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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歌姬-第1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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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充满了爱。
  是吗?我的心里,还有温暖?还有爱吗?
  一个七岁的小男孩,出现在了眸光的尽处,我的歌吸引着他,我的风车也吸引着他,他望着我,带着些偷摸的顽皮,慢慢地靠近,那顽皮里,还有一丝艳羡与,渴慕。
  他就是我要等的人,我为他做风车,我为他唱这支歌,我回望着他,淡若轻风、暖若温阳地笑,“淮阳王殿下”
  我应当这样称呼他,张婕妤之子刘钦,汉宣帝今年刚刚封他为“淮阳王”。
  
  常宁殿。
  张婕妤莽莽撞撞地闯了进来,大吵大嚷,如泼妇般,哪里有半分夫人的高贵典雅。
  “廉子服,廉子服,你把我钦儿弄到哪里去了?廉子服,你给我出来!”
  跟我玩得不亦乐乎的刘钦立马丢下我,兴奋地扑到母亲怀里,献宝样地道:“母亲,母亲,你看,这是廉夫人和我一起做的小木船,好看么?”
  张婕妤哪顾得上什么木船帆船,紧张兮兮地把刘钦拖到身前,仔仔细细地,从头到脚,又从脚到头,打量了一遍,总算确定他毫发无伤,勉强放下了心。
  随之而来,是松驰后控制不住的责备,“钦儿,你怎么到处乱跑?什么不该来的地方你也来,你不要小命了么?”
  刘钦正在这兴头上,却给莫名其妙骂了一顿,小孩子嘛难免委屈,张嘴刚想辩解,却又被母亲不由分说,塞给了乳娘,“愣着什么?还不带钦儿回去!”
  刘钦不肯走,要挣扎,我阻止地叫了他一声,“钦儿”,当着张婕妤的面朝他挤了挤眼,刘钦心领神会,用那孩子气的神秘冲我点头微笑,张婕妤越发慌张,气急败坏地催促乳娘赶紧离开,刘钦没再反抗,乖乖地跟着乳娘走了,只是他的眼睛一直没离开过我的脸,那微笑在继续,临了还摆了摆小手,向我作无声的告别,又或者是约定下一次的相见。
  “廉子服!你到底跟我儿子说了些什么?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张婕妤怒气冲冲,我云淡风轻,“我不想做什么,只是要你,把许还应扭送到暴室,指证他是下毒害我的元凶。因为我没让他当成掖庭令,所以他一直怀恨在心,故此才指使阿满在我的膳食中做手脚。”
  张婕妤一愣,“原来,你要对付的是许还应?你这是要给阿满报仇?”
  我没答,只是问:“你肯还是不肯?”
  从母亲的角色跳回了夫人的典雅,“我为什么要这么做?许还应忠心于我,我没理由帮你陷害他。”
  关于这点,我毫不担心,“你会帮我,否则,你下次找到钦儿,就不会是平平安安待在我常宁殿了。”
  今天会六更。我在做大汉歌姬的动感影集,有人物图在我的群相册,和我QQ空间的相册里,有兴趣的可以去看看,如果有更好的图片,也可以提供给我,另外我还需要一首主题曲,待定,大家有好的适合的,也可以推荐给我哦。可以Q我,也可以发在绿水如蓝的百度贴吧。

 



  其实,我根本无心伤害刘钦,但是张婕妤相信。心狠的人,总把别人想得和她一般心狠。我告诉她,明天我会和刘钦一起去池子里放他做的小木船,她立刻就联想到我借机淹死她的儿子。
  很好的联想,帮我达到了目的。
  张婕妤说,她要到宣帝那里去告发我。我叫她尽管去告,无凭无据她奈何不了我,惹火了我,她就准备给她儿子收尸。就算明天我动不了他,还有后天,后天不行,就大后天,我有的是耐心。
  张婕妤又说,我如果害了刘钦,我也不会有好下场,连我的爹娘弟弟都会受牵连。我问她,如果我是为了救她儿子一起淹死了,又当如何?我敢拼命,她敢吗?
  张婕妤没了辙,只剩下了无法置信,“廉子服,你疯了么?只为了一个宫婢值得么?更何况,她也背叛了你。你不是还恨得要把她赶出宫?”
  我怔住,听出了她无意泄漏的另一层意思,“你说,也?你说,她也,背叛了我?那阿满除了我,还背叛了谁?”
  张婕妤大约心知瞒不过了,撇过脸,冷笑,“廉子服,不要把你自己想得太聪明,把别人都当成傻瓜。你骗得了我一时,骗不了我一世,你根本就没在长乐宫见过我,你不过是想替那个吃里扒外贱婢遮掩罢了。”
  依着她嘴里的恨意推断,“这么说来,是你要阿满不得好死,许还应那么糟蹋阿满,是奉了你的命令?”
  也许我眼中那一瞬间的阴狠极其骇人,张婕妤竟退了一步,显出了畏惧(炫)(书)(网),“这,这跟我无关,我只是叫许还应去惩治阿满,我没想到他会,他会那么,”似羞于启齿,半晌才模糊带过,“他会那么往死里整她,我后来听说了,也是心有不忍的。廉子服,阿满死也死了,我们的恩怨就一笔勾消吧。不要再接近我的钦儿,我答应你,一定会让许还应给阿满偿命。”
  她居然就这么轻易地向我示弱,妥协了,甚至讨好着我,生怕我反悔,说到底,她是怕我连她也一起报复了,怕我将那报复加诸在她儿子的身上。
  古今中外的勾心斗角,情感,永远是最常用最好用的手段,可以拿来利用,可以拿来威胁,可以拿来出卖。
  一条狗,最悲哀的结局,莫过于被他一向效忠的主人出卖。这普是我替许还应设定的悲哀,悲哀完了,接下来要实行的,则是“悲惨”,惨绝人寰。
  暴室狱。
  许是上回刺激太深,荆仁善一看到我,便如同瘟神上门,面色发怵,知道我为什么而来,忙不迭地献情卖好:“夫人放心,下臣心里有数,似许还应那等无耻之徒,下臣一定严惩不怠。”
  我笑了笑,“哦?不知丁大人要如何严惩呢?”
  小老头挺聪明,涎着脸凑前,“莫非夫人,已经有了主意?”
  我不置可否,“丁大人,你这里有笼屉么?”
  “呃?笼屉?夫人指的,是蒸馒头用的,笼屉?”
  “不错,不过要大一点的,要装得下一个大活人的。”
  “大一点,装得下一个人?”荆仁善不解地重复。我接道:“想是丁大人,长这么大,只见过蒸馒头、蒸包子,还没见过清蒸活人吧?”
  然后,荆仁善那对原本谄媚的小眼珠子,瞪得滚圆滚圆,像泡了水的黄豆,随之胀大的,均是匪夷所思、惊骇莫名。

 



  执行这项刑罚的,是有份参与那夜兽行的其他几个内侍。
  据说,他们执行完毕,一个一个,是从刑房里爬出了来,因为吓得抬不了腿。爬到外面,就是吐,吐尽了隔夜饭还在吐,吐胃液,吐胆汁。回去以后,三个上了吊,一个服了毒,也都死了。
  据说,后来进到里面,收拾打扫的内侍,有一个当场吓死了,另外几个连吐了三天三夜,闻到肉味就狂吐不止,直到第四天喝了七八副定惊茶,才缓过劲来。
  据说,是的,只是据说,据荆仁善所说。本来我是要亲眼看一看许还应的惨状,亲耳听一听他的惨叫,以慰阿满在天之灵,但事到临头我没有那个胆量。
  望着我的晚膳,当中一盘红烧肉,刚刚出锅,热气腾腾,香气四溢。飘到鼻子里,却也是一阵阵反胃,仿佛时光倒流,仿佛身临其境,那巨大的一口锅,架在红艳的炉火上,那沸水中的蒸笼,那蒸笼里慢慢蒸熟了的,许还应。
  恶心之感更甚,我吩咐宫人赶紧撤掉晚膳,这时,有人在那门边,说道:“怎么?还没吃,就撤了么?”
  宫人们立时向门边行礼,汉宣帝冷冷地,迈过门槛,走了进来,冷冷地挥手,命她们退下,再冷冷地走到案桌前,冷冷地看着我。
  我预感到了来者不善,汉宣帝证实了我的预感。他问我,“子服是否想起了因你而惨死的许还应,故而食不下咽?”
  我讨厌“惨死”这个词,讨厌它这里面包含着同情、怜悯,许还应他不配!我也望着汉宣帝,更加讨厌他眼中那似乎洞察了我的目光,他以为我在愧疚?为许还应那种人而愧疚?
  重新拿起筷子,挟起一大块肉,我的手很稳,我稳稳地把那肉送进了嘴里,咀嚼着,慢慢地,仔细地,很享受地,咀嚼着。起码在宣帝看来,我很享受。
  怒气突如其来,武装好的冰冷尽皆粉碎。我要去挟第二块肉,却挟了个空。
  因为盛怒中的汉宣帝抬手翻了我的桌子,淋了我一身的油盐酱醋菜汁肉汁,油腻腻的湿,粘着皮肤,那感觉越发地恶心,在我的胃里搅动着,搅出来浓浓的酸,差一点冲口而出。
  “廉子服,你何时变得如此可怕?你怎能命人活蒸了许还应?他纵然犯了天大的罪,你也不该下如此狠手!”
  可怕?汉宣帝,比起你的虎毒食子,比起你一再地斩草除根、杀人灭口,我们两个,究竟谁更可怕一些?
  咬紧牙关,尽力把那酸逼回胃里去,我抬头,望着汉宣帝,望着他的怒不可遏,我反倒平静了,像是某种得到了补偿的平静。
  “陛下,子服想知道,阿满替子服顶罪,是她自己的主意,还是出于陛下的授意?”
  汉宣帝的左眼皮不自主地跳了一跳,我已经得到了我要的答案。
  汉宣帝在羞恼,或许他本想隐瞒,却轻而易举地被我看破,他为自己下意识的隐瞒而羞恼,他为自己瞬间被我看破而羞恼。羞恼自己,继而来羞恼我。他怪笑,“怎么?你也要替那宫婢向朕报复么?你还要怎样报复朕?挑唆太子与朕为敌?联合你的娘家,颠覆朕的江山?”
  心下大惊,我最担心的事,终究还是发生了。
  昨日,汉宣帝借口子义言语无状,赶他出了宫。太子拼了命地求情,才留下了。为此宣帝和太子闹得很不愉快。我当时就在想,这会不会是宣帝的投石问路,试一试太子对子义、对廉家到底有多重视?又或者,这根本就是他要着手整治廉姓族人的先兆?
  我压抑着心中的惊慌,只低头,看那一地脏污了的饭菜,说可惜,“可惜了这些美味佳肴,我还没吃上几口,其实今日的烧肉做得相当不错。”
  我和汉宣帝大概生来便是天敌,并且棋逢对手,遑不相让。他摧毁了我心里对他的最后一点好感,我也毁灭了他心中那个“即使不爱他、却依然聪慧美好”的廉子服。
  耳边,“廉子服,朕从未见过似你这般复仇心之重、如此狠辣的女子。太后言之有理,朕幸亏没有立你为后,你心思手腕之可怕,便是当年吕后,也自叹不如。”
  他对我不齿,拂袖而去,我用这样一句话话恭送他离开。
  “倘是陛下认为子服狠辣可怕,杀了子服便是。请陛下杀了子服,留廉家一条活路。廉家,没了子服,根本不值一提。子服死后,请陛下善待子义善待廉家,不必赐其显赫朝堂,只需让他们富贵民间。”
  汉宣帝的反应,是脚步顿了一顿,绊了一绊,乱了一乱,更加急促更加愤怒地远去。
  终于没了力气,浑身酥软,瘫坐在席,衣服上,菜肉混合起来酸腥气,一下子冲进鼻子里,冲进了胃里,胸口一阵翻涌,到底呕了出来,连同那块尚噎在喉咙消化不了的红烧肉,来不及倾身,又吐了一裙的污秽。
  “夫人!”刚刚入门的小宫婢见状,赶紧小跑过来,给我拍背揉胸。她的动作,极其温柔贴心。这温柔贴心让我想起了信铃、小沅、阿满,乃至魏夫人。于是,贴心,变作了痛心。
  于是,我推开了她的手,“行了,我没事,你退下吧。”
  小宫婢挺委屈,因我语声的不悦,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怯怯地告退。怯怯得又让我心有不忍,柔和了神色,“你,是叫,秋芙?”
  秋芙刚入宫不久,为着我的柔和而雀跃,脆生生地答道:“是,夫人,奴婢秋芙。”
  “好,秋芙,你替我交代下去,从今以后,一日三餐,那些猪肉鱼肉之类的荤腥,就不必端上来了。”
  “是,夫人”
  “对了,你再去见一见掖庭令李末李大人,叫他派人去一趟阿满的家乡,去看看她的爹娘和弟弟,给他们多置些地产房产,务必要让他们这辈子衣食无忧。所需银钱,都由我常宁殿来出。”
  “是,夫人”
  “等等,还有,小沅的家里,也要再去一次,看看他们过得好不好,再送些银两过去。还有,还有信铃,就是曾经汀兰轩的常美人,也请他代为看望。”
  “是,夫人”

 



  安置妥了我有义务要安置的人,我在等,等汉宣帝下定决心。
  我知道,迟早有一天,他会下了这决心。舍一子,保全局,这对子义、对我爹娘、对整个廉氏、对太子、对汉宣帝、对这未央宫、哪怕对我自己,都是最好的选择。
  汉宣帝以我余毒发作、疯病加剧为由,封闭了常宁殿。也正是这个疯病发作的理由,才得以压制住了,皇宫朝野对我活蒸许还应一事的腹诽争议。
  宣帝虽然不放我出去,却不阻止人进来。
  所以,皇后的假关怀、真试探,张婕妤的耀武扬威,我娘亲的一把鼻涕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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