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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后撞上穿越女-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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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番让你从江州回建康,也是半年了,你那边,想必是累了不少事务。可有打算何时返程?”桓温试探问道。

    “待二哥婚事办完,和阿父阿母一同罢,荆州与江州,倒可同一段路程,权当儿给双亲送别。”

    桓温对这个回答觉得颇为窝心,这个三儿,从小就是个孤冷性子,能对他这个父亲做到这般,他已经很满足了。桓歆小时候,很多东西都是他手把手教导的,能教出这么出色的儿子,也是桓温生平的一大得意事。对于桓歆的性子,他也颇为纵容,认为身为男儿,有勇有谋便可,其余都是小节。

    “也好。此次叫你回来,本是想从建康给你挑门亲事,不料却”桓温面上神色遗憾,心中却更多的是恼怒。那些该死的世家子,看不起他最得意的儿子,还在中秋宫宴那般放肆地奚落他。待他大业有成的那一日,一定把他们狠狠踩在脚下!他可不是如今的窝囊废皇室,能容他们继续耀武扬威。

    “阿父,桓家的香火已是后继有人,我的事便不必操之过急了。”桓歆指的是,黄氏在九月生下了桓府的嫡长孙。他如今心中已经有了别的打算,对于婚姻之事便更是无意了,他对桓温道,“阿父若真想给我挑门好亲事,不如再多等几年。介时,或已无需再求人。”

    他一直知道桓温的野心,所谓的多等几年,暗示的也正是此事。照如今的形势,桓温真想要权加九锡取而代之,却是还需要蓄势几个年头的。到那时,他也同样无需再掣肘于什么了。

    桓温闻言,也知道话是这么个理,但终觉得委屈了桓歆,“为父也嘱托会稽王帮着留意,若有说得拢的,还是先定下。你年纪不小了,早些成个家才是正理。”

    “阿父记得我之前的话便是。”桓歆道。

    回建康前,桓温在信中多番提及他的亲事,桓歆便回了一句话,“若定的人不如我意,结亲便成结仇。”这话的暗示威胁意味太明显了,桓温知他是个说到做到的性子,倒也不敢再擅自做主。此时,颇有些无奈地骂了他一句,“驴性!”

    “阿式,你此次回江州,为父倒有一事托付你。”把话题转移到正轨上来,桓温倒是颇有些尴尬。任谁把自己的妾室庶女交给儿子帮着养,也不太像话。

    “阿父请讲。”桓歆面上不动声色地道,其实心中早预料到桓温此次找他所为何事。

    那些微的尴尬终究比不过他对那“更进一步”的渴望,桓温涎着脸开口道:“你七妹和她那生母李氏历来多病多灾,为父看着甚为不忍,便找人为她们卜了一卦,说是要往东南方去方能克服灾厄。你母亲那厢的事你也知晓,我若再将两人留在建康附近也是不妥。思来想去,便想让她们在你江州地界上养几年自然,一应用度,为父都会派人折算成银两给你。”

    此事前后j□j,天底下恐怕没有任何人比桓歆更清楚。但他对桓温冠冕堂皇的说法毫不在意,只觉得,那了凡真人倒没枉费他花了千两黄金,还白送给他那么大几个消息。此事办得甚为妥帖。

    桓温话落,见桓歆眉头微微一皱,似是在思索,倒心中一悬,怕被向来有见识的三儿斥他荒唐。

    等了半晌,桓温才听桓歆道:“阿父既开了口,儿自当从命。”倒也没推拒桓温所说的折算用度一事,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道,“如此,今日我便写信给江州,让下仆提前规整出七妹与五姨娘要住的院落。只是,阿母处,需得父亲亲自费些口舌。”

    这事,倒真是有些对不住习氏。桓歆是她唯一的亲生儿子,外派时她不能跟着去享福要在荆州为丈夫打理庶务不说,如今还要她的儿子去供养别的庶母。确实有些说不过去。

    不过,桓温觉得,习氏一向深明大义,只要自己好生跟她说了实话,她定是会谅解他的。

    习氏听桓温一番说道,当着桓温面,倒是什么也没表现出来。桓温一走,脸色便脩地阴沉下来,几乎是咬牙切地吩咐奴婢,“去把三郎君给我找来!”

    桓歆一来,习氏示意所有的下仆都远远退出去。在等桓歆的一段时间里,她的情绪平定了不少。

    是以,习氏一开口,倒颇为好声好气:“阿式,你给为母透个底,对那芜湖院,究竟是何打算?”

    不料桓歆却完全不配合,冷着脸道:“阿母管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便可,我的事,您无需事事知晓。”

    这话像针尖一样戳破了暂时压抑着习氏怒气的那一层纸,她在案桌上狠狠一拍,发出啪地一声巨响,“你的事?别以为我不知,你近来都做了些什么好事!你自己说,那一千两黄金都拿去做了什么!”一千两黄金,这么大数额的财务挪动,很难瞒得过习氏的眼睛。更何况,桓歆根本是有意为之,毫不遮掩。

    结合前后一想,习氏便知道所谓的了凡真人卦言,必定是桓歆在后头做了手脚。自己唯一的儿子,为了个外人费这么大手笔,要把人家接到自己的地盘上养着。她这个亲生母亲在荆州辛苦为他打理了这么多年,反倒是被他晾在一边。这叫习氏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

    桓歆接下来说的话更是火上浇油,“阿母既知晓,便尽管再嚷得大声些,好叫父亲也知晓!”他笃定了习氏不会这样做。

    习氏险些被这话气得仰倒,他是她的亲儿子,她至于做这种在亲儿子背后捅刀子的事情吗?桓温是个什么人,他若知晓自己被愚弄了,桓歆能有好果子吃。所以,此事她不但不能宣扬,还得好好帮着儿子遮掩。

    她之前就知道桓姚想离开建康,当时因为儿子太过重视桓姚心中不快,便有心拖一拖。却不想,桓姚竟然转身便投奔她儿子那方去了,还让她儿子绕了这么大个圈子把她们母女都弄到江州去。习氏心中后悔不已,早知如此,她就应该直接答应桓姚。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总比江州千里迢迢好掌控得多。

    又是憋屈又是愤怒,习氏袖中的手指狠狠掐进了掌心。桓姚这小奸人!就不该小看了她!

    午后,桓姚派去华章院送东西给习氏的知夏回来了,向桓姚禀报,“今日,夫人和郎君为着咱们芜湖院的事闹了一场,奴听夫人院里的旧相识说,夫人历来好涵养,从未见发过那么大的火七娘子,这”说着,十分担忧地望着桓姚。

    桓歆是多么冷静自持的人,怎么可能惹得习氏怒火中烧?

    桓姚始还有些疑惑,把桓歆这一两月来的莫名行径结合此事一想,瞬间便什么都明白了。心中暗自叹息,桓歆果然是好心计,竟是那么早就在筹谋了。

    原先她还想通过习氏把她和李氏弄到荆州去,暂时没有答复桓歆的提议。如今,却是非去江州不可了。

 第37章 新婚夜

    兜兜转转的,终是到了十月。

    南康公主已经被放出来主事,被关了这么多天,整个人都有些憔悴。也不知是一心顾着二郎君的婚礼,还是被关老实了,这日子,倒是谁的茬都没找过。桓府上上下下都为二郎君的婚礼忙得不可开交,打扫庭院,布置新房,准备婚宴,置办酒菜,一大堆的事情要在婚礼之前完成。

    桓温如今位高权重,要招待的宾客也都是晋朝的上等名流,这整个婚礼的排场,自然是要越大约好。虽说之前许多东西早有准备,如今也还有一个多月时间布置,却依旧显得十分匆忙。仆从们往来如梭,走路的时候几乎都够得上小跑了,人仰马翻地忙了许多天,才终于到了婚礼当日十月初八。

    不过,这一切,跟桓姚倒是没什么关系。南康公主虽然也抽调了她们芜湖院的仆从,还吩咐李氏帮着绣了些婚礼上要用的小物件,但桓姚身为伤员,却是一身轻松。只安排了她在新婚当日去婚房陪一陪新妇。

    这是桓姚第一次目睹东晋时期的婚礼,虽说早有耳闻,但看着桓府到处黑布黑纱地挂着,还是各种不适应。深受前世文化影响,觉得这满目的肃穆黑色完全不像喜气洋洋的婚礼,倒跟办丧事一样。

    黄昏时刻,桓济驾着墨车到会稽王府迎亲。上百人的迎亲队伍,提着灯笼,带着喜车,后头还有会稽王府的嫁奁与送嫁队伍,一行几百人,一路浩浩荡荡地行进着。会稽王府与桓府,一个在建康城东,一个在城西,绕城走了小半圈,观礼凑热闹的无数。

    司马道福坐在喜车上,手中握着喜扇遮面。对于这场盛大的婚礼,她没有一点喜悦与虚荣,也没有离家为新妇的伤感,心中有的只是焦躁与愤怒。

    得知婚讯以后,她逃过一次,还没走出会稽王府多远,便被逮了回来,她的行径似乎惹恼了司马昱,从此便将她关在院子里,严防死守不许出院门一步。嫁妆是徐氏亲自帮她打理的,府上的其他则是王妃王氏在操持。徐氏天天苦口婆心地劝她,但她什么都听不进去,只是求徐氏放她走,她不想嫁桓济。闹绝食,假装上吊,什么花样都耍尽了,司马昱这次却铁了心,任她怎么闹,徐氏怎么求情都毫不理会。

    如今送嫁,身边全是五大三粗的健壮嬷嬷,死死跟在喜车两边,就是防着她在中途闹幺蛾子。

    什么婚礼中途逃走之类的,完全不可能。

    司马道福暗恨不已,在心中各种痛骂:蠢货司马昱!活该你变脑残,活该你当亡国昏君,活该你被楚太祖鞭尸!鼠目寸光,以为拉拢了桓济这个嫡子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嫡子管个屁用,一个无脑的莽夫能成什么事!瞎了你的狗眼!

    等她将来成为楚太祖的至爱,绝对不会给他求情!

    也就只有这样想一想,她心中才好受些。眼看要到桓府,快下车了,便也收敛好脸上的表情,为待会儿要做的事情酝酿起情绪来。

    一对新人行到喜堂,在司仪的唱和下,便该行礼了。

    此时,变故突生,新妇手中的喜扇突然掉在地上,一张明艳美丽的面孔,便这样暴露在众人眼前。观礼的众人,纷纷哗然。

    司马道福很不甘心就这样嫁给桓济,就算暂时无法反抗这场婚事,她也要给桓歆留下深刻震撼的一次记忆。她知道,这是最后的机会,迎亲的人当中没有桓歆,那么,他必然是留在桓府帮着招呼客人了。喜堂上,他肯定会出现的。

    她在堂内扫视了一圈,终于在高堂之下的右侧找到了他的身影。

    她的一双眼睛幽怨地盯着他,带着控诉,带着期盼,带着一往情深。

    她觉得自己以往都太委婉了,像楚太祖这样的冰山,或许对感情都是比较迟钝的,她那么小心翼翼地接近他,或许他根本不知道她的心意。俗话说,女追男隔层纱,楚太祖肯定不可能遇到像她一样热烈大胆真诚的女子的。

    为了效果好,她还特意向徐氏争取自己化了妆。她知道自己容貌的优势,用眉黛粉画了眼影,把眼睛衬得又大又水,还特地练习了眼神,为的就是这一刻。

    司马道福的陪嫁嬷嬷赶紧走出来,把喜扇捡起来强行塞回司马道福手里,向众人赔罪:“贵宾们请见谅,我们郡主历来体弱,今日婚礼劳累,执喜扇太久手软了!”

    如今女子以柔弱病娇为美,眼下拿个体弱的理由来搪塞,听来倒也可以谅解。看着会稽王的面子,众人便也一笑置之。只有主位的南康公主,不着痕迹地狠瞪了司马道福一眼。

    行完礼,司马道福便被陪嫁的嬷嬷丫鬟架着进了新房。

    却了喜扇,行过同牢、合卺之礼,桓济便出去招待宾客了,由桓府的几位小娘子来陪伴新嫂嫂。

    在一群或嬉笑娇俏或端庄优雅的小娘子中,桓姚显得既安静又夺目。

    司马道福以前从未见过桓姚穿过华美精致的衣物,她们芜湖院一直十分困窘,完全拿不出像样的衣衫。但她即使粗布陋服,看着也如同有仙气一般。如今,不过是穿了身稍微看得过眼的衣物,便似乎整个人都散发着耀眼的光彩,衬得周围几位比她年长的娉婷少女全部黯然失色。

    以前的桓姚,是穿不起这样的东西的,这些都是桓歆给她的。想到这点,司马道福心中便不由自主地涌起一阵阵嫉恨。同时她又不断告诉自己,她是个纯真善良如阳光一样的女孩,不该有这种阴暗心理。

    可还是有种止不住的无力和迷茫感,刚才在喜堂中,她几乎是孤注一掷地丢下了喜扇,只为看桓歆一眼,可是,他脸上的神情依然是那样漠然。让她不由自主地又开始怀疑,即使她倒追,有桓姚这样一个足以秒杀一切同性的人在旁边比着,她又真的能成功么?

    既生瑜何生亮?有了她司马道福穿越而来,为什么还要有桓姚这种土著来遮挡她的光芒。

    桓姚见司马道福郁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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