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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中华-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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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爷,以小的看,倒不如您亲自掌驾,小的待在车厢里。这样硬闯过去”陈广亮本能的不想和梁纲分开,他刚杀了两个绿营兵,现在就叫他孤身一人去通关,这心里就‘噗通噗通’的似在打鼓一样。

梁纲此时心里正在盘算着能不能在拿了金子珠玉的同时再多拿些银子,马车上的两个暗格里又能放下多少银子?他在绞尽脑汁的想着如何尽量多的带走箱子里的白银。却不想陈广亮突然开口,赫然间还为他指出了另外一条出路

可能陈广亮的出发点仅仅是为了不想和梁纲分开,自己一人去闯关‘冒险’,他自身或许并没有意识到这句话的重要性。可对于梁纲来说这句话却是如同黄钟大吕一样震耳发聩。“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自己驾车来闯关呢?”狠狠一拍脑门,梁纲就像猛然间受到了“醍醐灌顶”一样,眼前豁然开朗,这是给自己找到了另外一条路啊!

堆在胸口的闷气,在这一刻似乎全然消散,胸心间一阵清爽!

之前的梁纲总是纠结于陈广亮身份的隐秘,又因为陈广亮一开始的任务就是驾车,梁纲潜意识里已经把他和驾车绑定在了一块,从没想过把他们分开,马车不但陈广亮能驾,自己也能驾。

虽然他从没有练过,技术肯定不怎么样,但只要能冲过哨卡不就行了?反正哨卡那儿又没有正规的路障,只是两边有道栅栏,中间裂出的开口足够马车冲过,大不了等过了哨卡后再让陈广亮出来驾车?

如此,足以将木箱运到枣阳县境内而到了那里,就算德安府的消息传到了襄阳,也不足畏惧,毕竟有陈广亮那么多的亲友呢,稍微的打一下掩护就万事大吉了。

梁纲依旧骑着黄马,并没有立刻它,等到了下一关跟前再上车也不晚,毕竟是一个人的重量呢,对拉扯的马来说也是一个负担。陈广亮立刻驾车开行。

策马跟在马车后,梁纲回想起发生的这些事儿,不由得摇了摇头,心中自嘲式的一笑,,“还是不足啊。”无论是在哨卡前,眼看清兵都已经到位的情况下却还依旧存着侥幸心理,还是刚刚发生的那一件小事儿,都可以清楚地看出他的不足之处

这种不足,在很多时候都是可以丧命的!

梁纲想着最近的‘自己’,心态上比起刚出山那会儿真是有了很大的不同。那个时侯自己身受箭伤,被一众绿营兵赶得如丧家之犬,躲进了元和药铺后也从没有片刻的放松,无论是睡觉还是吃饭抑或喝水都是小心再小心,谨慎在谨慎。可现在,连连得手的轻易似乎让自己的心态“放松且自大”了起来,看着德安府衙门和众多的绿营兵如无头苍蝇一样东一头西一撞的,耗费了如此大的气力和精力却摸不到自己的丝毫线索,一种自得无形中就在自己的心中升起。

自己越来越轻视对手了!

今天算是一个教训。这些事情的起因本身就在于自己的考虑不周,在于自己的轻率行事,在于自己不自量力的想把大半箱白银‘长途跋涉,通过关关哨卡’运到襄阳。

而从不去想,以清朝绿营兵、衙役、乡勇的素质和贪婪秉性,以陈广亮小小一平民的身份和那大半箱白银的价值,他如何能在光明正大走官路的情况下,面对重重关卡而不被发现?想不被发现根本就不可能,而被发现后陈广亮想不倒霉也根本不可能,这件事从根本上来讲就是行不通的。而偏偏自己舍不得那些白银,甚至连短暂的离开都做不到。明白的说,从见到那大半箱白银之后,自己就把它们当成了自己的囊中物,而根本没去想别的什么。

说是贪婪可能有些过了,可要说是见钱眼开却绝对够格。而其中对官府衙门对绿营兵的轻视,也是促使自己做出如此决定的一大重要潜在因素。

不能否认,德安府衙门和绿营的设卡布哨还是起到了很大作用的。虽然看起来老套又傻帽,似乎是白费力气不讨好,可今天的第六道哨卡发生的厮杀则清晰地证明了这一套老式法门还是有作用的。

自己看不起的官府衙役和绿营兵,坏事儿的却偏偏是他们

梁纲越想越觉得自己“自大”了,把自己单人的能力想得太高了!就今天的事而言,就是单个对台群体的最好注释。如果自己手下能有一批可靠的人(现在的陈广亮依旧不可全信),能有一个适当的身份,甚至是在德安府能有一个绝对安全的落脚点,之后的运作都要比今天强出许多许多

如此这样想着,梁纲心中愈发的期望着与白莲教的会面。想必那儿之后,自己就能暂时松下一口气了!

※※※※※※※※※※※※※※※※※※※※※※※※※※※※※※

白水河畔,某渡口。

梁纲立在岸边,头戴斗笠,身上已经换了一身半旧的青色布袍,身后马车原本的车厢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辆大大的平板车,陈广亮也头戴斗笠拎鞭立在一旁。

之前在路上,梁纲驾车连闯了第七、第八两道德安府的哨卡,随后在进入枣阳县境内后,又驾车闯过了三道哨卡,直入枣阳腹地。

把守哨卡的绿营兵也好,衙役、乡勇也好,他们都没有想到有人敢胆在光天化日之下强闯而出,所以哨卡上丝毫没有做这方面的准备。

以至于当他们面对极速奔驰迎面而来的马车时,皆是束手无策,只能列在两旁眼睁睁的看着马车飞驰而去。

当然了,如果拿命去填,不消多,最多两三人就可以把马车的方向挡歪。然后两侧的木栅栏起作用,把马车留下并不是太难的事。可是显然五道哨卡上的近百人丁都没有如此高的觉悟,在面对飞奔的马车时无一人敢上前拦阻,梁纲、陈广亮丁点的惊险都没遇到,就轻易地闯关成功!

有了陈广亮在一旁的指点,梁纲在一小村子里用银子买下了一辆平板车和两罐菜油。随后在一处偏僻地方,浇油纵火焚烧了马车车厢,木箱里的白银也被拿出了半数装入另外那口放置着九环钢刀的箱子中,而之前购买的药材则也随之倒进了大火里,连着的还有二人身上穿着的衣服。

一切收拾妥当了,陈广亮继续驾着马车往西赶,到了未时时分就已经赶到了白水河畔。

兴隆集那里他不敢去,陈广亮就马头一拐拐到了眼下这处渡口边。“梁爷,看到渡口最右边的那条尖嘴快船了么,撑船的两兄弟姓白,是兴隆集有名的本分人。您坐他们兄弟的船,黄昏时分左右就能赶到张家集。”

第一卷短毛反贼第三十八章水浑不见底

收藏太不给力了!哭!!

陆路梁纲是不能走了,可还有水路,从这儿直接就能到张家集。虽然速度上要比乘马车慢上一些,可胜在安全不是?

冲着陈广亮点了点头,梁纲大踏步的向着白家兄弟走去。

“到张家集?行行,日落前保证赶的到,您放心就是!”看到有客上门,白家老大连忙迎了上来,对于梁纲提出的要求是一口应下。

“那好。”梁纲微微一笑,给了他一角碎银,虽然还不知道费用是多少,那角碎银也最多是一两重,可看着白大惊喜万分的样子,想必是支付船资是绰绰有余的了。“我那儿还有些行李,二位可否搭把手,帮忙搬一下?”指了指岸边的板车,梁纲很客气的道。

先付钱后上船,这也算是他在后世养成的习惯。二十一世纪除了出租车外,不论是公交还是长途客运、火车亦或是别的交通工具可都是先买票交钱才后开动的。

而至于船资,梁纲不知道是多少,但也没必要问,以他现在的身价实在没必要去计较这儿一点蚊子肉。尽快开船才是正理。

“当然,当然,这些就包在小的哥俩身上。”梁纲的客气,让白大都有些受宠若惊了,跟来的白二也连连点着头,显然也是有些意想不到。

既然二人都是老实人,那就没必要再欺负人家,嘴巴上客气一下又不会少上一块肉。何必处处摆出一副高人一等的架势?

要欺负就欺负杜家、刘家这样的该受欺负的人,对于白家兄弟这样的吃辛苦饭的老实人,梁纲可没有半点这样的念头。

走到板车处,陈广亮头上的斗笠已经落下遮住了半边脸,身上是短衣打扮,手中握着鞭子站在马头,真真切切就是一个赶车的。

大家都是兴隆集附近的人,白家兄弟可是认识他的。若是在这点出了岔子,可就太不值得了。

“这位爷,您这箱子可真重啊!”

白大见到梁纲已经先一步搬起了一口箱子,很轻松的样子,就以为剩下的那口箱子也没什么,却不想自己伸手一搬竟然动也不动,用尽了全力才上下了一下,却根本起不来。跟来的白二连忙上去帮了自己哥哥一把,俩兄弟合力这才抬了起来。

梁纲嘴角一翘,自己手上搬得这口箱子重量比起那一口来可是有增无减的,底下还放着九环钢刀呢!回头向着陈广亮使了个眼色,点了下头,梁纲就大步的向着小船走去。

陈广亮有他自己的任务,他需要先把马车处理一下(菜油还剩下一罐),然后快速去襄阳城

半个月过去了,陈和轩等人早已搬去了襄阳,也算是梁纲在襄阳有了一个落脚之地了。

跳上小船,骤然间加剧的重量让小船上下狠狠地荡了一下,梁纲却是站得稳稳的,丝毫不见惊乱。对于水和船,他并不陌生。老家陈州虽是在中原腹地,可城里却有万亩湖泊。那是古时候的护城河经过千百年的演变逐渐扩展起来的,慢慢的形成了今日的数万亩城湖。

在城湖边上居住的人,哪里会不熟悉船和水的?只不过北方是撑船,用的是槁,这边是划船,用的是舵。(小船)

把箱子放在船舱,梁纲再次跳上岸,从白家兄弟手中接过木箱,在二人惊呆的目光中跳上小船,再次钻入船舱。

这样的行为显然是吓住了白家兄弟,看梁纲个子高高的,人也扎实,虽然知道力气不会小,可二人也绝想不到之间的差距会如此之大。

趁着微凉的小风,小船迅速滑出渡口,消失在了南面的淋淋水面中

“驾”陈广亮一甩马鞭,打了一个响亮的鞭哨,马车

“两位兄弟常去张家集,不知道可否听说过张汉潮张老教头?据闻此老可就是张家集人氏?”

白大在划船,梁纲靠在舱壁上无事,看着边上的白二就问了声道。这两兄弟常年走白水,张家集也很熟悉,应该是知道那得一点情况的。

听梁纲问起这个,白二脸上闪过一抹惊慌,白莲教属于朝廷禁忌,虽然张汉潮的大名远远传出了襄阳府。而面前这人的身份他们又不知,如何敢开口?

梁纲,来自后世,别的没什么,可在自信自尊这方面绝对超出这个时空许许多多的百姓甚至是官员。

与普通人相比,梁纲身上没有那种唯唯诺诺、低三下四,骨子里低人一等的奴相。腰板始终挺得直直的,行步间气宇轩昂,坚定的自信发自内心深处,若是骨子里生就的。

虽然是刚刚见面,白家兄弟却也能隐约的感受出梁纲与他们之间的不同,潜意识里就觉得梁纲的身份要比他们兄弟“高贵”出许多。再有搬箱子时的震惊,以及梁纲随身背着的那个长条布囊

等等的一切使得梁纲的身份在白家二兄弟眼中即高贵又神秘梁纲还是一口外地音,这让兄弟俩甚至都怀疑起了他是不是官府中人。

“二位兄弟如果知道,还望给在下说上一二,兄弟自不会亏待。”说着梁纲从钱袋中掏出了几块碎银。轻轻地将一角碎银放在了白二面前。

亮亮的白银在斜照入船舱的阳光下散发出一层瑰丽的银色环晕。梁纲可以清楚地听到两兄弟吞咽吐沫的声音。白大、白二对视了半响,终究是忍受不过银子的诱惑开了口。或许梁纲的“神秘”也加注了他们俩做出这一决定的念头。

“张汉潮老教头在我们枣阳那是二十多年前就闻名乡里了”随着梁纲一角一角碎银的增加,白家兄弟肚子里的货是被他全然掏空了。这其中有很多都是陈广亮已经给他说过的,可也有一些是陈广亮所不知的。

张汉潮今年年近七十,是张家集张氏一族辈分最高的一位老人之一,其下的张氏族人有许多就是他的徒子徒孙,势力贯穿整个枣阳还有相邻等县。

二三十年的传教生涯,官府衙门数次镇压打击,张汉潮都是因为有了地方族群的庇护才得以幸免于难。

据白家兄弟讲,张汉潮最近几年一直都在张家集住着,这事儿许多外人都知道,可是官府两次前来搜捕,却没能见到一次人影。内有张家集张氏族群的庇护,外有他多年辛苦营造起来的教徒体系,除非是从外地派大军来,否则就凭枣阳县衙是万万拿不住人的。

这话让梁纲听得大舒了一口气,之前陈广亮也跟他说张汉潮就在张家集住,梁纲听得虽然高兴可内心里却始终隐隐有些疑惑?这老头如此大的名气,怎么官府衙门就不来抓他呢?陈广亮知道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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