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壮志骄阳(第一部)-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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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是周黎打过来的,你在哪儿啊,怎么这么吵。 

我一回头,臧关陌眼神深邃往这儿紧盯着,见我转头,勾起冷笑,手指比成枪,毙了我,放回唇边作势吹去硝烟。 

“在练舞,伴奏音乐啊。”我喝一口饮料,呛着,“……咳咳。好听吧。以后让……咳,你开眼。” 

“得了吧,伴奏音乐还有人声啊?”周黎啐我,“咳巴了你,准在撒谎骗人。” 

“……黎,要搁哪天我真骗了你,你原不原谅?” 

“……呵呵,”先是一呆,“成啊,那你也原谅我一次,大伙儿扯平。” 

我笑起来,“你这丫头几天不见,成精了啊。”周黎在那头特得意,兴奋地跟我闲扯家短里长,我悠悠听着,有种久违的温暖感。 

“焦旸,快点儿,开新局了。” 

丰随跑过来拉我胳膊,我摆出嘴型问刚才谁杀手啊。 

“我。”臧关陌跟着挤过来,声音透着不耐烦,推我后背,“你一电话说没完了。赶紧,大伙儿等你呢。” 

我捂紧手机的传声筒,“又不缺我一人,你们先玩着吧。我呆会儿过来。” 

“不成,现在。”臧关陌马尿下肚,蛮不讲理的使唤我,我火气也上来,冷着脸背靠墙,斜眼,赶苍蝇似的挥手。 

臧关陌啪得一下子打在我手背上,周围人被惊扰,纷纷看过来。 

丰随有些茫,“干吗啊,怎么火气都这么大。”打着圆场,拉臧关陌,“算了,等焦旸搁了电话自己会过来。到时候罚酒。” 

“罚个屁!”臧关陌骨头硬成铁,怎么都拉不动,一挣肩膀,脱开丰随的好意,冲我喷出酒气。 

周黎在那头疑惑地问出事儿了?我温柔的淌出水,“亲爱的,没事儿。你继续说,我爱听呢。” 

丰随皱眉头,推推我背脊。 

“怎么了,跟我老婆说话,碍你屁事。” 

“操!”臧关陌隔开丰随,伸长胳膊,把我困在墙上,抓过我手,冲着手机大吼,“我管你谁,不说了性焦的被我绑了么,趁早改嫁!” 

他才吼一半,我就偷偷把电话给按了,怒火克制不住得往上冲,我他妈就是条狗,也比现在有尊严,“妒忌啊,扭曲啊,你变态了,该有人告诉过你。” 

丰随一看真吵起来了,赶紧往当中拦,陪着笑说都是我不好,瞧这事儿闹得,谁都少说两句。 

门一开,五六个混混走进来,个个头顶不飘黑色,红蓝绿黄灰,一群妖怪。很下层的流氓气,瞄见我们仨缠斗在一块,吹了两声口哨。当中的黄毛眼神逡巡过满场,挥个手势,一伙人往我们的长桌走去,黄毛笑嘻嘻的凑在maya身边搭茬。 

丰随别过头,“两位,够了啊,再吵吵给人看笑话。天大的事回家再说。” 

我哼了一声,本来就不是我惹事。挺着背脊走去吧台,阿卡是三八,一直脖子伸老长关注着呢,等我坐下,伸手摸摸我脑袋,递过饮料。 

偏有人不依不饶,臧关陌怒气冲冲得跟过来,“去玩杀人。” 

“你还有完没完了。”我火大的一扔杯子,“不玩。” 

“不玩不成。大伙儿都在,你别给老子扫兴。” 

“不玩,不爱玩,”拧上了。“不就杀人么,我杀人收钱。” 

臧关陌从兜里掏出一张毛主席,扔在我面前。 

那一刻,我发誓我想杀他。在乎至极,伤口就会深到至极。 

我毫不犹豫地拿起钱,唰的撕成两半,两张纸塞进一个空杯子,阿卡看好戏似的推给臧关陌。 

周围沉静一片。 

“焦旸鬼附身了。”林一张着o型嘴,极度敬畏。 

我面无表情,心里想,一直觉得臧关陌装傻,这会儿我确定了,他是真傻。不然怎么会拿张一百元出来,十元钱也有纸币啊。 

撕了一百元,造孽,心疼死了。毛主席不会原谅我。 





“鬼附身了,真俯身了……” 

林一还在神神叨叨,丰随一个指嘣过去,“你就别起哄了……臧关陌,随焦旸去吧,横竖有阿卡陪他聊呢,你过来,继续玩。” 

臧关陌又深深盯我一眼,陌生人般的神情,我胸口仿佛有刀子扎,他不再吭声,一转头,晃着肩膀回去,闷闷得坐下,从丰随手上抽出牌,冷笑一声,往桌上一扔。 

黑桃a。 

杀手牌。 

大伙儿莫名其妙的看着他,靳蠡是法官,错愕的结结巴巴,“那什么……天黑……还,还没黑透,杀手……提早出来了……这……这……” 

阿卡几乎笑出来,凑在我耳边低声说,这就是你骂的阴人啊?其实也就是个小孩子嘛。 

臧关陌一推椅子,意兴阑珊,有些愤怒,“没劲,最想杀的人不在,”眼白斜我一下,操!“不玩了。” 

说着,拉maya,跳舞去? 

丫头才点头,怵她身边的黄毛急了,色样暴露的很赤裸,嘿,哥们你谁啊,敢跟我抢马子。 

Maya吓得话都说不清,胡扯……扯什么啊你!谁是你马子,别不要脸! 

臧关陌猝不及防,被黄毛推一踉跄,也不怕狼狈,只是慢慢站稳,悠悠的看着那一伙人,嘴角开始溢出冷笑。 

阿卡费神的叹口气,“一伙蠢蛋。把臧小子惹毛了。” 

黄毛不见人回嘴,还来劲了,骂骂咧咧摆黑道老大的傻样,不干不净地揽maya的腰,小女孩子涨红了脸几乎哭出来。 

臧关陌伸了个懒腰,对丰随说,“你带他们回去。” 

丰随皱起眉头,考虑着。 

臧关陌说,“走吧,我才不乐意动手,如果大伙儿都留着,你一言我一语反而容易把事闹大,被sexy知道谁都逃不了,全军覆没。” 

丰随一弯嘴角,“好吧,安顿好了我回来。” 

“用不着,”臧关陌摇头,“你一定把焦焦带走。” 

“成,”丰随稳重如泰山的点头,逐一拉我们起身。 

属我最让人省心,第一个逃出门,这种狗屎我才不沾手呢,明哲保身,他臧关陌不怕生事,我可羽毛金贵,犯不着为他伤内功。叫到出租,无聊地等了会儿,才见他们四人慢悠悠出来,林一林二嘟嘟囔囔,辨说要留下来帮忙。丰随低沉着声音阻止,威慑力无穷。 

“赶紧啊,车都叫好了,五个人挤一下。”我抵着车门,让丰随坐在前头,再看他们一个个挤进去坐好,在车外把门猛力一关,冲司机说,“师傅,开车,就刚才说的地址。” 

车子绝尘。 

我掉头,唉声叹气,推开lajors的门。 

想不通啊,傻逼焦旸,想不通啊,只能送上门去挨打。 





后门的巷子。 

我就说,这条巷子,跟黑道片里的没两样。我深沉的搁那儿一站,小马哥,所有人目光聚焦。 

臧关陌当然是群众之一,被我的风采所慑,走过来对着我脑门狠狠一下,“要小便找不到厕所啊,别地儿玩去。” 

我压根不理他,冲黄毛那群妖怪摆出跆拳道的标准姿势,电视上学的,没用的话我写信去投诉。“呜嘶————几对一啊,上吧!” 

所有人脸上挂黑线,臧关陌凑近我大吼,恨不得吞我下肚,“你他妈是回来帮我的还添乱的啊!” 

靠——“我添你嘛乱啦?” 

事实胜于雄辩。 



黄毛那伙人渣压根就没打算动手,他们看着臧关陌莫测高深的拽样,就够怵了,生怕遇上个暴力狂徒或者高官子弟,想扔些狠话,找个台阶撤了拉倒。 

狠话还没开扔,我就大驾光临了,人渣们一瞅来了帮手,指不定后面还有人,更坚定了爱好和平的决心,随口吆喝着,“嘿,小子,你撬人马子不就为跳舞么,有种比划比划。” 

臧关陌一憋嘴,莫测高深,我眼放精光,哈,找死找到杀猪家门口来了,一挺胸膛,我神气活现,估计样子特别找抽,“怎么比,你们划下道。” 

对方一瞧这架势,知道准遇上内行,五颗脑袋凑一块儿嘀咕了两句,居然特孬种的摔下来日方长之类的场面话,然后排着队,溜了。 



我唾弃,靠,真他妈猥琐。 

臧关陌眼一眯,抓着我肩膀,强转九十度,面对面地冲我皱紧眉头,我也不怵他,横眉冷对洋鬼子。 

眼神交流,我恍惚看见他瞳孔深处一闪,开口,哑声哑气的问我,“干吗回来了?就不怕挨拳头?” 

“那难道让我扔下你不管?”我的意思是臧关陌你还欠我一千五,但我好歹算知识分子,赤裸裸的欲望也懂得批一层温情的外衣。 

果然,温情的力量无穷。臧关陌瞅着我的眼神悠忽悠忽的就不对劲了,跟陈年茅台一样,光空气里闻着,我就他妈晕死了,臧关陌一勾嘴角,凑近,额头抵住我,“焦焦,你挺高的啊,我一直以为你比我矮小半头呢。” 

“头……头……”我傻乎乎的跟着他,舌头都不会打弯了,他被我的蠢样逗得异常快乐,掩盖不住地露出满足的笑容,要怎么形容那种暖到骨子里的感觉……依我的水平和想象力,就跟挖到了千年的宝藏一样。 

臧关陌长手长脚地坐在台阶上,一拉我,我还“头头”个没完,猝不及防,跌坐在他两腿间,整个人基本就靠在他胸膛前,眼对眼,鼻对鼻,暧昧的姿势,我敏锐的察觉下腹部烧了火般的热,慌乱地挣着要站起来。 

“别动。”他胳膊一用劲,死命地箍住我,下巴颏在我的肩膀上,恶劣的对着我的耳后吹气,我一哆嗦,就听他压低了声音,“别再跑了。” 

“……我从来没跑过,”我一憋嘴,特别委屈,止都止不住的委屈,“我每走进一步,你就推开,还是用恶狠狠的姿态。” 

“靠!”谁们说臧关陌英俊潇洒,瞎子啊,这根本是头野兽,探出獠牙,死劲在我脖子上就是一口,我吃痛大叫,他报复般地低咒,“活该,你家里搁一没过门的老婆,你让我怎么办!我算屁啊,我敢往哪方面想么!真要你是空白一人,我就象咱们刚遇上那会儿说的,两男人看对了眼,该怎么就怎么,我他妈也就认栽了,可你呢,你有没有种?你那口子怎么说!” 

我一呆,一直以来,混蒙着的事情终于毫无掩饰地被揭穿,扔在面前,我却什么也说不出,不是没有勇气,我怕话说满了,被人寻仇。 

看我不言语,臧关陌叹了口气,跟着沉默了会儿,抓抓我头发,下巴颏着我的肩膀,脸颊依恋的微微抬起,蹭着我的,我跟傻逼一样,突然就脸红心跳了,他好像笑了一下,侧过头看着我,珍惜的抚摸,亲了一下我的眼睛,我……我他妈冲动了。 

“问你啊,”他流连轻蹭,一小下一小下非礼着我的脸,“喜不喜欢跳舞唱歌这些演艺训练?” 

“操,”我牙痒痒,“你觉得我是这块料么!” 

我俩同样清楚,没有天赋的焦旸费了多少力气,才能勉强跟上进度,我两条腿上每一块肌肉都是淤青和拉伤,抬头盯紧他,“别问废话,你知道我是为了谁在硬坚持。” 

“我喜欢坚持的人,”他好像在叹气,又好像在唱歌,在我耳边无耻的勾引着,“非常喜欢。” 

然后,退开,在月光下凝视我的脸。 

我嘿嘿笑着,往前蹭,他恶作剧的嬉闹,向四面八方闪躲,我急了,张开血盆大口乱叼乱咬,他把我玩弄够了,才伸手定住我的后脑勺,盯紧我重复着,“我喜欢坚持的人,非常非常喜欢。” 

然后低头,志在必得的气势,唇刚碰上我,就是张口轻咬,煽情而热烈,我本来不舍得闭眼睛,想把他每个表情偷偷藏好,可那么晕眩,氧气抽空了,我阖上眼帘,晴空万里,嘴唇被他雕琢,一下,一下,他甚至用舌尖舔,“臧……”太过情Se,我忍不住呻吟,一开口,就是空门,臧关陌的舌尖趁虚而入,笔直探入我的口腔,野蛮而热情的舞动过每个角落,贪玩地刺入喉口,两人的唾沫完全相融。 

“…………。”良久,分开。 

我俩都有些傻不愣噔的。这事儿迟早要发生,骚动早快失控,试探也只是手段,最终平手,没有输赢。 

我咋咋嘴,舌尖漫开酒味烟味和血腥,“嘿嘿,”偷腥的猫般笑得骚意荡漾,“哥,你认啦?” 

“我认什么了?”他吃过了就装傻,一抹嘴,满脸无辜。“你撅着嘴,硬凑上来的。” 

“放屁!一直就是你存着心的先勾搭我,” 我火大的殴打他,继而贼兮兮地笑,“你小子接吻的水平不怎么样啊,勇猛有余,技巧不足,把我咬出血了都。” 

臧关陌有点赌气,懊恼地看我笃悠悠的笑脸,火了,伸手打我脑门,“那怎样!我他妈第一次跟人亲嘴儿,怎样了!我光荣!” 

“别找借口啊,”得偿夙愿,我简直乐疯了,蹲坐在他跟前,怎么看怎么觉得他价值连城,“跟男人谁不是第一次啊。我也没前科。” 

“操!”他横我一个升级版的白眼,我一下子呛得咳嗽。 

“你……咳,难道说,你……以前跟女的……咳,都没……没……咳……过?不……能吧?”我咳巴,心花怒放,臧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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