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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家妇人-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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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懂得如何应付。
  他沉默了一会儿,决定为这荒唐的一天做一个正确的收尾——他告诉车夫,寻个好些的棺材铺子。
  后来的一切终于不再混乱,良月心智还清明着,她冷静地处理了孩子的后事,将灵柩停在最近的庙里,每日为孩子念经,等七七四十九天过去便入土安葬。
  那时李隐玉已不在京城了,他常年四处奔波征战,不似京中其他世族子弟那样悠然。但他留了足够的银子给良月,那些银子够她安稳地过三年,足以让她寻到别的出路。打听到良月的遭遇并不是难,对一个无处可去又无人可依的女人,他并不吝啬。
  良月没有拒绝——她身无长物,为面子或者规矩而拒绝是不明智的行为。她只是承诺一定会报答李隐玉,哪怕李隐玉从不将这类话放在心上。
  李隐玉纠结几番,本又决定告诉韩青这桩事,可终究没有,因韩青终于屈服于父母的压力,与世族女子定了亲。
  其实这样也很好,他想,良月本性不坏,只是她已不适合韩青。作为好友,他仍希望韩青能娶个名声清白的女子,一生顺遂。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章

  夜很深了,本该悄然无声,却突然喧闹起来。漆黑的夜忽地亮彻如昼,蒲奴急切地在哈敦的帐子外喊着:“呼兰哈敦,呼兰哈敦,您还好么?”
  回应她的是一只沾染了主人怒气的枕头,几乎直直砸在她脸上。
  蒲奴抱着那只枕头松了一口气。
  哈敦夜里从不许人留在她的帐子里,可今夜有贼人混进来了,她进不去,也不知呼兰哈敦有没有事。但看她还像平时一样,夜里被吵醒就会发脾气,可见是无事的。
  四周有守卫看守着,蒲奴确定了呼兰哈敦没事,便放心地回自己帐子里睡觉去了——呼兰哈敦虽说有时候脾气不大好,大多数时候都是顶好的,王的所有女人里,只有呼兰哈敦对奴隶们从不苛责,也从不要求奴隶们守夜。
  蒲奴从前伺候的那位乌珠哈敦对奴隶们就很不好,稍有不顺就要扇人耳光抽人鞭子,甚至绑在马后面拖着。奴隶们敢怒不敢言,谁叫那会儿乌珠哈敦受宠呢?乌珠哈敦年轻貌美,王特别宠爱她,连伊屠可敦也拿她没法子。
  伊屠可敦是王的妻子,也是地位最高的女人。乌珠哈敦仗着王的宠爱,几次三番陷害伊屠可敦,却对王谗言说伊屠可敦害她,时间长了,王逐渐冷落了伊屠可敦,令伊屠可敦郁郁而终。
  所有奴隶都以为最坏的日子要来了。伊屠可敦死了,总要有另一个女人成为可敦,大家都以为那个人一定是乌珠哈敦。
  乌珠哈敦也这样以为,可这时,有人献给王一个中原女人,打破了乌珠哈敦的美梦。
  那个中原女人就是呼兰哈敦。
  蒲奴从没有见过这样优雅美丽的女人,乌珠哈敦在她身边,简直粗俗得只配做她的奴隶。
  乌珠哈敦很快就被王抛在了脑后,他对呼兰哈敦的宠爱,胜过乌珠哈敦千倍万倍。
  可呼兰哈敦并不是个顺从的女人,她不喜欢草原,也不愿意伺候王,一直试图逃跑。最后那次,她勾引了王最信任的侍卫,许诺会嫁给他,侍卫带着她逃到了草原的边界。
  可他们还是被王抓住了。侍卫被活着丢进了狼堆,呼兰哈敦则被抓了回来。
  生气的王命人狠狠抽了呼兰哈敦一顿。
  当时蒲奴正因为犯了一点错,乌珠哈敦打了她一顿,不要她了,她就被派去照顾巫医说救不活的呼兰哈敦。
  事实上,他们说的是叫她去收拾一具就快没有气的尸体,因为那个中原女人就要死了。
  此时的呼兰哈敦和平日里蒲奴见到的完全不同了。她躺在角落的帐子里,床上堆着破破烂烂的兽皮,那些兽皮将她彻底掩埋了。
  蒲奴摒着呼吸,扒开了兽皮,呼兰哈敦惨白的小脸在乌发的映衬下几无人色。
  她的身子更是惨不忍睹,浑身是血和伤口,没有人为她打理,有些地方甚至已腐烂化脓。
  可她还活着,尽管呼吸微弱。她睁开双眼——蒲奴忘不了那双会说话的美丽眼睛——哪怕她什么也没有说,可蒲奴就是知道她想要什么。
  她想要喝水,她想活下去。
  蒲奴喂她喝了水和药,又烧了热水替她将身子清理干净。女人血迹被擦拭干净后的身体更是令人不忍看——蒲奴从没见过哪个女人身上有这么多伤口,除了新伤,还有许多交错的旧痕。
  蒲奴是个尽责的人,做完了自己能做的一切。这个美丽的女人就要死了,她想,从没有人受了这样重的伤还能活着。呼兰哈敦怎么就不能听话一点呢?当王的女人有什么不好?
  中原人胆小懦弱,男人们连女人都保护不了,她为什么就那么想回去?
  现在可好,白白辜负了老天的恩宠。
  蒲奴唉声叹气了一阵,替她念了几句祷词。
  可呼兰哈敦没有死。
  乌珠哈敦好不容易复宠,正在第二次计划成为可敦之时,这个中原女人活过来了,并重新俘获了王的心。
  没人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王从来不肯原谅背叛他的人,可他原谅了呼兰哈敦,甚至想让她成为可敦。
  若王当真这么做了,呼兰哈敦就会成为第一个来自中原的可敦。
  没有人希望中原女人成为可敦,这将是草原的耻辱。中原人只配做最下等的奴隶,怎能玷污最高贵的可敦的地位?
  面对众人的反对,王没有坚持。
  所有人都以为是他们的反对胜利了,只有蒲奴知道,谁都没有赢,因为可敦的位置是呼兰哈敦自己放弃的。
  呼兰哈敦从来就不想成为可敦。
  在这个大乱的夜里,蒲奴仅凭一只枕头就确认了呼兰哈敦安全无事,并不是因为她疏忽,只是因为她相信呼兰哈敦能活到今日是有老天的护佑,不会轻易出事。
  但她并不知道,被老天保护着的呼兰哈敦,此时并没有安睡着。在她颈间,横着一柄吹毛断发的长剑,而她正与一名遮了脸的黑衣人对视着。
  她夜里不爱留灯,此时极度庆幸自己的这种习惯,因为对方不像一定要杀死她的样子,看不清他的脸,有利于保命。
  “你为何而来?也许我能帮你。”她开口说道,声音十分亲切柔和,便是最挑剔的人也不会对她产生敌意。
  令黑衣人意外的是她使用的语言。“你是中原人?”他吃惊地问。蛮子虽说都住在帐子里,但帐子也有三六九等,而这个女人居住的则是最高规格的帐子,这也是他选择她做人质的原因。
  可她怎么会是一个中原女人?蛮子和中原人互相看不起,即使再美丽的女人,也没可能获得较高的地位。
  “是。”女人简短地回答了他。
  蛮子看不起中原人,却给予这个女人地位,要么这个女人手段太高明,要么她已彻底是蛮子的人了。虽然行动已经很不礼貌了,但黑衣男子仍尽量保持言语上的礼貌:“我需要一个人质,你不巧很合适。”
  原来是要捉她当人质。女人微微叹息了一声:“你们以为人质可以威胁得了阿骨么?太天真了。若我没有记错,你们前几日已经捉拿了阿骨的小儿子当人质吧?他自己的亲骨肉都没用,更勿论一个靠美色生存的女人。阿骨从不会让任何人威胁到他,你只身前来,若想捉我做人质,只怕不仅无法达成所愿,还会丢了性命。听我一句劝,回去你该呆的地方,你们想救的人,我会帮你们救出去。”
  黑衣男子并没有料到会听到这样一番话,可他也不打算听劝,默认女人猜测的同时,也提出质疑:“你连我为何而来都一清二楚,会是仅靠美色生存的女人?”
  “靠美色能生存下去的女人,可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她轻笑道,仿佛他说的话十分幼稚:“阿骨头一次活捉到中原将军——那个人姓顾是不是?——这可不是一桩小事。何况你们才捉了阿骨的小儿子,让他那么没脸;现在又夜闯敌营。若是连这也猜不到,整日同阿骨那些一门心思往上爬的女人们相处着,早就连骨头渣滓都不剩了。”
  “你说得很有道理。可阿骨宁肯不要儿子,也不肯放走顾将军,你又有什么法子让他放人?”男子心知自己该一掌劈晕她,扛起人一走了之;然而听了她的话,却犹豫起来。
  “你一定还没成亲吧,或者你的妻子很是本分。”剑冷冰冰地触着她颈间皮肤,一般的女人早该吓得发抖了,她竟还能有闲情与他调侃。
  这个女人不简单。
  “我确实尚未成亲,但我也不认为这与我们先前说的事情有什么关系。”男子冷冷地说。
  “没有被女人魅惑过的你,自然也不会懂得女人某些战无不胜的手段。”女人的声音有着刻意流露的媚意。
  男子未曾因她说的话恼怒,却为她的语气不悦:“别说我没警告你,我不喜女人如此轻浮。”
  “你是……李隐玉?”女人忽地唤出一个名字,从她发现他到现在,头一回声音颤抖着。
  男子已不是一般惊愕了,她怎地知道他的名字?
  “我早该听出来……抱歉,李公子,方才多有得罪,万望勿要见怪。”她的语调整个变了,充满了对他的敬意,不见丝毫轻佻。“顾将军我一定会帮你救出来,请李公子不要担心。只是这里实非久留之地,李公子还是趁夜早些离开的好,若是等到天亮,可就麻烦许多了。”
  “你是谁?”不仅报出他的名字,还突然对他尊重若斯,令他不得不疑惑。
  他不记得自己与哪个女人有这样深的纠葛。
  “在这里,他们称呼我为呼兰哈敦;在京城,我姓良,名月。”良月深吸一口气,说出自己的名字,怕他已忘记,又补了一句:“昔日承蒙李公子大恩,从不敢忘,此次必定竭力以报。”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阿糖、一叶、丸子还有ania的地雷,么么哒!
  最近比较忙,加上开新文了,所以这边更新慢了点……不过一定不会坑的哈,某鱼的节操,值得相信哟!

  ☆、第七章

  没有点灯,帐子里一片黑暗,当眼睛适应了这样的暗,能看得到也仅是一个模糊的轮廓。
  当人心在黑暗里安静下来,深夜独有的微妙动静才会被发现,即使帐外的喧嚣并未停止,只是远离了些。
  空气里有淡淡的香气,有一点点的甜,又有些微的苦。听在耳里的,是彼此呼吸的声音。
  李隐玉放下了剑,久无声响。
  “李公子兴许已经忘记我了吧。不过不要紧,你只需记得,良月绝不会害你。”良月笑着说。此刻她的声音极其温柔,即便看不清脸或不曾认识她,任谁也会在心里描摹出一个美丽娴静的女子形象。
  只是对于良月而言,李隐玉一直是个例外。
  “你为何会在此?那些银子不够你寻个活计,安身立命么?”相较她的温柔,李隐玉的声音却冰凉彻骨。
  若是换作别人说这样的话,良月兴许还发发脾气;可对方是李隐玉,她丝毫发脾气的念头也没有。这么些年过去了,他说话还是那般丝毫委婉也不肯,明明没有坏心,偏要说得叫人难受。
  良月不想解释,故事太长,眼下可不是讲故事的好时机;何况她一点也不想解释。那不是一段愉快的回忆,回头看并没什么意思。
  “李公子,过去如何并不重要。”良月心平气和地说:“事已至此,想要好好地活下去,向前看才是正道。只是枉费了李公子一番心意,我内心亦很是过意不去,帮你救出顾将军便是弥补不了全部,能够弥补一点点也好。”
  她说得再有道理,也化解不了李隐玉的固执:“顾将军之事无需你费心。你有如此能耐,为何不自己逃出去?”
  良月听出了他的意思。
  他以为自己贪图富贵荣华,所以叛出中原、留在阿骨身边么?
  当初她众叛亲离,唯有他未持任何偏见伸出援手;她本以为他同旁人不一样,原来还是有一些是一样的。
  年少的良月会为此伤心;身为呼兰哈敦的良月却再也不会了。
  因为任你伤心欲绝,世道也不会施舍半点同情,又何须浪费时间?
  “今夜阿骨出战未归,守备大减,留守的只有他的二儿子兀渠和三千兵马。”良月硬生生又不乏道理地将话题扯开:“此处距中原军队驻地约莫有半宿的路途,若我是李公子,必定此时便动身离开,若是再迟些,说不定会遇上抢掠完中原村落、返转回来的阿骨主力军队。”
  “你呢?继续留在这里?”扯开的话题又被李隐玉扯回来。
  良月对他无奈得很:“李公子为何执意于与你无关的事呢?你并没有时间可以耽搁。”
  “我救过你一命,你却将它浪费在蛮子身上。对此,你欠我一个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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