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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魔变-第4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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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许箴言的这些话,张秋玄面容上的神色瞬间全部改变,他赫赫出声,面容都扭曲了起来,眼中甚至出现了某种请求的神色。
  然而许箴言却似乎依旧没有看到他脸上的这种神色,只是再次从袖中取出了一瓶药液,然后缓缓的倒入了张秋玄的口中。
  这一瓶气味微甜,却是足以让张秋玄死去的毒药。
  张秋玄的意识很快开始模糊。
  他很快开始真正的死去,气若游丝。
  始终微笑着的中年胖子也开始紧张起来,丝的一声,张秋玄的呼吸彻底停顿,就在这一瞬间,许箴言手中出现了一根长长的金针,在他另外一个药瓶中沾了一沾,猛的刺入了张秋玄的心脏。
  张秋玄停止跳动的心脏,再次跳动起来,再次出现了呼吸。
  “在张院长失踪之前,你借了三本古籍,然后圣上将整个古籍库房都搬入了真龙山,那三本古籍,和张院长消失,到底什么关系?”许箴言俯下身体,用最平静的语气,清晰的在张秋玄的耳畔问道。
  “登天山脉之后上古仙魔战青鸾学院起源我们告诉了张院长”
  张秋玄极其细微的声音,却是如惊雷一般,在许箴言和中年胖子的耳廓之中响起,让两人忍不住连呼吸都彻底屏住,放佛他们才是将要死去的那人。
  “青鸾学院起源,有什么古怪,告诉了张院长之后,然后呢?”许箴言不由自主握紧了拳头,感觉自己接近了云秦最大的秘密,问道。
  “有传说有可能是真的,不可知之地,有古法传承,我们将张院长引向了那里。”
  “将张院长引向了那里?哪里?登天山脉之后,青鸾学院的起源之地么?具体到底在登天山脉后面的哪里?”许箴言知道时间已经十分局促,也开始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焦急的问道。
  “冰晶谷冰雪古城之后青鸾宫”张秋玄的声音开始骤然变得低落。
  许箴言的身体猛的一震,嘶声道:“张院长到底死了没有!”
  “不知”张秋玄的声音,戈然而止。
  “不知?怎么可能不知的!”许箴言的脸色骤然变得雪白,他的双手不自觉的用力拽紧了张秋玄的双肩,用力的摇晃。然而张秋玄的气息已经彻底断绝,其实他自己也明白,张秋玄已经不可能再回答他的任何问题,只是当一个惊天的隐秘骤然断在此处,使得他的心神承受不住这种冲击。
  “这么说张院长的失踪,是被他们故意传给张院长的讯息,引得去了登天山脉之后?”洪神花的身体也是不停的颤抖着,他脸上白胖的面皮如同白花花的肥肉一般抖动着,他连连深吸着气,不可置信的自语着:“他们从三本古籍上得到了一些线索,后来又经过一些查证证明登天山脉后的冰原之中,真的有传说中的古修行之地?张院长就被他们设局引入了那些地方?张院长的失踪竟然真和他们有关?竟然真是事关圣上的某个阴谋?!”
  第五百七十八章 城中的圣师们
  洪鲜花既然能够出现在这里,和许箴言一起审讯张秋玄,便足以说明他是文玄枢的心腹,同时起着监督许箴言的作用,他的能力和心志,也绝对不会像他表面上看起来这么普通。
  然而这个秘密实在是太过惊人。
  张院长在云秦百姓心目中的地位,甚至隐隐超过云秦先皇,这是一个完全被神化了的人,无数云秦人在他的事迹之下寻找着荣光如果张院长真是被云秦皇帝设局害死,那云秦皇宫,不仅要面对的是青鸾学院的怒火,云秦皇宫要面对的,是所有云秦百姓的怒火。
  这不是一根稻草,而是一根巨木,完全足以压倒长孙氏的巨木。
  “如果真是如此只要能够找出些确实的证据,展现给世人,那长孙氏便自然土崩瓦解。”洪鲜花的身体颤抖着,身上的绸衣全部被一阵阵的冷汗湿透,“这天下,自然就是文首辅的。”
  许箴言的双手也在微微的颤抖着。
  无论是谁,手中骤然抓住了足以砸倒一个庞大帝国皇室的东西,都会如此。
  “你不要忘记。”
  然而即便如此,他还是转头看着洪鲜花,艰涩而极其阴冷的缓声道:“即便证据是否到手,要怎么做,依旧必须是文首辅决定,而不是我们所能决定怎么做的还有,要找到证据,唯有两个地方,真龙山或者登天山脉之后的冰雪神原。这同样是只有文首辅才有可能做的事情。”
  洪鲜花一滞,明白了许箴言话语中隐含的意思,苍白的笑了笑,背心之中却是又沁出了一身冷汗。
  “所以这个秘密,要尽快让文首辅知道,且绝对不能让别人知道。否则我们会死得很快。”他看了许箴言一眼,缓解着自己心中紧张和恐惧得忍不住要呕吐的心绪,说道。
  许箴言微微点了点头,低垂下头。
  “不管如何这至少是杀死将神,或者至少是让将神消失在世间的方法如果这世上真的有杀不死的将神这种东西存在的话。”在沉默了许久之后,许箴言无比冰冷的,用唯有自己才能听得道的声音,缓缓的自语道。
  
  这一日,真龙山的三个最大的秘密,分别为南宫未央、狄愁飞和许箴言知晓。
  这个世上,在修行者的世界里,其实只有两种人。
  一种是朋友,一种是敌人。
  有朋友,就会有敌人对于每个人而言都是一样的公平。
  对于每一个人,所要做的事情,就是选择自己的朋友和敌人。
  
  此刻,中州皇城之中,黄雀观前,一场战斗正在进行。
  黄雀观只是一个散人道观。
  云秦的散人道观,一般都是不得志的文人雅士出世,修身养性的地方。不讲神佛,只讲清净无为,燃灯点香,在散人自嘲之中,也只是为了烘托些气氛,多些可做的事情。
  所以和劝人向善的一些唐藏佛寺不同,云秦的道观反倒是文人雅聚,开导人心性,帮人治病,传授一些养生长寿之道的地方。
  这样的地方,平时并没有太多的人烟。
  黄雀观在云秦立国之前,观主便暗中做过许多帮助先皇的事情,所以在云秦立国之后,先皇赐了黄雀观不少田地,修葺了几栋旧楼,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在于,黄雀观之所以得名,是因为黄雀观位于中州皇城南郊,是中州城热闹街区的边缘,正是跨在闹静两端,观后有一座秃头小山,小山后便是菜园农田,而前端却是大片热闹的集市。有两个巷口通到黄雀观,观前有大片平整的石条地,先前观里的散人这片石条地上翻晒谷物时,往往能吸引不少黄雀,有一任观主本身擅长书画,便索性专门画这黄雀,还做了黄雀观的牌匾悬挂,后来这散人道观,便得名黄雀观。
  因为有这大片石条地,又是闹中有静之地,和中州城一些湖畔垂柳岸一样,这便成了中州城修行者决斗最多的出名地点之一。
  每每有修行者在黄雀观前决斗,便立时会有大量人群涌入石场周围,甚至连临石场周围的商铺酒肆二楼,平房屋面上都坐满了人,然而今日,这里却是没有任何的观众。
  因为这并不是决斗,而是一场皇宫和辅臣之间的厮杀。
  就连平时喜欢搬个板凳,磕个瓜子看决斗的闲散道人,也都一个没有出现,连黄雀观的大门,都是紧闭着的。
  倪鹤年缓缓的从一条巷口走出。
  他身上的大袍,是用数种金属丝线编织而成,有飞鹤的花纹,袖口和领边,有小蟠龙纹,肩上有龙鳞纹。
  这件大袍,看上去异常的细致坚韧,且异常尊贵,人臣中已经极致。
  因为在先皇真龙卫之后,所有云秦臣子,最高的赞誉和赏赐,也没有大蟠龙纹,只能在袖口和领边上有金色小蟠龙纹,至于龙鳞纹,那是皇帝的特别赏赐,寓意着富贵荣华,有我的天下,你的子孙,也可以享受荣华,得到荫蔽,子孙有资格享受封地的显示。
  倪鹤年绝对有资格穿上这样的一件大袍。
  因为他是云秦皇庭大供奉。
  皇庭供奉不止一个,但唯有里面最厉害的那个,才能称为大供奉。
  所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都是整个中州城最强大的修行者。
  他这一生之中,也不知经过了多少强大修行者的挑战,而到后来很多修行者甚至连挑战他的资格都没有了。
  他此刻的对手,是站在黄雀观门口之前,一个皮肤黝黑的黑衫中年男子。
  这名黑衫中年男子的面容十分普通,但负手随随便便站立在黄雀观前,就像是一座大山镇在黄雀观门口,占据了黄雀观门口这一片足以容纳万人的石板地。
  这已经不只是宗师的气度,而是一股人高我为峰,和天争锋的气度。
  倪鹤年平静的走来,但身上的气机也都被这名黑衫中年男子牵引,精神也都集中在这名黑衫中年男子身上,所以这名黑衫中年男子,也只可能是一名圣师,而且不会是一名普通的圣师。
  “你来了。”
  看着走来的倪鹤年,看着倪鹤年身上极贵的大袍,这名气度平和的黑衫中年男子微躬身,执手行了晚辈礼,如同平静的迎接某个熟识的长者。
  “钟城,你降了吧。”
  倪鹤年微躬身回礼,清淡的看着黑衫中年男子,平静但诚切的轻声说道。
  “为什么?”黑衫中年男子平和微笑道:“这世上任何事情,总须要理由。”
  倪鹤年平素并没有多少话语,且与人并不和善,但今日他的面容和语气,却是比平时要平易近人和平和得多。这是因为平时那些人,并没有和他平起平坐交谈的实力,而在他眼中,这名黑衫中年男子有。
  “圣命为天,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他看着黑衫中年男子,平静而缓和道:“天下之运行,皆需要一个规则,任何人都要遵守这个规则。”
  黑衫中年男子微笑道:“但任何规则的制定,都不脱道理二字,做任何事情,都是需要讲道理的,圣上自然也是要讲道理的。”
  倪鹤年微微皱了皱眉头,沉默数息时间,出声道:“钟城,你虽是钟家最强的人,但不是我的对手。整个中州城人口百万,但这百万之中,到圣阶的,也就每家那么一两个,即便是张院长昔日进入中州城,云秦立国前十年,中州城中惊才绝艳之辈云集,圣师最多之时,两双手便也能数得过来。从那之后,中州城中的圣师越来越少对于我们而言,这中州城越来越大,眼中的景物却越来越为乏味。转过一个巷口面铺,便看到一名圣师,转过一片湖,便看到两名比自己还厉害的宗师论道至于四五名圣师在某座楼中以小手段切磋技艺,互相感悟,修行者盛世这种时候,今后都不会有了。圣阶者,都是国之大梁,我是爱才。”
  “你这些话,才是真诚不虚。”黑衫中年男子微笑道:“你和我既然都是圣阶,我们眼中的世界,和普通人自然截然不同。一些所谓的规则,在我们的眼中也是淡之极淡。你惜才,但皇帝不惜。家父为我取名钟城,其意是取谐音,忠于这座城,忠诚。然而钟家百年来对长孙氏如此,忠于这座城,却迎来这样的结果,我自然不得不战。”
  倪鹤年点了点头,“但你依旧败于我手,没有任何意义。”
  “我至少知道,你有后人居于这黄雀观中,所以你必定会因为我来这里而来。我在这里,你来这里,我拖住你,你便不能腾出手来去做别的事情,对我钟家便有意义。”钟城平静的说道。
  “请。”
  倪鹤年微微颔首,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沉静而肃然的对着钟城拱手。
  钟城的神色也肃穆了起来,缓缓伸手,拱手施礼,“请。”
  倪鹤年不动。
  钟城一步跨出,黄雀观前天地之间,平静的元气被打破,无数的旋风凭空而生。
  钟城在这紊乱的风中,朝着倪鹤年前行。
  第五百七十九章 相忘于江湖
  这一日之内,即便是脚程最快的圣师也难以踏遍没一个角落的庞大雄城里面,就像云秦立国十年左右,那个修行者世界中最热闹的日子里一样,注定有很多世间本来罕见的圣师战。
  圣师战,就如同发生在真龙山里南宫未央和那名真龙卫之间的战斗一样,一提起,便让人想到强大的飞剑。
  但这个世间最大的雄城,本身就是各种流派的超凡脱俗的宗师们,汇聚的地方。
  在倪鹤年怀念的云秦立国十年前,用各种方式战斗的圣师,比现在多得多,又岂止是飞剑一途。
  他和钟城的这场战斗,也没有出现飞剑。
  钟城在无数旋风中行走,走向倪鹤年。
  本来阳光明媚的天地,因为无数的风流,而使得周围的景物都好像陷入了一片迷茫之中。
  钟城就像行走在一片迷雾里面,这片迷雾,遮住了这座城。
  他的人在这无数风流产生的光线扭曲之中,也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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