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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它在黑暗的地下湖里退化了眼珠子,戳它都没知觉了!”
眼看古鼍咬住我的裤腿要翻滚了,这是鳄类一贯的做法,咬住猎物就要卷着将猎物浸到水下,任何本事通天的猎物在鳄鱼的翻卷下都不可能逃脱,包括大象犀牛老虎狮子。因为水下就成了它的天堂,水下战地它说了算。
我奋力将肉芫朝皮筏甩了上去,一头扎入水里,古鼍已经把我半边裤脚都撕下来了,此时我不能太过惊慌,对于野生的猛兽我得从容不迫,人一惊慌,就更激起对方的兴奋,到时我就要五马分尸了。
我憋了口气,看到它长着血盆大口就要咬过来,我赶紧蜷缩成一小团,然后将铁锹立了起来,古鼍的血盆大口恰好咬住了立着的铁锹,铁锹的两端一下子插入了古鼍的口腔里了。
可是我也正好被卡在里面蜷缩着,动惮不得,它的上牙槽卡在了我的肩膀上,我记得在亚马逊本地人逃脱巨蟒的时候就是从容让巨蟒活活吞下,然后在其口中或者腹中用刀刺穿它的身体的。本想套用,但是我想错了,人是由动物进化来的,人体有一套潜在的生命机制,在极度恐怖中,肾上腺素的分泌会达到极限,这种刺激会直接启动大脑的应激机制,如果不幸启动了这个机制,被吞食的人,恐怖到极限突破后,会突然消疼痛,然后心理也没有了害怕,然后出现幻觉……
开始濒死机制,这已经超出了生物学范畴,从精神学科直接跳到宗教学或者神学。死后的感觉可没人告诉你,不过这种被捕食后的精神机制是与生俱来的。科学研究证明当人被吞没超过一定程度,或者看到捕食者的咽喉,会有一个固定的精神反应。大脑一定会启动这种机制,后果是,你不用怕疼和任何恐惧,如果眼睛看到捕食者的喉部,基本上你立即会进入濒死的幻觉状态,还怎么拿刀割开对方……
此时我惊恐到了极点,觉得自己被淹没在一个巨大的咽喉中,并且开始被吸入,被吞咽。我触摸到了古鼍那锋利的牙齿上,一阵阵的心寒,如果古鼍舍命让铁锹刺穿它的大口,那么我一定被咬死在它口中,这就不是两败俱伤的事情了,而是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当然,我也不是皇帝,我只是猎物。
只要它啃咬下来,我的腰椎立即被压断!
我祈祷着铁锹千万别断裂,很好,铁锹的柄是一截折叠钢管,并没有弯曲,而死死地卡在了古鼍口中,古鼍如鲠在喉,吐也不是咽也不是,而我身陷囹圄,进也不是出也不是。
但古鼍没有咬着我沉下去,而是痛苦地在水面上翻滚,我好不容易使劲从它的大口中伸出了一只手和脑袋,趁着它浮在水面上时,朝老拓喊:“别管我了!还不走,再不走它扭头找你们大家都没命啦!”
这只古鼍实在太过恐怖,我们对它完全没有招架可能,之前蚁后、肺叶、灵长怪我们都能侥幸逃脱,现在它是十拿九稳地要我的命了。被它翻滚了一阵,我在它口中天旋地转,恨不得在它嘴里呕吐起来。
古鼍也觉得痛,它没法咬碎我后,铁锹楔在它口腔的上下颚里,没辙,便开始吞咽,打算用吞咽的方法直接把我浑沦吞枣咽进去。
我的左腿感觉到了它咽喉的蠕动,一股强大的吸力正拉着我朝它的咽喉里拽。
我赶紧用下腋卡死了铁锹,我明白,即便我不被咬死,就是被它咽到喉咙里,它的吞咽能力,肌肉的收缩能让我的脑袋跟挤鸡蛋一样破碎,胸骨也被压扁!
我伸出外面的手使劲的抓,捶打,勾,掰,撬,什么法子都用上了,还是一点儿用处都没有,我的五分之四身体还在里面呢。
古鼍激起的浪水搞得肚囊皮筏彼起彼伏,几人在上面东倒西歪,离初晴突然站了起来,她用那‘狗腿子’奋力地敲打头顶上的岩石,老拓不禁问:“你在干什么?”
乒乒乓乓……
我抬头一看,很快,在四面八方窸窸窣窣赶来了一大批灵长怪,它们居然都垂着一只手倒挂攀爬了过来。一定是听到离初晴制造出来的噪音才赶来的。
都这个时候她还招引这些灵长怪来添乱?!
只见那批猖獗的灵长怪靠近后,离初晴突然从皮囊的皱褶里拿出了那个头颅,然后朝顶壁上一只怪物打去,头颅没有打到那怪物,摔在岩石上带着碎片和脑浆掉落到了古鼍的身上,古鼍和那批灵长怪都同时闻到了血腥味,那批灵长怪居然噗噗噗地从顶壁上朝水下跳去。
古鼍一发觉周围到处都是落水声,立即不顾一切地张开了嘴,扭头想朝那些折腾的灵长怪咬去。我一看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抓着铁锹用脚踩在它的尖牙上,然后一跃而出,冲出了水面。
铁锹拔了出来,古鼍口中的血一下子溶到了水中,跟着那灵长怪的血液混在一起了,顿时,双发展开了厮杀!
第236章 :水生珍稀肉芫(完)
第237章 :古鼍口中逃生
两边都是嗜血的无人性的怪物,这一对咬简直是惨不忍睹。古鼍皮糙肉厚,那些灵长怪几乎拿它没办法,古鼍一咬一甩,立即咬碎了一只灵长怪的脑袋,水面上顿时猩红一片。
有好几只灵长怪跳到古鼍的后背后开始也撕咬它的身躯,无奈牙齿没有古鼍的锋利,咬合力更是弱古鼍几百倍,一只只相继着被卷进了水中,这一刻,那只疯狂的古鼍成了绞肉机,被摔倒顶壁岩石上的灵长怪要么头裂骨折,要么掉落下来就毙命了,到处是残腿断臂,肠子漂满了水面。
“快,快把手伸过来!”离初晴朝我伸出了手,我将铁锹朝她一身,几人拉着我爬上了肚囊皮筏。
“快,赶快划!”老拓用手刨着水,这次谁也没有闲着,都奋力地划水。
此时,我们都恨不得生出三头六臂来划水。
而我们身后血腥四溅,惨叫声不绝于缕。但我们已经无暇顾及了。
偶尔看到某只灵长怪还想跳到我们的肚囊皮筏上来,我瞅准了一铲将它拍飞,然后继续划水。一些灵长怪从头顶掉落到我们的旁边,离初晴发狂地劈砍,连烨磊都死死地勒死了一只……
这一顿狂逃,直划得我们几人筋疲力尽,累得两眼昏花,差点出现了幻觉。
游离到了一个安全地带,我们相继都虚脱了。
大家吞咽着发干的喉咙,不住地喘气。
没看到一直灵长怪追来,它们的惨叫声还远远地在古鼍的地盘里回荡。我们的身上和皮筏上面都是血水。
“这孙鼍,搞水下袭击,要不是我激灵,恐怕活不成了。”我心有余悸,那顿搏命的划水,弄得我腹部的肋骨都发痛。
我检查了自己身上的伤口,好在都是皮外伤,没有致命伤。
离初晴浑身瘫软:“要是再来一只巨鳄,咱们铁定要交代在这里。”
烨磊这时也不忘逞能一句:“老子虽然看不见,但是摸黑干架我还是挺在行的!”
老拓喘了一阵说:“古鼍可是人类迄今发现活着的最早和最原始的动物之一,它是在三叠纪至白垩纪的中生代约两亿年前由两栖类进化而来,存在这个世界上的很多角落,这个地下湖源远追溯都已经不可考究,它存活在这个地下湖,恐怕也已经很久了。”
亦萱总算是醒了,她捂着脑袋,幸亏就她还戴着个安全帽,帽上面的矿灯已经碎掉了,看到自己还活着,她一直不敢相信。给我们安慰了一阵,又跟她解释了刚才的险情她总算是接受了我们还处在危险水域的事实。
休息了半天,我们才好好端倪我摘上来的肉芫,我们将肉芫摊在肚囊皮筏里,重新打量这稀奇的沉甸甸的水下野生植物。
老拓掂量了半天惊奇道:“这颗肉灵芝已经是上千年之久了!”
我们都很惊诧:“不是吧,上千年的灵芝,什么概念?”
“也就是说,这颗肉芫生长之前,这个地下湖已经存在了几千万年以上,一株上千年的肉芫不足为奇。”老拓说,“其实肉芫是能死掉的,但是这株肉芫它退化它老死的外皮,就跟树木脱皮一样,从而保持它的年轻活力。”
烨磊这时摸黑着插嘴说:“我感觉到光了……什么东西金灿灿的?”
我一怔:“烨磊,你的脸不是被蒙着吗?怎么……”我话没说完,看到烨磊的模样吓了一大跳,“烨磊你、你的脸……”
烨磊用手一摸脸上:“我的脸怎么了?是不是毁容了?”
在那株巨大的发着光的水生肉芫照耀下,烨磊的面部清晰可鉴,那只‘肺叶’黏附上去后,隔了一段时间,它的身体变得稀薄,从一厘米变成几毫米,就跟鸡蛋清一样糊在烨磊的皮肤上,再这么下去,可能它就能成为一块死皮了。
但是烨磊的眼睑是闭着的,他没办法睁开,‘肺叶’变得稀薄,烨磊才能感应到光线。
我急忙摸到烨磊的腮帮,找到‘肺叶’ 的边缘,想暴力将它撕开,刚一动,烨磊就大叫:“噢噢噢……痛,痛!”
这不明摆着烨磊已经焊上这个面具吗?要不是之前离初晴及时弄出了一个可以呼吸的口,他就成了没有五官的怪物了。
烨磊惶恐地说:“我感觉到脸紧绷极了,连嘴上的那个开口似乎要有阖上的趋势啊。”
我问他:“你有没有感觉到痛?”
“不碰脸上时,我已经不觉得疼了。”
“坏了,真是合体了!”
“合体?合什么体?”
离初晴想到了什么,说:“对了,你的鼻孔是通的,我倒是忘了帮你穿一对眼儿了。”说罢她从身上的衣服摘下一枚领口的纽扣针,刺穿了烨磊被封住的鼻孔。
“噢噢噢……还是痛!”烨磊又叫了起来。
没理由啊,这是刺在‘肺叶’身上的,怎么疏通鼻孔烨磊都会叫痛?离初晴抽出了扣针,面色凝重道:“可能随着时间的推移,‘肺叶’秉性单一细胞的缘故,依赖性和兼容性很强,可能跟烨磊的神经连接在一块了。”
这种情况很常见,就好比如果有一根刺刺到了肉里,长时间你不拔出来的话,那根刺就会跟你的肉体长成一体,成了半肉半刺的东西,同时痛感神经也默认了那根刺已经是你身体的一部分了。只是这融合时间快了点。
“那怎么办?”烨磊说,“我的脸不真成一层皮囊了么?”
“看看能不能戳掉……”我尝试蘸水戳,却根本无济于事。那玩意比纹身还牢固。
“这生物铁定了要跟你在一起了。”撕也不是,揉也不是,我叹了口气捏了捏他的脸:“看这面膜闹的……”
烨磊听到这,气急气败地拍了拍自己的脸:“拜托,你用词不要形容得那么乐观好不好,这能是面膜吗?我现在虽然感觉不到脸上火辣辣的痛了,但是皮肤和‘肺叶’就跟面烧红的烫铁和我的皮肤黏连在一块烙死,以后我还有揭开真面目的可能吗?!”
我安慰他说:“之前遇到白蚁大军,你也是被咬得面目全非,整张脸都浮肿了,还凹凹坑坑的,现在‘肺叶’贴上去,看起来比以前光滑得多了,这也算是因祸得福啊,就是五官分辨率不高……”
“哼哼,不行!等老子回得去,我就是用刀切割,也得把这张‘肺叶’切下来!”
“冲动是魔鬼……”我说,“现在你要保持做的一件事就是每隔几分钟张大嘴巴,千万别阖上了,不然,你一闭嘴,那‘肺叶’就有自动复原成为一个完整的单细胞的痕迹。”
“那还用你说,我要不张嘴,我就窒息死了!我现在能呼吸的就靠嘴巴了!”烨磊说罢,把自己的手指放入了牙齿间,当做楔子。
幸好是发现了一株水下发光的肉芫,不然烨磊的脸成为什么样子,我们都不知道。现在我把肉芫劈成几段,当做荧光棒使用,虽然能见度不高,但是好过我们之前没有任何光源,我重新折腾了那矿灯,锂电这次已经完全耗尽,没能再起死回生,根本不能再照明了。
离初晴看着烨磊过久地用嘴巴呼吸,嘴唇从干裂又变成满嘴流哈喇,很是于心不忍:“哎,如果现在我有手术刀,我会尝试给烨磊做个拉皮手术。”
烨磊嗫嚅起来:“有这么严重吗?都要开手术了?!”
我拍了拍他:“没关系,就是整容而已,拉双眼皮。”
“去你的吧,天啊,真是天要亡我……”烨磊呜呼哀哉,开始妄自菲薄,自言自语说了一大堆自己长了个怪物的脸,以后还怎么嫁出去的废话。我们都摇头表示爱莫能助,继续朝前划浆。
阿——七!
亦萱突然打了个喷嚏,嘴唇发紫。看样子她长时间呆在阴湿的地方,身体扛不住了,我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有些发烫。
她短时间发了高烧,不久嘴里念叨着胡话,可能是受惊吓过度,神经紧绷,精神陷入崩溃边缘造成的,也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