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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魔倾城录 全本作者:桃次郎1-第1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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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而能够发出凤凰鸣音的梧桐琴,也就被目为能够招引凤鸟莅临的乐器,成为古代帝王心目中的“正音”,定为天下乐器之尊。

  倾城初时看那琴的纹理色泽,以为是梧桐木所做,用手一摸,却冰凉滑润,竟是美玉所制。

  原来那琴竟是整块玉石雕制而成的,整体毫无一丝细纹,且厚度均匀光滑,弦丝乃鲛筋鞣制,坚韧且不失弹性,屈指勾弹,金石铿锵,弦音清雅,有若龙吟凤鸣,自有一种空灵之声和弦拨洒,恍若空山回响,风过林荫,聆听者身在车马人境,却油然生出“心远地自偏”的出世情怀。

  原来那琴乃是举世罕见的“梧桐玉”雕刻而成,既有梧桐琴的清雅,更有玉石的激越,端的是稀世珍宝了。

  正欲举指,忽听门外有人来报:“骨碌布渊先生到了。”

  奥兰多忙叫人去请,转而对倾城笑道:“又是一个调琴弄瑟的高手到了。”

  且说那国师骨碌布渊偕同一个客卿走进花园,在院墙外就听见院子里琴声瑟瑟,箫音袅袅,便笑问那前来接引的丫鬟:“秋彤,吹箫的是主公,弹琴的又是哪个?技艺比老夫更胜一筹呢。”

  “还有哪个?定是那位惊才绝艳的叶少君了。”

  骨碌布渊喔了一声,向那客卿笑道:“老哥,那叶少君也是帝都人,算你半个同乡呢。”

  那客卿吃了一惊,止住脚步,问道:“可是天香君叶倾城?”

  春晓插道:“可不就是那个主儿,好个俊俏人物呢。”

  那客卿更加变了脸色,撩开壁上藤萝,从菱花墙窗向里一张,禁不住“啊”的惊叫了一声。

  “外面是谁啊?”奥兰多问道。

  秋彤瞅了两人一眼,便漫声答道:“回老爷,是国师到了。”

  奥兰多笑道:“老先生快过来说话,今儿有个弄瑟的高手在此,你两位倒要好生切磋才是!”

  骨碌布渊应了一声,仍狐疑的瞅着那客卿,意思叫他一起进去。

  那客卿却连连摆手,急声道:“万万不可在叶小子面前提到我,来龙去脉,晚上我再告诉你。”

  骨碌布渊无奈,只得独自进了园子。

  秋彤又差了个下人引那客卿去后花园暖阁休息。

  不提那客卿自去,且说骨碌布渊进去一看,青雀夫人也在,正烹茶奉客,倾城与奥兰多管瑟合鸣,端的是妙音淙淙,心旷神怡。

  见骨碌布渊来了,奥兰多忙停琴出迎,请他入座。

  骨碌布渊笑道:“总督大人今日吹得好箫,老夫亦自叹弗如了。”

  奥兰多摇头苦笑道:“我已不济事,跟不上叶大人的琴音,国师来得正好,快快替下我,跟君上合奏一曲才是正经。”

  骨碌布渊傲然一笑,也不推辞,径自接下玉箫,请倾城合奏一曲,倾城当然应允,又说:“素知老先生箫技无双,还望不吝指教。”

  骨碌布渊笑道:“好说好说。”

  奥兰多也来凑趣,说道:“我箫不及国师,琴远逊少君,就击节助兴吧。”

  青雀也笑道:“两位箫琴合奏,老爷击节,贱妾光竖着耳朵听也很是不好意思,就唱个小曲来凑趣吧。”

  奥兰多、骨碌布渊连声叫好,倾城也道:“夫人歌喉闻名遐迩,胜似仙音天籁,在下今日能有耳闻的福气,实在是三生修来的福分。”

  青雀夫人欣然一笑,瓠犀微露,浅现梨涡。

  骨碌布渊有心试探倾城底细,便吹奏了一首悲调。

  奥兰多乍一听音便蹙眉道:“良辰美景高朋满座,为何便弄这悲戚调子?真煞风景。”

  倾城笑道:“常言道‘乐笛悲箫’,箫音萧索肃穆,本就是宜用悲调。”

  青雀道:“国师是要拿出压箱底的本领呢,老爷就姑且一听吧。若是不欢喜,咱们请君上化悲为喜便是。”似笑非笑的看了倾城一眼。

  倾城暗惊,知道青雀这是给他划下道了,若是做不到,不但自己丢人,更扫了帝国的威风。于是收敛心神小心迎战。他自从三年前在企鹅城闹出那个“凤凰琴”的大笑话,时时以之自省,潜心研究音律之学,后来更是向明镜学习琴技,自信不会输给骨碌布渊。

  再回头说那匆匆离去的客卿,一面走着,暗自诅咒:“好你个叶小辈,真是阴魂不散!老夫躲到哪里,你便追到哪里,哼,这回,你休想活着离开苍翼城!”原来这客卿正是逃离帝都的大瘟皇。

  自从当初召唤天狗袭击真理塔未遂,大瘟皇吃了小迦一剑,险些神形俱灭,幸亏拼得多年修为,及时施展血遁大法逃走,但也身负重伤,一身本领只剩下不到五成。

  他自忖帝都再也待不下去,便星夜逃出城去,又听说旧友骨碌布渊在乌鸦领很是得意,就决定来投靠骨碌布渊,等到恢复功力再做打算。

  不料倾城也因为和谈事宜来到苍翼城,立时惊了他个不轻,回到寓所后左思右想,决意报仇。当初全盛时期,他自信不惧倾城,如今虎落平阳,又是寄人篱下,只得动动心机了。

  晚间骨碌布渊回来,大瘟皇便把心意跟他说了,少不了做些篡改,多编派倾城一方的不是,自家则是稳稳当当站在正义一方,只可恨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罢了。

  因为要请骨碌布渊替他出头,少不得也要把些无中生有的勾当扣在倾城头上,说他与阴阳明镜布下“天国曼陀罗”,就是要把咱们普天下的道、魔修真一网打尽,其中最最不能放过的就是“玄武三鬼”及其门下走狗……

  骨碌布渊怒道:“谁是玄武三鬼?谁是门下走狗?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大瘟皇翻翻眼皮,冷笑道:“老哥你这是什么意思?人家说的疯话,你干啥冲着我发火?敢是瞧兄弟虎落平阳了,好欺负吗?!”怒形于色,说着就要走。

  骨碌布渊连忙赔笑脸解释:“老弟别挤兑为兄,我哪里是生你的气?我是恨那辱骂我师门之人!”

  大瘟皇淡淡的道:“依我看,不必恨,恨了也白恨。”

  骨碌布渊奇道:“这是怎么说?”

  大瘟皇冷笑道:“辱骂玄武三仙的小子就在这总督府里,是你家主公的座上贵宾,可你又能拿他如何?老哥,虽说您贵为国师,其实那都是表面上的风光,一旦乌鸦领陷落,你老哥好了也就是回玄武朝廷当个小文官,弄不好就是一介流寇,一辈子也别想在朱雀抬头!和兄弟我又有什么两样?就拿现在来说,奥兰多又何曾真器重过你?还不是寄人篱下呼之则来挥之则去?这也是你老兄该过的日子?”

  骨碌布渊怫然道:“这你就不懂了。虽说我名义上是乌鸦领的国师,其实夫瑞图特大汗才是真主子,派我来这里,是监视奥兰多那厮,凭什么反倒要听他的使唤。”

  大瘟皇趁虚而入:“那么,你以为奥兰多的表现,可能让夫瑞人满意?”

  此言一出,骨碌布渊怒形于色:“别提了!前些日子还好,现下不知听了谁的谗言,一味的要议和。今晚老夫跟那叶小子辩论,奥兰多不帮我倒罢了,竟还要帮叶小子,真是胳膊肘往外拐呢!

  “哼,定是青雀那贱人挑唆的,上次夫瑞王子来乌鸦领,慕名要拜访她,太子登门,这是多么大的荣耀?那贱人不晓得哪根筋不对,竟然把太子殿下撵出门外,还纵狗咬伤殿下,真是无法无天了!累得老夫也遭申饬,我瞧她凤眼桃腮脑生反骨,将来定要坏大事。”

  “可不是,人家夫妻又近了一层,奥兰多跟青雀一条心那是不在话下的,你老兄还较得什么劲儿?你看自古妇人弄权,那些个秉书直谏的老忠臣,哪一个得了好下场?依我看哪,你就睁只眼闭只眼,任他们投降算啦!”

  骨碌布渊大怒,厉声道:“咱们好歹也是几十年的交情,你不帮我也就罢了,怎么还说这等风凉话!”

  大瘟皇面色一整,沉声道:“老哥,不是兄弟不肯帮你,是你执迷不悟啊。眼瞅着那奥兰多是个扶不起的阿斗,你又何必非要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现下乌鸦领是必定要降了,你何不力挽狂澜,干脆——废了奥兰多,取而代之!”

  骨碌布渊大惊失色:“这话可不能乱说,奥兰多一死,我可怎么向大汗交代?再者说,目前城外大兵压境,怎好再自相残杀。”

  大瘟皇冷笑道:“乌鸦领反正不是玄武人的地盘,投降是丢,战败亦是丢,与其白白开城投降,不如搏上一回,万一你老兄能反败为胜呢?这难道不是大功一件?你当初在玄武,跟猛军、海江两位大帅合称军中百战百胜‘三太保’,难不成这些年不上阵,反而不如一个优柔寡断庸碌无能的奥兰多?老哥啊老哥,兄弟真替你不值啊!”

  “不要说了!”骨碌布渊拍案而起,“我……我……再考虑考虑。”他实在不敢轻举妄动。

  忽听窗外有人冷笑:“好哇!堂堂国师,竟然背地里阴谋弒主,可叫我抓到了!”

  大瘟皇、骨碌布渊吓得亡魂顿冒,正要破窗出去抓那人,却见纱窗砰的被人推开,一条大汉跳将进来。大瘟皇怒吼一声挥剑便砍,骨碌布渊也飞身跳到那人背后,拦住去路。

  “且慢动手,听我一言!”那大汉身子一晃,闪开大瘟皇宝剑,头也不回,横下里飘开,堪堪闪开骨碌布渊的掌劲。

  大瘟皇吃了一惊,心道:“这汉子年纪轻轻,想不到武功竟如此了得!”

  骨碌布渊蓄势待发,沉着脸道:“梅尔舒迪林,深更半夜,你来我书房做啥!”原来那汉子正是干达婆族少族长梅尔舒迪林。

  白天谈判跟奥兰多吵了一架,被他爹哈哈布里库打了一耳光挟愤离去,本打算回一线天,后来又觉得不服气,心想:老子跟青雀那小婆娘说句亲热话,奥兰多吃醋也没什么,干什么当众给我难堪!最最冤枉的是,我遭了这顿羞辱,却连青雀的小手都没摸过一下,真是划不来!

  这样一想,越发觉得心猿意马,自忖青雀夫人向来风流,虽说结婚之后就没再闹出什么绯闻,毕竟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奥兰多不中用,佳人独守春闺,岂不寂寞?

  于是心痒难忍,漏夜回了总督府,想从后花园摸进青雀夫人的香闺,来个霸王硬上弓。

  行经这里,看到烛光,心下好奇,就来窥探,不料竟然听到了大瘟皇与骨碌布渊两人密议,便有了方才那些误会。

  见大瘟皇、骨碌布渊面色不善,似有灭口之意,梅尔舒迪林遂笑道:“两位不必多虑,小弟若是有心告密,又何必现身相见呢。”

  骨碌布渊面色稍缓,干笑道:“刚才我们都是说的气话,少族长莫要当真。”

  梅尔舒迪林冷笑道:“气话?你们当气话,我梅尔舒迪林可吃不下奥兰多的气。”

  大瘟皇一听,心中暗喜,忙道:“莫非少族长也跟我们志同道合?”

  骨碌布渊横了他一眼,淡淡的道:“老弟莫要开玩笑,总督大人待我不薄,怎能以怨报德。”

  梅尔舒迪林嘿嘿一笑,道:“老国师,事到如今,你再这样遮遮掩掩就太不上道了。你甘愿放弃在玄武的地位,来乌鸦领当个有名无实的国师,为的是什么?瞒得了别人,难道还瞒得了我?哈哈,《五音绝唱》啊《五音绝唱》,绝世神功,可惜是人家古利乌斯家的独门绝学,概不外传哪!”

  骨碌布渊吃了一惊,尴尬的说:“少族长不要再说,此事莽撞不得。”

  梅尔舒迪林傲然道:“你我联手,取下奥兰多首级小菜一碟,何必如此婆婆妈妈的不痛快!要干便干,不干拉倒!”做势欲走。

  大瘟皇忙拦住,劝骨碌布渊道:“老哥,少族长都说到这个分上,你还不下决心吗!”

  骨碌布渊终于下了决心,沉声道:“少族长,丑话说在前头,除掉奥兰多后,那《五音绝唱》秘笈需归我……”

  梅尔舒迪林哈哈大笑:“老国师,这有何难?《五音绝唱》只有你们这些操琴弄箫的雅人才视若珍宝,便是给我我还懒得要呢!”又色迷迷的道:“至于我嘛,嘿嘿,只要青雀那小娘们……”

  一语未了,忽听门外有人厉声喝道:“畜生!还不给我滚出来!”

  众人立时吃了一惊,却见哈哈布里库推门进来,劈手捉住梅尔舒迪林,连搧了三记耳光,怒骂道:“小畜生,三更半夜跑了来,以为我不知道吗?祖宗八代的脸面都叫你给丢光了!”

  越说越气,又要打他。

  梅尔舒迪林不敢躲闪,捂着头脸缩在那里不住的告饶。

  大瘟皇和骨碌布渊上来劝阻,哈哈布里库这才收手,说道:“多谢两位留住了这畜生,不然还不定闹出多大的笑话,老朽教子无方,实在惭愧,明儿一早就亲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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