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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于九天29残更不寐-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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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恬本要处之泰然,但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处之泰然,不禁关切,「说下去。」
  「他就竟然吐」曲迈打算说吐了药汁出来的,注意到容恬神色,一咬牙,接下去说,「吐血了!」
  「凤鸣吐血了?」
  「是啊。大夫说过很多次,他肺脏伤得很重,不可动气,必须静养。结果这几天他饭也不吃,药也不喝,今天好不容易灌了他几勺药,他忽然就吐血了,吐了半床都是。要不然我为什么要过来找你算账?」
  容恬听得心内大震,转头目视容虎,「是这样吗?」
  曲迈一个劲地给容虎使眼色。
  容虎也正担心这样的僵局,万一再多闹几天,鸣王伤势真的恶化怎么办?
  果然像鸣王说的,爱情使人盲目,大王再英明,只要遇到鸣王的事就会不够理智。
  做下属的,这时候就赴汤蹈火地改变僵局吧?
  「是的。」容虎硬着头皮回答,「鸣王吐血了。」
  「而你竟然现在才说!」容恬一声怒喝,风风火火地冲出门去了。
  但关心则乱。
  或者是,在目光从凤鸣身上移开的那个时候开始,心就已经成了乱麻。
  堂堂一国之主,而且是当时两杰之一,就被一个没什么技术含量的谎话激得霍霍然到了三天未曾踏足的凤鸣房间门口。
  但容恬毕竟是容恬,瞧见门口的侍卫、进出的侍仆们脸色如常,并没有如临大敌的慌张,顿时明白过来。
  自己居然上当了。
  「啊!是大王!」正在沉吟是否折回去,秋蓝已经瞅见他的身影,如同见了真神,赶紧过来掀帘子,眼圈一红道,「大王总算来了,可把鸣王急坏了。大王不知道,他刚刚难受,把喝下的药又吐了。」
  原来吐的是药,不是血。
  可是,也够让人心疼的。
  秋蓝把帘子挑得高高的,等着容恬跨进门去,满脸恳求之色。
  在帘子的那一头,一个越发瘦弱的身影似乎察觉到他的到来,挣扎着从床上撑起来,伸着脖子叫,「容恬,容恬」
  容恬听得心脏发紧。
  叹一口气,终于还是走了进去。
  「容恬!」眼帘里终于出现日思夜想的身影,凤鸣大叫一声,酝酿了三日的委屈、痛苦、心酸,翻江倒海,差点哭出来。
  他扒开锦被要下床,床两边的大夫急忙按着他,「别激动!别下床!」
  凤鸣也不敢在容恬面前对大夫任性,抬头用乌黑眼珠看着容恬,每个毛孔都散发着可怜兮兮的气息。
  「你们都下去。」
  遣退大夫和侍女们,容恬缓步走到床边。
  刚刚坐下,凤鸣就像唯恐他会消失一样,紧紧把他抱住了。
  「不可以这样!以后都不可以这样!」凤鸣想表现得坚强一点,但失而复得的感觉如此厚重深沉,声音不知不觉就哽咽了,两条细胳膊牢牢锢住容恬的脖子,「我吃了这么多苦,受了这么重的伤,你这么对我你就这么对我」
  容恬心肠陡然发软,举起手刚要爱抚凤鸣的黑发,忽然又一硬。
  这小家伙每次都让自己担忧不已,惹了事就靠耍可爱扮可怜,蒙混过关,一旦大难消弭,很快又会任性地重施故技。
  别的事任性就算了,性命大事怎么可以儿戏?
  这次他能活着醒过来,下次呢?
  容恬深邃黑眸中掠过一丝坚决,原本要抚摸凤鸣的手,变成按在凤鸣肩上,硬着心肠一推,紧贴着的两人顿时分开一点距离。
  容恬沉声道,「凤鸣,我有话对你说。」
  凤鸣受惯容恬宠溺,历来只有被容恬抱着搂着的份,哪里试过被推开的滋味。
  一离开容恬怀抱,仿佛这半辈子的峥嵘都落了空,凤鸣怔怔坐在床上,活像课堂上受了戒尺惊吓,不敢不专注于老师讲课的小孩。
  「我们分开几天了?」容恬问。
  「三天」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三天,就是九个秋。
  「有什么感觉?」
  「很难受,很痛苦,很伤心。容恬你为什么这样对我?」凤鸣低着头,无精打采地喃喃,「我觉得睡了一觉醒过来,你就不像从前的容恬了。」
  从前的容恬不会这样对我。
  明知道我受了重伤,把我丢下几天,死活不管不问。
  「就算我有错」
  「谁也没说你有错。」容恬道,「为无辜者讨回公道,向强者挑战,坚韧执着,血战到底,说起来,确实是男儿身上令人称道的优秀品质。」
  「那你为什么发这么大脾气?」
  虽然是责问,但凤鸣声音放得很低。
  容恬好不容易来了,他不敢冒险耍任性把他又气走。
  这好像是第一次,凤鸣把姿态放得很低很低,求着容恬留下来。
  是的,第一次。
  他不想又和容恬分开,但是,容恬也必须讲道理,今天这个道理,要讲清楚。
  「我发脾气了吗?」容恬平淡地反问。
  凤鸣愕然地看着他。
  跑了三天,还不发脾气?那什么才叫发脾气?
  「你是想说,我走了三天,那就是发脾气,对吗?」容恬不等他说,自己先说了。
  凤鸣点头。
  「我走了三天,你很难受,所以觉得我是在惩罚你?」
  凤鸣继续点头。
  对!我知道你是故意的!
  「你有没有想过,也许我这样做,是为了彼此都好。至少,让你先习惯一下我们的离别。」
  凤鸣从容恬的字里行间听出意味,浑身巨震,不敢置信地道,「你你是要和我分手吗?」
  沉默让房间的空气变得冰冷僵硬,令人无法呼吸。
  就在凤鸣的肺部几乎因缺氧而真正来一次吐血时,容恬才吐出否定的答案,「不,不是分手。」
  凤鸣只觉得绷紧的神经松下来,舒出一口气。
  也不知为何,眼眶不经意地濡湿。
  容恬打定主意要凶他凶到底的,瞥到他如斯可怜可爱,不禁踌躇片刻,锁起眉心,最后还是伸手把他揽在怀里。
  凤鸣如遇大赦,立即像在寒冬找到窝的小兔子一样,尽可能地缩在他怀里。
  世界上最令他安心的,莫过于容恬的体温和强壮的臂弯。
  「凤鸣,你还记得当年在土月族,若言带兵包围了我们。那一次,你以为我死在若言的箭下。」
  凤鸣心下凛然,不知道为什么容恬要忽然提起这事。
  那是凤鸣今生再也不想回忆的过往,即使只是回忆,得知容恬死讯时的疼痛也足以撕心裂肺,并非血淋淋,却是连哭也找不到眼泪的空洞和绝望。
  「三日不见,算不上什么。只有生死,才是人世间最大的别离。」容恬挑起他因为消瘦而变尖的下巴,看进他的眼睛,「你想今生再也见不到我吗?」
  凤鸣一脸惊恐,把头摇得拨浪鼓似的。
  容恬没有表情的俊脸,终于绽出一丝柔情,低声说,「那你就必须活着,我们都必须活着。」
  凤鸣经他一番敲打,已经化身为天底下最温驯最听话的小兔子,恨不得两只耳朵高高竖起,把容恬说的每一个字都刻到脑子里,闻言用力点头,表示明白。
  「即使有天神的慈爱照拂,人的生命依然很脆弱。一个人要活着很难,要死却太容易了。」容恬缓缓道,「有受了羞辱,愤而自尽的;有遭到冤屈,以死明志的;有遇见不平之事,逞强出头,一死博取身后名的;有正义满怀,怒火满腔,脑子发热就什么都忘了,见到敌人不顾实力悬殊,举剑挑战的」淡淡扫一眼凤鸣。
  目光虽不严厉,但也瞧得凤鸣羞愧得两腮泛红。
  「我总是在想,这些人,是不是世上就没有他们在乎留恋的人,所以,他们才会把自己的性命不当一回事。」
  「不是不是,我在乎留恋你,真的。」凤鸣小声申辩。
  容恬低头凝视他,良久,叹道,「以后再面临这种抉择,想一想当初你接到我死讯时的心情,那也是你一旦出事,我接到消息时的心情。而这种绝望,会伴随我一生。」
  凤鸣自从和若言决斗了一场,早就打定主意要成长起来,像容恬一样刚毅强大,首先要做到的就是不懦弱的乱掉眼泪。
  所以容恬消失三天,他就算再痛苦再难受,也撑着没有哭过。
  但现在听见容恬这声叹息,什么刚毅强大都化为乌有,仿佛自己默默死在若言梦中,和容恬天人永隔的惨事真的发生了,而且无可挽回,瞬间心痛到了极点。
  泪珠跌出眼眶。
  凤鸣死死抱着容恬脖子哭道,「我不要!我不要!」
  外面的人正忐忑不安地揣测屋内形势,忽然听见凤鸣在里面凄惨哭叫,曲迈一个激灵,暗忖好啊!你这西雷混账王难道还敢打我们萧家少主?
  曲迈一脚踹开门,饿疯了的豹子一样窜进去,大喝道,「少主别怕!属下来了!」
  到屋里一看。
  容恬坐在床边,凤鸣坐在容恬怀里,两人正紧紧抱着一团。
  听见后面动静,凤鸣茫然转过头来,双眸好像兔眼睛一样哭得通红,眼角犹带着泪珠,惊讶地瞪着曲迈。
  曲迈也瞪着他。
  下一秒,容虎从门外追进来,气急败坏地拽着曲迈的后衣领出去了。
  临走还不忘顺手关上被曲迈踹开了的房门。
  经过这么一闹,凤鸣也不好意思再哭。
  被属下看见自己哭得惨兮兮的脸,真的挺丢脸的。
  房里剩下一对小情人,甜腻地卿卿我我。
  「以后还任性吗?」容恬用带着薄茧的指腹轻拭凤鸣脸上的泪痕。
  「不忍心。」
  「乖吗?」
  「乖。」
  「那先喝药吧?」
  「啊?可是已经喝过了呀。我这几天很配合,都是主动喝的,不信问秋蓝。」
  「知道你有喝。」容恬瞥他一眼,「可刚才你把喝下去的药吐出来了,有没有这回事?」
  凤鸣今非昔比,已经不惧怕喝那么几口苦药汁了。
  但成长也有成长的烦恼,似乎这么一成长,就等于把讨好处,讲条件的大好时机都失去了?
  「药可以喝,但是要有糖果。」
  「糖果?」
  「咳,这个。」凤鸣指指容恬形状完美的薄唇。
  想表现得云淡风轻,但从耳后根红到脖子的脸,已经暴露他心里的紧张和腼腆。
  唉,要比脸皮厚,真是拍马也赶不上容恬啊。
  怎么他每次都可以很风流倜傥、潇洒自在地,宛如谈论天气一样,脸不改色地向自己提出亲吻、抱抱、次数、姿势的要求呢?
  「三日不见,想念本王的吻了?」容恬非常享受凤鸣赧然的主动,微笑着问,「那你先说说,本王的吻有多让你舒服,是喜欢舔你的牙床呢,还是咬你的舌尖?」
  凤鸣被调戏得浑身发热,大为窘迫,正要不甘心地抗议,忽然脸色一变,软软趴在容恬身上,蹙眉说,「哎呀,胸口好闷,我是伤员。不好!肺又痛了,可能要吐血了。快!人工呼吸!人工唔唔——!」
  期待的吻,带着他最爱的男人的气息,终于覆上了他的双唇。
  浓烈、掠夺、肆意、占有
  若轻若重地咬着舌尖,激起身体阵阵颤栗。
  如蜜,如糖果。
  甜度刚刚好,很配苦口良药。

  第八章

  离国,王宫。
  红木雕花窗外那树绽开得满冠的白灵花,终于在一夜长风后,露出了春尽的颓态。
  远远凝视着从枝头无力滑下的洁白花瓣,妙光静立窗前,仿佛追忆从前,思虑已到千万里外。
  但实际上,并没有错过身后的亲信中铸,禀报的一字一语。
  直到那人说完,妙光仍在出神。
  良久,她像在遥远的地方抽回了深思,华丽的流云长袖轻轻舒了一舒,「飞云瀑?」
  「是,公主。属下已经接到命令,被外调到飞云瀑的兵营,职务是训练最近招募的一批新兵。」
  妙光脸色黯然,「三日来,你已经是被从本公主身边调走的第二十七个人。看来王兄这一次,是真的不肯原谅我了。他先把我身边信得过的人一一赶走,使我孤立无援。」
  对于这种大王公主级别的王族高层对抗,做下属的不敢轻易插嘴。
  妙光公主向来得到离王宠爱,要把她身边的亲信这样大规模地遣出王宫,必须先得到大王批准。
  不管命令来自哪个部门,在这道命令背后,一定有大王的影子。
  「大王只有公主这个亲妹妹,一向对公主疼爱有加,公主何不求见大王,再向大王求求情?」
  妙光轻轻摇头,「我提出了多次,想见王兄一面,都没有得到答允。他真的气得这样厉害,连见都不肯见我一面?」
  中铸踌躇片刻,沉声问,「公主是否有什么打算?给属下的命令里写得很明白,最晚今日,属下必须离开王宫,否则以抗命处死。但要是公主需要属下留下,属下舍了这条性命,也不会离开公主一步。」
  妙光一怔,目光默默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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