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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谷女搜鬼实录 (第一部全集)-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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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这是一厢情愿。
我站在狄仁杰的坟墓前,盯着坟头上的假房子假人,被阴冷的风吹得几乎也想找个地洞躲起来。
四处都没有狄仁杰的影子,我终于失去了耐心,对着坟墓大叫:“狄仁杰,你说话算数吗?我来了,你出来一下吧!”然后在那个范仲淹撰写、黄庭坚书写的墓碑上摸来摸去,好像以为这样就可以摸出个门铃。
还是没有狄仁杰的任何音信。
也就在这时,我又听见了那钟声。
那钟声,就在几天前听过,当时这不算洪亮、但穿透力无穷的钟声响起来的时候,一双手就在我眼前从地下伸出,然后,狄仁杰就从地下爬了出来;还有这个“小区”里的无数居民,无数双手,探出地面,爬上地面。
可是这次,没有人从狄仁杰的坟前爬出来。
四周的地面上,也没有伸出那一双双手,爬出一个个的“人”。
也没有一个人,在往钟声的方向飞跑。
上回,钟声的方向躺着三具被蚣蛭咬过的尸体,随即,它们就成为了僵尸杀手,横行在解剖楼里。
不祥之感,立时完全占领我的心。
空旷无垠的坟场上,钟声孤独地响着,我孤独地走着。
一步步走向未知的阴霾。
今夜的这个世界,比上两回来的时候更阴暗,头上是浓重的黑云,仿佛随时都会吞噬这里的一切,包括沮丧的钟声和已经感觉不到自己心跳的我。
这次没有“人山人海”,但我的行进丝毫没有更轻松。这里可能刚下过雨,脚下松软泥泞,运动鞋早已成了一双泥爪。但这并不是拖累我的主要原因。
我慢慢放缓了脚步。
有没有搞错,这个时候,我最应该做的,是立刻让自己进入一片空白,离开这个鬼地方!连像我这样的傻瓜也应该感觉到,我在走向无穷的危险。
狄仁杰说好的,会给我一个回应。
我也必须找到霍小玉,离九月二十八日只剩下一周,如果十二个墓碑不是我的幻觉,舒桃的生死,全系在能否找到霍小玉、确证陆蔷和顾志豪死因这一条线索上。
然后是陆虎的生死、更多人的生死、我的生死。
我加快了脚步。
走到钟声的源头。
上回我和陆虎跟着钟声看到狄仁杰验尸,却并没有看见钟的本身,因为赶到时,钟声已停歇,我们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那三具尸体上。但这次,我不但看见了那口钟,还看见了敲钟人。
敲钟人的说法其实极不准确,因为敲钟的实在已经算不上是个人,而是一个正在消失的形体。
狄仁杰的形体!
我的腿居然还支撑着我走到他的身边,这已是奇迹,因为眼前的景象,和过去数周里不断看到的那些景象一起,不知会折磨了我多久。
他的身体正面,没有唐装,没有一丝一缕,但我也看不见他的任何一寸肌肤,展示在地上的,只是一个近乎透明的躯壳,而且正在继续透明下去,仿佛随时都会淡化在空气中。那张苍老的脸,我还能依稀认出,年轻时曾经俊朗的面容,此刻也变得越来越模糊。他的一条胳膊,也就是半透明的两截枯骨,半悬在空中,一根在黑暗中辨识不清的钟绳扣在他同样在消失的手上,几乎是有节律地一声声敲着一口高悬的钟。
那钟绑缚在我身边一棵枯树上,离地面五米左右高,灰黑色的外表,和树皮、夜色融为一体,冷冷俯瞰着身下无边的荒坟枯冢。
如果要我为它命名,我还是只能想出“丧钟”这一毫无想象力的名字。
一个即将消失的人,敲打着自己的丧钟。
不,这是为我敲的钟,我的丧钟。
“狄老,狄老爷,狄老爷爷!”我呼唤着,希望他能回答,哪怕说出一二字。
狄仁杰的嘴,如果那还算是一张嘴的话,似乎在喃喃嚅动,他一定有很多话要说,他会告诉我霍小玉的下落,会告诉我是谁杀了他,会告诉我他预测的精准,属于他的世界将永无宁日。
“是谁害了你!”我无力地问着。
我虽然只和他匆匆见过两面,无亲无故,但想到他可能就是因为帮助我查找霍小玉的下落而被害,要离开他久居多年的世界,心头酸得只能让泪水表达。
当眼泪落地的时候,我也发现了一个蹊跷。
狄仁杰近乎透明的身下,和附近的地上一样,都有些泥泞,在我的手电光照耀之下,可以看见泥泞间有印记——拖动过的印记。好像他的身体,躺倒在地上后,又挪动过,而且是有规律地、向一个方向挪动。
我想了想,也许,是狄仁杰努力挪动身体,以便抓住钟绳。
但我再仔细看狄仁杰捏钟绳的方位,别扭至极,那条手臂,几乎是绕到头后面抓着绳子,完全是舍近求远,而如果他不曾挪动,反而会更顺手。所以他的挪动,不可能是为了去抓钟绳,而是为了……为了挪动而挪动。
还有一个问题,这泥泞间的拖动痕迹,虽然看上去是他的身体造成的,但会不会有其他原因。记得上回和陆虎从“人山人海”间穿行而过,这里的人似乎是空心的,没有重量的。没有重量的人,又怎么可能拖出这样的痕迹?
我轻轻说了声:“对不住了。”伸出手,伸到他的躯体下方。他身体正面的衣衫虽然早已不见,但身下还有布帛的感觉。我用力一抬,手上分明还有重量,虽然远没有一个鲜活人体那么沉,但有足够的份量,足够在泥泞的地上磨出痕迹。
我知道狄仁杰生前是个宰相,也是个高明的侦探,总之是个爱动脑筋的人,他做的每件事,尤其在“临终”前用最后这点气力做的事情,一定不会是盲目的举动。
挪动,为什么要挪动?
挪动后,他的身体就换了方向。
他要指明一个方向?
我将他的“尸体”放下,将钟绳从他手里移开,钟声停了下来。
他成为了一具枯骨。根根骨头,都是半透明的,也在逐渐消失。
我顺着他刚才双脚的朝向,向前走去。我不知走了多远,手电光在地上焦急地问询着,但什么都没发现。
也许,我的假设是错误的;也许,我的理解是对的,但要走的是另一个方向,头的朝向。
但我已经选择了这个方向,现在回头,浪费了很多路程,只有再走一段。
又走了足有十分钟,我心头一动,停下了脚步。
我看见了狄仁杰的前襟!
最先看见的是一小片青灰色的布,如果不是用石头压在我熟悉的一块墓碑顶上,我根本不会留意。
那墓碑,几乎夜夜在我梦里出现的,是我的墓碑。
欧阳菲之墓,一九九三年生,二零一一年六月十六日卒
那一排十二块墓碑依旧整整齐齐地排列着,好像和周围的墓碑一样,都是久经风霜的老住户。
我轻轻触着属于我的那块,心想,会不会,从里面爬出一位脸色苍白、飘飘然的美女。她会穿什么样的寿衣?死神在她身上会留下有什么样的印迹?或者,她也像陆蔷和顾志豪那样,只剩一副白骨?
地面上没有手伸出来,地下的欧阳菲,大概和“上界”的欧阳菲一样,也爱睡懒觉,雷打不动。
我很快将思绪抓回来,盯着墓碑顶上的那小片青灰色的布。我之所以猜测那是狄仁杰衣衫的一部分,是因为刚才他奇怪的装束,缺少前襟,但长衫的后背部分却还保留了一些。而这块布,像是随手从更大的一块布上撕下来,边角参差。
隔着几块墓碑,在陆虎的碑顶上,也用石头压着一块同样颜色的布。我在心底一叹,瞧,我们真是天生一对。
当然,还只是我的一厢情愿,我和陆虎的墓碑之间,一个叫“元灏”的未来倒霉蛋,墓碑顶端也压着这么一块布。
更远处一位清朝光绪年间某人的墓碑顶上,也同样压着一块布。再往前,我发现了数十个墓碑,碑顶上都有狄仁杰衣服上的一块布。
他在做什么?为什么在这些墓碑上压块布。
我抬起头,落入视野的又是一棵枯树。
这座史上最大坟场,可不像我去过的公墓那样松柏成行,而是隔了很远才有那么一两棵“半截入土”的老树枯桩,好像唯恐不小心流落到此地的游客不知道这里是坟场一样。这极珍贵的几棵树上没有叶子——这是个无法产生光合作用的世界,有叶子倒比较奇怪了——我是想不通这些树是怎么存活的。
巧的是,这里就有这么棵古树。
我想了想,动身爬了上去。
爬树的过程,我不想多描述了,因为再优雅再脱俗的美女,爬树的样子都乏善可陈的,真是一定要形容的话,也只好用狼狈不堪四个字。我不是武侠小说里的那种飞仙,我上树的样子请你不要去想像。
但我庆幸自己做了这个决定,因为我攀在树杈上向下看时,手电光努力睁开眼时,看见那些墓碑上的布,那些压着布的石头,一起排成了两个字,依稀可辨。
“云夢”
这是狄仁杰临死前要告诉我的话。
他一定感觉到了自己的危险处境,在一处墓碑群间留下了线索,留下了这两个字。“云梦”。
霍小玉在云梦。
狄仁杰没来得及亲口告诉我,更详细地告诉我,就惨遭不幸。在将死之际,他没忘了指示我,这个线索的方向。
“云”字用了简体,节约布料;“夢”字还是用的繁体。一定有人告诉过狄仁杰,如今“上界”用的都是简体字,但他可能还没有来得及学写“梦”的简体。
我将这些布片一一收拾起来,一边收,一边让泪水肆意地流淌。
他就这样去了。几天前还运筹帷幄、精神矍铄的老人,就是为了答应我的一件事,送了自己的性命——在这个世界上的性命。我甚至没有提过,霍小玉的下落和好几个人的性命交关,他就义无反顾地帮我去找、帮我去查,直到惹祸上身。
我捧着这些碎布,往回走,走向远处的那另一棵枯树。
至少,这些碎布可以罩住他枯竭消失的身体。
说“赤条条来去无牵挂”的人都是不用脑子的人。人都是赤条条来的,但肯定都要穿着衣服走的。
捐献尸体给我们解剖教研室的高尚人们除外。
我走到那拴着钟的树下,最担心的事发生了。
狄仁杰的身体,已经完全消失了。
许多年后,如果有考古学家不小心挖到了狄仁杰真正的坟墓,会发现,墓主的长衫,缺少前襟,后摆也少了一半。
我这个时候却没有想那么多,我只顾哭了。
你瞧,我这个人其实很没用的,我可以在漆黑的解剖楼里活蹦乱跳,但我受不了那些好人受到伤害。
我也受不了,去伤害那些对我好的人。
陆虎,我会向你道歉,也许我甚至会告诉你真相。
双双,明天,我也会向你道歉。你也许不知道,我在精神病院拷问胡笳的那一刻,我自己也觉得,好像变成了另一个人。
变成了谁呢?欧阳瑾?
明天我也会去给胡笳这个老色鬼压惊、道歉。
明天,我还想告诉双双,你的善良、纯情,不是任何高明的演技可以表达的,所以真要怀疑偷木匣子的人,我会先怀疑自己,也不该怀疑你。
当然,前提是,如果还有明天。
因为这个时候,我感觉到身后悄然出现的眼睛。


正文(二十八)
不知什么原因,我到了这个世界后,会变得比较敏感,都说女生的第六感比较强,这时我觉得我已经出离第六感,竟然能真切感觉到身后的目光。
我转过身,一眼望见的是四只泛着青色的眼。
真的,刚开始的时候,除了四只青光眼,我没有看见任何其他的东西,因为不管来的是谁,四眼之外,都隐藏在黑暗中,或者说,和黑暗融为一体。
我顾不上礼貌,将手电打开,LED的惨白光直照了过去。我这才看清,为什么刚才只能见到四只绿眼,因为来的两个人——姑且当他们是人吧——披着和周遭阴暗几乎同色的黑袍,戴着黑色的帽子,他们的脸……他们根本没有脸,只有一片漆黑,也许是戴了黑色的面罩,也许帽子下面就是一片空白……空黑,只有青色的双眼。我没能看见他们的手,但他们分明擎着一把又像锄头又像斧子的一种长柄武器——至少我不认为这是他们用来做拐杖用的。
手电光显然不是我手中令他们畏惧的武器,我甚至可以看出他们青光眼里的嘲笑。我问:“你们是谁?你们想干什么?”明知道这是白费口舌,脑子飞快转着,想着对策。同时捏起了拳头。
我的无敌神拳近来表现非常可悲,打出去总是不痛不痒的,我的天生神力好像是莫名其妙地来了,又莫名其妙地离开,根本不考虑我的感情也会这样波澜起伏。
今天这一拳挥出?会是怎么样?山崩地裂还是隔靴搔痒?
我几乎可以想象豆腐粉拳落空时青光眼里的更猛烈的嘲笑。
“你们手里拿的是什么好东西?干什么用的?”我已经被逼得在胡说八道了。
“掘墓用的。” 没头没脸没嘴巴的人居然还会说话。那声音有一种不真实感,好像不是从嘴里发出的,但的确响在我耳边。“而且是免费的。”
来者不善!也许这个总结并不算太有想象力,但至少令我茅塞顿开,终于想出了对策。
如果我能像陆虎这个头脑简单的家伙那样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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