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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艳记-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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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坐在走廊的长椅上,让烨的头枕在我的腿上,我拨开烨额头前有点凌乱的长发,摸了摸她苍白的脸蛋心疼的说:“傻瓜;为何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别要一个没有醒另一个又倒下了。”

    烨缓缓的睁开眼睛,憔悴的脸上稍稍回复了一点神采,她挣扎着想要起来被我一把摁住。烨眼中饱含眼泪,将头埋进我的胸口说:“不凡,终于等到你回来了。你快去看看雪吧,我真的好担心她,前两天医生连续发了两张病危通知书,我真的好害怕雪也离开我们。现在雪还算稳定。”烨脱离我的怀抱,将我推进病房,自己却转身离开了。

    西门远翔听见开门的声音向门口望了望,看见是我也是一惊,不过很快就恢复,用他特有的低沉的声音问道:“解决了吗?”

    我知道他问的是什么,点头回答:“死无全尸。”西门远翔将拳头狠狠的砸在桌子上,将桌子上的茶杯震了一地,恨恨地说:“把我女儿害成这样,死实在太便宜他了。”

    “叔叔,你也先去休息吧,我想好好的看看雪。”我回国时愉悦的心情到此时已降到了冰点,西门远翔看了雪一眼,又看了我一眼点点头,悄悄的带上了门离开。

    我坐在雪的床头,静静的看着雪那依旧美丽无比的脸,怜爱的感觉涌上心头:“委屈你了雪,我已经为你报仇了,害你的坏蛋也死了,再也不会打扰我们了。”我紧紧的握着雪有点凉的手,并缓缓的将她的小手放在唇边轻轻的吻着。“抱歉,这么长的时间不在你身边照顾你。”

    看着雪的头上仍旧被厚厚的绷带缠绕着我的心就不由的一阵刺痛,我沿着绷带的包扎的顺序抚摸着雪的头,发现她原本为了手术而剪掉的长发长出了几寸,长度大概可以到达耳朵了,我不得不感叹时间的飞逝。

    经过这么长的时间,雪的身上也没有丝毫的异味,这不能不感谢烨的精心照料,而烨却一句怨言都没有,让我愧疚之感又增加了几分,本来我接受嘱托照顾烨的,现在倒反过来让她照顾了,如果没有了烨我真不知道雪会变成什么样,更无法想象我会变成什么样。

    “既然我回来了,就一定不会让你再离开我,绝对不会。就算要死我也会死在你前面的。”我将雪的手放回被窝,并为她盖好,我走出病房心中则不停盘算着:“看来要加紧翻译那些稿子了,我的时间不多了。”

    烨因为我的归来终于放下了心,才不过几分钟时间她就躺在病房外的长椅上像一个不设防的婴儿熟熟的睡去,毕竟我在她心里才是唯一的依*。

    我将她横抱起来,轻轻的在她唇边一吻,烨察觉到有动静刚要睁开眼睛,我在她耳边轻语道:“乖乖睡吧,小宝贝。”

    烨听见我的声音,微微一笑再次进入甜美的梦乡,我将烨放到雪病床隔壁的护理床上,脱下外套为她盖好,烨翻了一个身继续她的美梦,我拿着烨的手机走出病房,拨通了老爸的电话:“喂老爸吗?是我,我回来了,不用这么激动,快点帮我在希尔顿酒店定两个房间,对现在就要好了通知我。还有帮我准备一辆车,我要接人。”

    我又拨通了一个号码:“杨梦吗?是我周不凡。”我赶紧将手机拿离我的耳边,过了许久才再次放在耳边说:“现在我不想多做解释,我也没有那个时间解释,你们现在在哪里?哦还在到市区的路上,好了别埋怨了在新街口百货商店门口等着,我喊人接你们去宾馆。”

    烨已经向她的导师请了一个星期的假了,再不去上课就说不过去了,所以让烨在护理床上休息了几个小时后,我叫烨回去了,然后把老妈又喊来继续照看着雪,老妈不是常说喜欢雪吗?不能总是把喜欢雪这一句话放在嘴边,而更应该在行动上有所表示,并告诉她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办让她帮我照看几天。

    我则更不会闲着,晚上就去希尔顿酒店和杨梦她们碰面,杨梦打开门的时候还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我却没有空闲和她闹别扭,直接找出已经翻译好的稿件开始仔细的阅读起来。

    我现在是和时间在赛跑,和时间抢夺生命,我有预感这一次还是要*我自己,我知道的越多可以挽救雪的几率就越大,因为就算是我把稿子翻译好了交给医生,医生也很难在最短的时间里融会贯通,并实施在临床上。

    在庞斑记忆里,有关医学方面的知识他也有所涉猎,但多以中医和穴位针灸为主,毕竟他不是学医的,所有关于医学方面的知识都是从书上学习来的,而解剖医学在十九世纪的欧洲发开始发展,脑科则发展的更迟,这些都是庞斑得道飞升几百年以后的事情了。

    看着我焦急的翻阅着“日本的骄傲”,奈丽察觉到不对劲,为我端来一杯水,又拿出一些稿子递给我,然后静静的坐在我的身边继续她的工作,我感激的看了她一眼说:“谢谢。”

    奈丽微微一笑专心于自己手头的稿子,我忙侧头问她:“还有多少才能完全翻译过来。”

    这次是杨梦抢着回答:“还有一百页纸,预计七天应该可以了完工了。”

    “七天……”我喃喃的说,“雪,无论如何你一定要熬过这短短的七天。”接着我就埋首于厚厚的一叠稿件之中,心中、眼里只有那些纵横交错复杂的血管,我这一坐就是三天,杨梦不知提醒我多少要休息,我却没有任何的反映。

    我面前的稿件一点点的减少,而后又一张张的增加,就在我们以惊人的进度向着胜利迈进的时候,天不遂人愿,烨的手机又响了,那头传来烨哽咽的声音:“不凡,雪再次病危了,医生说有可能熬不过今天了。”

    我听到此消息顿时惊呆了,手中的稿子全部散落在地毯上:“这不可能。”我大叫着跑出酒店,丝毫不理后面着急呼喊的杨梦和奈丽;钻进一辆出租车直奔医院。

    病房前又是挤满了一群人,穿着白色大褂的医生护士不时的进出病房,看着一台台我从来没有看见过的机器被推进又被推出,我推开挡在门口的护士冲进病房,看见的只是一个年长的医生翻开雪的眼皮,然后无力的摇摇头,雪床头的仪器也平静的运作着,却显示出雪已没有生命的迹象了。

    我发疯的将医生全部推了出去咆哮的喊着:“你们都出去,我不想看见你们。”并狠狠的砸上了房门。

    片刻后,病房里只有我和静静躺在床上的雪了,我踉跄的走到雪的身边,握着雪渐渐冰冷的手,尽管我强忍着内心的悲痛,可泪水依旧不争气的汩汩往外冒。

    突然,我脑门一疼,想到了道心种魔大法中最隐秘的一种方法——炉鼎,以己之身做彼之鼎,用我生命换取雪的生命。

    道心种魔大法一般是以别人的身体作为炉鼎,吸取别人的生命精华来提高自己的功力,而我这种方法正好相反,同时也只是在书中记载过,并没有任何一个人成功过连试验都没有。这种做法比起往日韩柏医治秦梦瑶的伤更加凶险,因为当日韩柏就算失败也只是救不回秦梦瑶,如果我失败了,包括我自己的性命连同雪的性命则会一同逝去。

    可是此刻的我已经没有退路了雪生命的印记越来越弱,所以只要有百分之一的希望我就会毫不犹豫的进行百分之百的尝试,我拔掉插在雪手上的针管,取下她口中的氧气管,用自己十指和交叉在雪的指缝当中,然后俯下身子趴在雪的身上,用自己灼热的嘴唇印在雪冰凉的唇上,用舌头撬开雪的牙齿,一切做好后,我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内力在身体中运转一圈后带着我毕生的精气钻入雪的口中。

    我的身上渐渐的泛出了一层柔和而又稀薄的白雾,白雾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更为耀眼的白光,白光从我的全身各处慢慢的会聚到我的顶门,顺着我的嘴流入雪的檀口之中,第一批的白光逐渐转弱,又是第二披的白光出现,依照原先的路线再次进入雪的身体。

    当白光第三次出现的时候,我已完全失去了现实世界的意识,恍惚中置身于另一个虚幻的世界,我的精气沿着雪的经脉直通到她的大脑,由于这几天对那一本并不完整的脑科医书的研究,我对于极其复杂的脑内的构造也有了大概的了解。

    我将内力汇合在雪受创的地方,通过对她脑部积水的疏通将那些积水引导到一处并不重要的血管,用内力的热量慢慢将积水蒸干,恢复雪大脑组织的功能,由于有积水的部位很重要,而且在脑干附近生怕损害到雪,所以我只敢一点一点的排出积水进展也非常缓慢。

    渐渐地,我觉得身体一阵虚弱,心口更是连一口气都喘不上,毕竟我在用我生命在维持着修补雪脑部创伤的工作,从有人从外面看,会聚的白光越来越弱,几乎和萤火虫发出的光亮一般,光亮虽然减弱却没有丝毫停顿的迹象,还是一次又一次的进入雪的体内,但此刻的我已经是强弩之末。

    我内在意识也逐渐模糊,入眼处全是雾蒙蒙的一片,接着出现一个场景,竟然是我和雪第一次见面的地方,一辆面包车停在路中横挡在雪回去的车前,雪被几个人往面包车上拖,突然一个模糊的身影出现打倒了所有的人,而那个模糊的人影却受伤艰难的离开。

    场景一转,出现了一个有古典韵味的咖啡店,雪一身可爱美丽的洋装打扮,旁边是一个小提琴手在为她奏乐,雪的对面却是一个看不清面目的人手捧一大束鲜花递给了雪,雪的眼睛里闪动着晶莹的泪花,从雪当时脸上挂着泪珠的笑容来看,她感到非常的幸福快乐。

    我可以肯定我进入了雪的内心世界,一个只属于雪个人的世界,最后看到一辆飞驰的汽车将一个模糊的身影撞飞,又冲向毫无准备目瞪口呆的雪,我可以感到雪当时害怕的心情以及内心深处对我的呼喊。

    可是我真的没用,竟然保护不了雪,我的心头非常非常的痛,而一切的影象又模糊起来,直至消失无踪。

    我虚脱的坐在不知是哪里的虚空,精力的流失殆尽,使我无法继续修补雪受创的脑部,难道我真的救不了雪?

    “医生,他怎么了?”烨在我进入病房一个小时后终于察觉到不对劲,推门进入病房却发现我和雪紧紧的交缠在一起,从我苍白的脸上看出我情况不正常,用手探过我的鼻息后竟发现只是冰凉的一片,并没有任何的气体进入我的鼻孔,哭喊着叫来了医生。

    医生匆忙跑了进来,发现所有的输液管撒落一地,连氧气管也离开了原有的位置,他上前探了探我的鼻息,得到的是和烨一样的结果,就在他想要搬开我的时候,医院的老院长跑了进来及时制止了他,检测了我的脉搏后严肃的说:“千万不要碰他这是某本中医书里介绍过的内呼吸,虽然我不知道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即将会发生什么,但千万不要移动他的身体。”

    如果把开始时流入雪身体的精气叫做汹涌急流,那么现在只能说是涓涓细流,随时都有干涸的可能。但我心中唯一的一个信念却始终没有动摇过——救醒雪,哪怕是赔上我的生命,但我的身体终究还是重伤未愈,能发挥的内力只有七成,现在我在以十二成的内力使用着,大大超过了我身体的极限。如果开始时转移我的生命力,现在则是燃烧我仅有的生命了,不过我的工作也没有白费,我可以感觉到雪渐渐升高的体温,微弱的心跳也强了许多。

    可是我感到浑身的血已挥发干净,根本没有多余的力量再帮助雪了,一股股窒息的感觉不断的冲击我的头脑,我的头疼的仿佛要裂开似的,我想动却挪动不了一个指头,我想喊却喊不出一个音符,难道用我的命依旧救不回雪的生命吗?我真的不甘心,差的仅仅一点点而已,雪的心跳又减弱下来。

    忽然我的丹田冒出一缕热气缓缓的冲上我的头脑,热气虽然少却为我注入了新生的活力,把残存在我身体的内力完全激发突破了我身体的潜能,我在内心中放声呐喊:“快点醒来吧,雪,我的爱人!”

    我的内力在雪的脑部发出剧烈的白光,一次性冲击雪大脑所有受创的血管,连颅内积水也全部蒸发排干,雪的身体如电击般在病床上震动了一下,把我的身体弹开落在她的身边。

    我闭着眼睛,况且我也无力睁开眼睛了,但是我的嘴角却露出欣慰的笑容,因为我成功了。

    一直没有反应的心跳检测仪器终于开始了正常的运作,雪强有力的心跳在仪器上以波浪形显示出来,院长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滴,瞪大眼睛看着雪的头部,刚才紧紧缠着雪头部的绷带片刻间化成碎片散落一地,而雪紧有寸许的头发也突然长到了耳边,后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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