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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妹难为-第1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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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燕恒轻轻拍了拍她:“你是自己吓自己罢了。明明张家如今都安静了,可见没什么大事,偏你这样多心。”
  绮年默然片刻,低声道:“不是我多心。女子皆是如此,不生,自然要在房里放人,怀了身子,还是要在房里放人,若是没了”
  赵燕恒低头借着朦胧的烛光看了看她:“你是担心张少夫人,还是——担心自己?”
  也许是烛光太柔和了,绮年忽然有种诉说的冲动:“我一直都想不明白,我究竟哪里好,让你肯为我费那许多心思,又肯与我一生一世一双人?”她把脸往赵燕恒胸膛里埋一埋,“有时候真有点害怕,不知道要怎么做才好。”
  赵燕恒想不明白她为何突然有这样的感慨,摸着她的长发道:“你如今就很好了,还要怎么好呢?”凑在绮年耳边低声笑道,“若生个儿子出来,自然就更好了。”
  饶是绮年满腹心事,也不由得嗤地一声笑了出来,在薄薄锦被下轻轻踢了他一脚:“人家正伤心呢。”
  赵燕恒不太正经地道:“嗯,娘子伤心了,让为夫的来安慰安慰”
  绮年觉得他的手已经钻进自己的中衣,不由得红了脸,小声嗔道:“不正经!”
  烛光朦胧,白色的中衣敞开,露出里头梅红色的肚兜,散落下来的几绺黑发衬着雪白丰盈的肌肤,真是颜色鲜明。赵燕恒轻轻在后头扯了一下,肚兜滑下来,露出一双雪白的小兔子
  绮年有点儿稀里糊涂了。身上太热,头脑难免就不太清楚。她迷迷糊糊地觉得自己好像还有好多话要说的,似乎他们开始的时候讨论的不是生儿子的问题。不过赵燕恒已经把她剥了个清洁溜溜,她也就礼尚往来地抬手去帮他脱衣服。
  赵燕恒看着瘦削,其实身上还是有料的,虽然达不到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地步,但身材也算修长结实,只有左腿稍稍有些变形,不过不仔细看也看不出来。绮年晕头晕脑地看见了,忍不住伸手摸了摸,暗想当初这摔得有多重,小孩子家正是恢复力强的时候,骨头竟也都没能愈合如初,不由得有些心疼地摸了又摸,一直摸到赵燕恒用力把她箍在怀里,下面一个坚硬火热的东西直抵在自己腿上,才发觉摸出问题来了
  “专心些——”赵燕恒压在妻子身上,“恶狠狠”地咬了咬绮年的耳垂。
  “你——”绮年两手抓着他肩膀,很想说赵燕恒无事生非,她根本也没不专心哪,只不过找个咬她的借口罢了。别看赵燕恒人前温文尔雅有商有量的,到了床上也横得厉害,说一不二。刚成亲的时候还有几分不大熟练,那时候倒还温和些,现在彼此都熟悉了对方的身体,也不用问什么了,哪还有顾忌呢。
  赵燕恒含着绮年的耳垂轻轻啃咬,恨不得把绮年揉进怀里去,直到绮年半呻吟半呜咽地出了声,才猛然加快速度,紧紧握住了绮年的腰
  来过这么一场,绮年也没力气再去惦记别人了,勉强抬手搂着赵燕恒的脖子,趴在他怀里动都不想动,耳朵里虽然听见赵燕恒要水,也赖着不起来,哼哼着道:“不想动,再躺一会儿”
  赵燕恒失笑,搂着妻子又躺下来,片刻之后毫不意外地听见妻子呼吸均匀,已然是睡着了,便轻手轻脚起身,又将她小心地横抱起来往净房走。绮年勉强睁了睁眼,还没看明白怎么回事呢,又眼睛一合,倚在他胸前又睡过去了,脑子里朦朦胧胧地觉得还有事儿,随即就想:哪管天塌下来呢,明天再说罢


☆、135 偷鸡不成蚀把米

  恒山伯府来得比绮年想像的还快。
  绮年爬起来的时候觉得浑身都有点儿酸溜溜的舒畅。身边已经空了;赵燕恒每日清早必要打一套拳;这是风雨无阻的。绮年瞧瞧窗台上的时计还未到请安的时候;于是也在床上做了几个瑜珈动作;把肌肉好好拉了拉才下床梳洗。
  刚梳好头发,赵燕恒已经回来了;刚进屋,白露就捧着擦汗的帕子跟着进来递过去,涩声道:“世子先擦擦汗,别被风扑着了。”这几日她眼睛都是肿的,便是扑些脂粉也掩不住,反而因平日不用粉,如今用上更显得明显了。
  赵燕恒看了一眼她的眼睛,接过帕子温声道:“这是怎么了?眼睛怎么肿得跟桃儿似的?若是受了什么委屈便与世子妃说;自有她替你做主。”
  白露听了前面的话刚抬起头来,就听见后面让绮年替她做主,眼圈登时一红,险些就要哭了出来,强忍着道:“奴婢没有什么委屈,不过是沙子进了眼睛——”一句话没说完已经再忍不住,捂着嘴跑了出去。
  屋子里气氛不由得就有些紧张,如鸳刚替绮年梳好头发,左右看看,拉了如鹂道:“奴婢们去给世子备浴水。”转身退了出去。
  赵燕恒笑了笑,走到绮年身边,在首饰匣子里选了一枝水晶莲花钗,替她插在发间,随口道:“如鸳这丫头倒机灵。”
  绮年从镜子里看着他:“没什么话要问我?”
  赵燕恒微微一笑:“我该问什么?”
  绮年索性把身子转过来瞧着他:“白露的事呗。她是跟你这些年的大丫鬟,又哭成这样,你难道就不问一声?若是我让她受了委屈呢?”
  赵燕恒也扯了把椅子坐下,回看绮年:“御赐酒器那一回我就知道了,你若有心除她们,何不借着王妃的手,还能推得干干净净。那一回你都放过了,难道如今又后悔了不成?”
  绮年撅起嘴,又嗤地一声笑了:“你该不会是什么都知道吧?”
  赵燕恒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我知道什么?我自然是什么也不知道,否则白露还怎么在院子里呆下去?”
  绮年垂下眼睛:“她也不小了,你这样总揣着明白装糊涂,倒耽搁了她。”
  赵燕恒倒怔了怔:“我早想过了,将来给她们四个都选个厚道可靠的人,厚厚备份嫁妆,风风光光地嫁出去。这些话平日里也跟她们说过的。”
  绮年不由得“唉”了一声。这下算是明白了,赵燕恒到底是这个时代的人,思想自然也是这个时代的,若说耽搁了白露,他真没这心思,但若要说让他替白露的前程着想,他所能想到的也无非是自己挑个可靠的人,然后把白露嫁过去。至于白露是否喜欢那人,是否心甘情愿,他就想不到那么深了。说起来这世界上多少卖身为奴的不都是如此?若能得主子替你仔细挑人,那已经是大福气了。
  “说来说去你跟父王一样,娶了妻就把后院都扔给人家就不管了。”
  “胡闹!”赵燕恒笑斥,“怎么编排起父王来了?”略顿了顿又道,“我跟父王自然不同,我却是没娶错人的。”
  绮年笑着白了他一眼:“你这就不是编排父王了?”这不明明地说昀郡王眼力不好,娶错了人么。
  两人正说话呢,如鸳一头扎进来,却不是送热水来了:“世子,世子妃,王爷王妃传话让马上去丹园呢!”
  “哦?”绮年微一扬眉,“知道是什么事么?”
  如鹂跟着进来:“立夏说,外头恒山伯带着世子上门了,在外书房跟王爷说了会子话,王爷就大怒地进后头来了。”
  绮年和赵燕恒对看一眼,彼此心里都明白——来了。
  丹园里,绮年刚进去听见赵燕好在哭,肖侧妃脸色有些苍白地道:“王爷明鉴,好儿根本不知此事,更与恒山伯世子毫无瓜葛。”
  昀郡王脸色黑如锅底,见绮年进门就瞪着她:“你这长嫂做得好啊!”
  绮年只当不知道,福身行礼,含笑道:“不知父王叫儿媳来有什么吩咐?”
  昀郡王把手一指,面前小几上摆着一枝点翠蝴蝶钗,包在一块手帕里:“你还要问?带着你妹妹出一趟门,怎么钗环手帕都到了外男手里了?”
  绮年只看了一眼就道:“哦,这不是二妹妹的点翠钗么?张家姑娘送还回来了?”若是能早点跟冷玉如通通气就好了,但是这会儿郑家上门这么快,她也只能先管赵燕好了。
  昀郡王眉头一皱,秦王妃已道:“与张家何干?是恒山伯世子送过来的。”
  “这就奇了,这点翠钗当时二妹妹与张家姑娘换着插戴,后头张家姑娘不小心丢失了,怎会是恒山伯世子送来呢?”绮年偏头想想,对秦王妃一笑,“想来是落在承恩伯府里了,才插恒山伯世子送来的?那也不对啊,恒山伯世子如何知道这是二妹妹的东西呢?”
  昀郡王听这话里有话,脸色倒缓和了下来,秦王妃忙道:“恒山伯府派来的管事媳妇说了,是好儿去房里更衣的时候,恒山伯世子酒后撞了进去,失了礼数。恒山伯所以送了世子来请罪,想要结了亲掩了这事呢。论起来这也不是好儿的错,如今外头也不知道此事,定了亲事倒也全都遮盖过去了。只是你带着好儿出门,怎就粗疏至此,竟让她更衣时被人撞了进去?昨日回来,怎也不提此事?”
  绮年心里冷笑:“父王,王妃这话说得儿媳更不解了,恒山伯府既派了管事媳妇来,可能让她进来容儿媳问一句?”
  昀郡王皱眉道:“这样事,掩都掩不住,还要问?”纵然赵燕好没有任何错误,这钗环帕子之类的贴身小物都被一个外男送了回来,说出去也是她名声不好听。
  “自是要问的。”绮年用两根手指拎起那帕子瞧了瞧,“恒山伯府这样大张旗鼓地上门来,儿媳倒想问问,他们把别人家姑娘的帕子送到咱们府上来,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昀郡王一怔:“别人家姑娘的帕子?”
  绮年张开那帕子:“父王瞧瞧,二妹妹的帕子绣的都是荷花,间或也绣几竿竹子,这绣着芍药花的帕子,咱们王府是从来没有的。”因为秦王妃最爱牡丹,这府里人用的帕子之类小物件,不但不绣牡丹,就连芍药这等相似的花朵也不绣。满府里算来算去,大概也就绮年和秦采屋里有几件绣牡丹花的衣裳,还是成亲的时候穿用过。
  昀郡王方才不曾细看这帕子。因这枝点翠钗子是秦王妃的陪嫁,刚嫁进王府的时候时常插戴着,是他看熟了的,因此一见钗子就知道是自己府上出去的,便没再细察那帕子,此时听绮年这么一说,顿时起了疑心,一面叫人去唤恒山伯府那管事媳妇进来,一面问绮年:“这钗子究竟怎么出去的?”
  绮年欠身道:“这钗子是当日二妹妹与张家姑娘换着插戴,后头张家姑娘只说丢了,究竟怎么出去的,儿媳也实在糊涂,还要等那管事媳妇来了再问她。”
  恒山伯府来的这管事媳妇倒也十分体面,穿着石青绣白梅花的缎衫,头上插戴着米珠银器,长相也端正,进来就先双膝跪下,满口里请罪道歉:“如今夫人气病了,我们府上少夫人又是新故,一时竟找不出个人过来。奴婢的娘是夫人的陪嫁大丫鬟,因此上叫奴婢过来给府上请罪。原是我们世子那日思念少夫人喝醉了,不知府上二姑娘在屋里更衣,这才闯进去的。如今伯爷带了世子来,王爷要打要骂全凭着,只是我们夫人想,跟府上素来是亲近的,这事原也是误会,我们世子这会子诚心求娶,只要——”
  “你且住了。”绮年笑吟吟听了一会儿,打断那媳妇的话,“只是这话我听着奇怪,我家二妹妹那日只在承恩伯府赏花,几时去更过衣?”
  那媳妇微微一怔,道:“原是小丫鬟们不经心,泼湿了姑娘的裙子,是承恩伯府珊姑娘拿了一条新做的天水碧裙子——”
  绮年笑道:“这话说得我更糊涂了。我家二妹妹出门时穿着什么裙子,回来时还穿着什么裙子,什么天水碧的裙子,我怎的没看见?”
  管事媳妇只道绮年这是要赖,她是早得了吩咐的,便陪着笑道:“世子妃别恼,原是我们世子唐突了,不该拿了二姑娘的钗子和帕子——”
  绮年再次打断她:“你再这样造谣,我只好请恒山伯夫人叫人掌你的嘴了。我家二妹妹那日与林家姑娘一起,自开席直到出承恩伯府都是形影不离的,何曾去更过什么衣?承恩伯府上丫鬟泼湿了张家姑娘的裙子,怎么混说到我家二姑娘头上?承恩伯府的下人就是这样胡言乱语的?”
  那管事媳妇当日本没有到承恩伯府里去过,此时突然听见说是张家姑娘,不由得怔了怔道:“但这钗子,明明是府上二姑娘的”心里却觉得不好了。若是绮年红口白牙地干说赵燕好不曾去更过衣,这倒还好反驳,如今又抬出林家姑娘这个人证来,这便可见不是假话了。
  绮年冷笑道:“你怎知这钗子是我家二姑娘的?”
  这管事媳妇倒也还算聪明,见势不妙便道:“奴婢自是不知道的,只是夫人当时曾见贵府二姑娘戴着这钗子——”
  绮年微微一笑:“想必承恩伯府上的丫鬟,也是瞧着这钗子泼茶的罢?”
  这话太诛心,管事媳妇的脸一下子变得煞白,嘴上还要装糊涂:“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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