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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今生袖玉花开-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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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禾寻执扇敲着手心,“因时间不够,怕你们先到要等我们,我不大习惯令旁人候着。”
  玉袖状似恍然大悟,将握拳的右手往左掌一敲,笑道:“这样罢,你再去跑一遍?”
  禾寻:“”
  临近酉时三刻,碧海涛声砰湃,暮阳斜照湖水,金粼层层叠叠。十里长亭内,人去楼空,四方水榭旁,渔家收网。郁葱的松柏间,行出麻衣粗布者,虽白鬓银须,面容沧桑。步履间却见昔日亭亭之影。
  险些忘了,陈主名唤薛谨。玉袖将恁般麻衣妆扮的专情种望着,有些戚戚然。他同青珂大约是有什么误会,方不可挽回到今日的田地。即便能教他回去见一见她,也莫能改变什么。
  比约定早了一刻,玉袖出神出得深邃,鬓旁的三根翎羽被他携来的清新绿风带得瘙痒了凝肤,闻得微微青黛花香,像吟唱着一篇史诗宏歌而来,顿时回首望去,薛谨已立于二楼水榭,笑得沧桑:“我晓得能见她,便急切了些,来早了。”
  未将君主的派头摆上,想来将红尘俗物丢干净了。
  绿颐递了株瑶草,说是能果腹多月,并凝了凝薛谨。玉袖方思及,要劳烦陈主躲个三四月不吃半个果蔗,怕没帮他圆个念想,他便饿死了,这就不大好了。
  思此,觉得绿颐果然很贴心。
  玉袖赞道:“绿颐想得确然周道。”
  绿颐迷茫半晌,方迷茫道:“这个问题都应该想到罢。”说着,其他人点头,她又问玉袖:“袖袖难道没考虑到么?”
  玉袖额上的汗顿时密了数层,呆呆眺望远处碧山披霞,又呆呆收回,端出一副才不是的形容,镇静道:“咳,我早有先见,只不过想让绿颐出一出风头。”话完,立时接过瑶草,交于薛谨吩咐道:“你于香囊里冥坐的几月,只能听得外头片把声音,待此事了结,我再将你放出来。”
  他沉默片刻,表示同意。
  临行际,禾寻单与玉袖道:“万事小心。”
  难得他作出一番担忧的形容,她十分受恳地点了点头。
  大家道个别,玉袖转望遥遥九重天阙,心中一片怅然。
  作者有话要说:  





☆、九重天(一)

  且说玉袖此番心里怅然不迭,并不为别的,乃是与大罗天顶顶上头的凌霄殿委实不对盘。
  玉袖小时候是由阿爹带着入殿寻缙文。有一回便不幸将天帝给遇着了。甚不巧的是,天帝第一眼便将她相中,咳,相中做儿媳了。
  那日,阿爹因在凡间得了两桩彩头物,携了她特来缙文的天府宫转转。爹的年岁可谓正值刚阳之年,且生来仙胎,不比各路于尘世历练过的元君,在诸道上参得不够净透。便分外爱同缙文抬杠,时常将一因一句话不投机,便将老君撰写的几本子道法拿来斗一斗。
  正巧于他俩分证到“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外头小仙童便知会缙文,天帝造访潭府。他们一听,大惊,立时将打结的双脚转得没住。
  缙文欲令阿爹将玉袖先带走,或支使个仙障,将她隐得秘一些,而她后脚却已经从耳室蹦出来了。
  说起来,那时小仙童的这道通报也短,没等缙文打好掩饰,天帝的仙姿已转到了门阃前头,仙气凌人地与玉袖对上一眼。
  她甚不争气地打了个哆嗦。
  阿爹也甚不争气地打了个哆嗦。阿爹打的这个哆嗦的名目,主要还是临出门前,娘亲千叮咛万嘱咐,莫将袖袖与天族的人瞧见,她便千恩万谢了。阿爹满口做应承,方能将她带来缙文这里坐坐。
  然福不双至,祸不单行。越怕什么,偏就碰上什么。爹心里满是懊悔。
  天帝朝玉袖挥了挥手。
  她因小时候不懂如何通过一双眼来揣摩人的想法,见天帝同她和蔼的挥手,她便颤呼呼挪过去,竖起耳朵听他道:“唔,这个小东西便是婴华生的姑娘?模样有她娘几分影子,再长些日子必然是不能差去的。”这句话,大约是一句夸她的话。她蹲在蒲扇大的巴掌下,默默的开心。
  阿爹在一旁干干笑了两下。
  天帝又道:“玉箐的阿衡长得也周正,但到底是个男儿,没承翎雀的身份和一身仙力。”
  阿爹拱拱手道:“臣下得此女,已然是天恩浩荡。阿衡且端正长大便好,将来娶了媳妇,总要领一处封地离家去的。袖袖却是要在园里辟出屋子来招婿的。”
  天帝眯了一会儿,捋了两把须子,道:“这却不好,本君正想招个儿媳,袖袖很是中本君心意。”没待阿爹脸色变一变,缙文扯着他的袍子,在耳边支使了个招数。
  玉袖听此言后,实则发懵了。头里听缙文和娘亲不让自己往九重天里蹦,她兀自在心里头纳罕,是个什么样的缘由,能教他们将自己藏得恁样严紧。今日便端端将这个缘由碰了个正着。
  天帝确然不是个善茬。
  但在天帝面前,她少不得装一装矜持腼腆。
  玉袖平素在外亦会跟着大哥拘几回礼,但在天帝跟前的这一遭儿拘礼,教她心里很不中用,拘得分外幸苦。
  天帝却又埋怨道:“婴华初初来那会儿,倘进了本君的仙门,决然不会只叫她生得一个姑娘。”转眼与阴谋鬼测完毕的两位道:“这便是玉箐不是了,没教婴华将身子养好,须知女儿家是要放手里捧的。”
  咳,差些将这宗古迹儿给忘了。据闻娘亲初初从东皇那处被请来做客的那会儿,天帝也相中她了。但天路迢迢,祸福不晓,娘亲同凌霄殿犯冲,独独躺在黑水边边儿,方转好身子。自此识得了阿爹,便也生了一段长情。
  玉袖将这段缘起溯了溯,觉得天帝今日的一说也很合乎情理。
  只因那种娶不到心爱的女子做老婆,便要娶心爱女子的女儿给他儿子做老婆的心里,是天下男子很普遍的心理。
  阿爹再复拱手,铺开笑道:“玉帝说得诚恳,臣下却不好立时予个准,还望与婴华通个信儿才好。”
  天帝捋着须儿,皱眉凝想,半晌点头道:“玉箐说的甚是。”复拍了拍玉袖的脑瓜子,笑道:“多来这里走动走动,改日与你见个小哥哥。”
  玉袖胡乱满口应承,阿爹与缙文再与天帝打了两回太极,殷勤虚套几句,方将天帝支走。这一双祸不单行,才算有个开交。且从此以后,倘若没甚着紧的事,她便也不再往凌霄殿奔,倒是缙文朝轩辕丘奔的次数愈来愈多。是以,爹娘便于园里头,新漆了座新屋,好方便缙文不日住上两天的落脚处。
  玉袖收回远去的神思,傍今再瞧一眼凌霄殿,却恍然隔了一个世纪的光景,无端生出些愁绪。
  得至天宫,守着南天门的两枚天将精神抖擞。凤晞觑了觑身旁的面脸愁苦,咳了声道:“是不是需要知会?”
  她摇头,倍感桑田地叹道:“许久不入凌霄殿,遇到熟人有些感慨罢了。”
  天将远远就见一仙一人亭亭踱来,方要做一拦,瞥见一仙脚下仙气盛瑞,定神朝她面上看去,皆教身形僵住,朝她打一恭:“见过上仙。”
  玉袖笑了笑,蔼道:“都是老相识了,不必这样拘礼,本仙今日寻一寻缙文,你们继续当值罢。”
  他们干干一笑,岔开挡门的银戟,给玉袖同凤晞让道,十分懂礼数。
  小仙童是新近从南极仙翁那儿调来的,在玉袖身后瞧见这一幕,心生奇怪,把门的天将素来严谨,竟将双眼一浊,没仔细拦下那凡人。
  他尾随其后,试探着径直而入南天门,却被挡下,便心生了些不服,臭着脸问道:“方才那来路不明的凡人你们怎生不拦住,反倒来拦我这个名正言顺的神仙!这是什么道理!”
  一天将说:“你是新调来的罢,不晓得前头带路的是谁罢。”
  小仙点头。
  另一天将说:“她是出了名的不好办的神仙,上回我新来南天门当值,便将她做拦。谁晓得没几日后,我家那头白虎断了一根尾巴,折了一只耳朵。”
  一天将说:“我算供职久了,她小时候也就这么大。”他伸手到腰椎比了比:“瞧着挺柔弱一姑娘,那回我也拦了,我娘稍来信儿说,有一小仙娥将我家那只毕方的毛给拔了,就剩光溜溜的疙瘩皮。”
  仙童将视线伸向远方白衣云裳飘扬的女子,双眼顷刻充沛着不朽的敬仰。
  另一天将叹息道:“且上头交代了,这位上仙要做什么,一概由她先做。”
  仙童不甚理解。天将探头探脑,见周遭幽静,拉住他往身侧靠了靠,低声说:“我同你说,那是件挺轰动的大事,大约不过三百年罢,还牵扯到昆仑仙山的那尊贵的一族”
  仙童愈听愈有精神,愈听愈有感慨,晓得来龙去脉后,他悲天悯人地一叹,念着一首伤情酸诗,酸溜溜地走了。
  南天门内,脚下云霭浮动。各宫各殿恢宏俨如成群结队持着笏板的耋耄老仙,陈腔滥调地端着架子,万年不变守于九重天阙。
  倘若要同旁人介绍天宫,玉袖便会如此形容。她一直很钦佩自己能给天宫寻到这么个恰如其分的比喻,为此她十分自豪。
  腾到缙文宅着的第一天府宫门口时,迎面遇上个守宫的小仙童同她打千儿。小仙童大约是新近遣派来供职的,长得十分腼腆清秀,却不想是个结巴,是以,他结了半天的嘴巴:“星星君在在”他“在”了半天也没在出个所以然。玉袖没耐道:“你们君上在里头?本仙这厢有桩急事寻他,不烦请你知会了。”说完,便化了个玉蝶,不甚其烦通报的形容,径入二十一道颇气派的门槛。
  凤晞却一直候在门口,耐心得听结巴小仙童将一嘴结巴结完:“是是在太上老君府呀!”最后一声“太上老君府”托出得倒格外顺溜。
  凤晞安抚他道:“别急。你怕你们星君怪罪你,还是怕她回头找你?”小仙童愁眉苦脸。凤晞想了想,出了个主意:“倘若她回头寻你,你便与她说,是你家星君这样交代你诓她的。若是你家星君寻你,你便同星君讲玉家姑娘来了,且能撕罗得开。”
  小仙童呆挣了半晌,没说出话。他觉得凤晞的建议有些道理,但又没寻出是哪般有道理。比如,上仙若找他,竟然说是星君交代这样骗她就能诓走她?又比如,星君若怪罪她,也竟然只要说这位上仙的名讳就能相安无事?
  他正抓着脑子想,怎样推搪才更为停当,玉袖却气冲冲一路飙腾而来。
  且说方才,玉袖如无头苍蝇般在第一天府宫里瞎转,愣没将缙文星君转出来,宫内已狼藉一片。侍着的几枚小仙拦都拦不住,一面跟着她屁股后面转,一面收拾残局。
  缙文!缙文!你奶奶的死缙文!
  玉袖在心里暗暗骂着,甩了一手汗,跳了几道墙,回到门口。见了那诓她的仙童,心里的火蹭得窜到灵台,一把撩开:“你当本上仙是个草包?这般讹我,缙文那混蛋压根不在府上!”
  小仙童连连摇头如浪鼓,眼里竟噙了水,手指甚纠结地绞在一块,似打了结的绳,急巴巴道:“是,是星君,他,命小仙”
  玉袖惊了一惊,他是想说是缙文吩咐他恁样讹她的么?
  她在心里略设想一番,再将此前所认识的缙文溯洄一番,以他的劣根和恶性来说,确实是他做得出来的。她愤怒地挥手止住了仙童的结巴:“缙文竟强迫你,实在可恶!”
  小仙童急得齁红的一张脸,顿时煞白,又顿时呆滞,望了望从容淡笑的凤晞,再顿时钦佩。不仅钦佩凤晞的预知能力强,也钦佩玉袖的想象力这样强。他方才的话不若是杯弓蛇影,但玉袖能曲解成星君压迫的,如此,便继续曲解下去罢,左右他没有扯谎,不若结巴了点,没将事情说清楚,星君怪罪下来,他也有开罪的理由。嗯,真是一箭双雕。
  小仙童顿时笑得分外畅快。
  作者有话要说:  





☆、九重天(二)

  凤晞站在一旁与玉袖道:“星君在老君府上。”再眯起眼道:“但你恁副火烧灵台的模样,是想去找星君出口恶气?就因他戏弄你?”微不可察地摇摇头,意有所指:“我以为神仙都很大度。”
  玉袖的愤怒尚在酝酿中,颓然被扣了一盆子刨冰。心想与他说:“我想大度的时候,便大度一番,偶尔不想将度量大那么一回,也是有的。”
  凤晞却及时道:“我觉得你和绿颐这样好,多少也沾了一些她的禀性,多少端庄贤淑了些。”
  玉袖将那句话淹死在未出口的唾沫里。
  想起大哥一直告诫她为仙最最忌讳的便是小气,小气的神仙大多不被看好,不仅叫凡人瞧不起,更不得诸多神仙待见。况翎雀是不一般的物种,乃是九州里的稀奇,是以她便更不能小气,要有度量。借一句甚有意境的佛语来说便是:他打你一巴掌,你绝不能还那一巴掌,反而你要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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