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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吓得心砰砰乱跳,张口就叫:“来——”
“娘娘!是——”微弱的声音从他嘴里说出来,却已经是什么也听不清楚了。
我浑身一震,壮起胆子走上前去,猛地伸手将那人脸上的布揭下——只觉得心猛地往下沉,是祥贵!
祥贵受了我之命,夜探芷薇宫,却想不到受了重伤而回。狠狠的咬紧牙关,芷薇宫,真的不如我想象中的那么简单。至少,芷薇宫中高手重重!否则,祥贵怎么会受如此的重伤?祥贵的武功,绝对是一流的大内高手,而芷薇宫容妃,她到底想做什么?
我让人偷偷安置好祥贵,可难题却出现了,请太医的话,必定会将事情闹大,可不请,我如何忍心看着祥贵去死?祥和已经死了,我不能再失去祥贵,最终还是咬牙请了太医。
门猛地被人一脚踹开,燕子宁大步流星地走进来,伸手用力扼起我的下腭,怒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吓了一跳,对上燕子宁冷怒的目光道:“这个容妃,有问题。”
燕子宁松开手,转过身去背手而立,语气缓和了不少,开口:“就因为她上次推你下阶梯,害你小产了?”
我抬头吃惊地瞧着燕子宁,他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来?当初,我明明说过不关容妃的事,是他不信,现在反过来说这些话,怎么不叫我吃惊?
见我不言语,燕子宁又道:“晨儿说了,她不过是想拉住你,并不是要推你的。”
我仰起脸,将就要夺眶而出的泪水逼回去,道:“皇上就信了她说的话么?”
燕子宁咬牙切齿地道:“我不信她,还可以信谁?”言罢,转身离去,走了几步,又站住恶声道:“我警告你,你再去招惹晨儿试试?”
我的泪水再也忍不住落了下来,燕子宁从来没有用过这样的语气对我说话。我咬牙道:“祥贵快死了!”
燕子宁的身子明显一滞,终是大踏步离去。我瞧着那明黄色的背影,心中难过得快要死掉。
第二天宫中传出消息,说是芷薇宫夜里出现刺客,宫人将刺客描绘得有声有色,惟妙惟肖,直至说到刺客消失在凤仪宫就压低声音,面面相觑什么下文都没有了。
我听闻这个消息时,正在梳洗,刺客?心中冷笑。至少燕子宁不会认为祥贵是刺客。用过早点,我去探望了祥贵,见他已经醒来,稍稍放下心来。
紫芙急急走进来,道:“娘娘,不好了!容皇贵妃昨夜受了惊吓,小产了!”
我吓了一跳,这怎么会?就算是受了惊吓,受到惊吓的人该是我!芷薇宫中,到底有多少秘密?微微握紧双手,容皇贵妃要的,无非的后位。
她与后位,也只有一步之遥了。不过我是不会让贤的,只因,若我真的退下来了,我不知道还能不能保得住这条小命。现在我才明白,如今就是想出宫,也由不得我了。
门猛地被人一脚踹开,我并不回身,只闭了双眼。敢这样踹凤仪宫的门的,只有燕子宁一个人。
燕子宁上前来,猛地将手中的东西掷到我面前来,冷着声音道:“这样的事,你也能做得出来?”
我睁开双眼,当目光接触到面前的玉佩时,双眼不禁狠狠一紧,这怎么可能?
这个明明是当日我做的玉佩,我做了送到太**中,太后又它赐给了文贵妃,文贵妃就这样小产了。文贵妃小产后,那个暗藏有麝香的玉佩早已被太后换了回来,为何会出现在芷薇宫中?
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太后没有将那个玉佩换回来,而且,容皇贵妃与文贵妃已经联手了。
燕子宁的俊眉一挑,道:“就因为你小产了,所以不放过她么?”
我浑身狠狠一震,这样的话,燕子宁居然说得出来。我的孩子没有了,心已经够痛了!他还咬牙开口:“我的孩子没有了,到底是谁的错?”话刚出口,泪水流得更凶了。到底是谁的错,心中只有我知道。为何我偏偏,要这样伤害燕子宁呢?只因他伤害了我么?
燕子宁眼中狠狠一痛,猛地转身走了。
我无力地坐下来,泪如雨下,我与燕子宁走到这一步,我一点都不怪他!
第143章 出宫
更新时间2011…3…23 17:24:58 字数:3022
一声“太后驾到——”,终是将我唤过神来。我强打起精神,上前福身道:“臣妾参见母后!”
太后瞧了我一眼,还未待开口,猛地瞧见了地上的玉佩,双眼蓦然收紧,厉声道:“这个,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有些吃惊地瞧着太后,我还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太后却先问我是怎么回事,轻声道:“这个是皇上刚刚从芷薇宫送来的!”
太后双眼狠狠一紧,道:“真的是你?”
我诧异地抬起头来瞧着太后,连她,也以为是我做的?猛地跪下来:“母后,臣妾什么也没做。”
只是,太后信么?
太后瞧了我一眼,便轻轻闭上双眼,道:“皇后,你到底做了多少个这样的玉佩?”
我到底是吃惊了,微微握紧拳头,启唇:“臣妾以性命起誓,只做过两个,都交给太后了。”
太后定定瞧着我,半晌才冷哼一声,抬步便向外走。
我起了身,心内久久不能平静下来,容皇贵妃果真是文贵妃联手了。文贵妃,早已经怀疑她小产的事与玉佩有关了,她将玉佩转送给容皇贵妃,想来一个一箭双雕。
多妙一条计啊!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清芙苍白着脸从外间走进来:“娘娘,不好了!皇上下旨将娘娘禁足了。”
我浑身一震,害容皇贵妃小产,太后、燕子宁都认定了我做的了。清芙的话才说完,传旨的公公就来了,圣旨的内容大致是,皇后林氏有失端庄贤惠之名,即日起禁足于凤仪宫,任何人都不得进出。
我心中冷笑,多大的一条罪名盖下来啊!可是我有口难辨,什么也不能做。什么也不想做,我深信一山不能容两虎的道理,侍两虎斗得两败俱伤的时候,总会有人坐收渔翁之利的,就让我来做一回渔翁吧!
禁了足,我便将三宫六院的事宜全部交出来,由太后接手,人倒愈发的清闲了。整日以琴为伴,以画为友,日子过得闲情逸致。只是偶尔会闪神,想起宫中那个男子来
瞧着从窗外照进来的幽怨的月光,不由得叹息一声,还想着这些,又有什么用?
清芙幽幽叹一声,上前来给我披上衣裳,道:“娘娘,别弹了,安歇吧!”
我淡淡一笑,道:“你先去歇吧!外面的月光很好,本宫再等一会儿。”
清芙退了出去,我起了身,将门关上,免得她又要进来唠叨。
回身时,一抹明黄色跌进眼内,浑身狠狠一震,燕子宁从哪里进来的?眼角不由得瞄向窗子,刚刚还紧闭着的窗子现在开着。
燕子宁轻笑一声,道:“你的日子,过得不错嘛!”
我冷冷一笑:“托皇上的福。”
燕子宁脸色一沉,上前一步将我拉入怀中。我微微一怔,拼命挣开他,这是什么跟什么啊,昨天将我禁足,今天又来这儿欺负我,泪水忍不住流了出来,怒道:“你凭什么这般欺负我,你就是皇上,也不行”
燕子宁低笑一声,双唇毫无征召地印上来。我想也不想,便在他唇上用力一咬——
“啊!”燕子宁终于松了我,小声道:“你居然用对付他的办法来对付我?”
我微微一愣,扭过头道:“你自找的!”又瞧他一眼,倔强的道:“我和他,什么也没有!”
燕子宁轻声道:“我知道!是他强吻了你。事实上,你们还未到亭子里,我已经在那里等了半个时辰了。”
我吃惊地瞧着他,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那般侍我?燕子宁上前来,柔声道:“你受委屈了!”
我瞧着面前晴一阵,雨一阵的男子,半晌说不出话来。昨天他还对我恶言相向,今天却来跟我说,我委屈了。本来都不觉得自己有多委屈,燕子宁的一句话,引出我更多的泪水来,恨道:“你既然知道,为何还要往我的伤口撒盐?”
为何,偏偏要提那个孩子?
燕子宁眼中一痛,道:“我”我伸手捂住他的嘴,道:“我什么也不想听!我只想说,容妃的事,不是我做的。”
燕子宁冷笑道:“她根本没怀孕!”
“什么?”我吃了一惊,这怎么会?
燕子宁道:“这不过是她的把戏,她现在还是处子之身。”
我不太相信地看着燕子宁,惊讶地道:“那玉佩”
燕子宁微微怔了下,疑惑地道:“那玉佩怎么了?那玉佩,原是太后赐给文贵妃确保她母子平安的,她小产后便将玉佩给了我,她说,我看见这个玉佩,就会想起我和她失去的孩子。”
我终于放下心来,文贵妃,也真的是个痴情人。
不禁瞧着面前的男子,轻声道:“将我放出来,我不要禁足了。”
燕子宁脸色一沉,道:“不行!你只有在凤仪宫中,才是最安全的。”
我瞧他一眼,扬声道:“容希晨,我不怕她!她要的不过是——后位!”
燕子宁的双眼乍然一寒,道:“不,她要的是——我的命!”他说这话的时候,眼底分明闪过无法言状的痛楚。
我大吃一惊,定定瞧着面前之人,颤抖着唇久久说不出来的。他说,她要他的命!她居然想要他的命!这,怎么可能是真的?
他是多么爱她,她也是一心想获圣庞,为何?可,如果不是这样,祥贵又怎么会受重伤?燕子宁死了,对她有什么好处?只能说,她的背后,有人撑着。
我不肯往深处想,只道:“她的背后,是谁?”声音放得轻轻的,生怕燕子宁说出我心中的那个名字来。
燕子宁的脸色如冰,冷声道:“不是景王,就是宁王!或许是,两王联手!”
我诧异道:“那你为何放他们离京?”
燕子宁道:“我不想打草惊蛇。别说这些了,快将这个穿上。”
我这才瞧见,床上多了两件太监的衣服,不由得连退两步,道:“干什么?”
燕子宁微微笑道:“我们要出宫!”
微微一愣,“出宫?我们?”
燕子宁淡笑道:“我答应过你,太后的生辰完了,就会带你出宫的。”
出了这么多事,亏他还记得这个!
我不再多问,拿起太监的衣服入内换完出来时,燕子宁也刚好换好太监服,朝我轻笑一声,搂着我从窗子跃出。
出了凤仪宫,直往西宫门走去!庞大的宫院,只有我们两个人走着,我不禁有些心里发惊,但见月光下那些影影绰绰投下来的影子,就知道跟着我们的人为数倒不少,顿时将心放下来。
到了西宫门,瞧见赵将军早已在那里,双眼微微一亮。赵将军只瞧了我们一眼,便朝守城的待卫道:“皇上派这两个太监出宫办事,这是手谕!”
那侍卫认真看了手谕,也不说什么,只道:“赵将军,请!”
赵将军引着我们出宫,那守城的侍卫不由得多瞧了我两眼,显然,他们不知道眼前这两个太监是谁,否则,就是给他们十个胆,也不敢乱瞧的。
出了宫,燕子宁道:“赵阳,都安排妥当了?”
赵将军恭敬的道:“皇上请放心,都安排好了!”
燕子宁笑道:“叫我什么?才出宫,就忘了?”
赵将军抱歉一笑,道:“是!少爷,夫人!”
我们在赵将军的引领下,很快便到达了一间民房。赵将军道:“少爷,夫人,在这儿稍作息一下,等天亮后我们再出发。”
燕子宁点了头,携了我的手入内,笑道:“快换了这不男不女的衣服,我看了不舒服!”
我嗔道:“还不是你让我穿的。”语毕,将整齐叠在床上的衣服拿起来,见是平常百姓人家的衣服,心内十分欢喜。
燕子宁笑道:“我们出来,带太多人不太方便,凡事都要自己动手。”坏坏一笑,又道:“娘子,要不要我帮你更衣?”语毕,将手伸过来,就要解我的衣带。
我打开他的手,白他一眼,道:“你想得美!”言罢,抱了衣服就要走到屏风后,又不自觉地加回身道:“你去屏风后。”说实在的,他在这里,我还真不放心。
燕子宁听话地走到屏风后面去。我脸上不自觉露出笑意来,很久的往事,油然而生。那是有一次,燕子宁不知怎的心血来潮,硬是要侍候我宽衣解衣,帮我画眉点妆。他都把我画成什么了?呵呵,他真是够笨拙的了!
不过才一会儿,燕子宁便不耐烦地叫起来:“你好了么?”
我没好气地警告道:“还未好呢!不许出来!不许偷看!”他的人格,我是不敢保证他会不会偷看的。
听见燕子宁在屏风后嗤笑出声,听他笑道:“你有哪个地方,我还未看过?”
我不理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