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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者之剑-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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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甫星不待她将话讲完,截口道:“姑娘错了,在下也是酬答秦老英雄旧日的恩德。”
  五人向南疾奔,居然一路平安,未曾遇到阻拦,这日傍晚,众人抵达河岸,谁料,黄河渡头聚满了人,渡船全在河下,却无一艘去往对岸,南岸亦无渡船过来。
  皇甫星暗暗心惊,一使眼色,命秦碗凤与宗氏三虎杂入人丛之内,自己席地坐下,朝身旁一个行商模样的人问道:“请问大叔,岸上等着这许多人,怎地无船过渡?”
  那行商模样之人朝皇甫星打量半响,随即四处环顾一眼,悄声道:“会里的爷们封渡,想是出了大事,俺们已经等候一日,少年人出们,最好捺着性子,口头不可多问。”
  皇甫星连连称是,凝目望去,码头上果有一批手执兵刃的人物,那批人散布在河边,面孔全都朝向河上,似是监视河面防着有人偷渡。
  约莫等了一顿饭工夫,依然未见动静,一百余人等青过渡,却无喧哗扰攘之声,一忽红日西沉,天光昏暗下来。
  皇甫星暗暗忖道:“瞧这情势,‘落霞山庄’的案子发了,‘丹火毒莲夕在我身上,这却怎生处置?”
  “亡命虎”宗辽凑了过来,悄声道:“公子爷,这要等到几时,我看还是往下游走。”
  皇甫星低声道:“此地封渡,别处谅必一样,动不如静,以免招人注意。”
  “亡命虎”宗辽向河下瞥了石民,轻声道:“对岸属神旗帮管辖,我们夺船”
  忽听蹄声雷动,三十余骑高头骏马似浪潮卷至,尘土飞扬中,三十余人纷纷下马,直向河下奔去。
  这批人全都身手矫健,行动快捷,一望而知,每人的武功都不等闲,皇甫星看入眼内,暗暗发愁,忖道:“河水湍急,河面又宽,我既不懂操舟手法,又不会水里的功夫,夺船抢渡,绝无成功之望。”
  他心念电转,筹思对策,一面向“亡命虎”宗辽低声道:“咱们分开走,无论发生何事,你们装作不认识我,千万不可招呼。”
  “亡命虎”宗辽微微一怔,随即溜往一旁,通知其他三人。
  过了片刻,河下起了一阵轻微的骚动,此时夜幕四合,码头上亮起无数火把,皇甫星凝目一望,原来船只已在移动,那批骑马赶到的人,已经开始盘查过渡之人。
  皇甫星望了半晌,突然大吃一惊,原来过渡之人经过盘问后,尚要搜索身上,手续极为繁杂,良久始有一人登船。
  他暗暗焦急,忖道:“‘丹火毒莲’在我身上,若被搜索出来,我再也休想脱身,这毒莲关系娘的病体,好不容易取到,那是万万不能扔掉的,这”
  正当他心焦如焚,苦思脱身之计时,忽然感到“亡命虎”宗辽凑近了身后,不禁浓眉一整,转面道:“动来动去容易启人疑窦”
  但听耳畔一声轻笑,道:“小子招子放亮一点!”
  皇甫星霍然一惊,听那声音耳熟,正欲扭头望去,突觉腰后“灵枢”穴上一麻,左手腕脉又被一人扣住。
  变起骤然,皇甫星已经无法动颤,忽见一张白哲的脸孔凑近眼前,低声笑道:“小子好长的命,可还认识你家公子?”
  皇甫星转睛一瞧,原来是无量神君的弟子谷世表,两人在靖州秦白川家中会过一次,斗过一场,相隔数月,不料竟在此处碰上。
  皇甫星挨过他的“九辟神掌”几乎因之送命,一见是他,不禁满腹怒火,冷笑一声,道:“背后偷袭,算不得英雄好汉。”
  谷世表微微一笑,突然脸色一沉,朝身前扭头回顾的人低声叱道:“要命的少管闲事!”
  皇甫星焦的不已,忽然记起扣住自己左腕的那只手细小滑嫩,并非谷世表的手,有心看个明白,无奈被谷世表点了麻穴,
  脑袋无法转动,那人隐在自己背后,无法见歪”其人的面目。他暗暗忖道:“秦姑娘和宗家三人全在附近,至今不见响动,谅必也被旁人制住了。”
  他忽觉一只软绵绵的小手由胁下伸入,探入了自己怀内,鼻端却闻到一阵似兰非兰的幽香。




第十一章 风波乍起
 
  皇甫星忧急如焚,见那只软绵绵的手掌探入自己怀内,一把摸去了,‘丹火毒莲”,不禁哀声道:“是哪一位?要这毒莲何用?”
  只听耳畔一个娇如银铃的声音道:“是我,识相的安静一点。”
  皇甫星听出是白君仪那又冷又脆的口音,只得压低声音道:“这毒莲没有多大用处,务请姑娘赐还。”
  但听白君仪冷冷说道:“既然没有多大用处,你还要它则甚?”说罢她重又在他身上摸索。
  谷世表立在一旁,见白君仪左手扣住皇甫星的左腕,右手穿出胁下,在皇甫星身上搜索,两人身子几乎贴在一起。他与白君仪相识颇久,对她追求甚力,无奈白君仪性情怪僻,对于男女情爱之事,仿佛没有多少兴趣,因之两人的情感始终未能进展,此刻见她与皇甫星贴得太近,心头却感到一阵别扭。
  他不敢形诸言表,仅只含笑道:“不劳贤妹动手,待小兄来替你搜索。”
  但听白君仪冷冷说道:“勿须谷兄费神。”上下其手,连皇甫星的靴统全都搜遍,岂料大失所望,并无自己所需之物。
  皇甫星见她取去毒莲,仍旧在自己,身上搜索,业已了然,暗忖:“她定是想搜那柄‘金剑“,如此看来,方紫玉色诱任鹏,八成也与此事有关。”
  忽听白君仪沉声道:“赶紧讲实话,东西藏在何处?”
  皇甫星但然道:“实不相瞒,在下至‘落霞山庄’,仅只取莲,并未盗剑!”
  白君仪冷冷一笑,道:“岂有此理!你盗一株毒莲,怎会弄得风声鹤嗅,草木皆兵,风云会整个的忙乱起来?”
  皇甫星暗道:“原来任鹏被害的消息犹未透露出来”他突然心中一动,暗叫:“啊呀!倘她将‘丹火毒莲’暗中毁去,那却如何是好?”
  情急之下,他无暇多想,说道:“姑娘将毒莲携过河去,我替姑娘找寻‘金剑,,否则恕我无可奉告。”
  白君仪料想毒莲之外,必然另有事故发生,为恐败露行藏,确实有销毁毒莲之意,忽听皇甫星开门见山,以“金剑”作为要挟,不禁大感为难,一时不好作答。
  此时尚无一只渡船载人过河,由于盘查缓慢,候船之人甚多,加上风云会的人物,码头上黑压压一片,火光照耀,兵刃闪亮,河水呜咽,浊浪滔滔,似有一股苍凉的意味。
  谷世表见白君仪沉吟不语,显是十分为难,顿时连点数指,全部戳在皇甫星胁下,低声笑道:“东西在何处,小子招是不招?”
  他使出“分筋错脉,五阴搜穴”的阴毒手法,任何人也承受不起,霎时间,皇甫星周身百穴如群蚁钻动,奇经八脉齐皆紧缩,心脏扩张,心血上涌,身子扭曲,浑身汗出如浆,呻吟出声,直往地面躺下。
  谷世表一手抓住皇甫星的膀臂,不令其倒下,一手们住他的口,不使其呻吟出声,一面在他耳畔狞声笑道:“小子炔讲,东西藏在何处?再不招供,你家公子先将你的武功废掉!”
  三人立在人丛之后,离河下的渡船约莫一二十丈远,后面的人早已发觉三人有异,不过如今的人,虽是贩夫走卒,遇上了帮会中的事,全都是装聋作哑,谁也不敢多管闲事,沾惹是非上身,白君仪却是不甚放心,玉面一沉,道:“谷兄,这办法不成!”
  谷世表见她怒形于色,急忙伸手在皇甫星胁下连连推拿,解了截脉搜穴之法,仅将他的麻穴闭住,低声笑道:“贤妹将那‘丹火毒莲,给小兄吧,纵是任玄到此,谅他还不敢搜查小兄的身上。”
  白君仪暗暗忖道:“我虽不虑风云会的人搜查,睁眼扯谎,却也不是味道。”
  她心念一转,将“丹火毒莲”递了过去,低声道:“此物已是武林一奇,烦劳谷兄妥为保藏,渡河之后交还小妹。”
  谷世表将毒莲揣入怀中,笑道:“贤妹放心,大不了与风云会翻脸,决不致误贤妹的事”。
  就在此时,河面上传来一阵悠扬的唱道之声:“通天一住香通于一柱香”
  谷世表讶然道:“通天教有人到了!”
  但听河下一个嘹亮的嗓子应道:“风云际会——风云际会——通天教的朋友请了——”
  余音袅袅,犹未飘散,河上已传来橹桨之声。
  皇甫星受了一顿折磨,此时心头尚在翻腾,瞪眼望去,一艘三桅大船风帆满张,八橹齐振,冲波破浪,正由斜刺里逆水驶来,船头高悬着十余盏风灯,照耀得甚为明亮。
  忽听谷世表道:“贤妹,这是何人?”
  白君仪冷冷说道:“通天教的妖狐,江湖人称玉鼎夫人。”
  皇甫星定了定神,凝目望去,见那船头设着一把高背交椅一椅上端坐一位云壹高蓄、长裙曳地、蛾眉风目、风情万种的绿衣丽人。
  此人气派不小,只见她右手执定一根玉柄拂尘,左手抱着一个通体雪白。朱睛烟烟,形似狐狸的怪兽,足下踏住一个锦凳,凳旁置着一个高约尺许的玉鼎,鼎中青烟镣绕,焚着一炉异香,身侧立着一人,是个姿色秀美、十五六岁、一身紫色衣裙的少女,背后环立一排,全是三十上下;玄袍背剑的道人。
  此时船已傍岸,忽见风云会的人中迎出一个白面青须的锦袍男子,那人踏上几步,抱拳说道:“原来是玉鼎夫人驾到,有失远迎,夫人海涵则个。”
  只见那玉鼎夫人缓缓离座,移步踏上船头,芜尔笑道:“三当家的好啊!什么大买卖?
  居然亲自出马了?”
  皇甫星暗暗想道:“难怪白君仪躲在人后,隐忍不动,原来风云会的三当家隐在河下。”
  这锦袍男子姓查名挣,外号“八臂修罗”,正是风云会的三当家,任玄之下数一数二的人物。
  此时原拟渡河的人纷纷后退,有的心头害怕,暗暗溜走,白君仪知道皇甫星有自解穴道之能,因而扣住他的手腕始终不放,这时拉着他随众后退,依旧隐身在人丛背后。
  皇甫星退了一段,忽然发现敖三与另一个男子,两人双手备抓一人,正是宗氏三虎与秦碗凤,不禁暗暗一叹,撇下满怀心事,凝目朝河下望去。
  只听那“八臂修罗”查挣冷冷说道:“敝会出了一桩大事,详细情形尚未分晓,夫人芳踪向在东南,此番西上,不知有何贵干?”
  那玉鼎夫人俏生生地立在船头,吟吟笑道:“我有点小事往憧关一趟,为免打扰帮会中的朋友,恕我不登岸拜候了。”
  说到此处,玉鼎夫人两道水汪汪的眸子一抬,朝人丛中扫眼望去。
  皇甫星与她相隔尚远,见她目光将要扫来,不知怎的,心头忽感一怯,但觉手臂一紧,已被白君仪拉到了旁人背后。
  倏地,对岸飘来一阵水击船头之声,有人喊道:“神旗飞扬神旗飞扬”
  皇甫星浓眉一蹩,忖道:“神旗帮的人也到了,唉!都是豺狼虎豹,于我皇甫星有何好处。”
  他突然感到一阵心悸,仿佛一件最大的不幸,即将降临到自己身上,这是他从来未曾经验过的感觉,一时间他手足冰凉,身躯似是颤抖起来。
  白君仪扣住他的手腕,忽然感觉手内冰凉,怔了一怔,在他耳畔悄声道:“皇甫星,你讲出金剑藏在何处,我保你性命无忧,从今以后,再不与你为敌。”
  她对皇甫星实有一种说不出的观感,既是佩服,又是愤恨,感到他与众不同,又觉得他的优越感凌驾自己,处处伤已之心,真是错皇复杂,莫名所以,恨不得将他立即处死。又不愿他死在旁人手内。
  皇甫星见她一口咬定自己得了金剑,知道多讲无益,当下凝目望住河上,只见三条大船由对岸驶来,居中一艘的船头上立定一人,一身轻袍缓带,赫然是神旗帮的军师、“毒诸葛”姚策。
  忽听那玉鼎夫人亮声笑道:“好呀!诸葛丞相北伐中原来了!”
  “毒诸葛”姚策哈哈一笑,拱手道:“夫人久违,美艳胜昔,可喜可贺!”他目光一转,朝“八臂修罗”查挣笑道:“三当家的别来无恙,姚策这厢有礼了。”
  “八臂修罗,,查挣双目一抬,抱拳道:“姚兄好”。他语音一顿,突然冷冷一笑,接道:“姚兄无事不登三宝殿,驾临北地,不知有何贵干?”
  “毒诸葛”姚策朗声笑道:“不瞒三当家的,咱们帮主的千金君仪小姐,追赶仇家入了贵境,不才适在洛阳,闻得北岸风云骤紧,似有刀兵,特地渡河,来迎接敝帮的君仪小姐。”
  “八臂修罗,,查挣微微颔首,道:“原来如此”。他猛一转面,扬声道:“码头上可有神旗帮的白君仪姑娘?”
  皇甫星见他两道目光笔直射来,相隔虽远,仍感到精芒逼射,威仪慑人,不禁暗暗一震,想道:“此人先时未曾露面,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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