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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末温侯-第3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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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你到五十岁,看到时候还有没有人愿意娶你?”蔡琰笑道。
黄月英轻叹口气,不想再在自个儿问题上纠结,便就拿起备好的兽面,那是今夜准备上市集用的,若不是蔡琰执意逛市集,此刻她尚在木屋里画草图呢。
是的,她不仅会雕版,还会画图,是襄阳城各雕版师傅极欲挖角的画师。虽然如同其他手艺人一样,黄月英的画深受上层人的喜欢,但以手艺人的身份却是不为他们待见的,这也是深深刺激她的地方,因为一旦嫁为**,只怕自己的一生的愿望便要在那一刻埋葬,再也没有时间,没有机会去完成了
黄月英的目光调向车窗外的远方,心中默默的念叨:何时,她才能偿其心愿踏上蓟县的土地呢?
黑夜,湖光粼粼映著天上的圆月,一阵吵杂声惊动了刚驶进湖面上的一艘楼船;船上甲板的前后约莫有十条汉子。有的盘腿而坐,有的前后巡逻,闻声大伙不约同地全防备起来,警觉的环视湖面四周。
在楼船的前方,零零落落地停了十来艘小船、画舫,间以绳索连系,上头灯火通明,每艘船上起码挂了四、五只灯笼;而载有娼妓的花舫则末以绳索连接,独立汤于湖面之上,莺莺燕燕个个提了小灯笼挤在甲板上,朝小船上的游客抛眼使媚调戏。
湖的右边靠近岸边,岸上人群更多,半空上悬著红色的灯笼灿烂耀眼的光采由头没入另一端,其中摆摊子的、卖灯笼的、游客、摊贩全挤在一块,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穿梭其间,说不出的热闹。
“是元夜”汉子中有名年轻的忽然开了口:“今儿个不正就是正月十五吗?”
另一名汉子领了领首,笑道:“真的是元夜许久未过元节,差点忘了这节庆日。”他跃上了楼船的二楼,二楼有五扇门,他走向中间那扇门,轻唤:“主公?”
“进来。”一声低沉却又臃洒的声音传来汉子推开门,房里意外的简朴,没有珍珠、宝石等装饰品,但是在那床上确实铺著大红毡、绣花被,床帐头挂著各式精美的香囊、荷包,香料、香草味弥漫全室,香气袭人;床旁尚有紫檀木柜,上头刻有精雕云龙,柜上摆著水银镜子,这些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可以拥有的。
坐在船房里唯一椅子上的高大男子,一身白色华服,面容俊雅而含笑,笑容里显得有些孤傲,有些玩世不恭,有些拒人于千里之外。
男人的眼光移至僵硬立在面前的男孩,只见他秀气的脸正胀著通红,便就斜靠椅背,托腮睨著他,不可一世的神态尽表露于狂放的肢体之间,方才诡笑道:“有话就说。”
那先前一同来的汉子张口欲言,却教男孩狐假虎威抢了先机:“典韦将军,你不懂,还是让我来说吧。”
既然典韦在此,那么被其称为主公的必定就是温侯吕布。
典韦莫名其妙地瞧了男孩一眼,却也任由他说话。
“小喜子,”吕布懒洋洋地叫著他的名,笑道:“本侯时时刻刻都爱瞧著你的容貌,才带你出府的,出府前本侯同你说过些什么啊?”
小喜子呆了呆。“温侯啊,不不不,爷爷”双腿一软,不由自主地跪了下来。“是小喜子一时不察喊错了,请温爷恕罪,恕罪”他五体投地伏在地上,瘦小的身子剧烈抖动。
说起这小喜子也是大有来历,却是那七煞组织头头杨闵的干儿子。
其实也是必然,只要这个世上还有朝廷,还有皇宫,还有天子,那么太监这东西就是少不得的。
自从吕布将皇城移到了邺城,百官虽然不服,却也无可奈何,剩下来的便是重新挑选内宫,比如嫔妃,太监什么的。
杨闵当初就是皇城内走出来的阉人,虽然后来成功的跟对了主公,但是对于这等事情还是挺上心的。
在那个时候,很多穷人家没有办法,为了养活家人,不得不走上这么一条自残的道路,但是更多人即便是自宫了也没法入皇城,因为他们本来就穷,所以要自宫,但却没有多余的钱财去孝敬上面的人,所以很多人只能在落选之后便就流离在外,变成乞丐悲惨度日。
那日杨闵前往温侯府邸的时候,也是小喜子的命好,偏巧遇到,两人的处境相差不多,又见他眉清目秀,便就收养了他作为义子。
吕布现在的权势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是因为任红昌的死,却是足足快有两年的时间未见其纳过女人,搞的军中的众人都是猜疑,此事在男儿看来是诡异,在女儿看来却是痴情,反正不一而足而已。
杨闵大概是想领个人显显自己的忠心,又是怀疑如今的吕布可能口味不同,所以在别人大多送上美女的时候,他就将小喜子送到温侯府。
因为小喜子察言观色,又极为的机灵,故而也得了吕布喜欢,加上府中女婢不多,因而将其视为心腹,这次得空前来襄阳,一是来探查刘表境内的动向,二来则是为了结交结交荆州才俊,算算时间那诸葛孔明也是差不多要出山了,这回可不能让那大耳贼抢了先。
这边吕布想着,不免走神,但是在小喜子看来,却是觉得自家的主公又在想些什么不着边际的事情,细细一看,还有些严肃。
其实,温侯一点也不冷也不爱同属下耍威严,初时不敢看他,但是久而久之却也发现原来主公他有些爱笑,但莫名地,小喜子就是怕这笑脸迎人的主子温侯爷是一只笑里藏刀的笑面虎。
初时入府,小喜子被派来服侍温侯爷,那时不了解吕布,老觉得他爱笑,除了笑还是笑,整个人给属下的感觉是懒懒地、像是烧不开的温吞水,说话也老爱用玩笑语气,教人摸不透是真是假,反正横看竖看就是没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霸主天生该有的凌厉气度与威严。
虽然,吕布原就不是什么富贵子弟,只不过是一个寒门出身的武将,但是这十余年内,却是占据了三分之一的江山,可是声望最高的温侯。
一年半前,吕布将京都从洛阳移到了邺城,把持了朝政,就连天子刘和也是多有容让,但却也是不屑。
想来吕布这样一个寒门子弟,如今身居高位,日后必定会出现不该有的差错,原以为是猫儿顶了虎位,迟早会露出马脚来,哪里知是众人将虎错当猫。
温侯入主朝政之后,少了几分冷峻,多了几分温吞吞的笑容,像是和善可亲的无害男子。偏这半年治理朝政时,笑里总藏著把锐利的刀,听不出是玩笑或是讽刺。在短短时间里踢掉了贪官、换上了忠臣,改了宫内歪掉的上梁,纠正了宫里太监收受好处的恶习,吕布始终浮著那无害的微笑,像在不经意间收拾干净大汉朝经年累月积下的垢病。
每每想到这一点,作为衮州人的小喜子却是万分的佩服,又是哀怨,为什么自己不是长在冀州,幽州,那样的话,说不定就不用靠这个度日了

第三章:非是爱色追月英,而是身后家族业

小喜子是打心里的钦佩这温侯爷,文武双全,又是英俊不凡,那相貌便是他这个太监,有时候近身看看也不免动心呢,更不用说那些怀春女子了。但就是一点奇怪。在他服侍吕布的这半年里别说看见吕布要那个女子去侍寝,便是女子也很少能在温侯府出现。
原本他还以为那居住在温侯府邸的二小姐任紫凝是个不错的人选,那么美的身姿,也是小喜子平生仅见,可这么多天的观察下,却是慢慢否定了。那任紫凝虽然与主公相敬如宾的,但大概是主子没有什么意思吧,因而他也是有好几次看见那二小姐偷偷哭泣,那神情,真的是很悲伤
但没有时间管其他的了,因为小喜子他怕,真的很怕怕温侯爷对他这小太监起了兴趣,那样一来,的有多少人想要了他的性命,毕竟对于一个战神来说,这样的事情可是不允许发生的。
“外头何以热闹如斯?”吕布泰若自然地,似乎不打算赐小喜子起身。
“今儿个是上元节,襄阳城里解禁三夜,爷可要停船一看?”汉子回答。
“哦?”吕布沉思了会,又是那抹诡笑对著小喜子,笑道:“小喜子,把窗打开给我瞧瞧。”
“奴才领旨遵命。”小喜子忠心耿耿一路爬行到墙旁,推开雕著龙形图的窗子,因为位于楼船的二楼,所以从窗外望去显得有点居高临下。
吕布懒懒地注视窗外,又是叫道:“小喜子?”
“奴才在。”小喜子唯唯诺诺的,心里却是想着伴君如伴虎这句老话是一点也不假,虽然吕布还只是个侯爷。
“想不想上小船去玩玩?”
“咦?”小喜子呆了呆,眼角又瞟到温侯那抹无害的笑,背脊忽然一阵凉。
“起来吧你年纪轻轻,又没有经历过,想必不曾见过外头花花世界,这可叫本侯心疼了,去,去弄张兽面过来,我带你这心肝宝贝好好一游元夜市集。”
小喜子哑然失声,心道温侯爷是不是又无聊了,怎么成天就想玩他啊?是玩笑话或是真话,他可一点也看不出来,但是背后却是不由自主的流出汗来,凉飕飕的
夜景也有另一番滋味,只是今夜比起撩人的夜色,却另有一出戏码在。
“黄月英妹子,这儿龙蛇混杂,没个人跟在身旁保护你,我可不安啊别走那么快啊,等等我,黄月英妹子啊”摧人心肝的呼唤点点滴滴打进了船上正在听曲的老百姓们。
只见挂著蝴蝶灯笼蓝色小船上的众人,眼光抛弃了那正拉著二胡挣小钱的盲目老头儿,有致一同的转首改看从他们面前匆匆跑过的年轻姑娘,虽然这姑娘戴著兽面,但凭著她的身形,不难猜出她的身份。
“那可不是黄家的月英小姐吗?”小船上一名刚从乡下进城当学徒的小伙子开了口,话还没说完,那被黄月英在白日狠狠修理过的刘琦却又是出现,还紧随而至,急急忙忙地踏上连接二艘小船的跳板,直追黄月英而去。
“那那不是刘州牧刘大人的大公子刘琦吗?”小伙子是赵家雕版小分店的学徒,打他靠人引荐进城学雕版后,每夜必捶胸顿足的后悔自个儿当初怎么没进黄月英门下黄派雕印技巧虽冠于襄阳城,但教他倾心的可不是技巧高下,而是黄月英。黄月英貌虽不美,可待人亲切又有礼,他只是个别派小小的学徒,但曾有幸同黄月英谈过一、二句话,没法形容当时他的兴奋之情,由于黄月英的温柔谈吐在年少的心里烙下了倾慕之心。
他的浓眉皱了起来,忽然听见身旁的师傅铁口直断:“紧跟著啊,一定是刘琦公子的侍卫不徐不缓的尾随而来。”
咦?小伙子睁圆了眼,果真瞧见刘琦身后出现了十余人,只是如同大腹便便的貌美妇人,闲跺脚步似地从他们眼前晃过。
“再下来,就是蔡家公子在前头拦堵啦。”那小伙子又听见船上人发表先知的能力。
“老套戏码天天都在上演,重复重复再重复,他们玩不腻,咱们可看烦了。”有人又插了嘴。
话虽如此,那小伙子却发现小船上的众人个个引颈翘盼,他顺眼望去,看见黄月英才逃到卖布的小船上,忽然冒出个穿金戴银的轻佻男子,双臂一环,就要将她抱个满怀。
小伙子瞪眼,正要冲上前救人,却发现黄月英像是早训练有素似的,偏了身子一闪,跃上画舫,撩起裙角奔进笙歌酒舞的群众里。
“可惜”众人大为惋惜。
“可惜什么?”小伙子松了口气,问道。
“呵,小甲刚进城自然不懂,这码戏起码上演了五、六年,打月英姑娘及笄之后,有两个人就是极想将月英姑娘收为妾侍。”
“哪两个?”
“一个就是那州牧大人的长公子刘琦,另一个则是我们水师大都督蔡瑁将军的独子蔡蒙。”
那年轻小伙子是刚刚到这襄阳来求生,因而不是狠清楚这些,便就疑问。
那人笑道:“你是有所有不知啊”
汉末,蔡氏诸家最为鼎盛。瑁父蔡讽之妹嫁与东汉太尉张温;讽长女为黄承彦之妻;小女为刘表后妻,皆蔡瑁之妹。蔡瓒,字茂珪,为郿相,蔡琰,字文珪,为巴郡太守,皆蔡瑁之同堂。
蔡瑁被刘表任命为南郡竟陵太守、镇南大将军军师,在他和蒯良、蒯越辅佐刘表收回了零陵、桂阳诸郡之后,声势更大。
刘表,身为荆州刺史,这身后可是家大业大。本来说这刺史乃是朝廷任命,但是到了这个时候,其实大家也都是可以看出,朝廷早就没有了这份力量,这刺史怕是要世袭了,故而对于荆州之主,荆州才俊们都是有所选择。
刘表有两子,长子刘琦长得很像刘表,表开初爱刘琦。少子刘琮娶刘表后妻蔡氏侄女为妻。蔡瑁及外甥张允得到刘表的宠信,对刘琮之小善必加宣扬,虽有大过必加遮掩。蔡氏称刘琮之美于内,蔡瑁赞刘琮之德于外。这样一来,刘表逐渐地爱刘琮而厌恶刘琦。
刘琦无奈,只得听从幕僚的意见,欲要与荆州世家结姻。
那黄承彦说起来与刘表甚有关系,与蔡瑁也是关系匪浅,若是能做的黄承彦的女婿,就是可以得到蔡氏家族部分人脉,更为重要的是黄承彦与水镜先生司马徽,以及诸葛家族也是多有来往,这一大帮的背景若是能够协作,便是蔡瑁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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