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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凤斗:冷宫弃妃不受宠-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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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似朝云无觅处。”
  十五的月亮果然是要到十六日更圆。
  皓月当空,银十五的月亮果然是要到十六日更圆。
  皓月当空,银辉照满长空,不知是不是月中嫦娥仙子出游的缘故,今日的月光迥异于常日,银辉中带着一种美丽的金色,让这素来寥寂的月色空添了几分热闹。
  卢渊脚步略显蹒跚地歩出了小巷,走到空荡荡的大街上。他仰头看了看月色,胸臆之中一股不明之气不觉冲撞而出,长长地叹了口气。
  突然他脚下疾步如飞,几个纵身起伏,跃上了一段废弃的旧城墙。
  这段废弃的城墙显然是京城扩建时遗留下的被人遗忘的一段,一丈宽的城墙上依旧很平坦,依稀可见青砖上的细密刻痕。
  卢渊靠边坐下来,一条腿长长地垂下去,另一条腿在身侧支起一个直角,斜着身子去摸青砖上的痕迹。
  当初建造它的人是花费了怎样的心思去雕刻这每一道痕迹花纹,它们又经历了怎样的辉煌,如今被遗弃在一角,却只能对着这无尽的寂寞。
  就像是他,当年的一个过错,一次辉煌,却用了十年的时间
  这样想着,不觉又是一叹。
  叹完了气,自己不觉感到有些好笑,拿起腰间的酒壶,一仰脖,喝了一大口,微眯着眼,望着月亮上淡淡的痕迹出神。
  或者真是这轮满月的缘故吧,今天的自己有些感伤,有些脆弱,有些寂寞。朦胧的月色犹如一层有魔力的面纱,远远近近的一切,都变得似真非真。犹如十年前的那个月夜
  摇摇头,他又往嘴里灌了一口酒。
  月光照在他的脸上,可见一张棱角分明的性格的脸庞,脸颊上颧骨处的线条轮廓,俊美中满含男性独有的阳刚之气,眉眼之间却又隐隐透着一股特异的阴柔。这股阴柔或许是来自那略显狭窄的剑眉,又或许是眼角稍稍上扬的凤目中令人迷惑的神采。
  这股阴柔和阳刚之气再配上那高拔匀称的身姿,揉和出一种让人难以忽视的魅力。
  “看够了吗?”
  酒滑下咽喉,一股清冽辛辣从口中直达胸腹。卢渊突然开口了。
  他的身侧响起了一阵笑声。那笑声并不十分响亮,可是回荡在夜空中,却带着一种纯粹的感染力,卢渊的心情没来由的跟着开朗了起来。
  “没想到,大名鼎鼎的神捕大人,铁面无私的硬汉子,居然也懂得伤秋感怀。你可是在这里‘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轻轻柔柔的声音犹如清水小溪般流淌出来,融合在月色中,让人听了很舒服,可词锋间的犀利却如绵里藏针,叫人心生不安。
  卢渊一转头,却见身侧一丈外,不知何时迎风挺立着一个穿着白色儒袍的少年,只见“他”身形稍显消瘦,约略比他矮上半个头。乌黑的发绾在头巾中,两侧鬓发垂肩,大袖款摆,骨骼清秀,迎风而立,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洒脱。面容清秀,眉目聪颖,神色间却又稍带几分玩劣。
  “是你?”
  他自幼生长在名捕世家,自己又身为与北方的“捕圣”赵飞赵介仆齐名的南方“神捕”,为了信息的来源,难免常出入赌坊酒肆,甚至烟花柳巷都在所难免的。
  而眼前这个少年,正是他两天前在京城最大的赌坊中见到的那位技压全场的豪赌少年。
  说他“豪”赌,实在是他那晚的出手过于大了些。不过几个回合,他就卷走了桌上几乎全部的赌筹,赌到最后,庄家几乎要向他告饶,连赌场的老板都抹着冷汗出来观战。可他谈笑之间,又在一瞬间把手里的筹码全部输掉。
  如此往复几次,让全场人的心都随着他忽上忽下,惊险万分。若用“反手为云覆手为雨”来形容他,确实再恰当不过。
  卢渊自持有过目不忘的本事,更何况对如此出众的人物。
  为了太后的什么“琼华宴”,出这趟京差,本来实在是件极无聊的事。不过若是因此结识如此一位出色的人物,也算是有一点意外的收获了。
  只是月下的他,少了几分赌场上的不羁和狂放,多了些清雅和潇洒。若那日的他是北方狂烈的风,今夜的他,倒像是江南细润的雨。
  “看够了吗?”少年轻轻地笑了,回了一句同样的话,灿亮如星子般的眼睛看回去。
  卢渊不自在的轻咳了下,掉转了视线。双颊在温凉的夜风中居然觉得有点热。
  “公子贵姓?”
  “欧阳皓洁。”
  “欧阳?”这个姓氏让卢渊的眉微微地皱了起来,那少年又轻轻地笑了。
  “怎么?”
  “嗯,没什么幸会!”
  欧阳皓洁依旧轻轻地笑着,视线停驻在卢渊的神色变化之中。他的笑声飘在夜风中,竟让卢渊有些恍惚。酒果然不是好东西。他能让摧残人的意志,让人产生不该有的错觉。
  “莫非卢神捕的旧识中也有姓欧阳的?”
  卢渊摇摇头,摇走了那不该有的恍惚,惯有的警惕又回到了脑子里。
  “你我素昧平生,你如何得知我的姓名?”
  “卢大神捕名博海内,天下谁人不识君?”
  欧阳皓洁一撩衣摆,也侧坐在了城墙之上。单手驻地,仰首望着皓月当空,神情中倒露出了几分寂寥。
  “‘更深月色半人家,北斗阑干南斗斜’,如此良辰美景,可否向卢兄讨一口酒喝?”
  卢渊默默地递上酒壶。



☆、第二章 巧遇

  
  
  此时的这个神秘少年,宛如那浩瀚的宇宙中一颗孤独的星辰,那份难言的空灵寂寞,轻轻撩动了一根如磐石般冰冷坚硬的心弦。
  酒壶递送之间,两人身形自然的接近,突然,一股不该属于男子的淡淡清香袭上了卢渊的鼻翼。
  手碰到了手,滑嫩柔软的触感让卢渊仿若冰碰到了火,飞速的抽回了手,眼中写满了错愕。
  欧阳皓洁接过酒壶,扒开壶塞,微仰起头,手腕轻转间,清冽的酒液便从红唇中滑入喉中。
  同样的动作,他做起来行云流水,少了卢渊男子气概的粗旷,多了些潇洒和率性。
  或者是那酒太醇厚,或者是这如水的月夜太迷惑人,欧阳也忘了掩饰,左手宽大的衣袖并没有全遮住,仰首饮酒间,明晃晃的月光便照在那露出的半截颈项上,光洁如丝,平滑如玉,不盈一握。
  卢渊也轻轻地笑了。怪道“他”的身形如此娇小,难怪“他”的目光叫他不自在。或者“他”的年龄并非他想的那么小十八?十九?二十?
  他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和“她”相仿的年龄,相同的姓氏,十年的咎欠和牵挂,让他不自觉地有些联想。或者对眼前的“他”那种微妙的触动,是来自一种跨越十年的熟悉感?“欧阳公子”
  “江湖儿女,何必拘礼?今夜你我萍水相逢,同赏一轮明月,共饮一壶美酒,也算是彼此有缘。我称你一声卢兄,你叫我一声老弟,岂不爽快?”
  说着他又喝了一口酒,一挥手把酒壶抛给卢渊,两手向后一支仰头呵呵地笑了。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喝啊,卢兄。”
  他似乎并不介意和卢渊共用一个酒壶,间接地相濡以沫。这样想着,卢渊自己倒先不自在起来,拿着酒壶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欧阳呃老弟,不知你今年青春几何?家乡哪里?”
  “卢兄是把我当罪犯审吗?”欧阳转过头来看着他。
  晕黄的月光映在那双晶亮的眼眸中,闪着一种妖冶,似能夺人心魂。
  “不,只是朋友间的询问,欧阳兄弟若不方便回答,可以当我没问。”卢渊坦然相对。
  晶亮的眼眸不动,依然注视着他,只是嘴角微微弯起,倒有些嘲讽之意。卢渊以为他不会回答,他却开口了,细眉轻扬。
  “我今年十八。”
  “哦。”
  十八,那就不对了。若是“她”还活着,应该要二十了才对。曾经翻天覆地地寻找,都不曾找到她,怎么会就在这里碰上了?
  十年的纠葛果然是久了点,久到刻入他的脑海,一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也让他不由自主地联想起“她”来。
  说不出是失望还是松了口气,卢渊拿起酒壶,灌了一大口。
  “家住剑池山。”
  剑池山?剑池
  “咳!咳!!咳!!”卢渊被那口酒呛了一下,猛烈地咳了起来。
  “卢兄何必着急,我又不会和你抢。”
  欧阳皓洁弯着嘴角开心地笑了,笑得像一个顽童,开心自己恶作剧的得逞。
  说不抢,他却又掠过酒壶,径自饮了一口,再一纵身,轻轻跃起,站在墙头,双臂迎风展开,袍袖在风中猎猎有声,上下飞舞,曼舞轻吟,不胜癫狂。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呀!”
  远处有一个聚会散了,人们纷纷离去,车辚辚,马萧萧,嘈杂声在寂静的夜空中传出很远。不一会儿,几个步行的行人从旧城墙的不远处经过,他们的谈话声断断续续的传了过来。话题都是围绕着昨天结束的琼华宴,说得最多的,却是那位来历不明,后来又神秘地不知去向的“状元”——欧阳洁。
  听到那些夸张的赞誉,欧阳皓洁不觉感到好笑。若他们真的知道了这位状元的真实身份,又会用怎样的词句来形容呢?
  “卢兄,你也是为了太后的琼花宴进京的吧?”若消息可靠,那日的榜眼,苏忆梅,正是自小被养在卢家庄的表小姐。
  “嗯。”
  卢渊的神思不属,根本没听进路人的谈话和欧阳皓洁的问话。
  剑池山,剑池山,如何能忘记剑池山?那是他二十八年生命的一个转折,是他毫无瑕疵的光明人生的一个污点,是他的良心上一块抹不去的疤痕,一个娇嫩鲜活的小生命正是在那里,从他的生活中永远地消失了。
  那张圆圆的粉粉嫩嫩的脸庞,一双晶晶亮亮的眼眸,曾经就那么一闪一闪地看着他,热切的目光中,是纯粹的依赖,“渊哥哥!渊哥哥!”
  他曾经刻意地疏忽她,他曾经那么希望她不存在,他曾经把她当作他十八岁阳光明媚的生活中一片甩不掉的乌云。直到最终,老天如他所愿地带走了她,从此,阳光就再也不曾照亮他心中最隐秘的一角。
  “渊哥哥!渊哥哥!”
  那魔咒般稚嫩的童音,随着剑池山三个字,此刻又萦绕在他的耳边。
  欧阳梅,自从他的名字和这三个字连在一起,似乎一切都已经注定了。
  “卢兄?卢兄!!”
  卢渊转过脸来看着欧阳皓洁。月光从后面投射过来,在他的脸上留下了一大片阴影,脸上明明暗暗的,看不清表情。
  “剑池山,你果真是来自剑池山的吗?”
  是这酒,是这月,是这夜,是眼前这个男女不分神秘的来者,让他恍惚了。好似月是十年前的月,他还是十八岁的他。这里却像是成了那个剑池山。那“他”呢?或者说“她”呢?可是他失落在剑池山上的“梅儿”?
  “谁是梅儿?”
  欧阳皓洁好奇地问道。
  她的脸侧着,眼中的妖冶尽去,宛如那十岁的欧阳梅般的晶亮。
  
  



☆、第三章 当局者迷

  
  “谁是梅儿?”
  一语惊醒梦中人,卢渊抹了下脸,摇摇头也站了起来。高大魁伟的身材一下子遮去大半的月光。那突然勃发逼来的男子气息让欧阳皓洁向后退了两步,重新回到亮光下。
  “没什么。只是没想到真的有人以剑池山为家。”
  “诺大的剑池山,在山上谋生者不计其数,怎么会没有人以此为家?”
  “话虽如此,总觉得那种地方不太适合你生活。”
  欧阳皓洁哧得一声笑了,明白他的未言之意:她这样的一个人,实在不像是在剑池山那样的穷山恶水生活的人。
  “多谢卢兄如此抬爱。可我确实是在那里长大的。我自幼失怙,之后便和爷爷和婶婶,还有叔伯弟弟住在一起。”
  她算是只说了一半实话。如若抹去和父母在一起的那段如若隔世的幸福记忆,以及那两年炼狱般残酷的生活,以及无奈被拴在一起求生存的弟兄,她所说也无不实之处。
  至少,在她的意念中,“白茅”爷爷,“青衣”婶和小钩子,就是她世间仅有的亲人。
  “噢。”卢渊倒没想到他差点连家谱都快背出来,一时间倒不知该说什么了。只是那原本有些恍惚飘渺的瞳光渐渐的聚合起来,变得开始锐利。
  剑池山,果然是他的命门。
  能让在江南的捕盗界乃至整个武林都闻名遐迩的“神捕”卢渊,如此愀然变色的人和事,只怕这世间已经极少了吧。
  想当年,年仅十八岁的他,在一个月内连挑十二山寨,歼灭俘获盗匪不计其数,至今依旧在江湖上广为传颂。
  而成名的那一役,便是在剑池山。一个月日夜间,他手杖一柄长剑横扫千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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