:“好,那我等你!”
  
  ★★★
  夜已深。白色的月光洒进屋里;隐隐听到蟋蟀的叫声。夜的香气弥漫在空中;织成了一个柔软的网;把所有的景物都罩在里面。
  我的一首词还未抄到一半,洪非尘就睡着了。此刻,他正满脸愉悦地陶醉在梦境中。借着月光观察他酷似某人的脸,我的思绪飘向遥远的四百年后。
  是什么样的孽缘,让我穿越了还与他相遇?相遇了,却又要历史重演?男人回心转意了又如何?就能弥补曾经对女人的伤害么?
  晚词,也许就是我的前世吧?
  我到外面绣榻躺下,满脑子挥之不去的奇怪念头。我闭上眼睛,告诫自己明早还得赶在洪非尘醒来前躺他身边去。
  还有六天要熬哪!但愿,除此以外没有什么其他的意外发生了。
  
  (大家的话让我感动。什么也不说了,抓紧一切时间更新以作回报)
  
                  小妾的命运B
  在东房小厅的绣榻上蜷了一夜,睡得很警觉。天色渐白时分,我蹑手蹑脚起床。
  换好衣服洗了脸,正坐在梳妆台前化妆,老洪倦怠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晚词,你怎么不再睡会儿?”
  “天亮得早,睡不着,不如早些起来!”我回首随口答道。
  “呵,好久没在你房里醒来了。昨晚好累,真不想起床啊!你看天还没大亮呢!还想,再要你一次。”他坐起身,望着我温柔地叹息。看来,他没觉察到异样。
  “女曰鸡鸣,士曰昧旦。子兴视夜,明星有烂。”我边化妆边慢悠悠地念道。
  他打了个哈欠,披衣下床,从后面轻轻环住我:“晚词,好久没听你念诗了!你真是越来越迷人了!”
  “老爷,天亮了,还有那么多事情要忙呢!绣庄正事要紧!”我挣脱开,正色道。
  他一凛,复涎着脸笑道:“那好——我今晚还要来!到时候可别再让我站门口敲半天门!”
  TNND!你吃迷幻药上瘾了啊?连恒给我的那一包药丸,共计十二颗,吃是够吃了,可多吃了谁知道有什么副作用?吃废你吃死你我可不负责!
  我皱眉道:“不行,您过几天再来吧。”
  “晚词——”他苦着脸,“不要这样嘛!昨晚你不是也一样很开心?从来没看过你那么开心呢!不要口是心非嘛!”
  昨晚我很开心???幻觉,果然是幻觉!我竭力忍住笑意,一本正经道:“纵欲伤身,望老爷为了洪记,保重好身子!洪记,可离不开您!”
  他一听到“洪记”俩字,立马又恢复了清醒,开始老老实实坐床边穿衣服。
  待到小禾进来帮我梳头发时,他已穿戴齐整,却也不走,径自端张凳子坐旁边,一边痴痴看着我,一边谄媚不迭:“晚词,你真漂亮!随便梳什么发式都很动人!”
  我暗暗冷笑。某色魔几个月来看到我就像看到空气,现在又来说什么漂亮!我挤出虚伪的笑,故意情真意切地说道:“老爷谬赞!晚词哪里比得上宝带妹妹动人啊!”
  他一窒,继而干笑几声,涨红了脸,讪讪道:“她……她哪里比得上你……呵呵,我去前面看看早饭好了没?”
  
  ★★★
  来到餐厅,看到宝带尴尬地站在桌子边上,怯怯地瞟着老洪,犹豫着该不该在她平时的位置上坐下。
  显然,她昨晚十分伤心气愤,一夜没有睡好,眼睛红肿得像两个熟透的小桃子。今早也不像以前那样精心地化妆,显得肤色暗沉、眉眼疏淡,把原先的三分姿色又减去了两分。
  老洪好似没看见她僵僵地杵在那,只顾热情地为我拉开椅子:“晚词,快来!这雪莲子百合羹凉了就不好吃了!”
  我也不坐,悠悠走到宝带跟前,拉起她的手,轻轻把她拉到我身畔的椅子上:“妹妹!来,坐吧!妹妹你只要真心悔改了,还是洪家的二夫人嘛!”
  宝带又惊愕又疑惑,脸色阴晴不定地坐了下来。
  老洪抬眼欲言又止,但见我满脸和悦,也不再多言。他看看我,又看看宝带,然后摇摇头,开始吃早饭。
  喝了碗粥,老洪的目光又在我和宝带的脸上逡巡。
  我笑道:“怎么?我脸上有花还是有虫子?”
  老洪也笑:“没。你比花美!虫子都为你迷醉!”
  还没轮到我为这肉麻话恶心,旁边的宝带闻言,手忽地一哆嗦,夹起的一筷子拌笋丝全抖落到了桌上。
  呵呵,虽说风水轮流转,但转得这么快,真是让人眼花缭乱啊!大家都难以接受呢。
  老洪眉头紧锁,盯着桌上宝带抖落的菜,抿着嘴沉默了半天,终于不耐烦地说道:“宝带!以后你都到厨房里吃饭吧!”
  宝带脸色一白:“老爷……老爷……宝儿知错了,以后不见表哥了,也不拿银子回去了……老爷……请你不要让宝儿做奴婢!老爷……”
  说着,她嚎啕大哭起来,眼泪鼻涕流了满脸。
  老洪喝道:“我昨天说得很清楚了!你既然有胆子背着我做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就不要怕被我发现!你眼里还有我这老爷么?枉我那么宠爱你!没把你卖掉,就是念及往日的恩情了!还不快下去!”
  宝带越发哭得不可收拾。老洪喊道:“福嫂!把她带下去!”
  “是!”胖胖的福嫂立刻一挽袖子,把宝带一拽拽起来,半拎半拖地迅速转移到了厨房里。
  我小声问:“为何不让妹妹吃完饭再退下?毕竟她也曾经尽力伺候过老爷啊!”
  “你看她今天这个鬼样子!真是败兴!”他为自己曾经的眼光倍感郁闷,“唉,怎么她不打扮会这么难看?她坐在你身边,粗鄙无状,更加显出你的高贵出尘!唉!”
  老洪苦着脸夹起一只饺子吃下,又道:“本来真想把这胆大妄为的贱人赶出门,不过家里缺个洒扫的婢女,再买还得另花钱,就让她做吧!”
  我看着他,觉得男人翻脸一样比翻书还快。
  
  ★★★
  老洪又去勤奋奋地工作了。
  待老洪的马车一启动,我连忙问阿布:“公子可起来了?”
  阿布摇头:“天不亮就起了,早饭前出去了。”
  走这么早!是为我们逃亡做准备么?希望能够提前些带我走,否则日日被老洪骚扰也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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