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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田信长-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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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为何要编织谎言呢?”
    “我们这里有你自己所写的密函,我们已经看过真的书信了,并且也抄了下来,然后传到你们双方的手上,你真是太狡猾了。”
    丹羽万千代不理会他,而带着权六和信行走出本堂。
    本来想以花言巧语加以瞒骗的佐佐藏人,由于有这四个证人,所以他可能会遭到斩首的命运。
    (这是信长的智慧。)
    在他思考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一开始就失算了。他发出悲鸣的声音,追赶着走出去的万千代。
    “我有事情要告诉你,我还有事情要告诉你”
    在此地被斩,可说是一件大事。由于要挣脱这四个年轻侍卫,衣袖和裤子被扯破的藏人,在途中已毫无尊严可言了。
    “这样不好看吧!藏人,我们并没有责怪你呀!难道你不明白吗?”
    万千代甩开了他的手。
    “不有,我必须接受你们的谴责不!在这城里,有许多事我必须要请求你们的原谅,我这个藏人”
    他狼狈地在后面追赶着。
    见到他那副狼狈不堪的模样,年轻的侍卫们不约而同地笑着,而权六却痛苦地紧闭着嘴,无言地跟在信行之后。
正文 信长政治
    “母亲大人,信长和信行,都同样是您的孩子呀!”
    信长在他的书院里迎接香林院,香林院不时地感叹信行的命运,也恳求他原谅信行这一次所犯下的错误。看小说首选更新最快的她微笑地说:“为何信行如此怨恨你这位兄长呢?什么事让他这样憎恨你呢?你有没有想过这件事?你说对不对呀,阿浓?”
    “是呀!殿下也常常提及这件事。”
    对于久未见面的婆婆,浓姬将茶水及点心端到她的面前,这也是为了要安慰香林院。
    香林院在中途与他们三人分开,因此惦记着他们是否会被杀。
    “如果兄弟两人能像车子的两个轮子一样同心协力,那么谁都不会受到欺侮,殿下也时常为信行身边的那些侍卫感到头痛。”
    “对于此事,浓姬,如今信行是三个孩子的父亲,如果有了万一,孩子可该怎么办?你们也要想一想呀!”香林院还是感到半信半疑。
    “对吧,上总介?”她又看着信长,“当然,这是令你非常生气的事,但还是请你看在母亲的分上,不要严厉处罚他。”
    “哈哈哈是信行对不起我,我信长从以前到现在就未曾算计过他,你放心吧!他一定会平安无事地来到这里的。”
    “他能够平安无事地前来吗?”
    “会的,而且他会向我信长低头,这件事就算了。待会儿,你就乘着轿子带他们回去吧!”
    “你不是在骗我吧?”
    “母亲大人!”
    “嗯!”
    “只有一件事,要是信行还不肯改过,而还要再与我信长为敌的话,到时候可要有所觉悟了!”
    “你所谓的‘觉悟’是指?”
    “他要是企图再来杀我,那我就会杀了他。看小说首选更新最快的会不会被杀,那就要看信行自己的行为了。母亲大人,从此以后,我也希望您能够好好地监视信行的行为。”
    “这个不用你说,我”香林院急忙地回答。
    她同时也想到,两个都是自己的儿子,为何那时自己也计划要废除信长而让信行继承家督的职位?
    (为什么当时会这么想呢?)
    她觉得久未见面的信长,和以前大不相同,他是个威风凛凛的武士,而且内心充满着温柔的爱及深思谋虑。这令她再次对他刮目相看。
    (这么说,我也是中了信行身边那些近臣们的计吗?)
    想到这里,一股不安油然而生。这时有脚步声逐渐接近这书院。
    “丹羽万千代先生带着末森城的殿下与两位青道人前来。”
    “什么?两位青道人?”
    “是的!其中一位剃掉眉毛,从嘴唇到心、肝、肺都是发青的。”
    随之而来报告的是信长的小侍卫,也就是有点眼熟的爱智十阿弥。十阿弥是这城里有名的毒舌,他所说的话都是非常刻薄的。
    “那位青道人带来了吗?”
    “是的!那个人舌头也是青的,连睾丸都像根青棒子似的。而末森城的殿下,好像对于青色特别感兴趣似的。”
    “啊!”
    要是在场有女孩子听到了,一定会觉得脸红。这个十阿弥的确爱搬弄他的毒舌,就连香林院也把头压得很低。那奇特的一行人就这样悄悄进来了。
    最先进来的是柴田权六,他那张方形的脸上带着苦涩,俨然像个大和尚。中间的信行,脸色有如一张白纸。最后是佐佐藏人,正如十阿弥所言,他的眉毛被剃掉,真的有如一个青色的标本。
    大概是在妙兴寺的时候被万千代剃掉的吧!
    在起居室的那些侍卫与女仆们,看了都“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这么一来,他红的地方变得更红,青的地方也变得更青了。
    “这一次的事件,全都是我权六一个人的计谋,殿下是完全不知情的,所以我权六愿意听从您任何的处置。”
    柴田权六来到这里,已有相当大的悔悟,所以当他要坐下时,就先将大头伏在榻榻米上。
    信长微微地笑了一下,说着:
    “权六!”
    “是!”
    “不用道歉了,事情都已经过去了,而且我也接受了母亲的请求,这件事就让它成为过去吧!”
    “是”
    然后,信长拍了拍香林院的肩膀,这使得信行与藏人都松了一口气。
    但是权六还是匍匐在地。
    “权六,你的战法真是不高明呀!”
    “真抱歉。”
    “再怎么说,那也是一夜之间盖好的围墙,而你把兵力分配在其周围,再慢慢地接近,这如何能攻下它呢?”
    “”
    “而且你还真笨得像一头猪似的,从正面攻击。哈哈哈!这正如我信长所想的,你这个猪武士,大概想一口气把它攻下来,因此全力以赴,但是它却不倒,于是你又想渡河休息一下,这些全都是不出我信长所料!”
    “连这个都”
    “这些事将来还可能会再发生,我希望猪武士能在战场上表现一些真功夫,让他人难以预料,好吗?在河川上的森林时也是一样,你也是只顾着前面,连我信长从后面走了你也不知道,这样的话,你又如何能指挥大军呢?”
    “很抱歉,谢谢您的指导。”权六羞愧得连头都抬不起。
    这不仅是感到羞耻而已。信长很干脆地原谅了他,并且开始冷静地与他讨论战法。在此,他更是可以深深地感受到信长的器量。这位猪武士那颗纯洁的心,深受其感化了。
    “权六先生,把头抬起来吧!殿下已经说过,过去的事情就付之东流,他也赐酒给各位,你就欣然地接受吧!”
    原来这是在围墙上的敌人佐久间大学的声音。毕竟是一位刚毅的武将,听到这些话,权六终于忍不住号啕大哭起来。
    这时候,佐佐藏人的两颊已不再那么通红。当他脸上的羞红逐渐地消失时,又偷偷地看着身边的信行。
    “无论他们做出什么事情,这到底是敌人的手段呀!”他注意着四周,然后轻声地说着。
    对于这一边,信长根本不屑一顾,他只看着泪珠从母亲的眼角中浮现而滚落到双颊。
    “母亲大人,喝完这杯酒后,您就带着他们回去吧!城内的那些女眷们,大概也正担心着他们的安危。”
    “好的,我会照你的意思去做。”
    接着,有三位侍女拿着酒杯恭恭敬敬地走了进来。不知是其中的哪位在窃笑着,使得原来还在号啕大哭的权六停止了哭泣,并且抬起了他的大头。
正文 大器小器
    人除了从小所进行的修炼之外,也拥有与生俱来的才器。看小说首选更新最快的
    同样是生于乱世,吸收同样的经验,但是信长与信行两人却是截然不同,而权六与藏人的个性也完全不同。如果这时候的信行能够看出信长的器量,那么往后的历史将会改写了。
    但是信行却完全没有领悟到信长真正的价值。他跟随母亲返回末森城,在归途上,他说:
    “挺顺利的嘛!权六。”
    他先对权六开口说话。
    然而,这个权六曾经是号啕大哭过,而且已经是对信长服服帖帖的人。
    信行在这种时候说这种话,完全没有想到权六会作何感想,这即是信行幼稚的地方,同时也是他任性的地方,他所做的事情是毫无意义的。
    然而,在这种时候如果他不这么说,却也是无法以其他方式来掩饰自己的狼狈相。听了他这么说之后,权六生气地瞪了信行一眼。
    “殿下,回城之后,您把头发剃掉吧!”
    信行回答道:“剃掉头发?为什么?”
    “这是打从心底地向信长殿下表示道歉啊!”
    “哈哈哈”信行掩饰着怒气而大笑着。
    “母亲大人,权六要我信行也和他一样做和尚,要是三个都是和尚的话,就无法再欺瞒哥哥了吗?”
    “信行啊!”
    对于他的这句话,香林院再也无法保持沉默了。
    “母亲因为疼爱你,所以才要告诉你这些话。你绝对别再说要欺瞒上总介的事了,这种话以后千万别再说了,这会毁了你的一生,希望你要有所觉悟才好。看小说我就去”
    “您说什么?母亲大人,难道您真的相信哥哥会原谅我吗?”
    他脸色大变地说着。这时,藏人来到了他的身边,拉了拉他的袖子。
    “殿下凡事总是要为将来着想不愿欺骗敌人的人,那就不是我方的人啊!”
    这么一来,信行的眼睛里含着泪水,而使其泪水盈眶的藏人,也是一位可悲的人啊!他无法了解人间各个不同的境界,这也导致他的将来会有悲剧的后果。
    (权六这家伙,还有母亲,都好像舍弃了我信行,而愿意追随哥哥的样子。)
    信行如此忖度着,而藏人这一方面也想着:
    (如此一来,我即可取代柴田的地位,执政于末森城,这对于我佐佐而言,可是一个大好机会呀!)
    这有如武术、围棋和象棋一般,那些三四级的人,又如何能够明白六七段高手的实力呢?
    他们所能了解的,只是对方较自己略胜一筹而已,对于其间的差别和距离,他们极为盲目。
    对于其他事而言,这是同样的道理。
    信行认为自己不可能会败给信长;而藏人也自认为才器过于权六。然而,这是他们的错觉。如此一来,他们两人密谈的机会增多,而相对的,对于权六的谈话,也令他们愈来愈觉得厌恶。
    等到权六发现事情不对时,是该年的十月中旬了。
    那一天中午,天空乌云密布,不久就开始下起雨来,大地显得一片灰暗,这也正显示冬天即将来临。这一天,城主信行却未见从寝室内出来。
    到了四点钟还在城里为分配禄米而忙的权六,心里想着:
    (他是否感冒了?)
    由于心有不安,于是未经通报而径自进入了寝室。进去之后,却发现应该在睡觉的信行,房间四周有人看守着。其中一位小侍卫见到权六时,便急忙跑进了寝室,像是要告诉信行什么事似的。
    (难不成这是在密谈吗?)
    权六苦笑着,这时信行自己出来了。
    “权六,你来了,外面很冷,大家正在饮酒,你要不要也进来呢?”
    他好像想掩饰什么似的说着。
    权六所长出来的头发,还未到可以系绑的程度,因此披散着。他傲然地站在那里,摇头说:
    “殿下,您不用隐瞒我,殿下的脸,根本不像是一张正在喝酒的脸。”
    信行是只要一杯酒下肚脸即会泛红的人,现在的他由于紧张,使得脸看起来更加苍白。他全身僵硬地站在那里,这也更让对方明白他是在撒谎。
    “什么?那么你是说我并没有在喝酒?”
    “不!如果您是在密谈,那么我就不进去了。我来这里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
    “哦!既然没事,你来这里做什么?对了,最近你好像经常在城里走动。”
    “在下告辞了。”权六觉得对方不可理喻,于是转身走出了大玄关。
    这个房间与城内侍卫们的临时房间相连。当他正要走出门的时候,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
    “家老先生,我有事要告诉你,请您等一下。”
    有人从后面追了过来,权六将手放在剑柄上。原来对方是一位名叫草间东六的年轻侍卫。
    “东六,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我急着回家换衣服呢!”
    “那么,我跟你一起回去吧因为我实在有很重要的事必须告诉你。”
    “好吧!跟着我来。”
    权六并没有很在意地将他带回自己的家。进了房间后,东六并未把手伸到火炉上,就急急忙忙地说:
    “家老先生,刚刚你好险呀!”
    他急促地这么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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