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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码短篇集-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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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学仪握着笔抬起头来,鼻端尽是花香,真有一个笔友也不错呵,同陈淇淇通信时,一点芥蒂也没有,信中也透露了她们四个顽皮女孩不少心声,为什么在现实世界里,她们不能做朋友?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

  生活里有太多的利害冲突,使他们无法和平共处,吕学仪叹口气。

  这个游戏得以持续到今天,是因为大家心里都有话想倾诉,信中人物虽然虚构,但是,感情是真的,所以淇淇受到吸引,一如小说读者。

  淇淇的信念又恢复了,她甚至在信中大胆的问:钦浓同学,我们是否可以见面?

  一日下课,吕学仪留下来打网球,赛后在更衣室碰见陈淇淇。

  本来同班同学的见面机会甚多,她俩却一直不交谈,通常只会爱理不理的点点头。

  这天吕学仪却主动开口:“你身上那件小背心好看极了。”

  淇淇要看看左右才弄清楚是与她说话,她定定神,“我通常穿背心当胸衣。”

  吕学仪咕咕地笑,“一定很舒服,我不行,我太伟大了,需要实力支持。”

  淇淇没想到她这么滑稽,不禁笑出来。

  一笑真的可以泯恩仇。

  当下两个女孩子的敌意竟然去掉薄薄一层。

  淇淇讪讪道:你好像每星期都练球。”

  “你也应该玩,正是长高的时候,运动有益。”

  这时华淑君进更衣室,打断她们话柄。

  淇淇离去。

  华淑君睁大眼睛问吕学仪:“我有没有看错,你同陈淇淇说话?”

  “是的。”

  “为什么?”华淑君大惊小怪,“你是我们的领队,你要坚持立场。”

  “我发觉陈淇淇也是一个人。”

  “怪人。”

  “不,她也有幽默感,她也懂得笑,她送花给我呢。”

  “鬼才送花给你,人家是送给林钦浓同学的。”

  “她的信写得真好。”

  “你也不赖呀,彼此彼此。”

  吕学仪说:“也许我们的偏见太重了。”

  华淑君不出声。

  少女们略见软化的心在第二天又刚强起来。

  在英国文学课上,老师发卷子,一句话又粉碎了缓和的情绪。

  老师真不应该当着整班的同学说:“吕学仪你完全错解了卷子第二题题目,扣分很重,陈淇淇答得很好,你与陈同学谈谈,她也许会帮到你。”

  陈淇淇低头不语,吕学仪却觉得一边脸颊麻辣辣,似有火在烧。

  一下课她就到教务室去,很不客气的对老师说:“我对文学没有天份,我想掉了这一科,改修别的。”

  老师看着倔强的学生,“我适才不过以事论事而已。”

  “你毋需当众压一个学生来抬捧另一个学生。”

  “我绝对没有这样做。”

  “我想见校长。”

  老师叹一口气。

  没想到事情闹这么大。

  事后黎昌意怪吕学仪,“你怎么了,都快毕业了,还搞这么多事。”

  “我讨厌这个愚昧的女教师,”吕学仪愤忿不平,“三十多年前中学毕业,只念过两年师范,便出来执教,心胸狭窄,目光如豆,又适逢更年期,她有什么资格教育我们?”

  黎昌意说:“算了。”

  “什么算了,众人还把她捧成万世师表,我就不服气,她不结婚又不是为学生,为什么要我们报答她?生活清苦是因为为负担重,为什么要我们感动?她喜欢陈淇淇,陈淇淇像她。”

  黎昌意笑,“陈淇淇才不像她,陈淇淇有林钦浓。”

  这件事经过家长与校长努力调解,总算平息下来。

  吕学仪却再也没有与陈淇淇说过话。

  但是她们没有忘记写信。

  很多人都说,中学同学往往是一个人的最好朋友,淇淇觉得她没有福气。

  老师越称赞她,她越是孤立。

  偏偏老师为了惩戒吕学仪,统统站到陈淇淇这一边来,淇淇叫苦,幸亏快要毕业,这样日子确难熬。

  她在信中向林钦浓透露一二,“校园已经有严重政治,真怕出到社会,应付不来。”

  吕学仪把信交给华淑君,“你来答。”

  “暂时休息吧,大家都要考试。”

  这是中学生最后一次考试,之后她们便要进人另一阶段,同学之间也许永不见面,有人要出国,有人找工作,更有些要跟家庭移民,各散东西。

  每个人到了这个阶段,都会有所留恋。

  吕学仪却决定在这个时候向陈淇淇摊牌。

  黎昌意说:“我们好好的跟她说明白。”

  “才怪,”吕学仪冷笑,抱手在胸前,“我会尽情讥笑她。”

  华淑君说:“你才做不出,我们这四个人最心软的其实是你。”

  吕学仪哼一声,“我当这个是侮辱,不是赞美。”

  陈哲芳问:“你打算怎么办?”

  “由林钦浓约陈淇淇出来见面。”

  戏,终于演到高潮了。

  其余三个女孩子沉默。

  吕学仪摊开信纸,“淇淇,我们到了正式见面的时刻了,星期六(十四号)下午四时,我在女皇公园铜像下等你,我一向准时,但不介意女伴迟到十分钟。”

  她们把信寄出去。

  吕学仪说:“有得她忙了。”

  她猜得不错。

  淇淇接到邀请,心情激荡,女孩子要盘算的不外是穿什么衣服梳什么发型讲什么话,淇淇更多一层心事,她怕林钦浓失望,也怕自己失望。

  林钦浓是见过她的,但近距离相处又是完全另外一回事,淇淇害怕,又有掩饰不住的兴奋。

  那一天,四个女孩子比淇淇更早到,三点半就已经躲在皇后公园铜像对面的树丛里等待。

  吕学仪说:“让她呆等半个小时,我们才出去。”

  “不,”华淑君说:“她一来我们就向她解释。”

  “明天考地理,会不会影响她失分?”。

  她们屏息等候,准四点钟,陈淇淇来了。

  她打扮得一如平常般朴素,吕学仪心中很佩服她,到底不是个轻佻人物。

  “她会很失望很失望。

  吕学仪不出声,这次恶作剧也许太过份了。

  “出去吧,出去向陈淇淇道个歉。”

  吕学仪点点头,自树丛中站起来,向陈淇淇走过去。

  淇淇转头看到她们,十分意外,“你们也在这里?”

  四人唯唯喏喏,“真巧,你呢,你来干什么?”

  “我来见我的笔友,”淇淇笑答:“他迟到。”

  人家面面相觑,“呃,他也许永远不会来了。”

  “不会的,”淇淇十分有信心,“他不是失约那种人。”

  吕学仪真正的难过了,“你来见林钦浓?”

  淇淇错愕,“你怎么知道?”

  吕学仪说:“让我来解释,世上其实没有这个人——”

  “你说什么?”淇淇笑,“他已经来了,”淇淇站起来向她们身后挥手,“我们在这一边,请过来。”

  吕学仪,华淑君、黎昌意、陈哲芳四人齐齐转过头去,顿时张大嘴合不拢来。

  她们不相信她们的眼睛。

  迎面而来的是一个英俊高大的年轻人,白衣篮裤,笑容可掬,同她们笔下的林钦浓一模一样,活生生一步一步朝她们走近。

  吕学仪喘起气来,她伸手拧一拧自己的脸颊,觉得刺痛,才知道不是做梦。

  “老天!”陈哲芳低呼,“这怎么解释?”

  一边淇淇已经迎上去与他握手,两人寒喧几句,淇淇要把他介绍给同学,那小生却笑说:“我们早已经认识了,老实说,鼓励我写信的,正是这四位小姐呢。”

  华淑君膛目结舌一个字说不出来。

  黎昌意鼓起勇气问:“你到底是谁?”

  那小生笑,“我?我是林钦浓呀,念建筑系第三年,比淇淇大四岁,有一个哥哥,已移民”

  淇淇笑,“你在干什么,背家世?走吧。”

  他们向同学道再见,缓缓走远,留下惊骇莫名的四人组。

  吕学仪她们一行四人一直没有弄明白这件事,究竟是陈淇淇调过头来耍了他们,还是她们弄假成真,变了一个林钦浓出来。

  没有人知道。

  毕业后,四人也并没有再聚头,在社会里失散,再也没有人提起笔友这件事。

  
  









疮疤

——选自亦舒中篇小说选《密码》

  王锦芳坐在郭氏侦探社的办公桌前,凝视小郭。

  她轻轻说:“小郭先生,为何约我前来?我并不认识你。”

  小郭欠欠身,“是,王小姐,可是,你认识我的委托人。”

  王锦芳仍然十分好耐心,她问:“你的委托人又是谁?”

  小郭咳嗽一声,像是想卖一个关子。

  侦探社内空气调节十分舒服,桌上的龙井茶香气扑鼻,小郭脸容凝重,锦芳不介意逗留十多廿分钟听他把话说清楚。

  小郭开口了:“王小姐,你得听我从头说起。”

  “郭先生,你请讲。”

  小郭先沉默一会儿,清清喉咙,然后以旁述员的语气道:“史蔑夫松尼恩博物馆的规模真是大得惊人。”

  什么,锦芳一怔,史蔑夫松尼恩博物馆?

  他同她谈博物馆?

  “王小姐,你听过这问博物馆吗?”

  好一个王锦芳,不愧是执业大律师,极好涵养,不动声色地笑笑,

  “听说过,相传某英国贵族生下私生子后将孩子送往美国并且叫他姓史蔑夫,后来贵族去世并无其他后裔放将全副财产给这名孩子,这是该博物馆无限大基金的来源。”

  小郭颔首,“博物馆藏品包罗万象,超乎想像,他们甚至在巴拿马运河附近占据一小岛,生态学家以其为基地,专门研究岛上热带雨林生物进化。”

  锦芳说:“小郭先生,你叫我上来,是谈论博物馆宝藏吗?”

  “不,”小郭说:“但是你需把话听完。”

  锦芳心中疑窦越来越浓,凭直觉,她相信这位小郭先生不是浪费她时间的人。

  小郭说下去:“十多年前,因机缘巧合,我参观了史蔑夫松尼恩博物馆一个十分奇特的收藏馆。”

  锦芳看着小郭先生。

  “收藏品,都浸在防腐剂中。”

  锦芳听到这里,打个突。

  “收藏品物全部十分可怖,故此,从不公开展览。”

  锦芳忍不住问:“都是些什么?”

  “统是畸形的生物。”

  “呵,”锦芳毛骨悚然,“包括人类吧。”

  “是。”

  锦芳越听越奇,这一切,到底与她何干?

  小郭说下去:“我第一次看到独角兽、三头狗、无面人……据博物馆研究,生态受辐射元素毒害,会产生匪夷所思的畸胎。”

  锦芳终于摊摊手,“郭先生,我的时间有限,话题虽然有趣,可是──”

  小郭却自顾自说下去:“我看到一具最奇特的标本,从中国采来,不是亲眼目睹,一直还以为是项传说。”

  锦芳当然有好奇、心,她吞一口涎沫,“那是什么?”

  小郭抬起头来,“人面疮。”

  “什么?”

  “相传不幸之人遭怨毒之气纠缠,会在腰间长出毒疮,大如拳头,成形后衍生五官,面目狰狞,睁目咧齿,吸人精血而活,直至事主身亡,它又化为怨气而去。”

  锦芳低呼:“可怕!”

  “我看到那个疮时也如此惊叫,那疮虽然已死,仍然面目恐怖,作噬人状。”

  “是以手术割除出来的吗?”

  “啊,王小姐,这才是至可怕的部分,传说患者不能借助任何人之手,必需亲自持利刀剜割毒疮,连根挖出,才有机会存活。”

  王锦芳沉默,半晌,她轻轻说:“那该是多大的伤口!”

  “碗大疮疤。”

  “有存活者吗?”

  “据说有。”

  “事主需经受何等样大的痛苦。”

  “是。”

  锦芳唏嘘了,“那疮,是专门挑弱者下手的吧。”

  小郭太息,“不幸每个人都有弱点。”

  “郭先生,你见识多广,令人佩服,可是,今日,你约我来此,到底有什么事呢?”

  “王小姐,你父母早逝,由监护人尤月清医生抚养成人。”

  “那是人所共知的事实。”

  “尤女士非常关心你。”

  锦芳抬起眼睛,“她是你的委托人?”

  小郭答:“是。”

  锦芳只觉不可思议,“尤姨怎么会雇用私家侦探?”

  小郭不语。锦芳问:“她要查探什么?”

  小郭看住她。锦芳大奇问:“我?”

  小郭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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