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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今生袖玉花开-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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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没有将天子的前半句听见去,诚然他不懂苦瓠子是什么意思,只是觉得能不嫁他便是最值得放鞭炮的好事了。
  是以他在此后做了个令他生不如死的决定,这个决定让他在历完劫的三万年间无数次后悔万分。
  早知如此,早知如此。当初他就该在那时担当了天后之位,宁可自毁一生。
  在燃灯天尊回梵境后,天帝替他俩寻了个缝儿诏回天庭。天帝对天子突飞猛进的学业赞不绝口,但他没有什么进步,他的父君却很失望。
  知儿莫若父,凤君亦晓得他佯装乖巧,也晓得他骨子里十分顽劣。只肖一瞬溜没有将他看住,他便能很调皮。可他的父君很疼他,一心觉得将来不过是担个天后的份位,仙法什么确然不需要很出众,只需要比寻常女子,或者较之出众的女子,更出众一些便可以了,倒是万不能比天子还要出众。
  古往今来但凡比自己相公出众的妻子,一般很难有好的下场。他的父君如此掂掇计量,便想通了,对他自然宽松不少。
  端端是恁般的略一宽松,便宽松出一件祸事来。
  一日,篆养灵兽的蓝生灵君捎了只粉红圆毛的云狐来。天子虽淡漠,却也看得出很得其心意,连他看着也很喜欢。
  因与天子傍一处之久,他自然摸出天子有个午睡的癖习。他趁这个时候便同那头云狐孛相玩耍,因此,便将午后的法课给忘了。当他提着裤衩赶去时,又将天帝十分宝贝的墨砚打碎。
  顿时,他不知所措。
  他想过,倘若略施个障眼法,定会教天帝识破,更是罪加一等,不若他将此事坦然承下,兴许能得天帝网开一面也是未可说的。即便天帝不网开一面,令他受一受刑法也不碍什么,他觉得自己年纪虽小,却还是有些身子骨的,即便是九九八十一道天雷他都能悉数承下。
  然而他这样袒诚担待,遭罪的却不是自己。
  他的娘亲疼惜他只有几百岁的春秋,是个头儿不足四尺的娃娃,觉得他禁不起天雷一劈,便叫他的父君一肩扛下。可怜他的老父数十万年的一把老骨头,却要挨三道戾戾天雷,回宫后便一病不起。
  他心里十分愧疚。
  但凤君未责备他,只是谆谆教劝:“父君也想保你这一生快快乐乐平平安安。可父君老了,有些事父君心有余,力却不足,很多时候需你自己小心对付。父君也晓得你那点小心思,长辈们面前央陪承色,是孙辈们的责任。父君理解不怪你;你去了华严,却没将天尊的课业习好,父君念在你年纪小尚不与你认真计较,但是你骨头里那顽劣性也该拘拘了,否则累你娘亲操心,她身子弱,诞了你哪里还能再怀上,不为你也该着想你的母亲。”
  他深记得那日留下懂事以来第一滴悔泪,他痛悟到自己必须长大了。
  自此,这位将来凤凰的储君,行文累墨,仙法佛道,样样钻精研修,每每通宵达旦。
  他三万岁那年,天子早已位列上神,通读佛法道经,且能分担天帝许多政事,再不需要西席授业,也不需要旁人的伴读了。
  但他直到这一年却还未飞升上神,背地里的神仙们皆颇有微辞。天帝也揣摩斟酌着问过他的父君:“你家那俊俏的孩儿,大约也快列上神了罢。”他的老父只能在殿前不尴不尬承了句:“快了,快了。”
  究竟是如何快,便是他心里也没个谱。而他的父亲觉得,没了脸面是小,他的前程确是占着心里头的一块大病。是以,凤君便想将他送入明泽的门下,学些高深的仙法,习些九州的道礼。
  明泽收徒的规矩并没有个标准圆规,大抵上竟与天子有三分相似,便是看的顺眼便收一收,看着没甚眼缘便端出天族的腰子,他也不收。
  他能入西华帝的门下,是因明泽晓得他命里有一桩大劫难过,看在往日同凤君的情谊上,方出以援手,助一助他罢了
  从此,他举手投足之间很有凤子的模样。老人家见儿子懂事,一时百感交集,雪泪满目。
  明泽的仙术大多很讲究,也很有深度。再尊贵神通的种族,如他根基不稳,学这些很讲究很有深度的仙法时,总不能拿捏得很准,多多少少要教力道偏些。
  他还记得那一日,他正琢磨着地震之术,因力道猛了些,昆仑山便似得了抖擞症般抖不住。他虽变回真身脱了险,却没想到凤梧宫外竟有两人攀着神谷树,得他一阵凛然醇厚的仙力一抖,便抖出事来。
  九重天碧霞万丈,昆仑山一阵摧枯拉朽般的仗势。滚滚云烟中,他听见姑娘凄惨的一叫。那时他心中一动,他不晓得这一动是为何一动,他也不晓得自己的红鸾星在那一刻徒然亮了一亮。
  神谷树前有一口井,口径算大。他赶来营救时,恰见那姑娘跌入井中。
  他俯冲进入将她截住时,心头骤然有一根雷针猛刺,继而扎下根,蕴了花苞,瞬间绽放,漾了一心田的花。
  这突忽其来的感觉美好得不真实,头一次他竟觉得有些害怕。是以他带着姑娘着地后,便仓惶逃离。
  此后的日子里,灼灼红烛爇短檠,耿耿寒灯思长卿。他夜里辗转难眠,心里头一直想着三个问题。第一,不晓得那姑娘有没有受伤。第二,不晓得她受伤好了没有。第三,不晓得那姑娘姓甚名甚。最后的那个问题,令他一直有些后悔。
  明泽向来喜怒不形于色,见徒儿整日恍惚,仙术疏忽,便敕命他抄了一遍《妙法莲华经》。明泽本以为他不过到了青春期,有些叛逆,并着白日里头做些不着边际的梦,只要在学业上严他一严,便能将他扳过来。但一日后,他呈上来的抄本很不像样,横竖撇捺折,统统错位。明泽这位不怎么火恼的仙,对着这样的他,便很火恼,三日令他吃了闭门羹,这件事便传到他父君耳朵里了。
  凤君晓得他又犯了老毛病,跟着气喘大发,怒其不争,将子不教父之过等教义都搬了出来,还是没能排解他,教两夫妻忧邑得要命。
  后来凤君察觉到自己的儿子这样夜不能寐,食不知味,整个人似丢了魂的形容,同他初初见他娘时的境况差不多。凤君觉得在感情上,神仙和凡人大抵上都是这样的,便撺掇他娘去探一探口风。也便是这么一探,果然探得半丝情都不错的。
  他娘听他一番脸软的陈词,他口里说的姑娘,大约便是隔壁轩辕丘的玉箐水君一家子。
  因昆仑山方圆千里,除却玉箐水君家的姑娘,便再没这个年龄,这个身高,这样好皮相的女孩了。
  他们三番四次托了熟仙委婉地问一问玉家那琼闺绣阁里的姑娘,有无婆家有无对象诸诸。喜出望外的是,姑娘还小,确然不懂情爱为何物,自然没有对象。她一双爹娘将她视若珍珠,自然也没有将她随意许给谁谁谁。但忧虑的是,这位琼闺绣阁却不是一般的琼闺绣阁,乃是个样貌端庄,行为却乖张的琼闺绣阁,于顽劣上大抵不比自己的儿子差。
  凤君夫妇晓得后便又厚实了那层忧邑,觉得儿子的脑瓜开了窍,红鸾星不负众望地大动干戈了一回,乃是好事,可凤族亿万年来不论男女皆为天后。
  且介,如今的凤族里头,不论直、旁两系,除却自己的这个儿子,旁的男凤一个没有,女凤不若还没生,便是已远嫁。凤君左算右算,一番精确的较量后,终于幡然觉悟到,不拘他如何算,将来的天后,怎么都该轮到他儿子的头上。那么眼下这段稚情,是该断还是该纵,凤君便犹豫万分。
  他妻子便同他做了则分析:“倘若现在将这个缘分掐断,怕不用往后想,眼下孩儿的鬼样,便能毁了他。倘将这个缘分延俄些年岁,能成功跨过天规这个障碍,能挺过数万年感情的瓶颈,便是拨云见日,花好月圆。倘过不去,便是他俩没这个缘分,最起码这几年,两个孩子过得甚无拘束。”
  凤君觉得很有道理,便做了主,将这桩事同明泽婉转地提了提,想将玉家的姑娘也带入其门,让两人做个伴,一同学习。
  但按明泽的门规,却颇有自己的考量。
  他籍着玉箐替他女儿摆成仙宴的名目,明察暗访一番后,觉得玉家姑娘委实乖张,却乖张得有趣,很讨他欢喜。期间明泽还替她掐算了命盘,中间亦有个不得了的情劫侯着她,设若她没个护己的纯厚的仙力,继续混账下去便只能在这个情节上栽跟头。明泽认为有必要替她挡一挡,便收了下来。
  凤晞多日受相思折磨,叫他娘开导后,才晓得自己对那姑娘种了情根,又晓得师父收了那姑娘做自己的同窗,他的一颗红心顿时成为倒计时的定时炸弹。
  他任凭狂风将自己吹去长留,在百里漾粉的杏花林中,玉家姑娘正描画,表情认真,时而皱眉,时而撅嘴,没入心田的红豆茁壮长成相思树,拂开挡眼的杏花。
  他缓缓迈向她,挂起媚比晴阳的笑道:“玉袖,你是我日后的师妹?”
  此后三万年,他们从未分离过。
  因玉袖平素活泼顽劣,他便只将性子拘得更严谨宽厚,去迎合她的活泼骄纵。他认为只要她过得好,便是生生改了他的性格又如何呢?
  他四万岁那年终于升为上神。既是上神,飞升的天雷更是比一般小仙强了数倍。昆仑山被数道比一个拳头还圆实的滚雷击得万里焦土,焦土里头安了家,落了户的地鼠们各个成了黑里香。除却冲鼻的焦气,昆仑山内竟还能闻到一阵阵飘香肉味儿。
  他真真成了一只浴血重生的凤凰,拖着被天雷劈去一半血肉的左腿,巴着一朵没能凝结实的白云,滚在凤梧宫门口。
  他爹娘火烧火燎地请了司药君下来切脉诊治。司药君调息切脉,一切便将半个日头滚到了西面。他神色凝重道:“列为上神的天雷老儿见的不少,你家这位确是万年难得一见的厉害,想必他命里头是有大劫的。这厢他这幅身子虽不及药石罔灵,却也十分难养。养得好,也就一两百年,倘或养得将就些,恐怕要枉费他一身修为了。”
  他的爹娘听了,辛酸不迭,暗地里替他抹了两缸子白花花的泪水。
  他央告爹娘莫将这件事告诉袖袖,他也装模作样地安睡足足七日。这样做并不是不愿让她担心,他实则十分愿意她日日夜夜伴在自己的身旁,日日夜夜拿十分的心来看觑他。但按袖袖的脾性,晓得他这幅身子撑不住,必然会想尽支路,教他恢复如初。即便那条支路有暗礁险滩,危如累卵,她也会不顾一切地走过去。
  而他绝不许她受半点伤害。
  但天命不饶人,老祖宗说的话总是一针见血的,他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自玉袖心智健全时,他便晓得她和天子当真是反过来的皮里春秋,她专爱将自己的蠢钝挂在面相上,将一派灵慧藏在胸怀之中。他更加晓得,于这六合之间,要比他的心上人聪明半分的还真真没有几个。
  但这样聪明的她却对药理不通,实在没法,便去西母娘娘那儿,求颗救命的丹药。
  天下灵药何其多,九重天里的神仙全都晓得,太上老君没事儿练得丹药,那大多都是没用的药,没有那起死人而肉白骨之效。然八荒圣药大多由众多上古凶兽严守,她一身仙法不够他卓然纯厚,自然不能与它们这些阿物儿硬碰硬。
  而唯一不需以身涉险的,便只有西母的蟠桃园中,每三千万年结一颗霞红丹,有起死回生之疗效,至今只剩一颗,颇得西母珍视。她深思熟虑后觉得唯西母那儿,还可走走情面。
  西母晓得玉袖来的名目后,便告与她,“倘若你跪在天瑶宫前,受一日风吹,一日雨打,一日霜冻,老身便与你丹药。”
  西母支这路数,本是想令她知难而退一条狠招,没想她硬生生撑了下来,且那一日暴雨还是搀着她最怕的天雷。
  见她这样坚韧,再铁石心肠的人也莫能为难。西母差人将昏厥的她送回,并着一颗搀了深深情谊的霞红丹。
  他得了丹药,听得这桩事,便巴巴地守在她床前,低着嗓音干涩道:“袖袖,我愿用三生颠沛流离,换你一世平安乐喜。”
  那时,他没想到,多年后,这句誓言残忍地成了逝言。
  作者有话要说:  全文的一半结束了





☆、入住华严(一)八更

  青龙这趟情劫,虽说做得够戗,到底完成得利落圆满。
  回来后,天已入冬。师父老人家破天荒和气儿地表示,倘遇到比较棘手的事便转传封信与长留,他得空便来会一会并做个开交。玉袖乖乖应了几个诺,便道了别。
  凤晞则与方兰取得联系,大家先于陈国晤个面。
  待几日后相聚,原本决定先于陈国将养一番,算与几人放个大假,却不想生了个转折,不得已将这个大假腰斩。
  转折无他,便是陈国国君这儿出了桩倒灶的烟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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