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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兆头 作者:[美] 尼尔·盖曼、特里·普拉切特-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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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把他赶出去了。又在伊甸园的东边安设基路伯和四面转动发火焰的剑,要把守生命树的道路。”
  错版中多出来的三节紧接在这后面:
  25.耶和华神对守卫东门的天使说,我所赐你的炎剑在何处?
  26.那天使说,转眼前还在,我必又犯了糊涂了,将它失在某地。
  27.耶和华神便不再问。
  这些段落似乎是在校对阶段塞进去的。当时的出版商们习惯把校样挂在店铺外面的木梁上,以此熏陶大众,同时得到免费的校对勘误。反正这版圣经随后全部焚毁了,所以谁都没去责怪好好先生亚茨拉菲尔。他在隔壁的隔壁开了一间书店,总是帮忙做翻译。他的笔迹非常好认。)
  比尔顿和史盖茨的第二次重大出版灾难发生在 1653年。他们鸿运当头,意外得到著名的《失落四开本》中的一册——从未以对开本形式再版的三出莎士比亚戏剧。如今,这些剧目已经完全消失在学者和戏迷们的视野之外,只有剧名流传下来。这本是莎士比亚最早创作的剧目《罗宾汉喜剧,或称谢伍德森林》。(另外两本是《捕老鼠)和《1589年淘金女郎》。)
  比尔顿先生花了六枚金币买下这册四开本,坚信光靠精装对开本就能赚回一倍利润。
  结果他把书丢了。
  比尔顿和史盖茨的第三次重大出版灾难,他们两人始终无法理解。不管你往哪儿看,都会发现预言书卖疯了。诺查丹玛斯的《诸世纪》英文版已经开始第三次印刷。五位诺查丹玛斯都声称自己才是本尊,正在进行大获成功的巡回签售之旅。而《谢顿大妈预言合集》①早就销售一空。
  【① 英国史上知名预言家(也可以说巫婆),预言了电视、汽车、飞机和英吉利海峡隧道。】
  伦敦八大出版商的畅销书清单上都至少有一本预言书。每本都及其荒谬,但模棱两可的语气和全知全能的气势让这些书大获好评。它们的销售成绩数以千计,数以万计。
  “这简直是得到了印钞票的特许权!”比尔顿先生对史盖茨先生说。(他在这方面动过脑筋,后来也的确付诸实施,并最终在伦敦新门监狱度过余生。)”大众哭着喊着要看这些垃圾!我们必须马上印—本巫婆写的预言书!”
  第二天上午,手稿送到了他们门前。和往常一样,这位作者对于时机的把握极为准确。
  但比尔顿先生和史盖茨先生都没意识到,他们收到的这份手稿是人类历史上独一无二的珍品。它完全由绝对正确的预言组成,范围覆盖其后三百四十多年,精准地描述出最终将哈米吉多顿推上顶峰的一系列事件。每个细节都毫无偏差。
  比尔顿和史盖茨于1655年9月将其印刷出版,正好有时间准备圣诞节打折促销活动。这是两位出版业奇才的又一神来之笔,因为奥利弗·克伦威尔的清教徒议会已经在1654年宣布取消了圣诞节。另外,它还是英国有史以来第—本以库存书的形式廉价处理的书籍。
  卖不动。
  兰开夏郡有家小书店还在书旁摆了块写着“本地作者”的牌子,就连这样都不行。
  本书作者艾格妮丝·风子倒是一点也不吃惊,不过话说回来,想让艾格妮丝·风子吃惊实非易事。
  反正她写这部书本来就不是为了大卖,或是赚版税,甚至不为名声。她写这部书,只是为了得到作者应得的那本免费样书。
  谁也不知道大量积压书跑哪儿去了。反正不在任何博物馆和私人藏家手里。就连亚茨拉菲尔都没有,只要一想到若能用自己精心修剪过指甲的双手摸摸这本书,他简直连骨头都要酥了。
  实际上,全世界只剩下一本艾格妮丝·风子的预言书。
  它就放在一个书架上,距离正在享受美味午餐的克鲁利和亚茨拉菲尔大约四十英里。如果用比喻手法,我们可以说它刚开始发出嘀嘀嗒嗒的倒计时声。
  此刻是下午三点。敌基督降临大地已有十五小时,一个天使和一位恶魔亲密无间地对饮着,度过了其中三小时。
  他们面对面坐在亚茨拉菲尔那间陈旧潮湿的小书店的里间库房,面前的桌上放满了酒瓶。此地位于伦敦市中心苏活区。
  “问题是。”克鲁利说,“问题是。问题是。”他试图把视线聚焦在亚茨拉菲尔脸上。
  “问题是。”他试图想出个问题来。
  “我要说的问题,”他突然灵机一动,“是海豚。就是这样。”
  “某种鱼。”亚茨拉菲尔说。
  “不不不。”克鲁利摇晃着一根手指说,“是哺乳动物。绝对是哺乳动物。跟鱼类的区别在……”克鲁利在脑海中的沼泽里艰难跋涉,试图回忆起区别,“区别在,它们……”
  “要在岸上交配?”亚茨拉菲尔猜测道。
  克鲁利皱起眉头。“不是吧。肯定不是这么回事。区别好像跟幼仔有关。管它呢。”恶魔打起精神,“问题是。问题是。它们的大脑。”
  他伸手拿过—个瓶子。
  “它们的大脑怎么了?”天使问。
  “很大。这就是我要说的问题。尺寸。尺寸。尺寸特别大的大脑。还有鲸鱼。简直是个大脑城,听我的没错。那该死的海洋里充满了大脑。”
  “海中巨妖。”亚茨拉菲尔闷闷不乐地盯着自己的杯子。
  克鲁利冷冷地看着天使发呆,思绪的列车突然被一根钢梁阻断的人,都会祭出这种眼神。
  “啊?”
  “特别大的大怪物。”亚茨拉菲尔说,“睡在上层深渊的雷霆中;这是那个叫丁尼生的维多利亚诗人说的。覆盖着无可计数的巨大山湖……珊湖……该死的大海藻,你知道。据说会在末日来临、海水沸腾时浮出海面。”
  “嗯?”
  “事实如此。”
  “你说得对。”克鲁利坐直身子说,“整个海洋开了锅,可怜的老海豚成了海鲜浓汤,谁都不在乎。大猩猩也是。哎呀,它们说,天怎么都红了,星星怎么往地上撞,它们往香蕉里放了什么?然后……”
  “它们筑巢,你知道,大猩猩们。”天使又开始倒酒,试了三次终于碰到杯子。
  “不对。”
  “千真万确。电影里看到的。巢。”
  “那是鸟。”克鲁利说。
  “巢。”亚茨拉菲尔坚持道。
  克鲁利决定不争执这个问题。
  “随你便吧。”他说,“所有生物,无论是大是笑。我是说小。大小。很多都有脑子。然后就,嘭!”
  “但这也有你的功劳。”亚茨拉菲尔说,“你引诱人们。你擅长此道。”
  克鲁利把杯子往桌上—墩。“那不—样。他们又不是非得答应。这就是不可言说的智慧,对吗?你们那边发明出来的。是你们老在考验人类。但不用毁灭啊。”
  “好吧,好吧。我跟你一样不喜欢这件事。但我已经说过了。我不能违章……违心……不做他们让我做的事。”
  “天堂里没有电影院,”克鲁利说,“更没几部电影。”
  “你别想引诱我。”亚茨拉菲尔惨兮兮地说,“我了解你,你这条老蛇。”
  屋里出现了片刻醉意醺醺的沉默。
  “天堂没有品位。”克鲁利又提起话头。
  “好了……”
  “甚至没有一家寿司店。”
  痛苦的表情从天使突然变得特别郑重其事的脸上划过。
  “喝醉的时候,我实在说不清楚。”他说,“我得清醒一下。”
  “我也是。”
  酒精离开他们的血流,两人都浑身一颤,随后坐直了点。亚茨拉菲尔还正了正领带。
  “我不能干涉神圣计划。”他发着牢骚。
  克鲁利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的酒杯,再次将它注满。“那么邪恶计划呢?”他说。
  “什么?”
  “哦,这肯定是个邪恶计划,不是吗?是由我们执行的。我这边。”
  “啊,但它也是整体神圣计划的一部分。”亚茨拉菲尔有点洋洋自得地说,“如果不是不可言说的神圣计划的一部分,你们那边就什么也做不成。”
  “想得美!”
  “不,这是……”亚茨拉菲尔烦躁地打着响指,“那么个东西。你们那些花哨的俗语是怎么说来着?最底下的那条线。”
  “底线。”
  “对。就是它。”
  “嗯……如果你确定……”克鲁利说。
  “毫无疑问。”
  克鲁利脸上露出狡黠的神情。
  “那你就不敢保证,如果我说错了还请纠正,你就不敢保证说,破坏这个计划肯定不是神圣计划的一部分。我是说,你不是应该利用每个机会破坏魔王撒旦的诡计吗?”
  亚茨拉菲尔犹豫了。
  “说的也是。”
  “你发现一个诡计,你把它破坏掉。我说得对吗?”
  “广义上,广义上。实际上,我会鼓励人类去做切实的破坏工作。因为不可言说的问题,你知道。”
  “对,对。所以你需要做的就是搞破坏。因为,如果我想的没错,”克鲁利急切地说,“诞生只是开始,养育才是关键。最重要的是施加影响。要不然这孩子永远也不知道该如何运用自己的力量。”他迟疑道,“至少跟原本的计划不一样。”
  “我们这边当然不介意我破坏你的行动。”亚茨拉菲尔思忖道,“他们绝对不会介意。”
  “对。这会是你翅膀上一根最闪亮的羽毛。”克鲁利冲天使露出鼓励的微笑。
  “但如果那孩子没接受恶魔教育,结果会怎样?”亚茨拉菲尔说。
  “可能什么事都没有。谁知道呢。”
  “但基因……”
  “别跟我说什么基因。基因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克鲁利说,“看看撒旦。被创造成一个天使,却成长为上帝的死对头。嗨,如果你真要提基因,那你应该说这孩子会长成天使。毕竟他父亲过去是天堂里的大人物。如果因为他父亲变成了恶魔,就说他会成长为恶魔,那就好像说一只尾巴被切掉的老鼠会生下没尾巴的老鼠。不。教育决定一切。听我的没错。”
  “如果没有不受干涉的恶魔影响……”
  “嗯,最糟的结果就是地狱重头再来。那么地球就多赚了十一年。这应该挺值的,不是吗?”
  亚茨拉菲尔又露出沉思的表情。
  “你是说这孩子本身并不邪恶?”他一字一顿地说。
  “潜在的邪恶。但我想也有潜在的善良。有的只是强大的潜能,还没有塑造成形。”克鲁利说着耸耸肩,“再说了,咱们何必讨论什么善与恶?不过是两个阵营的名字。咱们都心知肚明。”
  “我想值得一试。”天使说。克鲁利赞许地点点头。
  “同意吗?”恶魔说着伸出手。
  天使小心翼翼地握着它摇了摇。
  “肯定比那些圣人有意思得多。”他说。
  “而且从长远角度来看,这都是为了那孩子好。”克鲁利说,“咱们有点像他的教父。你可以说,咱们关注他的信仰教育问题。”
  亚茨拉菲尔笑了起来。
  “你知道,我从没想过这一点。”他说,“教父。哦,真是不可思议。”
  “等你习惯以后,”克鲁利说,“就会发现其实不算太糟。”

  她被人们称作”血红”斯卡丽特,现在干的是军火买卖,不过这个行当正在逐渐丧失乐趣。斯卡丽特从未在一件工作上停留太久,至多也就三四百年。毕竟,谁也不想把工作变成习惯。
  她的头发是真正的赤褐色,既不是姜黄色,也不是棕色,而是磨光发亮的红铜色。发丝打着卷,一直垂到腰际,足以令男人疯狂——这种情况的确时常发生。她的眼睛是令人惊讶的橙色。样子看上去大概二十五岁,而且永远不变。
  她有辆锈迹斑斑的砖红色卡车,车上装满各式各样的武器。她还有一种不可思议的技巧,可以穿越地球上任何国界线。斯卡丽特现在要赶往一个西非小国,那里正在进行一场小规模内战。如果走运的话,她这趟生意可以将其升格为大规模内战。倒霉的是卡车抛锚了,就连她都修不好。
  斯卡丽特这些年可是很精通机械修理的。
  此刻,她位于一座城市中心。(说是城市,其实大小也就相当于英国的乡镇——如果换作美国语境,就是大型购物中心。)这座城市是库博拉兰德的首都。这个非洲国家已经安享太平长达三千年之久,差不多当了三十多年的汉弗莱·克拉克森爵士国。但由于既没有什么矿藏,也不具备半点战略价值,所以很快就匆匆忙忙地成立了自制政体。库博拉兰德也许贫穷,肯定无聊,但绝对和平。国内诸多部落相处融洽,早把刀剑打成了犁头。1952年,城市广场上曾发生过一场斗殴事件,交战双方是醉醺醺的牛车车夫和同样醉醺醺的偷牛贼。人们直到今天还在谈论此事。
  斯卡丽特热得打了个哈欠。她用宽边帽扇着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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