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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门江湖-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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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是,能抗八级地震)。我的算盘打得当当响:只要能混上由冰的床,拖到相思出现,再做出你侬我侬、忒煞情多、我不卿卿、谁来卿卿的模样,以相思之傲气,从明天起必不肯再理会由冰,我见机乘虚而入,对由冰晓以大义,点拨他丈夫生世能几时,妻子岂应关大计,男儿自当重横行,留取丹心照汗青,想必能将他导回正道,收拾做人,重寻第二春。 
只是这么做,我得付出巨大的代价和牺牲。万一被那只黑嘴乌鸦逢人开说我横刀夺爱蛮抢亲亲姐夫……我大汗。 
然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罢罢罢,士为知己者死,千古皆然。 

我迅速脱了外衣,里衣松松系着襟,抱着枕头,怯生生蹭到由冰床前:“由冰大哥……” 
“大……用?”由冰支着头,皱着眉头。看他这么难受,我多少有点点愧疚,三下两下跳上床蹲在他身边,双手轻轻替他搓揉太阳穴:“我帮你!”别怪我,由冰大哥,这是为你好。小我和大我虽说长得满象的,但你知道小我从来都是被牺牲的那一个! 
“谢谢你,大用……”由冰喃喃着,我想这也不赖,睡吧睡吧,由冰大哥,你就安心地睡吧。我一只手揉,另一只手温柔地帮他宽衣解带——其实很正常啊,人要睡觉谁不脱外衣?孰料我手一动就被由冰紧紧钳住:“大……用……你……干什么?” 
“我……我……哦,由冰大哥,你这只坠子好漂亮!”惨了,为什么你不睡?我欲哭无泪,急中生智,顺势掏出由冰戴在胸前的吊坠啧啧称赞。由冰不说话,歪着脑袋不解地注视我,任我一人从坠子的形状夸到坠子的成色,从坠子的分量夸到链子的长度——相思,来吧来吧——你该来了吧?不管你再怎么勤奋看书用功或高兴起来打打拳,现在也该到休息时间了吧?快点安息吧,只要你一上床就会发现枕头不见了,然后你理所当然到处找枕头,最后沿着我留下的蛛丝马迹找到这儿,我们就可以大功告成、胜利落幕了!奈何我直从坠子有可能出现目前可能还没出现的孙子夸到坠子不知现在是活着还是死了的爷爷奶奶,相思仍旧踪迹全无。不行了,独角戏实在唱不下去了,只好换角儿:“……哦……由冰大哥,你这道伤痕好长啊……” 
好象……这样也不错!我手指沿着由冰肩上那条长长伤痕的形状划来划去,我划,我划,我划划划!手下暗使劲,拼命撑开由冰的领口,撑得衣裳垮垮松开,滑落下去,露出整个肩。好,就这样!只要我从伤痕的历史谈到伤痕的现状,从伤痕的制造者聊到伤痕的承担者,一条条数下去,我就有了取之不尽、用之无竭的话题!而且我还可以借着追溯伤痕这一名义打掩护,一点点地,自然地,技巧地,不露痕迹地剥开由冰的衣物,必要时狠狠掐上一把,能制造一些亲密的见证——我真是太天才了! 
我的手刚从由冰的肩部转战到胸部,又被紧紧钳住。忽地眼前一花,天旋地转,我不由自主地被道大力拥着倒了个个儿,变成整个人倒在床上。随后胸口一窒,一个不下百斤的物体压在我身上,压得我“哇哇”直叫,呼吸困难。我用力推,狠命推开那个大累赘,脖子处却被呵了一口气,痒得我直缩脖子,斗志立时全无。 
“嘿嘿,你还真敢玩啊……”说话的人……是由冰?酒后乱性吗?他跨坐在我肚子上,俯下身戏谑般地看着我。光线映出他的脸,明明灭灭,游离不定,确实和由冰一模一样的轮廓,然而那似笑非笑的嘴角,微微泛红却又深邃得令人舍不得移开视线的眸子,由冰敦厚温文的君子形象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邪魅入骨的男子。 
我从来没有这么强烈地感受过,一个男人给我的压迫感。 
也从来没有这么强烈地意识到,“由冰”是个男人。 
“你……不是由冰……”这认知让我恼火,无形中似乎被摆了一道。 
“这还得多谢你,”他低下头舔舔我的耳垂,痒!我再缩。“要不是你弄醉了由冰,我出不来,呵呵……” 
难道……这就是江湖中传说的游魂症?我说呢,那个“哈哈”一笑而过的夜晚……***!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锵! 
话说盘古开天地,地久天长,渊远流长……呸,是冤远流长!我越想越真***冤,自盘古开天地后谁都没我这么冤! 
怪不得说古来材大难为用,想我才如江海命如丝,莫非师父为我定名之时的一声叹息,便为我今日无妄之厄? 
果然天妒红颜,才命相妨! 
我无语,问苍天,苍天掩面,不肯从人愿。 
敌军已兵临城下,围困万千重……束手就擒么?我岂能贻笑后人四十万人齐解甲,岂无一个是男儿的口实? 
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因此我奋力抵抗。 
我踢我踢我踢……不行,被他坐在肚子上,我怎么也踢不到;我捶我捶我捶……也不行,被他一呵气我就痒,手自先软了;那我咬……更不行,我被他捏住了下巴,只有舌头能动,牙关怎么也合不上——总不能说我被他吻得晕乎乎的吧?好吧,就算我被他吻得晕乎乎的,这也不是我的错啊,吻起来好象是那天喝不鸣的感觉,说不准他先服用了什么迷药,控制了我的身体,才让我想刚烈地表现一下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气慨都办不到…… 
好一个轻易背叛了我的身体,偏偏又不是说不要就能不要的,唉! 
这么说来,我唯一自由的就是大脑了…… 
我决定提前对他晓以大义,以德服人。 
乘着他里里外外吃干抹净吻够了放开我的档儿,我气喘吁吁地斜睨着他:“喂,这样……哈哈……是不自然的,哈,是,是……不对的……” 
又是一番狼吻。 
“好,好吧,”好不容易中场休息,我抓住机会,见缝插针,“我承认,其实……我本人并不认为这有什么大不了……喂,别乱动啊唔……但,但总得,你,你情……我愿的……不是? 
“嘶啦!”身上凉嗖嗖的,我刚警觉衣服被他三下两下撕开,他远远多于百来斤的身体又压了上来——好重,好热!热得我脸红心跳,偷偷咽了口唾沫。 
“嗯嗯嗯好吧,当然,当然我知道你是情愿的了,总也得我愿意……啊!!!!!”终于可以完整地说一句话了,我以为他被我深深打动了呢,孰料放开芝麻的目的是为了抱西瓜,我被他弄得倒抽一口冷气,再也说不出话来。 
好热,好热啊…… 
“你敢说,现在你不是自愿的?”关键时刻,他停下了手,对着我的眼得意洋洋的笑,笑得比黄鼠狼还要黄鼠狼。 
你这个……王八蛋!我本来就怕痒,被他这么又呵又摸又蹭又捏的更是全身酥痒难耐,我怕这么下去吴大用出师未捷身先死,那样的江湖就未免太寂寞了! 
何况,他的眼睛很亮…… 
二师兄说苗人善使蛊,由冰来自苗疆吗? 
我可能……已经毒入膏肓了…… 
不管,你要负责! 
我支起身,双手圈住他的脖子,用力往自己所在处一拉,有样学样,也冲他脖子呵一口气:“那至少……我在上,你在下?——哇!” 
好象说错了什么,可我已无法思考了。 

我就象待宰的羔羊,由着他挑哪块肉下手。 
“你的皮肤真好,又细又滑又嫩又有弹性……”他啧啧称赞,在哪儿又亲了一口——他快挑好了吗?算你识货,连誓言赏遍名花的四师兄都夸我的皮肤之佳可列世上三甲之内呢!“腰也蛮细的……”是吗?谢谢,师父门下可是非美人不许入室的!“就是脸有点儿奇怪……”是吗?谢——什么?你说我的脸奇怪?你敢说我的脸奇怪?! 
“砰!”他被我不知哪来的神力一脚踹到地上,愕然抬头看着我。我气冲冲地抓过他的衣服披起来下床准备走人——岂有此理,便宜全让你占尽了居然还挑三拣四、品头论足?要玩,请便,老子不奉陪! 
“喂——”他一手拉住我,听了我更气:“我不叫‘喂’,我叫吴——大——用!” 
“大用你生什么气?” 
“关你屁事!” 
“喂,大用——大用!——” 
“哇!”又来了一次腾云驾雾的经历,我被他抱起一把丢到床上——妈的由冰你居然骗我,说什么我太重抱不动,现在又是什么?见他低头,我想也不想,十指并用——抓,张嘴——咬! 
结果,就落到被腰带绑住双手动弹不得的下场。 
眼看即将被他得逞之际,我忽的眼前一亮——那个白影,相思啊!我看着他悄悄进了房,捡起我们争斗中踢到地上的枕头,转身要走。“相思,救救我!”我声嘶力竭地叫,相思脚步停了一停。“相思,求求你,”我哭,发自内心,声声血,字字泪,“我知道我错了,求求你,救救我……相思……” 
? 
?? 
我不是因为激动过度产生了幻觉吧?相思竟然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相思!!!!!!!!!!!!” 

我以极其丢脸的姿势,敞着肚皮、四脚朝天地躺在床上。痛定思痛,这令我想起了以前被我当作烹饪材料的螃蟹、青蛙,别有一番滋味上心头。物伤同类,兔死狐悲,早知这种姿势是这么令人感到羞辱、这么无能为力、这么严重伤害到人格自尊的一种姿势,我开蟹剖蛙时绝对不会这样虐待它们—— 
以后整只下锅清蒸就好。 
罢,往事只堪哀,对景难排!看到他已准备停当做势纵身跃跃欲试,我眼睛一闭——人生愁恨何能免?当被狗咬一口行了! 
“哗!”从头到脚被淋个湿透,大冬天里我直抖。接着听到一声闷哼,一个也是湿淋淋的重物倒下来,重重压在我身上——怎么了?我一个激灵睁开眼——相思站在床前,手里拎着一只木桶,而他倒在我胸前。 
先不问怎么回事,松绑要紧。我可怜兮兮地向相思求助:“相……思……” 
相思不动。 
我冷得嘴唇发紫,身子抖个不停,所受的委屈涌上心头。大颗大颗的泪珠滑下面庞:“相思,拜托……” 
相思皱着眉,并指如风一划,绑着我手的腰带断了:“不要哭!”哦,我暗自得意:我吴大用果然人见人怜,凭梨花一枝春带雨的楚楚打动了铁石心肠的相思……接下来相思又瞪我一眼:“叫你不要哭你还哭?——丑人多做怪!” 
你——算了,看在救命恩人的份上,这笔帐不记了。 

我推开他坐起来,三下两下把衣服换上,想到方才虚惊一场,我忍不住小声抱怨道:“相思你要救我就提早说一声啊,不声不响地出去,吓死我了!” 
“他……武功很高,不先用冷水泼他让伍由冰的神智醒醒,真动起手有点麻烦。” 
相思对我说了这么多话固然让我吃惊,但让我更吃惊的是听起来好象他们很熟似的——难道,他们俩真的是…… 
我试探性地问:“相思,你……怎么知道……这一个……嗯 ……第二由冰的?” 
“这个……”相思冷冰冰的脸上忽浮起了他特有的算计人时才会出现的似笑非笑,我忙努力补救收回踩在火药上的脚:“不要紧不要紧,相思,事关个人隐私,不说没关系……” 
“说起来全是拜你所赐啊,吴大用,你还记得那次你特制的波斯葡萄吗?” 
何止是火药?简直加了鹤顶红、血滴子、万人坑,想不死都难!只听相思继续道:“这位一喝醉就出现,被我丢进井里去了。” 
怪不得会伤风,又没被杀手撞见,亏我还内疚了好几天!说来也奇怪,如果这位第二由冰真的对相思做了什么,以相思激烈的个性为什么不当天——当天不行就第二剁了他当花肥呢?原因可能只有两个,一个比较正大光明点的,便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被眼高于顶的相思承认武功高的,应该真的有两把刷子,不打不相识,他们就这么惺惺相惜起来了;另外一个原因嘛,嘿嘿,虽说上不得台面,不过据推断可能更为接近事实,那就是生米煮成了熟饭,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只猴子满山走——想不到相思也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我没敢问真相究竟怎样,怕问到了后来相思记起的是前面,现在非常时期,我已身心俱疲,往事不堪回首,不回也罢。 
相思转身又要走,我怯生生地唤他:“相思……” 
他回过头,不耐烦地瞪我。 
“今晚……可以让我……去你那儿睡吗?”我比较过了,万一相思点穴不彻底,第二由冰今晚再度醒来,我呆在这儿不是羊入虎口吗?当然到相思的房内也有一定危险,要是相思真的要乘机和我算总帐,我正好送货上门,自投罗网。 
前狼后虎啊! 
但,根据我对人性的了解,相思既然决定出手救我,大概不至于专挑今晚落井下石——他自尊心挺高的。 
两害相较取其轻,我冒险再赌一把。 
相思沉吟不语,我哆哆索索眼巴巴地看着他:“相思……” 
相思忽地掉头走人——不说话,那就是默认了?我正要跟上去,眼光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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