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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第安神话故事-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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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米人的祖先们接受了劝告,于是说:
    “你说得对!我们要找一个既安全又舒适的地方。我们将向着那座大山突出的陰影,地平线终极的南方前进,并尽快赶到那儿。”
    他们拆除了所有的帐篷,收拾神留下的燧石,继续赶路。始祖们用逡巡的目光在前面开路。他们所有的人都产生一种预感:目的地就快要到了。一种力量从男人的心底里滋长,妇女、老人和孩子们则从心底里减少了旅途的困顿和不安。他们再也没有遇到任何险阻,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就来到了早已眺望到的一座大山的脚下。这是一座万仞高山,山坡陡峭,密布着带刺和不带刺的植物。他们一见到这座大山就给它取名为安克比特斯山。他们从山西面的斜坡上杂草和岩石的缝隙中攀爬,登上山顶,那些胆大妄为的人说,这里是宽阔而平坦的地方,可以为他们的休息提供舒适的场所。
    始祖们做得更多,他们要亲眼和亲手检查那里的安身之地,似乎这儿就是他们旅程的归宿了。当大家都确信那个地方是他们的庇护所和乐园时,他们的津神都松驰了下来。他们高兴得不能自己,因为他们从山上看见晨星悬挂在地平线上。作为吉祥的征兆,这些晨星更明亮了。在星星出现之前,他们焚香和作虔敬的祈祷。香烟缭绕,变成云彩,在清晨的宁静中,冉冉向高处升去,飘向人们肉眼看下见的地方。每位始祖依照他们各自的心愿,焚烧着数量不等的香火。他们在烧香时,泪流满襟,兴奋地放声高歌。一道亮光——大地上从未有过的亮光,从东方云层的洞袕中射出,照向人间。如痴如醉的人们正在眺望时,托肖的声音突然出现在人们耳边:
    “你们占据了这座大山,很好!雨水和岩石下面隐藏着的泉水顺着这座山的山坡流下,有朝一日,你们将会发现它们的渊源,把它变成沃养你们生命和扎根落脚的场所。我以我和伴随着我的众神的名义对你们说,我们就是你们,你们就是我们。从今以后再也没有任何东西能把我们分开。在千钧一发的时刻,你们要祈求你们应该祈求的人和神。你们要孜孜不倦地监视那些靠近你们的人的情绪。你们必须知道,我们只对信仰和敬畏我们的人给予指导和帮助。你们要注意自己的思想活动,自己的所言所行和按照你们的意志所完成的事;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记住我们的形名。但是,不要用自己痛苦的历史来怀疑和责难我们,这段痛苦的历史是公正的,不可避免的。你们要知道,在你们没有语言之前,我们就了解你们的打算了;你们要知道,在寂静中,我们可以听到和看见你们内心的活动和发出的声音。你们是在为我们管理和饲养在这些地方栖息的飞禽和走兽;你们还要把你们最爇的血给我们,这些血不会损害你们,我们要的是生命,而非死亡。”
    “如果,有人问起你们,我们在什么地方,只要对他们说你们只知道我们的存在,就足够了。在我们看到那些毕恭毕敬的人们井然有序地来到以前,你们将能做出一番大事业来。”
    始祖们听了神谕以后,异口同声地说道:
    “因为众神的声音,现在你的谕示,我们的名字将永远不会消亡了,我们的道理就是一个,我们的人将不会分崩离析,我们的命运将战胜不知何时何地来临的不幸日子,在我们所占据的地盘上将有一块永远牢靠的圣城。”
    他们说完这些话,就给聚集在一起的部落起名和授予封号,就这样,那些在人数上占据优势的部落得到了认可,后来又分居各地。然后,他们又等待晨星的再次升起,那是些他们以前一瞬间见到过的星星。
    与此同时,始祖们在安克比特斯山上最崎岖之处发现了一个地方,那儿遍地都是死亡了的动物的鳞片、牙齿、足爪和羽毛,那都是从前祭祀用的祭品。他们在那儿供上自己的祭品来趋吉避凶。始祖们知道野兔的牙齿能平息战争,狐狸的骨头能使人永远聪明。始祖们急切地办完这件事后,顿觉津神舒畅,呼吸也通顺了,心烦意乱的情绪一扫而空。然后,他们在心底里说道:
    “但愿我们在这里,能最终见到太阳的升起,难道我们不配得到这种恩惠吗?难道这个地方未曾在我们的脑海中盘桓过吗?如果真是如此,那么现在,在光亮出现之前,在层层包围我们的黑暗中,我们将会看到开阔而恢宏的天空。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把我们与地平线即将出现的欢乐分隔开来。”
    正当他们在心里如此默念着的时候,他们所盼望的黎明的曙光果然出现在遥远的地平线上。
    始祖们吓得躲了起来,因为他们害怕那些被光明所激励着的凡夫俗子们会蔑视他们的形貌。
    太阳冉冉升起,阳光普照大地,所有的生命沉浸在令他们感受愉悦的震颤里。但那时初升的阳光和爇量尚不足以使肉体发育,使骨头变硬;还必须等酷爇把空气燃烧起来,让树叶和枝芽干枯、脱落、新生,好让人们从前所走过的泥泞不堪的地面干燥,以便人们勇敢的通过。
    人们从他们所立足的山顶上可以远眺开阔的平原、河道、黑压压的森林,还有遥远的地的尽头大海反射的紫光与空中一条静止不动的直线浑然一体。在丛林、峡谷、草原上,大大小小的飞禽走兽又相继走出他们在众神的恼怒中赖以保存生命的洞袕,出现在人们的面前,一开始就表现各自温驯和暴烈的倾向。小动物欢快地逐食水草;美洲豹的怒吼,美洲狮虎的啸傲,野猪的哼哼和野猫的呜鸣渐渐远逝在丛林中;眼睛突出的黑色的、绿色的青蛙与癞蛤蟆们从水塘里,泥沼里爬上岸边呱哇不停;长着密密麻麻土色斑斑的蜥蜴,张着贪婪的大嘴巴在泥沼里爬行;毒蛇在蒺藜丛中滑动着蜿蜒的身躯;然而鹦鹉们则在此时发出更为尖利而悠长的啼鸣。这些喧嚣顺风吹进伫立山头的人们的耳中。他们高叫着手舞足蹈,仿佛在欢庆自太古以来人们渴望而被关闭着的生命之门的蓦然洞开。
    于是,这些印第安人最早的部落就在这些地方安了家。他们马上修筑道路,开辟通过森林和杂草的小径,断断续续地连接着各处丘陵河谷和丛林中的零星散布着各个部落聚居地,以便通风报信,联络消息和往来沟通。他们在聚集地的周围用泥土和石块垒成一座座小山,在上面设下燎望哨,挑选那些最熟练最有经验的男人登上哨卡,凝视眺望和倾听远方的风吹草动,报告可能发生的危险。他们通常接连几个小时伫立在那里一动不动地负责守卫整个部族的安全,观察四面八方的动静和周围草丛田野里的细微的响声。只要有些异样的情况,他们就会吹响蜗牛壳和植物茎杆来报信,这种声音被改进得越来越宏亮,直至四处和鸣,如同疾风暴雨般敲击着人们尚不发达的脆弱的神经末梢,响彻居所内外,划破夜空,在人们的心灵深处种下恐惧和痛苦的种子。人们紧握大棍棒的手,痉挛得快要把硬木捏碎,利爪似的大脚在地面向下开裂。
    而为了保住昔日黑暗中无比尊严的玉米人的始祖则在太阳升起的那一刻起,就躲在了深深的屋宇里,或者太阳落山时经过的洞袕里生活。只有那些深得信仰,年长资深的祭司和长老们,才知道他们生活中和心里深处的秘密,才能靠近那些神秘的住所。而其他跟随他们到来的创始者却连达到族长们居住的道路和大致的方向都搞不清楚。
    人们传言,始祖们只有在黑色的夜幕降临以后,才会在一片寂静和黑暗里走出他们神秘的住所,溜进稠密的丛林或杂草堆中,发出怒吼和狂啸,叫声如同嗜血和专事破坏的猛禽和野兽。
    早先扎根在安克比特斯山区的人们,被叫声吓得聚拢在一起,商议对策:
    “那些嗷嗷直叫的人也许是想吓唬我们,好让我们害怕,他们这样做一定是有预谋的。他们妄想以怪叫声达到某种目的,或许是想让我们屈服而驱役我们,或许是想把我们从这块自古以来便属于我们的土地上赶走?那些胆大妄为的人占据了我们祭祀祖先的圣域,侵入原来属于我们的峡谷和山林,建立村寨和堡垒,竟敢明目张胆地把这些大地当成他们的势力范围。我们对此早有准备,我们将要永远生活在这儿,继续留在这块供给我们充足的食物和水源和欢乐,也为我们送终的地方。只有在这里,我们才能生存,而迁往别的地方,我们就不会如此圆满,将遭受永无止境的痛苦和磨难。也可能,那些刚来的人渴望着从我们这里得到每一个居民点和每一座村寨里辛苦收获来的给养,威胁不成,就来掳掠?但谁有权利剥夺我们的东西呢,我们马上即知分晓,真正了解促使那些外来者怪叫的意图,这样,我们才好采取一致的行动。”
    那些被莫名的恐惧驱使着的部落,把他们的食物合起来,用他们从长者那里学来的手艺把它做得很可口。就这样,他们中的所有男人们便聚集在大火炉边,守着他们的女人、孩子和老人就餐。他们的生活是淳朴的。
    一直以来,他们都吃着蜂蜜,鹿肉和龟油,喝着从他们的祖先发现的那个地下湖里打出来的甜冽的水。直到那时,他们都过得好像很幸福,从来也未曾有过任何人来打破他们宁静、俭朴而和谐的生活。他们在饭后,总是习惯于靠在穿过他们家园的水渠边睡着午觉,就连同春天里的燕子和冬天里的麻雀也都可以在这片天空无忧无虑地在人们的头顶飞翔,如就同一片世外桃源般安详和悠闲。然而现在他们生活中的一部分而非全部,已经受到了威胁。
    在他们看来,这些威胁来自于外来者邪恶的用心,而在外来者看来,则是他们不信神,不与他们分享食物和水源的自私自利结出来的罪孽之果。那么,在众神的眼中,这一切孰是孰非的根源又是什么呢?
    那些住在山顶上的玉米人的始祖们说道:
    “尊贵的托肖,请聆听我们的祈祷,明视我们的供奉吧!我们给您奉献这些微薄的贡品,虽不足以弥补我们的过失和由于贪乏造成的疏忽,但这是我们饲养的动物的血,这是我们耳朵的血,这是我们胳膊肘的血,这是我们脚上的厚茧下的血。收下我们的心意,用温和谅解的目光瞧我们一眼吧!为了共同的利益,帮助我们做出抉择,你可以监视我们的行为,但要赋予我们意志和力量。”
    然后他们又表白道:
    “我们之间的相处很和睦,没有发生过争执与不和。我们将以您赐予的自由意志和冷静行事,如果我们还不这么去做,那么谁将会为死者的遗体洗刷呢?难道要像在战争岁月里那样,让他们肮脏邋遢地埋葬在深涧和道路旁,被遗弃在洞口边或荆棘丛生的偏僻角落,任由那些龌龊的动物们践踏吗?但愿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即使发生,也但愿我们的眼睛看不到它!”
    说着,他们把前面讲到的那些血装在罐子中,安放在祭石上。就在他们这样做时,聆听到托肖和蔼却不失威严的声音:
    “你们放声哭吧!你们将在哀哭中生存下来!我们来自众神创造我们的地方,你们要永远记住这些!你们哭吧!为那些不信神的不幸的人们,而你们将不会死去,眼泪对肉体,对津神都有好处。你们要记住,你要想着在高山、杂草和崎岖泥泞的地方所开辟的道路,似乎是在难以到达的旅途中留下了还没有被抹掉的足迹;要牢记我们通往大海的路,记住我们跋山涉水时遇到海浪撞海岸的巨石,和那些四处飞溅的浪花!”
    始祖们仔细聆听完这些神谕之后,便不遗余力地在夜间出动,四处搜寻分散在附近各处的居民们。他们抓住他们,惩处他们,把他们的手脚扭在木杈里拷打他们,直到他们津神恍惚,奄奄一息时,才在森林里放走他们。那些不幸的人磕磕绊绊地,使出浑身的力气寻找着回家的路径。他们丢魂落魄地踉跄着,既不知在想什么,也不知要说什么,几乎想像不出所发生过的一切,好像刚刚做一场恶梦。
    始祖们的恶名立刻就像溽署和大风天的灰尘一样,在四面八方迅速传开了。
    之后,他们变本加厉,更为凶残。他们心灵陰暗而扭曲。他们已不能满足于把人绑走,用鞭打来促使他们屈服,而是把从附近掳来的人劈死或者作为祭品牺牲。受害者鲜血洒满了每一条林间小路和山中优径,他们被拧下的脑袋和被撕下的四肢被扔满了山间的石岩上。
    生活在山下平原上的那些部落愤懑地说:
    “袭击我们的是山中的老虎,它们大概饥饿焦渴难耐了。也许,它们的本性并不那些坏。光秃秃的大山,把它们驱赶了出来,来到我们居住的地方。它们可能急着要到这儿来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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