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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今生袖玉花开-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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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望了回被咬成细眉的新月,转过身来冷冷道:“好,如此,劳烦梅姑娘将玄真的那双yan归还与我。”慢慢冷笑:“应该在姑娘那里罢。”
  她从衣袖里抽出,端看了一忽儿,将那根骨簪悄悄放入,递与他道:“若你还是想不开,也劳烦寻个清静的地方投環自缢,万莫再出现在我面前。”
  他收的时候怔了怔,方才勉强的笑容去留无影,倒是抚着门框子的手五指的指尖因紧紧攀着木条框子,而狠狠地泛白,他压低了嗓音道:“劳姑娘指点迷津,那么,自此玄真与卿便是陌路了。”
  冬风呜咽,落梅含泪欲滴,匝天的花雨中,那身素色的背影走出一条甚萧索的路衢,掀起的衣袖布摆层层翻飞,束发的丝绦截断,月华银照下泛光的华发同红梅交织飞扬。
  阿从已哭得很没个人样。
  如卿缓缓走至那弯细眉下,对着满园最招摇的那棵梅树,将双膝放平。愿其生生建康,世世安乐,纵使仙凡永隔。这是她的愿望。
  那日放天灯,她扯了谎,她说他的心里有天下苍生,她的心里却只有他,所有的祈愿也无非全是保佑他的话,如今日一般,从未改变。
  
  丫鬟婆婆说,此后便如梅岭众人晓得的,如卿嫁得甚是风光,婚礼的排场不是一般的阔,说那迎亲的队儿从梅岭的山头头,排到山的犄角旮旯也不夸张。
  只是当晚听府里的人说,如卿这位新少奶奶谋杀亲夫,险些被送入菜市场喀拉一声,落得彻底干净,可叹这道喀拉声没落实,因那位亲夫竟没死透,两日后教一位赛华佗的神医将魂儿转传回来,他立马着人将如卿拘了回来,挛禁在屋里,一晃便是两年。
  两年后,如卿同阿从省亲,不大凑巧,遇上了百年瘟疫。
  如卿竭尽所能救活了半百条儿的人命,但梅岭的小县衙得了禺阳候司马连陈的嘱咐,在外头将染了疫病的统统一锅端,要烧个精光,如卿在里头求了三日,无果。
  直至同两年前一样的残月升空,灼灼大火烧红了半个九重天阙,天上的繁星跟着频频闪烁,似在呜呜泣泪。
  如卿在围篱里头,听外头请来的华严的几位高僧。虽说断粮数日,但只因捏着半百的人命,如卿勉强支撑着精神头爬起来,欲要做个诚心诚意的恳求。
  却听篱外的那抹熟悉的声音道:“里头都是梅家的人?”
  另一个清越的声音,是他的师兄:“是,有没有阿真认识的?倘若你认识,同他们说一说,带出来回宗里治一治,也未尝不可。”
  沉默片刻后,只听刀锋上呼啸而过的冷风:“没有,一个也没有。”
  她僵硬在篱笆内,蹲在地上将脑子放空。天上乌云密布,也是一个冬日的夜晚,却恍然有化雨的形容。
  如卿最后只将阿从保了出去,婆婆说她捉着如卿的手,想将她扯回来,她只道:“若我这样出去,必得要分他一回心,且那座金笼既放了我,如何再回。既然不能回头,便是此生无缘,往事似水无痕,来生依然陌路。”而后迈进那冲天的红莲业火,生生地没有回一下头。
  那日,如卿享年十八岁
  这一段乃是如卿为人的终点,婆婆说完,略有些颓然的颜色。凤晞依旧肩负着将人送回去的使命,任劳任怨承了这个重责,将丫鬟婆婆提出苑。
  掌故里头的唱着主角儿的,乃是如卿本人,却因没有那段记忆,她听着听着,全然似乎是在听旁人的一段旧情往事罢了。
  玉袖斜斜打量这尊金佛,她为佛为得这样清静无欲,那张万年不动容的面皮儿,依着夜凉似冰的月色下,严肃板正得十分厉害。连玉袖听则掌故后,要无限动容,无限唏嘘两声,她却任情惊天又动地,她自菩萨入定,纹丝儿不动。
  入房前,月色脉脉,昙花又一次萎靡得分外功成圆满。玉袖在心底十分顺畅地敲定了一个不算太伤动筋骨的盘算,便是要将如卿的记忆丝儿寻回来,好让她的死鱼面皮狠狠地兴师动众一回。
  作者有话要说:  





☆、比赛(一)一更

  华严的老师委实没有师德。
  玉袖将自己裹成绿油油的粽子,心里将上头那番话咕叽了两遍,她身为一个临时进宗里躲难的学生,理应如凡间那些转学的,不该对她那么严,她听说寄存在旁人家里的孩子,同长辈们的关系向来是相见争如不见,有情还似无情的,从没见过自家的孩儿未成栋梁,却先提拔旁家的孩儿成栋梁的事。
  玉袖一面叹气,一面将《九州圣玄棋经之名局精选》的最后一局咂摸完,挑灯将窗外薄凉薄凉的初晓望了望,估摸着山脚的那群花椒鸡端要打鸣,不至一盏茶,果然集体打鸣,真是一群分外勤劳的花椒鸡。
  凤晞敲门时,她顶着一双艺术感颇强的yan眸去迎他,却得他一顿嘲:“你这又肿又黑的yan眶是怎么回事?”
  玉袖默默地将面儿前的书册觑了觑:“少睡一晚总比在山脚不睡个把月好。”紧挨着打了个哈欠,因熬了整个通宵,换了三四壶茶,才勉勉强强将睡意浇剩得只剩一点儿零星沫子,此番端端将书册灌尽,那点零星沫子竟有些死灰复燃的意向。她伸手将茶壶里最后一点茶沫儿掏干净,提一提神。
  见她这样劳累,凤晞却没要俯就谦柔几句的意思,只略略将基本书翻了翻:“想必记得很牢了,愿你不是临时抱佛jiao,却遭佛反噬了一jiao。”
  这话听得她有些窝火,可到底是个实话,倘她身上有底气,也无须冒着被踹一脚的危险去抱这个佛jiao了,于是讪讪道:“棋诗两试到底还能让我抱一抱,比那武试却教我没得抱。”
  说这话时,睡意又开始蹿上灵台,正拢了衣袖打个长久的哈欠,凤晞不晓得从哪里弄来一方冰凉冰凉的鲛帕敷在她yan上,她顿时觉得精神头一振,体力跟着济了济。他笑着说:“为了今日的三试,你倒难得努力一回,委实不容易。虽则我想借你个肩膀靠一靠,但会试的地界选在彭蠡湖,走过去要绕些路,大家业已收拾停当要出发,你也快些准备。”
  她接过冰凉冰凉的鲛帕,立时应了,回里头包了一袋丫鬟婆婆昨夜个送的梅香烙饼,匆匆跟去。
  梅岭西南有泽大湖,名曰彭蠡,大如瓠瓢。此时暖阳照春,海色如苔,水天一色,天气正好,渔船将离。鸥鸟正在九天上盘旋着,忒楞楞扑了两回,立在一拍水篱笆上觅食。
  早先到的同窗在岸头支了两条大案,铺了几十个圆蒲垫子,旁处支着鱼竿子,钓鱼的银线抖了两抖。
  玉袖目光如炬将抖动的竿子望着,觉得这趟子的会试不怎么像个为难学生的境况,倒像是要娱乐大伙儿的意思。听闻往日的会试皆摆在华严里头开试的,还特要摆在隔墙的清净无欲的高僧旁,方能试一试那些高僧是否真正的清净无欲,而今却在彭蠡开试,顺道钓个把条鱼,全然成了烧烤吃酒、吟诗作对的娱乐活动,是谁出的馊主意来着?玉袖在心里默默诅咒他全家。
  她将自己的想法同凤晞吐了吐,他却脉脉地将她望着,有些报赧道:“唔,这个主意嘛”
  她纠正道:“馊主意。”
  他咳了咳:“这个馊主意,是你哥哥提出来的。”
  玉袖:“”
  据闻今日的三试因老师要赴一场西天的法会,而由大哥同几位捏着职权的同窗做定裁。玉袖心里偷偷欢喜了一阵,这不明摆着教她走个后门,舞个弊嘛!
  她这厢欢喜了略短的时辰,大哥便招招手喊她过去,严肃着一张脸皮同她道:“因你是我妹妹,你那场我不能参与裁定,便喊了另一位脾气耿直的替你打分。”
  她晃了晃身子,“我有些不大舒服”
  大哥靠上来道:“你不舒服,是不是因我不能让你作弊的缘由,但你向来不屑这样的行为,我尚且记得一年前因本公子多藏了两珍本,被你漠视了半年。”
  她立时乖如绵兔,摸着心肝儿道:“作弊是可耻,我会光明正大,且一直正大下去。”
  大哥笑眯眯点头:“甚好,今年弃权的有些多,设若连赢了两场便不用再比了,你好好拿实力来比划。”
  她道:“这个嘛”
  大哥拍拍她肩膀:“打酱油也是可耻的。”
  玉袖蔫儿了脑瓜子,编了两通谎话将他打发走。她心里想,比试是一定要赢的,酱油也是一定要打的。
  待大哥的宝蓝衫晃得略远,玉袖回头与同窗开了第一轮。不晓得是不是因大哥方才的话教她灰心丧气了一会儿的缘故,令她触了眉头,手气略有些差,拈阄抓了个白子。
  所幸对手乃是个循规蹈矩的性气,起手是星位,她暗暗嘘了一口气,盘算着要比个较温和的战局,得让大家脸上都有些光。
  这场温和的战局着实没什么难度,周圈看棋的人便看得有些乏,纷纷跑去旁处作壁上观。玉袖略略松了松心窝,抬头将对头的小白脸望了望,他唇红齿白的皱眉的模样颇令人不禁想要怜爱,玉袖心头一软,不意着错了一个子。
  本来错了一个子没甚大妨害,倘若要想补一补这个空处并不难,只是她错的这个子乃是个能打劫的子,她略略将局势瞟了瞟,觉得这个劫可有可无,于地盘划分影响不大,便将提了小白脸的那枚黑子。
  这一提便提出了事。
  不想这位小白脸的脾性乃是个不见棺材不掉泪的,如你劫他一子,他若觉能劫回来,必然是要扳回来的。
  这样一来,他们来回打劫了两番,玉袖终没什么耐心同他这样耗着,直截将这枚子弃了,另辟中间的疆域。
  直至一盘温和的厮杀告捷,她赢了半目,盘面儿瞧上去并没有大悬殊,小白脸没受大打击,吸了吸鼻子跑去下一场。
  场数似乎是连着的,玉袖这厢正提笔给自己画了圈,探听到凤晞同二舅舅皆抽了第二回合,现下前一回第二场没起头,比较得闲,她方想同他说两句,却被急巴巴招去继续。
  这一场的对头略棘shou。
  他甫朝圆蒲上一坐,略一做拱,屁股还未坐热,气势先声夺人,落了枚响亮的起sho,连隔了两丈正在小解的同窗也被引了过来,围成了个结实的肉墙,将他们堵得分外严实。
  玉袖抹了抹被拥出来的热汗,虚虚一瞟低头的云朵,有几片飘得十分欢脱,识相地将顶头毒辣辣的艳阳罩住,顿时凉快了些。再回顾,见方才被倒脱靴的一角业已教他竖了一座瓦亮瓦亮的铜墙铁壁。
  倘若这一场没能赢,估摸不能见到凤晞的一战,那就太扫兴了。玉袖想了想,琢磨着略施个障眼法什么的,在剩下三个角将他困一困,局面也好看些。
  但着实出乎意料的是,同样的法子用在不同人身上,很难行得通,如眼前这位乃是白民国的乘黄仙君,显见他是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的,险象环生的一局结束,他的脸色难看到了极致。
  玉袖哑了哑,她没想到这样的怀柔战策,能教人勃然大怒,风云变色,而乘黄大仙的脸皮比风云还要会变色。
  待收了官,裁定的同窗踱来数子儿时,四周只闻鸥鸟长鸣,银针破空,裁官嗒一声阖上记录的蒲子,道玉袖依然是多得半目,顿时众人一片哗然。对头正乍青乍白着一张脸自潮起潮落的喧哗声中,怒气腾腾同玉袖道:“须知棋场如战场,战场从来只有全力进攻的,没听过还要保留实力,先让对方几里地,损失百斛粮饷的事,棋shou乃是要十分敬业,万分互尊的,你此番分明、分明是作弄于我的意思。”
  这是个大冤!她委实没要耍弄他的意思,但碍于周围一片灼灼目光的逼迫下,她不得不做番澄清:“本仙从未想要折辱于你,也从未想要折辱棋shou,我方才乃是尽了全力,呃,万万没有放水的意思。”
  玉袖本以为她说的这番饱含真情的话能十分抚慰他的心灵,却见他先是一愣,复又一笑,继而捂着脸,化了原身哭去了。
  众人默默替他扼腕,回头纷纷将她瞪着。
  咳,这个梁子结大了。
  一个多么有为的青年,本来在棋路上过关斩将从而登上四海八荒之棋圣宝座的仙君,只因她一句说的不怎么得体的话,生生折在了这条光明大路上。
  青天爷爷,她又造了一笔孽!
  玉袖再将自己的名儿上画上圈,一面在心里烧高香,将忏悔经念了两遍,听得裁定的同窗高声报了自己的名字,以昭全胜时,二舅舅拖着软趴趴的身子靠了上来。
  玉袖低头将他打量,一副被按在下面糟蹋了几百遍的形容,愁眉深锁,眼泛雪花。她甚诧异,从来只有二舅舅糟蹋人的时候,没见过他被旁人糟蹋的,此番是谁将他糟蹋成这幅模样,她要上门求教。
  但细细琢磨,这人只能是她那位花嚓嚓的大哥。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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