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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将门娇妻-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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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形而与头名失之交臂。
  他只得按照当地人的规矩输掉了自己带的美酒,眼巴巴看着获胜方与友人畅饮。
  片刻后便轮到了肖阳参加小踪赛,只见他披着卢鹿人的“擦尔瓦”斗篷,举着一杯美酒得意洋洋的上了场,他翻身上马的姿势极为矫健,跨腿的幅度极大却没洒了一滴美酒。
  郑恭亮不由啧啧作声,扭头冲婉如问道:“你说他会得胜么?”
  “自然不会输。”婉如很是牟定的回答,在家时肖阳就曾为她表演过“马术”,看起来似乎和卢鹿的小踪赛很是类似,应当能取胜的。
  “吹牛的吧?”温七郎很是怀疑,在京城谁会这样小碎步挪动跳跃的骑马?
  而此刻在赛场上的肖阳已然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去年他就曾在梦中见过自己参与火把节,那梦境真实得恍若亲身经历,清醒后足足有大半天会觉得那获胜的欢呼声似乎还在耳边萦绕。
  每一个彝族人都会在自己生活的地方,以自己的方式欢度火把节。没法过节的一准会心心念念。如今,能真正参与火把节的盛会如何不叫人兴奋?
  众人只见他匀速的控制乌黑骏马轻巧的小跑,甚至合着弦子、竖笛的节拍让马蹄跳跃翻飞,整套动作如舞蹈一般优雅流畅,围观者甚至忽略了他的身份而发出阵阵喝彩声。
  最出乎人意料的是,当肖阳一马领先越过终点后,他手里的酒杯居然依旧满满盛着清亮酒液。
  “共饮一杯如何?”肖阳左手举杯走到了站在不远处的盛装兹莫跟前,笑着用卢鹿的本族语言询问。
  到此地已经有两个月的时间,肖阳早就倚靠着记忆学得了一口流利的卢鹿语,他本就长得高鼻深目头发微卷,又常年征战晒得很黑,穿着“擦尔瓦”和当地人站在一起仿佛并非汉人军官,倒像是个另外部落的头人。
  黑瘦的卢鹿兹莫先是一愣,沉吟片刻后最终爽朗笑着和肖阳并肩而立,伸出右手与他一同握住了酒杯,两人脸贴着脸耳鬓厮磨同饮一杯酒,喝一口絮叨几句欢迎远方的客人,再喝一口说几句友谊地久天长。
  一而再,再而三,直至杯中滴酒不剩。
  肖阳心底长长舒了一口气,终于和卢鹿兹莫携手共饮同心酒,他算是赶在火灾那边真出乱子之前完成了一件大事。
  同心酒在此刻只为强化部落友谊而喝,喝了这杯酒便结为同心之好,成了真正的朋友,朋友之间需互助互惠甚至两肋插刀,不得欺瞒哄骗。
  不管兹莫是真心认可朝廷,还是想要交个朋友,甚至是不得不为肖阳这一千人马的兵力而屈服,他既然当着众人的面没拒绝饮同心酒,那在一定程度上就算已经拉拢了他,与后面的发展非常有利。
  正如肖阳所料,当天夜里,他与兹莫站在山顶遥望对面燃烧着熊熊火光的山头时,对方长叹一声承认道:“看来你猜得没错,真是山林着火了。”
  余下的话,他不方便说,借口夜深肖阳他们需回家不再多聊,却又派了两个能说善道的小子护送他们一程。
  一路上,那两个当地人都在说着各种八卦,比如,对面部落所在地的刺史和咱们这儿不一样,听说那边的官儿不喜欢我们过自己的节日,认为这世上只有灶神没有火神。
  以及,对面部落头人有个美丽的女儿十里八乡都有人求娶,甚至还被个汉人大官看上了,也不知她最后究竟嫁了谁?
  肖阳但笑不语,温子辰却马上跳脚道:“这是讲故事呢吧?任官需避亲的好不好?在职监临官不得娶辖区民女为妾,需杖一百呐!”
  “阳奉阴违是可能的,此处山高路远,朝廷管不了这么多。”肖阳微微捏住婉如的手,轻轻一笑。
  他和妻子曾讨论过这事,一千将士血气方刚却大多没带妻室,婉如一早就曾质疑他们会不会和这边的女子惹出什么乱子。
  “你情我愿倒是可行,就怕”婉如由夫君搀着行在荡桥上,不由望向山边透出的红光,轻声一叹,后半句话虽已被阴沉的夜风吹散,却叫人不由心头一紧。
  作者有话要说:为雅安祈福!墨鱼知道看文的有不少四川老乡,却不清楚有没有雅安的,希望大家一切安好,四川的都多注意安全,晚上警醒些,白天谨防余震的高空坠物,我512的时候就遇到楼上掉瓶子,万幸的是,那是个差不多喝完的塑料饮料瓶,要是玻璃瓶或花盆T T不敢想象。
  “每一个彝族人都会在自己生活的地方,以自己的方式欢度火把节。”——阿库乌雾(一个彝族教授说的话,墨鱼听过他的讲座。)
  火把节之夜的盛景,明代文人杨升庵赞叹不已,当他路过当时凉山西昌时恰逢火把节,留下了诗句:老夫今夜宿泸山,惊破天门夜未关。谁把天空敲粉碎,满天星斗落人间。
  火把节的歌:朵洛嗬朵洛嗬,好斗的公牛哟,快进人海斗锐角,假如今年不斗角,来年呀,犁地的抬杠就要落在你颈上; 
  骏马哟骏马,快上跑道赛飞蹄,今年不做当里阿宗马(神马名),来年呀,驮粮的马鞍就要落在你背上; 
  表哥哟表哥,快进摔跤场子显威风,今年不当摔跤手,来年啊,安家的房子就要盖在你头上。 


☆81、祭火狂乱

  两天后肖阳带着婉如做的一罐茉莉花香醪糟酒又去了卢鹿兹莫家拜访;想去探听之前他派出的人手有没有带回来什么消息。
  兹莫遗憾的告诉他去询问的族人还没回来,又邀请肖阳坐坐吃了饭再走,让他与自己一同抽几口水烟。
  两人就这么坐在屋外看着对面依然在燃烧的山脉,抱着比酒杯还粗的两尺长大竹筒抽水烟,闲聊的同时肖阳和兹莫都隐约面露不豫之色,为山那端的人暗暗焦心。
  明明火把节就已经结束了;那边山头却依旧冒着火光,甚至火势还特别凶猛;夜观星象最近几日也没见有下雨的趋势;如何叫人不忧心忡忡?
  “但愿能顺利灭火啊”兹莫看着火光半眯起眼长声一叹。
  尽管昨日他就听了肖阳的劝去派人去林间开辟一个“隔离带”;再烧几日也不怕火势蔓延到自己的地界。
  可是;虽为不同部落平日里也曾有土地纠纷;说到底祖宗却都是一样的,若是对面的兄弟出了事,白水河兹莫又岂能坐视不管?
  即便是只单纯的山火他也想去救援一番,水袋都准备好了,只等传了消息来就能带领大家出发。
  “我已向上司求了手谕,若是有需求我那边的人也能出动去帮忙,到时你尽管开口。”肖阳拍着胸脯做出了保证。
  “成啊——”兹莫话还没说完就见着两个灰头土脸衣衫破烂小伙子在众人的陪伴中,从坡下跑了过来。
  白水河兹莫原以为是派出的人回来报信,还稳坐不动,等那两人靠近能看清面容后,他却忽地站起了身,惊道:“这是怎的?!”
  怎会是对方部落的人跑了过来?应当是求援的吧,莫非是路上错过了?
  那两人一见到白水河兹莫噗通一声就匍匐跪下了,问好后痛哭流涕道:“阿依莫死了,被狗官逼得烧死了!”
  闻言肖阳顿时一凛,他从打听来的八卦中获悉,阿依莫隔壁山岭那部落中卢鹿头人的女儿,蒙州出了名的美人,据说连白水河兹莫的儿子都曾有过向这姑娘求亲的打算,她回复的是自己已经有了爱人。
  由此可见,那短短一句话信息量巨大:一个已经有爱人的少女为何会被逼死?什么样的狗官能逼死卢鹿兹莫的女儿?族人会听凭她被烧死而不阻拦?这事情是否和对面的持续烧山有关?
  肖阳默默站在一旁听那两个传话的人颠三倒四讲述了之前发生的事情。
  管辖那边的大齐刺史竟是个修道的,在得知火把节一事后,他下令强制要求卢鹿头人命族人不许祭火神只能拜灶神,对方据理力争无果后,只得阳奉阴违,决定私下过火把节。
  这可是乌蛮一年一度最重要的两个节日之一,早已传承了几百年的习俗怎么可能因为狗官不乐意而废止?
  听到这里肖阳头顶都快气得冒青烟了,他也很想骂一句“狗官”、“傻逼狗官”!
  火把节是个与汉族春节类似的“祭火、照岁、祈年”的盛大节日,传承范围极广,在西南夷地区起码有三分之二的非汉族人口认同这个火把节,他们用圣洁的火祈求上苍照亮来年的光明之路,希望降下风调雨顺万事安康的福瑞。
  不准过火把节,岂不是诅咒人家一年都过得不顺?
  更可憎的是,驻守都尉居然看上了头人的女儿阿依莫,要求纳其为妾。这姑娘与之周旋许久,最后提出希望果毅都尉参与火把节的比赛,若能三项夺魁便心甘情愿委身与他,若不愿意参加,那即便得到她的人也只能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那卑鄙的汉人明明答应了阿依莫要求,却在火把节头一日带了军队冲进坝子!”那黑脸汉子圆睁着眼,目中带泪的咬牙道,“他还通知了那个不准我们过节的刺史!”
  那两人转述当时情形时完全没注意到兹莫身边还坐着一个他们口中的“卑鄙汉人”,于是,肖阳无奈躺着中枪。
  他脑海中跟着对方叙述描绘出了一副惨烈的画面。
  文、武官员狼狈为奸勾结在一起带兵冲到卢鹿的庆典现场,打断了毕摩的念经祈福仪式,勒令取消庆典。而后,果毅都尉又指出若阿依莫愿意跟她回去,就马上收兵不再追究对方的责任。
  追究,他想追究什么?肖阳觉得自己的心都有些发凉,追究一个已经在西南地区扎根无数年月的民族不该欢快过自己本族庆典的责任?
  阿依莫自然是不肯奉承这背信弃义之人,这个性子刚烈的姑娘扭身就跳进了村落里祭祀用的最大一个火堆。
  她甚至还怕自己死不了,望着情郎默默流泪随即用贴身腰刀狠狠扎进了胸口!
  见此情形,阿依莫的情郎悲愤中拔刀就冲果毅都尉劈了过去,而原本一直忍让的卢鹿众人立刻随之奋起抗争,拼杀之中谁也顾不得火把扔哪儿去了,以至于不知不觉中点燃了林木
  这故事,倒是与肖阳记忆中的《喜鹊姑娘》传说有些类似,焚烧姑娘的青烟化为山寨的晨雾,每当喜鹊鸣叫分远处就能隐约看见她的身形
  肖阳想到这里忽地一拍脑门,不对现在不是回忆故事的时候,这类传说与反抗民族、阶级压迫总是相辅相成的,下面就该是打破恶霸的黑暗统治了吧?
  这世上两族相斗时,除了要歌颂坚贞不屈的爱情,最重要的还是需解决隐藏在其后的“政治因素”。
  “说重点!”肖阳回过神听对方还在啰啰嗦嗦的讲故事,顿时不耐烦道,“现在那边究竟是什么情况?”
  这是需要帮忙灭火啊?还是要帮忙打架啊?或者是要找人与朝廷官员说和啊?尼玛的,又不是茶馆说书,恋爱类的前情提讲如此仔细有屁用!
  传话的人愣了一下,一时间不太明白肖阳的身份,只见他发型与汉人类似,身上却披着“擦尔瓦”,嘴里说的又是地道的本族话,便将其当作为了往来的通译或是行商。
  又见他坐的位置与白水河兹莫齐平,可见地位不低,那人便当着肖阳的面请求兹莫派人帮忙灭火。
  又说那帮汉人已经被杀的杀,扣的扣,再翻不起风浪。可就怕朝廷事后调兵再来一次镇压,头人派他传话:“不如咱们先发制人反了吧?”
  说时迟那时快,肖阳一脚就将那人踹翻在地,抬脚往他胸口压去的同时倏地拔出长刀,斜睨着眼喝道:“放屁,你再说一遍试试?!”
  求援者这才发现肖阳在“擦尔瓦”斗篷的遮掩下穿着的却是一件汉人的织锦圆领长衫,且质地不俗绣工精良,一看就代表着达官贵人的体面,比那想强要阿依莫的官爷还更富贵。
  两人不由惊讶地看着肖阳又瞧瞧兹莫,半晌说不出话来,竟以为,白水河县令已经彻彻底底的投靠了汉人。
  面对这突然的变故,围观者先是一愣,而后壮年男子纷纷将手按在了腰刀把上,想要立时拔刀相向,却又想起这汉人和自己头人交情一直不错,还经常带了他们自己做的各种吃食散给孩子们似乎人品很好,一时间不知自己究竟该站在哪一方。
  僵持中,紧张的气氛在四周渐渐漫溢,战火仿佛一触即发。
  白水河县令起身正想要上前按住肖阳的手说几句劝解话,他却自己收了刀惭愧道:“抱歉,一时冲动失态了。我这是——身在其位需谋其政,没办法。”
  说罢,他亲手扶起被他踹倒的男子,客客气气的为其掸掸灰,顺便还介绍了自己的身份——昆岭左果毅都尉,麾下精兵千余人。
  引得对方更是惊疑不定,千余人,比白水河整个部落的壮年男丁还多!自己跑到这儿来撺掇兹莫起兵反朝廷,这不是羊入虎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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