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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鲜妻 作者:桂仁(起点vip2012.04.03完结)-冲喜姐妹篇-第2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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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所有细作的据点里都有这种东西,预备着危急时刻同归于尽的。只是王老板担心,“可是追兵那么多,要是毁了这暗渠,剩下的人就没法子上船了呀!”
  
  “可不可能让这么多人就为了他们几个全都耽搁了。”这种时候,潘云龙必须有全局观念,“实在不行,只好让他们走陆路回去了。”
  
  走陆路?那可太危险了。可除了这样,又哪里有第三条路?
  
  沅江和狮泉河就汇聚在此处后面的断崖下,除了从客栈里的暗渠下来,除非从崖上跳下来。但下面水流湍急,实在是太过凶险了。
  
  可连潘云龙的亲弟弟和亲弟妹都在上面,他的建议,大伙儿怎么能反驳?
  
  王老板想了想,“这样的,潘将军,你看我们能不能在悬崖上架个软梯?咱们现在赶紧编,应该还来得及!”
  
  谢素馨忙道,“这个我可以帮忙,大表哥,我这儿有一对特制的飞抓,只要有能抓住的地方,承托几个人不在话下,完全可以用来挂梯子!”
  
  祝心辰见潘云龙仍皱着眉头,似是不大赞同,便道,“其实只要有根绳子就行了,他们都会功夫,不用梯子那么麻烦。我这条马鞭是姑姑赐的,上面缠了乌金铁丝,韧性极强,扯不断的,把它拆下来缠在绳子上,再加上小谢的飞抓,这便既不耽误事,也能让他们下来得容易点了。”
  
  潘云龙听及此,终于微微颔首,表示通过了。
  
  王老板已转身去找绳子,蒋孝才凑在祝心辰的耳边,低低说了一句,“一路以来,你就这根马鞭有这么一点用了。”
  
  讨厌!祝心辰忿忿的白了他一眼,这家伙,满肚子坏水,不知明讥暗讽过自己多少回了,就嫌她是个累赘。他自己不就仗着有点小聪明么?有啥了不起的!等到平安脱困之后,一定要狠狠的整此人一顿,否则实在难消心头之火。
  
  蒋孝才就喜欢看她被自己气得七窍生烟,却发作不得的样子,微一挑眉,心中偷笑着去忙了。
  
  “都回来了么?”客栈前,负责接应潘云豹他们的是也刚刚赶回来的沈大海和祝心远。
  
  “一个不少!”胡浩然让那些士兵们赶紧上去,自己同样留下来殿后。
  
  潘云豹带着媳妇最后上来,“我哥呢?船呢?”
  
  “已经在下头了!”祝心远一面说话,一面将绑在客栈四角的绳索扔给他们,“拉!”
  
  为了造筏子,这客栈已经给拆得差不多了,四人合力,连人带马往前一冲,小小的客栈顿时如催枯拉朽一般,垮了。数不清的砖石木板顺着山坡滚滚而下,再次阻碍了拓拔淳的队伍。
  
  金阗国主真的生气了,金眸里燃烧着愤怒的火焰,提马扬鞭,“除了那个女人,所有的人给我格杀勿论!”
  
  “喏!”
  
  
  第274章 男儿本色
  无边的箭雨,带着凌厉的杀意蜂拥而至,交织成一张透着死神意志的网,将他们密密麻麻网在其中。
  张蜻蜓没有料到,那个金眸的男子竟然一直手下留情。他的士兵不是不能征善战的,只是顾忌着自己,所以才一路隐忍着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大开杀戒吧?
  “快走!”沈大海扔下火把,引燃了早已泼上油脂的客栈废墟,熊熊大火映在那双淡金色的眸子里,让那股暴烈之意愈发浓洌的弥散开来!
  忽地,就听噗地一声,挡在最前面的祝心远肩头上中了一箭,在马上晃了几下,到底是栽了下来。
  “快去救他!”张蜻蜓一把将潘云豹往那边推去,小豹子来不及多想,飞身过去救人。
  谁也没想到,张蜻蜓这个时候突然冲到了最前面,直面拓拔淳,“你不是要抓我吗?我跟你走,别再伤害他们了!”
  寒风呼啸,眸光里还闪着泪的女子高居马上,面色娇柔,眉眼妩媚,却是大义凛然的站在了所有金阗将士们的面前。
  风,吹起她的长发,漫天飞舞着,无比柔软,却韧性十足,犹如斩不断的丝丝情意,鼓舞着她,做出最勇敢的决定。
  不是她不贪恋身后温柔的万丈红尘,实在是不忍心见到旁人再为她受累,为她牺牲了。她不过是凡间一个小小的女子,她只有一个人,一颗心,实在是经不起任何人以血以生命来交换,不论是亲人,还是旁人。
  不敢回头,是怕自己一回头,就失去勇气,再也不肯挪开目光。所以张蜻蜓背对着潘云豹大声催促,“云豹,快走啊,快带他们走,走啊!”
  如果她还有最后一点用处,如果拓拔淳对她还有最后一点怜惜,就请让他平息怒火,放过他们。
  只是,为什么?眼中却有泪珠不断的滚落,每一颗,如晶莹的珍珠,带着灼人的温度,滚过冰凉的面颊,都似从她内心深处抽离出来,每一颗的落下,都那么的痛彻心扉。
  “你…。。”潘云豹的话音未落,忽觉脚底下传来巨大的震动,还有轰隆隆如闷雷般的巨响,冲击着每一个人耳膜。
  发生了什么事,是地龙翻身吗?惊栗犹如看不见的冰冷的风,迅速把每一个人的心给淹没。
  在红格尔的高地之下,断崖之后,五只小船悄然驶出。潘云龙断然下令,“你们升帆吧。”
  “大表哥!”谢素馨在前面最安全,也是唯一的船上喊,“再等一等吧,二表哥他们还没下来!”
  如果可以,潘云龙又何尝不希望能再等一会儿?可是他不能,这么多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的身上,生死也系在他的身上,他再疼爱自己的弟弟弟妹,再担心上面的兄弟,也不能自私的让这么多人为了他们而等待。
  站在最后一艘皮筏子上,潘云龙仰望着断崖上方高高垂下的绳索,心急如焚。为什么,还没有人下来?
  祝心辰已经急得大喊起来,“哥!哥你们在上面吗?你们快下来呀!”
  祝心远无法回答,捂着不住涌出鲜血的肩头,心中有紧张也有些惭愧。潘云龙是想着他功夫好,才把他留到最后的,却没想到自己现在受了伤,反而连累了大伙儿。甚至让张蜻蜓一个女流之辈挺身而出,这实在不是男子汉大丈夫的所作所为!
  他一时剑眉倒竖,忽地对扶着自己的潘云豹耳语,“你快去把弟妹带过来!我一会儿冲到前面去,缠住他们的王,你们趁机快走!”
  他这是决定牺牲自己性命,给他们拖延时间了。
  可是谁又能够接受?胡浩然不动声色的靠近他,“我们可从来就没有丢下兄弟的习惯!”
  彼此对视之间,许多年前的恩怨情仇,在这一刻,忽地全部烟消云散了。剩下的,只有兄弟情谊,义薄云天。
  同样是居高临下,在最初的惊慌失措过后,拓拔淳很快就看到了下面的情景。当然,也看到了,在那处断崖上,所留下来的唯一绳索。
  张蜻蜓看不到身后的情景,但是凭借着拓拔淳脸上的惊愕,以及祝心辰的呼喊,她不难想象到,那可能是唯一的生路了。
  主动又催马往前走了两步,“拓拔国主,您放过他们吧。他们也是为了救我,才冒犯了您的。要怪就怪我一个人!”
  “你住嘴!”潘云豹再也忍不住了,怒吼着祝心远交给胡浩然,昂然走上前去,“姓拓拔的,你还算是个男人么?抢不到人家的媳妇就要赶尽杀绝,这是男人该干的事么?你要是个汉子,咱们一对一的比过,要不然,就等着日后兵戎相见,在马背上分个高低。现在你恃强凌弱,以多欺少,算什么本事?”
  “笑话!”拓拔淳阴沉的目光从张蜻蜓的脸上移到他的面上,“从来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这世人只会记住最后的赢家,有谁在乎输赢的过程?今日若是易地而处,你又可曾会放过我?”
  潘云豹冷哼一声,“起码,我不会去抢别人的媳妇!”
  “云豹,你别再说了!”张蜻蜓看拓拔淳的脸色愈加难看,怕激怒了他,弄得一发不可收拾,婉言求情,“拓拔国主,你放他们走吧,只要你放他们走了,我一辈子留在你身边,绝对不会寻死,也不会逃走!”
  “你闭嘴!”潘云豹真的生气了,“你再敢说一句这样的话,我打你打耳光子!”
  张蜻蜓震惊了,就见小豹子以从未有过的强硬姿态怒视着她,“你以为,这样活下来,我会很高兴么?兄弟们会高兴么?”
  “不会!”潘云豹斩钉截铁的告诉她,“要靠一个女子的低声哀求活下来,还不如让我们死了算了!”
  你……张蜻蜓终于忍不住转过头,只看到一双无比坚毅的目光,带着真正男人的血性,视死如归。
  这一瞬间,她只觉得从前在家里那个打打闹闹,凡事都把我媳妇长,我媳妇短挂在嘴边的男人长大了。
  他不再是那个窝在家里,躲在父兄身后,陪伴自己身边,只会嬉戏胡闹,被逼着读书习武时还会撒娇讨饶的富家公子哥,他是真正的男人了。
  他已经长大了,他不再需要旁人的娇宠与呵护,反过来,他还要展开自己的羽翼,保护着自己的家人朋友,哪怕死神就站在他的面前,他也绝不会退让半步。
  傲然望着对面的拓拔淳,嘴角挂着讥诮的笑意,慢慢的抬起手中的宝剑,直指他的眉心,“你方才说,这世人只会记住最后的赢家,而不问过程,这话就大错特错了!我不知道,你有没有读过我们南康的书,知不知道这些故事。荆轲刺秦王,失败了,但天下人都记住了他的侠义;武侯辅佐刘备,亡国了,但天下人都奉他为军神;汉高祖得了天下,但谁都知道,他是一个贪财好色,残杀功臣的小人;秦始皇统一六国,但他的残暴不也同样为世人诟病?”
  潘云豹慨然道,“我等堂堂七尺男儿,生于世间,生当为人杰,死亦为鬼雄。在沙场上使尽手段一较长短,在比试中用尽生平绝学,决一生死,无论输赢,都不失为可歌可泣之事。而今,我们虽是非友,却也非敌。你不过为了一己之私,就要巧取豪夺他人的妻室,如此行径,如何配得上男儿这两字?”
  “不错!”祝心远虽然受伤,但脑子极活,“我们都是南康身负武将官职之人,金阗国主此刻要将我们斩尽杀绝,就不怕引得两国交恶吗?还是说,你们已经有信心挥军南下,与我们南康势不两立?据在下所知,贵国虽然甚是富庶,但也需要有我们南康的商人来采购,才支撑得起你们的国小民富吧?若是战事一起,商途顿绝,现在西戎大乱,肯去买你们那些不能吃不能喝的玩意儿的人,恐怕也没剩几个了吧?再离了我们南康的支持,你们又能有何作为?”
  拓拔淳被他们这连珠炮似的问题,问得僵在那儿了。
  想想他们说得都不错,只是拓拔淳被一时的怒火冲昏了头脑,所以才会冲动的追上来,一定要抓张蜻蜓回去。可是现在再看看张蜻蜓,那含情意的带泪眸光里,只顾看着她的男人,那有半分容得下旁人?即使愿意留下来,也分明是愿意牺牲自己,去给她的男人和同伴们求得一条生路的。这样的女人再好,留得住她的人,又留不住她的心,跟具行尸走肉般留在自己身边,又有什么意思?
  可是要这么放他们离开,又实在是心有不甘。拓拔淳心中思讨几个回合,再看张蜻蜓一眼,他终于做出决断,
  “好,你们要走,本王也不拦着。强扭的瓜不甜,也没甚么意思。只不过,”他带着挑衅的目光扫过众人,“你们既然知道南康与金阗现在还谈不上敌友,却着实的是坏了本王的好事。若是就这么轻易的放过你们,也未免让本王手下的勇士们不服!我知道,你们的人就在下面接应着你们,那我就给你们一个机会!”
  他指着那处绳索,“若是你们从绳索上下去,就得受本王三箭,若是不用,本王便一箭不发,就看你们自己的本事了,如何?”
  这已经是他能做出最大的让步了。都是男人,既然想要全身而退,没有一点让人信服的本事怎么服众?
  可是张蜻蜓往下只看一眼,就觉得头晕眼花,两腿发软了。
  既是江河水相交的地方,当然是水流喘急,极其险恶的。更兼礁石密布,暗流涌动,一个不好,就会摔个粉身碎骨了。
  现在的皮筏子,又粗陋简易,别说接他们了,就是一个大浪打过来,都有可能散了架,他们从这么高的地方下去,有绳索都危险之极,要是没有绳索,那怎么可能?
  况且,他们现在这儿有五个人,却是一个受了伤,一个完全不懂武功,想要下去,恐怕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几人交换一下眼色,眼中俱有犹豫之色,但潘云豹想了想,却点头答应了,“好,就依你!”
  他走到胡浩然等人身边,低声道,“你们两个先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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