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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你你怎么都不回答我?”
“怎么了?”
“没事,我就是想想叫叫你的名字,我一直叫着,你就不会跑了,嘿嘿……”
“兰,你喝醉了。”
…………………………
“喂,兰。”
呼……呼……
睡着了吗?诶,小心别摔了,木一望着坐在轮椅上马上就要倒下去的兰,心中无奈,只有急忙赶在她前面,轻轻的把她抱起来。
他小心翼翼的走着,脸上的笑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无法言喻的颓然和感伤,怀里的兰睡得很香,鼻息似有若无的打在他身上,如果一切就在现在停止,成为永恒,该有多好。
突然,她伸出双手紧紧的环住木一的腰,嘟着嘴梦呓。
“喂,木一,你不要喜欢她了好不好,喜欢我吧,我虽然是个残废,但我人很好的,不像她抛弃你,是个坏女人。”
木一苍白的手指轻轻的触上她的唇,望着她孩子气的模样发呆,鼻子不知怎的止不住发酸。那两个字不是洗澡就告诉过你不要再说的吗?我从来没有在乎过你的腿。
不过,兰啊!你叫我如何做得到不爱她,那个我等了七年的的人,已经爱入骨髓,就是用上一辈子,也忘不掉!
夜,就这样深了,兰是被田间的蛙叫惊醒的,艰难的睁开眼,望见的是一轮白的奇怪的的满月,月光皎洁,空气微冷,茂密的竹林影影幢幢,天很高,很亮,夜空中满是闪耀的星星。
柔软的触感从身下传来,原来自己是睡在木一的怀里的,悄悄的回头看他,只见着那双深邃的眸子注视着远方,清冽的风吹动他额前的发丝,波光粼粼的湖面在他的眼里映出光华。
是月光的原因吗,她怎么觉得木一的脸好憔悴,好苍白,缓缓的伸出手,想要抚摸上他的脸颊,他的脸应该很孤单吧!兰不知道自己心里为什么会这样想。
手伸到一半,却突然在半空中愣住,因为面前的木一说话了,用的是她这一辈子也没见过的绝望表情,看不清他的目光投向何处,只看见他痛苦的掀动嘴唇。
他说。
“兰,这就是你的梦,这就是你不想逃离的世界吗?”
无助的声音想起,只一瞬间,周围变得好冷,她艰难的呼吸,凛冽的空气疯狂的肆虐鼻腔,说着喉咙直入心脏,好痛啊!那里。
为什么会这么痛?
兰的手急忙抚上他的脸,不是意料当中的冷,而是感觉不到温度,如同一个死人那般,没有温度。
用尽全力抑制住心中那想要顷刻涌出的莫名情感,硬生生扯出一个笑脸来。
“木一,你在说些什么,我怎么都听不懂?”
我听不懂,一点点都听不懂。
她望着那张令人心碎的脸,想找到答案,许久,他低下头来,可她却发现,自己已经看不清他的眼睛,那双刚才装进了整个世界光芒的眼睛,此刻除了空洞,还是空洞。
他看了兰很久,兰能够清楚的感受到从他透过身体传来的一切,他的恋恋不舍,他的无可奈何。
也许是没有如果了吧,他颓然的仰望天空,说出了那句他永远都不想说出的话。
“兰,别再自欺欺人了,你明明早就知道,我已经死了。忘掉我,醒来吧!”
他说的那般云淡风轻,可兰却觉得,每一个字都好似要将她的大脑撕裂,要将她的身体抽空,她忍着欲裂的头痛,作最后的垂死挣扎。
“木一你在说笑话吧,你难道真的以为我在做梦吗,这明明就是现实,你看这山,这水,这天空哪一样不是真真切切的,对了,如果你还不信,我可以证明给你看。”
她无措的说着,强撑着身子坐起来,用尽全身的力气,伸出手朝自己的脸上打去。
你看,我会痛,如果我是在做梦,是不会感觉到痛的。
“啪……”
清脆的声音响彻天际,在夜空中一直回响,终于,声音散了,她却楞了,泪水不断的顺着她木然的脸颊滑落。
为什么?不痛!
绝望额不安彻底突破心中的牢笼,突然她变得疯狂了,伸手不停的扇着自己的耳光,嘴里不住的怒吼。
“为什么,为什么不痛,求求你,快痛啊!快痛起来好不好。”
没有知觉,什么都没有。
原来,真的只是梦而已,在梦里期待着,总有一天他会回来,会像自己第一次见到他一样,他安静的睡着,手中紧紧握着的,是她的手。
兰扬起的手臂被突然攫住,木一望着疯狂的兰突然失控,翻身强行将她压倒在地,他撕开她的衣襟,粗鲁的手在她的身体上揉捏,冰冷的唇猛烈的侵蚀着她的脖颈,一点点,一点点,往上游走,直到他看见她满是泪痕的脸。
兰无神了,只觉得所有的意识都消失了,全身做不出任何反应,只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夜空。
突然,木一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你体会不到的疼痛,全部在我身上,如果没有痛苦会让你更痛苦,我还你便是!”
夜里吹来最后一丝风,星星最后眨一次眼睛,话音落,木一将唇覆上她的唇,像是做最后的诀别一般,他闭上眼睛,口中的力道缓缓加重。
终于,兰感觉到了,钻心的痛从唇上传来,木一咬破了两人的嘴唇,鲜血不断的从伤口处淌出,滑入喉咙,溢出嘴角。
这就是痛吗?原来真的是好痛,好痛!
像是明白了一切,兰放弃了这个世界,拥紧木一的身体,靠在他的颈间轻声道。
“就这样吻我,吻的够了,我便醒了。”
作者有话要说:
☆、梦醒
月夜下最后的缠绵,他们紧紧相拥,血红的唇辗转纠缠,兰沉醉了,即便这只是梦境,即便一切都是虚空,但她知道,面前的木一是真的,他来这个孤单的只有她一个人的世界,只是为了想要救出她,梦就梦吧,即便下一秒梦就会醒,他就会消失,也无妨了。
“一直觉得会失去些什么。”
当一切归于平静时,他说,声音在缥缈的夜里回响,伴随着这声音,世界慢慢碎掉,如同玻璃一般,裂了缝。
“来这里之前,我无数次的提醒自己,也无数次的祈祷,神啊!你可知道在那个没有人的世界,我是多么的需要兰,兰又是多么的需要我,求您,求求您让我过去,哪怕只有一会儿也好,请不要消除我的心意,我想要告诉兰,连接我们梦中的心的,是多么特别的东西,我至今为止,是有多么的喜欢她,只要传达了这点,我不再求其他的东西,所以,求您,将这心意……”
柔软的指腹贴上他逐渐变透明的唇,止住了想要继续下去的话,他快要消失了,但在兰闪动的双眸中,他的身影却愈发的清晰,她柔声道。
“别说话了,会很累的。”
你的心意,我完全的收到了,放在这里,她的心上。
木一低头,淡然的眼神对上她同样淡然的眼神,呵,他突然笑了,再伸出双手,已经触不上她的肌肤,再掀动嘴唇,也已发不出声音了。
哦,对了,还有他们的“特殊语言”。
在消陨的最后一刻,他瞪大了眼睛望着她,眼眶中噙满了泪,却憋着不让它流出来,委屈的近似撒娇的模样像极了她,兰看明白了,他是在说。
“我走了,浑蛋,你可千万不要忘记我啊!”
唔,木一,你还真是小气,电视上不都是这么演的吗,男主角临死之前总是要大义凛然的对女主角说。
“忘了我吧,你会找到一个更适合你的男人。”
“不过。”
兰也笑了,笑的轻微,却很幸福。
“我的老公,就算我真的想忘,谁又能告诉我,该怎么忘?”
最后一抹清冽从兰的额上划过,她安然的闭上了眼睛。
再见了,这个没有了你的世界。
……………………………………
“叮……铛……”
陈旧的钟摆发出沉闷的响声,这一次真的睡得好饱,兰擦干有些润湿的眼角,准备伸个舒服的懒腰,却隐约感觉有个老重老重的东西压住了她的手。
好麻!
兰猛的抽出手,却见着个穿的臃肿的小身体正靠在床沿边,兰突然的动静将他弄醒,他下意识的一边伸出手去擦嘴角的口水,一边睁开惺忪的睡眼,竟望见面前的兰姐姐直勾勾的看着她。
睡意陡然消除,小狗清亮的童声开始飙起高音来。
“孙爷爷,孙爷爷,快来,兰姐姐终于醒了!!”
喂,干嘛这么大动静,被闹得有些心烦意乱的兰想要伸出手去捂小狗的嘴,不想门却被吱呀一声被推开,外公焦急的出现在门口,疲惫的脸上满是久违的惊喜。
兰望着疾步走向自己的外公,只是睡了一觉而已,他脸上的皱纹多了好多好多,头上的白头发也多了好多好多,如此憔悴都是为了她吗?
鼻子有些发酸,莫名的情感在心中蔓延开来,外公两步就跨到了床边,他伸手摸摸她的额头,问出的第一句话却让本来有些感动的兰苦笑不得。他很正式很关切的开口。
“兰,你还认得我吗?”
外公是以为自己睡糊涂了吧!看来确实让他担惊受怕了,兰孩子气的扑进外公的怀里,厚实的军大衣的味道让她安心,连带着让她开口说话的声音都瓮瓮的。
“嗯,”
她孩子气的动了动。
“我知道,你是外公!”
呼,还好,只是睡的时间长了点而已,人没傻。
外公放下心来,粗糙的双手轻轻的抚摸她的头发,在一旁被冷落的小狗可就不乐意了,别过头生着气道。
“哼,兰姐姐,你好过分,小狗天天都跑来你这边守着你,你醒了竟然理都不理小狗!”
兰和外公被这突然的抱怨给打断,回过头,望见小狗那张被帽子遮了大半的气呼呼的脸,滑稽的模样让他俩忍不住,同时笑出声来。
自己这个梦做的可够长的,兰望着天上不断飘下的雪,不由得感叹,a市依旧是这般慢悠悠的模样,漫天白雪覆盖,更是说不出的宁静,安详。
大家不紧不慢的上班,有说有笑的等车,甚至是空中拂过的风也是懒散的,这才是真是的世界吧,有好有坏,有热有冷,虽不如梦里每日阳光明媚,但是有血有肉,真得让人不舍。
戴上厚厚的粗丝围巾,这是木一曾为她亲手戴过的,彼时还是第一次帮别人围围巾的他动作甚别扭,脸上的表情更是别扭,虽然围的很丑,兰也抱怨了很久,但终究是没有狠下心把它解下来。
如今这围巾依旧,可惜物是人非,她只能自己给自己围了。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有意的掩饰住内心深处泛起的感伤。
兰推着轮椅往家里赶,想趁着空整理一下过去的思绪,脑海中的记忆却乱成了浆糊,只是听外公说自己在开学前一天接到木一出事的电话后,硬撑着想要赶回a市,不料看到那倒塌的大桥时,人便晕倒,怎么也醒不过来。
而在自己终于醒过来以后不久,肖大哥也来探望过,细细的讲述了整个事情的经过,大概是什么盛大集团因为跨海大桥竞标失败怀恨在心而在施工时偷偷派人做手脚,导致工地倒塌,然后又是说他们被警察查处,已经受到了应有的惩罚。
兰其实是一点也不在乎这些的,人死了惩罚有什么用,怎么死的晓得了又有什么用,木一能活过来吗,不能吧。
所以她只是不断的追问。
“木一葬在哪里,我要去看他!”
可得到的答案却是。
“那天下雨发大水,没有找到尸体。”
“找不到尸体吗?”那是不是说明他没有死,兰的心里带着一丝侥幸,他一定是在世界的某个角落好好活着,那么,自己也要好好活着,笑的灿灿烂烂的,这样的话,假如哪一天他回来看见了,也就不会伤心了。
她就这样天真的想着,然后回到了那个熟悉的家,那个充满了木一味道的家,生活有时候就像一池水。
再大的风,再大的浪,最终也是要归于平静的;再深得痛,再涩的苦也是要被冲淡的,日子一天天过去,她也就逐渐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习惯在楼下来一个杂货店每天也不忙也不闲的守店,习惯了每周末小狗带着一大堆的作业来她这儿却一个字也不写,以及,时常在梦里回到那个夜晚,那个月光皎洁,空气微冷的夜晚,他深情的说。
“至今为止,是有多么的喜欢她。”
“我走了,浑蛋,你可千万不要忘了我啊!”
可是木一啊,你怎么还不回来,我已经等了你好久了,你耍赖皮耍够了,也该回来了吧!
“喂,喂,老板。”
睡得正香的兰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戳自己,一抬眼原来是经常来买东西的那个大学生,鹅蛋般的小脸一如既往的清爽又干净,只见她尴尬的笑笑,四处看了看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