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遍地鬼子(遍地英雄) -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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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头发,柳金娜就那么斜着眼睛看他。他的心里哆嗦了一下,接着他在心里很苍凉地喊了一声:“秀哇。”他挥手打了柳金娜一个耳光。鲁大不知为什么,这个耳光打得一点也不带劲。
  他被扑过来的谢聋子差一点推倒。“操你妈,一个聋子也想欺负我。”鲁大提起地上的谢聋子,谢聋子就颤着声音说:“鲁大,你杀了我吧,我不怕死。”
  “操你妈。”鲁大把谢聋子扔在了一边。
  花斑狗掏出枪说:“大哥,崩了这杂种算了。”
  鲁大摇了一下头说:“把他扔出去。”鲁大说完过来两个小胡子,把谢聋子架了出去。谢聋子一边挣扎着一边说,“鲁大不许你,碰她,要杀就杀我吧。”谢聋子在洞外仍在喊:“杀我吧”
  鲁大拿过一把刀,刀尖抵在柳金娜的胸口,柳金娜不望刀也不望鲁大,望着忽闪忽闪的油灯说:“你杀吧。”
  鲁大说:“你看着我。”
  柳金娜就又望了一眼鲁大,鲁大在柳金娜的眼里看到的仍是那股冰冷。他握刀的手有些抖。他在心里嚎叫一声,挥起另一只手,又打了柳金娜一个耳光,柳金娜摇晃一下,摔在了地上。
  “我就不信治不了你一个娘儿们。”鲁大伸出手,把柳金娜提到炕上。然后他用手里那把刀,一件件把柳金娜的衣服剥开。
  众人围在一旁,一看鲁大要来真的了,便一起喊:“干她,干她。”
  柳金娜闭着眼睛,似乎死去了。鲁大把柳金娜的衣服剥开后,便不知自己该干些什么了。他看着柳金娜横陈在自己眼前的身体,他原以为柳金娜会求他,会痛哭流涕,那样,他的心里也许会好受一些。可当他把柳金娜剥光以后,柳金娜仍那么无动于衷,他的心里就涌上来一阵悲凉。他握着刀,无助地望着那一盏忽闪忽闪的油灯。
  谢聋子在洞外已喊哑了嗓子,他不再哀求鲁大了,而是改成了破口大骂:“胡子,我操你八辈祖宗,你敢碰她,我变成鬼也不饶你。”
  鲁大似乎没听见谢聋子的咒骂,他一点点地蹲下身去。众人不知道鲁大要干什么,以为他晕了,要歇一歇。众人没想到,鲁大会抱住头,呜咽着哭出声来。众人便都不解地望着鲁大。花斑狗就说:“大哥,哭啥?你要不干,就让给兄弟们,反正也别让郑清明便宜了。”
  “滚。”鲁大突然嚎叫一声。
  花斑狗等人便噤了声,悄悄地退了下去。
  不知什么时候,鲁大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柳金娜仍那个姿式躺在那里,鲁大不知自己为什么要拽过一条被子给柳金娜盖在身上
  谢聋子已经在外面停止了喊叫。老虎嘴一时很静,鲁大望着灯影,他似乎在灯影里又看见了秀望着他的那一双目光。
  朱政委和郑清明是第二天赶到老虎嘴的。柳金娜被鲁大抓走的消息是谢聋子连夜回到抗联营地向朱政委报告的。谢聋子在洞口骂了一气,见自己进不了山洞,他不知里面发生了什么,他便想到了回抗联营地,找人搭救柳金娜。
  众人把朱政委和郑清明带过来的时候,鲁大正坐在炕上炭盆旁烤火。柳金娜换上了一身胡子们穿过的棉衣棉裤,她从昨晚到现在一句话也没有说,就那么冷冷地望着洞外。
  鲁大看见郑清明的那一瞬,他吃惊地张大了嘴巴。郑清明站在他面前好半晌,他才醒悟过来。他抓过了炕上的枪。
  郑清明说:“鲁大,我知道你早晚要报这一枪之仇。”
  鲁大说:“算你有种,你还敢来。”
  朱政委说:“鲁大,你是条汉子,咱们自家人不要结仇,要结仇和日本人去结。”
  鲁大说:“没你的事,我们今天了结我们的仇。”鲁大说完把枪举在郑清明的眼前。郑清明说:“你打吧,打完,只要我不死,我们还要走呢。”
  鲁大把枪一直那么举着,枪口对准郑清明的左眼。郑清明说:“你打吧,给我留一只,剩下一只我也是个男人,照样打红狐。”
  鲁大举着枪,他觉得时间似过了一个世纪,他不知道自己的手为什么要抖。
  花斑狗在一旁直叫:“大哥,报仇哇,有仇不报还是个男人?”
  鲁大突然把枪收了,说:“我不想这样打你。”
  说完他背过身,望着脸色苍白的柳金娜。他突然嚎叫一声:“滚,你们都给我滚。”
  柳金娜先反应过来,她抓住郑清明的手。郑清明冲鲁大的后背拱了拱手说:“多谢了。”
  “姓郑的,以后我还会报那一枪之仇。”鲁大冷冷地说。朱政委说:“那我们告辞了。”
  
  鲁大回身的时候,他看见三个人已经走出了洞口。他疾步走到洞口,看见三个人已走进了雪岭中。
  他举起枪,枪响了,枪声悠远地在山林间回荡着。走在雪地上的三个人立住脚,一起回过头去。郑清明自言自语地说:“鲁大是条汉子。”朱政委接过话头说:“可惜他是个胡子。”
  鲁大一直看着三个人一点点地走进雪地里,他把枪扔到了雪地上。

 ·10·


 
 石钟山 著


第九章
  1
  天亮了。风雪平息了,格楞一家却发现三甫和川雄失踪了。
  格楞安顿好三甫和宾嘉,便拥着川雄来另一间屋里。因了野猪意外的袭击,他很快地就选中了三甫。格楞高兴,他高兴终于为女儿选中了一个勇敢英俊的丈夫。他不知道三甫他们从哪里来的,更不知道三甫有没有妻子儿女。鄂伦春人的风俗,只要你走进山里,一切就都得按鄂伦春的规矩。格楞自然不愿意失去送上门来的机会,他不能离开大山和狩猎,按鄂伦春的风俗,婚礼应是热闹隆重的,族人的拜望,篝火和歌舞在这里是找不到了。
  发现三甫和川雄失踪已是第二天早晨的事了。他们看见两行伸向远方的脚印。
  宾嘉哭得很伤心,她没料到那个男人碰也没碰她一下,趁她睡着时就悄悄地走了。宾嘉后背那条粗粗的辫子从肩上垂下来,搭在她的胸前,她望着那行伸向远方的脚印,哭得很伤心也很委屈。
  格楞望着远方的雪山一声不吭,微风吹拂着他胸前的胡须。新郎出走,这对格楞一家是极大的污辱,按鄂伦春人的风俗,新郎该杀。格楞只觉得热血灌顶,他冲一家人挥了下手道:“追,一枪崩了这个王八蛋。”说完拿起猎枪,儿子格木操起板斧也随后跟上。这时宾嘉不哭了,她看了一眼远去的父亲和哥哥,也跟了上去。
  黑夜和风雪让两个人迷路了。他们兜了一大圈子走了回来。三甫和川雄终于无力地再走下去了,两个人依偎在雪窝里睡着了,他们没料到自己会被冻僵。
  格楞一家人发现两个人时,两个人仍是睡前那个姿态,背对着背,蹲坐在雪地上。两个人此时已经醒了,冻僵的四肢使他们没有能力站起来,只剩下一双转动的眼睛。
  格楞看到眼前这一切,怒气消了大半,他仰起头冲着天空朗声说:“这是天意咧。”他看一眼两个人,三甫和川雄那一刻没想到自己会继续活下去,也许他们会把他俩扔在这里掉头走开,也许一枪把他们崩了。格楞却放下枪,把两个人从雪窝里拖出来。这时宾嘉跑过来,不由分说,背起三甫就走,格楞和格木只好架起川雄随后跟上。
  三甫伏在宾嘉富于弹性的背上,觉得有一股温暖顺着前胸流进心里。三甫的头僵硬地伏在宾嘉的耳旁,宾嘉的领口里,散发着少女特有的体香。这一切,使三甫很快想到了草草,有一瞬,他差不多觉得宾嘉就是草草了。不知什么时候,三甫眼里滚过一串泪水滴在宾嘉的脸上,宾嘉就说:“一个大男人,哭啥。”
  宾嘉一口气把三甫背回到木屋,她把三甫放到那条还没来得及收走的白床单上。然后便去脱三甫的棉衣,三甫不知道宾嘉要干什么。三甫想动却不能动,睁着眼不解地望着宾嘉。宾嘉不看三甫的脸,把三甫的衣服脱掉,三甫嘴里呜咽着什么。
  宾嘉目光落到三甫结实的胸脯上,她伸出那双鄂伦春少女结实温暖的手,像洗衣服一样,拼命地在三甫身上搓起来渐渐地,三甫的身子开始发红,三甫的呼吸也随着变得均匀起来。宾嘉累得满脸大汗,她两颊通红,一边摩擦一边说:“你这个该死的,你这没良心的”汗水和泪水混在一处,点点滴滴地落三甫身上。三甫似被那泪水和汗水烫着了,浑身不停地哆嗦着。三甫的身子一点点地变软。
  宾嘉含着泪,伏下身,她伸出舌头舔着三甫的身体,这是鄂伦春人治疗冻伤的秘方,亲人的口水不会使被冻伤的人落下毛病。宾嘉伸出粉红色的舌头,在三甫身上游移着,那么专注,那么一往情深。
  三甫有些惊呆了,一种绵软的感觉在周身泛起,他几乎不能自持。他颤抖着,他在心里一遍遍呼唤着草草的名字。他没想到,中国女人都像草草那么娴静、贤惠,到处都可以看到草草的身影。他闭上眼睛,体会着又一个中国草草给他带来的慰藉,泪水不知不觉又一次流出了脸颊,这是他流出的幸福之泪。
  格楞和格木在另一间房子里用同样的方法在给川雄救治。川雄大睁着眼睛,他不明白格楞一家人为什么这样对待他们。
  做完这一切,格楞把猎枪递给三甫,宾嘉站在一棵树下。三甫不明白让他干什么,他愣愣地瞅着宾嘉,瞅着格楞。宾嘉苍白着脸,眼里含着泪,她拍打着自己的胸脯,三甫终于明白了。他“扑嗵”一声跪下了,这是鄂伦春人的风俗,女人嫁给男人,犹如泼出去的水,任打任杀随你了。活着是你的人,死了是你的鬼。杀可以,打可以,只要女人不死,你就不能离开她。
  三甫似被电击了似地嚎叫一声,他想起了草草,眼前的宾嘉无疑就是另外一个草草了。他向宾嘉跪爬过去,他一把抱住了宾嘉的腿,他喊了一声草草。没有人能听懂他喊的是什么。
  格楞老人看到眼前这幕景象,流下了欢喜激动的泪水。他望着远近起伏的雪山,他心里轻声呼唤着:“我格楞一家有救了,这里又会强大起来”
  格楞老人带着一家人,伐倒了一些树木,很快在雪地上又为川雄搭起了一间木屋,木屋里同样铺上了兽皮,还升起了炉火。
  三甫和宾嘉夜晚躺在温热的炕上,三甫想了很多,想到了父亲,干娘和草草他想这一切的时候,一下子觉得离身边的宾嘉很近了。黑暗中,宾嘉正睁着一双火热的眼睛在望着自己,宾嘉同样火热的鼻息一次次扑在自己的脸颊上。三甫再也控制不住了,他一把抱住宾嘉似呻似唤地喊了一声:草草哟
  第二天,嫂子为宾嘉晾出了那条白床单。洁白的床单上似盛开了两朵鲜艳的樱花。后来格楞老人摘下了树上的那条白床单,他双后捧着,似捧了一件圣物,一步步向山林走去,最后他跪下了,他要把女儿这份清白献给这里的山岭树木。
  格楞一家不知道世界上还有一个叫日本的国家。鄂伦春人的家就是大山,山外面的世界让鄂伦春人陌生,山林就是他们的家。只要走进这片山林,就是一家人。
  格楞一家人无法想象三甫和川雄会是日本逃兵。在格楞一家人的眼里,三甫和川雄就是迷路的猎人。
  三甫和川雄住了下来。格楞一家很快就恢复了他们的狩猎生活。每天早晨天刚亮,格楞和格木就出发了,晚上才归来,他们满载着一天狩到的猪物。
  没几天,三甫和川雄也加入到了狩猎的行列中。他们一起扛着枪,随着格楞向山林里走去。三甫觉得有一双目光在望着自己,他回了一次头,宾嘉正立在木屋前,目送着他远去。三甫的心里热了一下,接着他的肩上就有了一种沉甸甸的感觉。
  2
  过了一段日子,三甫和川雄似乎习惯了这里早出晚归的狩猎生活。
  每天晚上,川雄都要到对面的山梁上、他和三甫来时所走过的路默望一会儿。这里远离了人群,远离了战争,可川雄的心里并不平静,他在思念着和子。他还没有和和子正式结婚,便在和和子的逃命途中被抓了兵。
  他和和子逃跑前,都在横路家的的洗纱厂做工。川雄负责维修机器,和子是名洗纱女。和子很漂亮,他自己也说不清是怎样和和子相爱的。他每次进出厂房维修机器都要经过和子的身旁。他每次经过和子身边时,都要慢下脚步多看几眼和子。和子很迷人,两只小虎牙,短短的头发,忽闪忽闪的黑眼睛,一笑脸上还有两个小酒窝。他忍不住一次次偷看和子。不知是哪一次,他再望和子时,发现和子也在望他。刚开始,和子和他的目光相遇时,总是慌慌地躲开,后来和子便不躲避川雄的目光了。川雄被那一双目光鼓舞着,有事没事都要来到和子工作的地方站一站,看一看。后来川雄发现横路老板也经常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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