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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今生袖玉花开-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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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扒着被,探出脑袋:“凡世有句话,叫做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凤晞凑过去用力地堵了她两回,再道:“是,但我觉得过了三十个秋。”
  玉袖捂着涂了辣椒水的唇,又觉得甜蜜,又觉得委屈。凤晞说的这句情话,她也挺想说的。只是不见的一日,她身上发生的状况有些特殊,没能好好思念他三十个秋,她有些对不住他的惓惓思念之情。她觉得自己既没能做同等回应,便不能随意说出口,改日她若也思念得惓惓至深了,再同他说,方显得是真情真意。
  于是这熊孩子委委屈屈又甜甜蜜蜜躲进床角。
  身后却有一只温润的手紧紧拥住她叹气。
  凤晞办事向来效率,是个做大事的人才。他告与玉袖说是找着如卿成佛前的丫鬟,眼目下已是个六旬老人,晚些时候请过来。
  玉袖晓得后,兴奋了一日,乃至于在白日里的几堂佛理课,她的精神头格外足,老师看着很是舒心。
  晓风残月,孤梅凋落。今夜华严的玉蟾难得缺了一个口,不够圆满。
  春风潜入夜,润物静如磐之际,玉袖两番没有一饱优昙花开花败的眼福,于今夜能幸然开一开眼届。见得满园芳香悄然入心,倒不枉她大清早放着懒觉不困,拎着笤帚做清扫的一片苦心。
  端端于最后一只优昙展露花骨,春风一动,白色的磷光在一片汪洋黑海中此起彼伏。一阵须菩提念诵声中,凤晞拎着一个婆婆翻墙进来。
  正是从前跟着如卿的丫鬟。
  凤晞说的请,乃是个比较粗暴的请。丫鬟婆婆抖擞半日,不敢多话。玉袖跟着劝止半日,说话说的口干舌燥,顺手一摸,没有茶,想起此时正是在苑里,起身转入屋里搬桌端茶。
  办妥后,丫鬟婆婆已然一把眼泪一把鼻涕,攀着如卿的膝盖再续主仆之情。
  玉袖有些莫名,端起壶添茶,顺道问凤晞,他亦端了茶杯伸到跟前,并道:“梅姑娘摘了两朵优昙,撷了两瓣,与了一行小字与她,她便识得了。”
  玉袖顿了顿,斟茶道:“只一人份,你再去煮。”
  他饮着茶,默默勾嘴角。
  如卿对于自己的过往,也很有些好奇,听得丫鬟婆婆哭得分外伤心,伸出胳膊想做个安抚,伸到半途中折回来,可能觉得旁人既见不得自己,这个攀肩膀的动作,会教人家受到惊吓。
  她禅定地将眼前自称是她丫鬟的人望着,静静听道:“阿从自幼与小姐在一处,从没有分开过。便是小姐出阁结缡,阿从依然是做陪嫁的,在那一个二八的花雨年华季”
  如卿似花一般的十六岁,隔墙的邻人入住一位华严日后的金蝉子玄真,而彼时,玄真却是一位带发潜修的弟子。且两人的缘起,不止于命里有时终须有一说,兴许是前因的牵扯,所造就的后缘也未可妄度。
  梅家世代巨贾,阖族人口上上下下加起来粗略算一算,估摸也有上百人。如卿排行十八,乃是位不大受待见的小姐,原因要说如卿那不平凡的娘亲。
  如卿的娘于开初那会儿,乃是华严门下的一位高徒,十七落发之际,抢了度牒词簿入了凡尘,自发到梅家说要与梅家落一个娃。梅庄主那时发妻已故,有六位偏妾,再多一位也不多,便收了如卿的娘。
  如卿寤生,她的娘熬了一夜将她诞下,做月子时端出前世后世许多圣人的词句,斟酌再斟酌,从后世一首诗中取如、卿二字,再将她相浼求拖于梅家的一个老麽麽,便永归离恨天。
  梅家从女字辈的少爷小姐有近乎三十位,娘家能仗腰子的只两位夫人,以至于着个凉能抢天嚎地,鸡犬不宁的少爷小姐只一个巴掌的个数,畸零的多一个少一个,梅家大约都不会皱一个眉头。如卿正是顶顶不会令人皱眉头的,与她年龄悬殊些的,兴许还不晓得自家有这样一个小姐。
  如卿一十六年的生活同寻常苍黔没甚区处,困顿在庄里,便如囹圉竹笼里的一只孤鸾,令人唏嘘。
  待那位贴身照拂她的老嬷嬷过世后,如卿便同嬷嬷的女儿阿从抱着一口锅,日子过得瓦凉瓦凉。旁人看着凄楚,她俩却觉清静。
  如卿得天独厚,容貌承了其母的真传,梅家阖族加起来都拂不上她的凤毛麟角。却可叹如斯国色被挪腾在庄里的一隅墙角,且前门不出后门不迈,弄得没什么人识得她,连出入荒院打水的姑婆也以为此处是一座鬼屋。
  蒙尘美玉多年无人问津,多数人会为其扼个把腕,如卿却乐得欢喜。其母去世前弥留四壁书籍,如卿数年来埋头于书度日,女戒女训、针黹女工样样不会,四书五经却很精通。只可惜九州的学制向来不需要女先生,梅岭地属吴国,更更没女官需求,倒是很缺待字闺中的姑娘。
  如卿自是不愿成为字面儿意义上绣阁姑娘,心中很有抱负,想以姑娘之身闯出些明堂来,是以阿从同她提到:“小姐长得不比前院的姑娘差,为什么整日将自己埋没在井底。若小姐站出去同她们比试,天下的少爷公子无不倾慕。”
  她却只是淡然一笑,执着小楷羊毫慢慢临摹:“我既行不了万里路,总要读一读万卷书。书中自有黄金屋,我不曾迈出半步,却能知天下事。”
  自古英雄总有满腔热血和不凡抱负,但那些英雄的抱负也总为姻缘所累,相竞折腰。如卿自视为英雄,自然逃不出姻缘的牵累。
  老天赐予姻缘的速度着实很快。
  腊月飞雪,冬日的候鸟立在梅花盛妍的枝头上探头探脑。如卿端端将一十六岁的生辰一过,寻思着要制一盘梅花糕,不奈门口只一棵老梅树,树梢开了几朵,还不够两块的梅糕,如卿静静望着,心觉难办。
  梅家庄四处栽着梅树,却独独她这处的梅树凋零。追溯这源头,大体上是因所有人将此处认作鬼屋,便不在此处用上什么心思去种两棵梅树,万一种棵树将命种没了,很是得不偿失。谣言成积一久,此院便落了个荒凉的境况,挂了个鬼屋的名头,且随着时间的增长,这个名号一发坐得实。
  但寒冬妍色关不住,一枝红梅出墙来。鬼屋的主人在亮院里徘徊两日,甚有眼力地将隔壁斜溢出来的一枝盛满秾梅的枝桠给瞧见,她费了一把思量,甚有脑力地想出一个馊主意,便是将这堵墙爬一爬,趁邻人不注意,摘个把梅花应是没什么问题。
  如卿很快将纸上谈兵付诸于实际,将屋里的几案椅凳按大小堆叠起来,靠在墙上做蹬梯,摸准了高度往上爬。挨俟成功爬上墙头,却没能成功摘到梅花。她只将隔院剪着窗花的男子呆致致地望着,一不留神摔了下去。
  这一摔对于娇贵的小姐来说十分要紧,如卿虽不比那些小姐来的金贵,到底禁不住这一摔。可老天赐姻缘总是赐得分外好,尺寸也拿捏的分外精准。如卿这一愣一摔的过程,男子正剪完一纸窗花,迈向她摔落的那处地儿来。
  紧挨着,人被砸得天昏地暗,情火也动得飞沙走石。两双含着冬霜的冷眸里生生撺掇出一根火线,一路噼里啪啦节节高升,到了顶端漫过一崇俊伟高山,化成沸腾熔岩火浆澎发,朝四肢百骸的村落骨脉汹涌而扑。
  此情此景何其令人赞叹。
  作者有话要说:  





☆、往事如梦(三)五更

  四眼相望约莫半刻,正有如星瑞雪,自九天缓缓撒落。地上的一层晶莹白玉端端砌成,鹿角似的枝桠坠下一垛白盐灰沫。重重一声沉闷的砸地,方将两位从火山里头转传出来。
  如卿率先将礼仪记起来,矮身深深作福,道了几声对不住,委实对不住,并在这个被发现偷窃行径的时候,被如卿冷冷静静将偷梅换成了借梅,顺便将后续来往也安排得恰当:“我因家中星梅不旺,欲借公子家的梅花一用,日后制成梅糕,特送与公子共品。”
  眼前的男子没怎么将她的话听进耳朵里,只将她的破了的裙裾望着,眼中有暖泉流动:“你摔伤没?”
  若是局外人听了,大约觉得此话乃是一句平常关心人的话,但听在如卿耳里,不啻点了一把艳火,且烧得有些过火,直直教她耳根子着了火。
  银装素裹中,她耳上的这把火,同妍丽梅花倒很相衬。她埋着脑袋,不晓得答什么,只慢慢摇了头。
  男子在顶头道:“在下玄真,第不知仙姑自九天莅临,有失迎讶,如蒙仙姑不弃寒舍简陋,在下谊属此院一主,劳仙姑玉趾短行片刻,移至寒舍,略展杯茗之敬。”
  对方先做相邀,便是旁人也要枉驾一叙,如卿没有相拒的理由。
  玄真的言语同当世的男女礼仪甚是合衬,但如卿总不能立时点头,猴急也似般蹿到人家屋里,像嫁不出去的丑姑娘,急巴巴要找个官人,并免了拜堂赶紧洞房的模样。
  但凡普通的姑娘遇到心上人,总不免要照顾些颜面,让他看到自己最好的一面。如卿也是个普通姑娘,她觉得此时并不是自己最好的一面,便在心里琢磨着一个得体的话时,阿从却趴在墙头上,笑盈盈对她道:“小姐,梅花摘好了,什么时候蒸梅糕?”
  正正是被阿从恁样没心没肺的一插,生生断了如卿进屋攀聊,顺道将感情升温的机会。她亟忙借助阿从翻墙回去,恰是爬到墙头,玄真站在那树斜影的梅花丛中,明亮的眼眸流光溢彩,玉白的面容对着她浅浅问道:“姑娘能告诉玄真闺名么?”
  她坐在灰瓦的檐梁上,转了转脑袋,飞流直下三千尺的青丝流泻一转,绽开两朵酒窝对他笑道:“我姓梅,双讳如卿,梅如卿。”
  同样的报名,不同的感情,玉袖听着有些发愣。即便记不得从前的光景,那些深深刻在心中最柔软处的话语,总能不自觉浮出水面。便从如卿淡漠的神色中,依然能寻到往日的一些刻骨铭心。不意浮映在脑海而脱口而出的话语,是最好的证明。
  丫鬟婆婆方才还霜泪交纵,此刻却带了些笑容,可见前半段尚算是个好开端。人说无欲无求,是最安乐。如卿在自己的一片天地中,寻到属于自己的快乐,实属不易。可叹命运多桀,正是同玄真的这一趟情缘,将她送上这条佛光大道。
  如卿识得了玄真后,再不能每日将自己拘于房中,晓得他和娘亲一般是华严门下的高徒,她总要整一些佛理道经出来难一难他。只是高徒其名究竟不是虚的,玄真总能解得条条是道句句是理,如卿受益匪浅之余,芳心深许。
  交换知识能促进两人的感情,此乃四海八荒公认的好法子,不然戏本里便不会出现恁多关于学堂里的纯洁爱情。玉袖曾经读过一段虐心戏,讲得是有一个叫祝英台的富家姑娘,扮成了男子在红罗书院里读书,结识了一位叫梁山伯的男子,成就一段凄美姻缘。
  如卿同书里的姑娘一般,妄图打破封建传统对女子的不平等,可碌碌红尘中的不均不公甚多,拘挛约束的又岂是她一人,便是玄真亦在落发为僧,还是摒弃修为还俗娶卿之间拔河,他心里计较颇多,着实磨人。
  如卿是何时晓得玄真心里的这个磨人计较,还要提一提某日的不速之客。
  乃是玄真的一位同门师兄玄在。
  正是两人辩驳到上智与下愚不移时,玄在携着一朵白莲进门,莲香四溢,压盖住满园梅色。阿从正乐哉乐哉地重裁妖娆枝桠,重塑曼妙秾颜的兴头,顿时教这股静人身心,藏入脾肺的佛香引去,她收了剪子靠过来。
  玄在将白莲轻轻搁在案面儿上。如卿喊了阿从搬了个杌子与他座,他却笑着接过玄真的话头:“阿真说的不对,便是再高智慧的人,也有移的一日。”转头同如卿自荐:“我是阿真的师兄,唔,是住同一间儿的,同床共枕十多年的那种,嘿。”
  玄真咳了一声释然道:“有两张床”
  玄在咧了白牙晃了晃。
  兴许怕如卿误会什么,也兴许觉得方才的解释,力度不怎么够,玄真又咳了一声:“出家人不打诳语。”说完发现自己还没有出家,又急忙忙补充道:“便是没出家,我说的也是大实话。”
  他着实多虑,如卿这厢斟酌该如何称呼玄在,顺着也这么叫一声,是否有欠周虑,不大合体统。
  玄在却撑着脑袋,不大正经同她道:“哦,我近来替阿真发了一课,貌相有凶,却能化。又卦了个筮卜,命里有个大劫。”停了一会儿,见如卿迷蒙着将自己望着,又将不怎么正经的调调儿又拨高一层,“哎,你就是那朵小梅花么。”
  前后两句的所要表达的含义有些天南地北,如卿没能迅速反应过来。玄真却插嘴道:“你究竟来问什么。”
  他撇撇嘴道:“灵宗里的白莲开着正是档口儿,摘一朵来送你品品,顺道来看看你的大劫,作则个警示,初春正是入门试,入与不入,你要慎重掂量。”起身挪开几步,又回来道:“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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