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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万户侯-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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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阁罗凤吓得连忙跪下。“父王,东那边尚无消息传来,孩儿已经派人去了,正等着回信。”
    皮逻阁连声冷笑,“如果你十天前这样回答,我倒还相信。可现在只能说你有事瞒着我,说老实话,你是不是将段忠国调回来了?”
    阁罗凤见父王心知肚明,他不敢狡辩,只得低头不语,算是默认了。
    皮逻阁瞥了儿子一眼,摆了摆手,让他站起来,又长叹一口气,道:“我给出使东地赵全为交代过。每半个月要发一封信来,若有大事。更要随时报告,可这已经快一个月了。他音信全无,我便猜一定是唐朝出手了,你手上无人,调回段忠国也无可非议,但却坏了我的大事,你可知道,只要拿下东,我就可以断了大唐与安南都护府的联系。我们南诏便可向南发展,不出三年。便可成千里之国。”
    阁罗凤不敢站起来,颤声道:“孩儿知错,请父王责罚。”
    “算了,事已至此,我也不怪你,我的身子不行了,只希望你能记住我的话,将来即位后,要利用吐蕃和大唐的矛盾,谋取最大的利益,对外先占东、再取安南,对内要平衡各部间的矛盾,发展贸易、增强实力,待大唐内部生变,再趁乱攻取巴蜀之地,如此,我南诏大业成矣!”
    阁罗凤郑重地点了点头,“若孩儿得位,一定按父王地话去做。”
    皮逻阁笑了笑,从枕下取出一块孔雀金牌,递给了他,“凭此金牌便可以调动我的黑羽卫队,应该能助你一臂之力。”
    他见儿子眼露喜色,想想还是不放心,又再三叮嘱道:“你二弟不是做大事之人,对付他身后之人便可以了,你要留他一命,切不可兄弟相残!”
    “孩儿谨遵父王之命!”。
    阁罗凤从王宫出来,再也按耐不住内心的喜悦,这支黑羽卫队人数虽然不多,但个个武艺高强,尤其擅长暗杀,是父亲当年铲除异己的利器,如今归了自己,无疑如虎添翼。
    他想起父亲的叮嘱,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不杀于诚节?父亲大人,你未免想得太天真了吧!”
    雨越下越密,黄昏时分,天色灰蒙蒙地,这是个在家里休憩和准备美食的好季节,大街上浮动的油纸伞也越来越少,大街上已飘满了从各家各户聚集而来的肉香和酒香。
    在于诚节的府里则更多了几分脂粉的香味,收集美女是于诚节平生最大的爱好,这些年来,他收集的美女已不下百名,娇小的安南、高雅的大唐、热情地波斯、柔美女,爽直而更加地道,总之是春兰秋菊,各有滋味,使于诚节地大部分时间都在床上度过,也由此,他的府中还多了的药味,于诚节的性福生活,南诏国人人人皆知,皮逻阁自然也明白,但他的国王父亲似乎有意纵容他,任他沉溺于荒淫的生活中,国家事务也从不说与他听。
    不过‘林欲静而风不止’,集团利益的需要将于诚节推到了争夺王位的起跑线上,正如大油大荤吃腻了要换换口味一样,在赵全邓等人鼓动下,于诚节对权力忽然有了十二万分地兴趣,开始做起南诏国王的梦来。
    这不,在春情盎然地季节里,于诚节的衣服居然穿得整整齐齐,一本正经地在客堂接见大唐的使臣,大唐刑部尚书韦坚,作陪的有于诚节的师傅,南诏清平官赵全邓,当然于诚节只是个象征意义,真正在谈事的还是赵全邓和韦坚。
    谈话已经进行了近两个时辰,于诚节实在忍无可忍,他借口内急,偷偷溜了出来,在春雨和夜幕中,他性致高涨,习惯性地向后院走去,却不知道,在前方十丈外的一棵大树上,一双眼睛正闪烁着冷芒,盯着他大步走来,手中锋利的宝剑悄悄出鞘。
   
第一百三十一章 破局


    
    密的大树象一个身材魁梧的巨人,正俯视着一步步向的于诚节,‘一步、二步、三步’,刺客计算着最佳的出手时机,他眼中的冷芒越来越炽亮,他腿一蹬,挺剑要扑下,就在这刹那间,他的头顶一条灰影掠过,迅捷如电光矢火。
    于诚节忽然觉得头上有感,抬头仰望大树,枝叶浓密,树枝密集,象一把大伞替他挡住纷乱的春雨,什么也没看见,于诚节摇了摇头,快步消失在夜雨之中。
    王兵各将刺客扔到地上的水潭里,随手将他的剑掰成四、五截,冷冷地扔在他面前,“回去转告大王子,有本事就在战场上见个真章,莫要玩这种卑鄙的伎俩,让我瞧不起,滚!”
    那刺客浑身酸麻,四肢没有一丝力道,呆呆地仰视着象巨熊一般的王兵各,被他高绝的武功骇得目瞪口呆,忽然听他无意杀自己,惊喜之下翻身爬起,身子跌跌撞撞,片刻便逃得无影无踪。
    王兵各望着他的背影跑远,缓缓地摇了摇头,口中喃喃道:“你是南诏的希望,可千万别让我失望啊!”。
    暗室内,阁罗凤紧盯着浑身湿透的刺客,冷冷道:“你不是说,凭你一己之力便可将于诚节的人头给我带回来吗?”
    刺客跪在地上,微微气喘,“我所杀之人已不下二十人,从未失手,今天我在大树上蹲了三个时辰,眼看就要得手,却被一个人破坏掉,还被他擒住,险些回不来。”
    “哼!抓住了你居然还让你毫无损伤地回来,你的运气倒不错。”
    阁罗凤慢慢转过身去,眼中闪过一抹杀机,嘴角一努,上来几名高壮的大汉抓住他便要朝屋外拖去,刺客知道他不相信自己,吓得拼命磕头,“大王子饶命!他是有话要我转告你,所以才放我回来。”
    “什么话?”。微微一摆手,几名大汉又松开了他。
    刺客迟疑一下,还是答道:“他说让你与于诚节在战场上去见真章,莫要玩这种卑鄙的伎俩。”
    他心中一阵发寒,这句话他到现在才有点品过味来,头脑简单而且幼稚,主公能相信吗?
    阁罗凤蓦地回头,眼中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他要我和于诚节在战场上见真章,所以就放过了你?”
    “是!他是这样给属下说的,属下绝对没有说谎。”道。
    阁罗凤盯着他看了半天,突然仰天大笑,凭他的直觉,他知道眼前之人没有撒谎,若是普通人倒也罢了,偏偏还有那么高的身手,将黑羽队的第二号杀手擒住,而且还能自作主张将他放了,这么有趣的人还是第一次听说,阁罗凤忽然对王兵阁有了浓厚的兴趣,瞥了他一眼道:“且饶你这一次,说说看,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那刺客见阁罗凤饶过自己,又惊又喜道:“属下也是第一次见到此人,他的身型极为魁伟,仿佛一头巨熊一般。”
    “这事我竟然不知道?”。回头对周围的属下愠道:“于诚节的府中几时来了这么一个人,你们谁知道?”
    这时一名中年文士慢慢走上前,他也是南诏清平官,名叫段附克,是阁罗凤坚定支持者,也是他的军师,他挥了挥手,周围所有人都退了下去。
    “大王子,此人叫王兵各,是于诚节从大唐带来的,他是剑南道黑帮头目,国王曾经对我提到过此人,说此人大有作用。”
    说到此,段附克阴阴一笑道:“而他现在只是于诚节的一个侍卫长,大王子难道没有什么想法吗?”
    阁罗凤头一仰,鹰一般的眼睛里射出一道寒光,“我怎么会没有想法,让我与于诚节在战场上见真章,说明此人是有心于我,是不得已才委身于于诚节,此人若为我所用,将是我的一支奇兵,在最关键的时候发挥作用。”
    顿一顿,阁罗凤立刻对段附克道:“此事就由你去做,无论花多大的代价,一定要将他拉拢到我这边来,若他愿意,我想见他一见。”。
    阁罗凤调兵遣将,并将手伸进了敌人的内部;吐蕃使臣四处活动,要将赞普的仁慈散播在洱海湖畔;韦坚国事频繁,安排着南诏的未来;于诚节醉生梦死,在温柔之乡流连忘返;陈希烈则挣命于病榻,悲悲戚戚寻医问药,似乎每一个人都很忙,可李清呢?他无声无息,难道消失了吗?不!他没有,他是一头狼,躲在暗处,寻找时机,准备给敌人致命的一击。
    大唐使团的护兵驻扎在太和城东北约四里外的一个山谷里,在它南面是起伏的山丘,远远地,可以看见巍峨的苍山横亘西南,遥远起伏的山林呈深青色,仿佛漂浮在灰白色的云端之上,那灰白色的云便是雄伟的太和城。
    可今天却什么看不见,茫茫的雨雾阻碍了视线,站岗的士兵也只能看见二里外的情形,这时,马蹄声穿透雨雾传到了高塔上站岗的士兵耳朵之中。
    几名唐军打着手帘向远方努力张望,片刻后,四百步外的一座小山丘上冒出一群骑兵,人数众多,约有三百骑左右,他们冲下山坡,像急风般快速向大营逼近,马上的骑士人人高大魁梧,强健威风,头盔下乌发飘舞,神色严峻,目光锐利
    |手执黑色马,刃尖上缠绕着杀气,背上挂着钢弩I刀,亮的铠甲盖过膝盖。
    “他们是唐军!快去报告将军。”
    几名哨兵被来人的气势所慑,直到他们到了百步外才缓过神来,慌忙下楼去向唐军主将陈玄礼汇报,陈玄礼约五十余岁,生得方面大耳,器宇不凡,当年他正青春年少,追随李隆基剿灭太平公主,一晃几十年过去,他的锐气不再,由一杆笔直的梭镖变成了袅袅的青烟,悠闲而飘忽。他是这次大唐使团的护兵主将,一共率三千余羽林军南下,负责保护使团的安全。
    听士兵禀报又有几百骑唐军而至,陈玄礼先是惊异,随即便醒悟过来,这必是从太和城赶来的李清和他的属下,陈玄礼猜得没错,来人正是李清,从东回来后,他们一直驻扎在太和城内,此次来唐军大营,是有要事与陈玄礼商量。
    很快,营门大开,陈玄礼笑呵呵迎了出来,名义上,李清是他的副将,但义宾县时,李清受皇上密旨脱离了唐军大队,自成一系,所以陈玄礼也不敢以上司的态度来对他。
    “李将军从东回来至今也不来看看我们,实在是该罚!你自己说,该罚什么?”
    陈玄礼上前拉着他的手上下打量一下又笑道:“去一趟东好象威风了很多。”
    李清虽在东立下大功,却也不招摇,他先向陈玄礼行了个军礼,随即歉然笑道:“从东回来后,一直被手下逼着练习弓马,轻慢的陈将军,请千万莫怪,实在要怪就怪这帮家伙,我都要被他们累死。”
    说到这,他向后一努嘴,手一摊,无奈地耸了耸肩,陈玄礼哈哈大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是应该好好练习弓马,你看看你的这帮手下,个个都英雄了得,你若不以身示卒,怎么率领他们。
    一边笑,陈玄礼便将李清让进了营内,进了中军帐,有亲兵上了茶,二人又寒暄几句,李清便向他使了个眼色,陈玄礼会意,命左右退下,随后肃然道:“李将军有事不妨直说。”
    李清慢慢走到帐门,负手仰面,凝望着天空的霏霏细雨,眼中闪过一丝冷峻,过了半天才淡淡道:“我想请陈将军把军权让给我几日。”
    “什么!”饶是陈玄礼涵养功夫到家,但还是被李清的话惊呆,他竟要夺自己的军权,一张方脸胀得紫红,手指着李清一字一句道:“你再说一遍?”
    李清回头望了望他,微微笑道:“我想做一件事,需要用兵,所以想请陈将军把军权让给我几日。”
    陈玄礼已经平静下来,知道李清决不是信口开河之人,便从桌上拾起帅印,冷冷道:“我的手下都是羽林军,你若想夺我的军权,那好,请将皇上的圣旨拿来,我便将这颗帅印给你,若没有,哼!哼!休怪我翻脸不认人。”
    李清慢慢挺直了腰,显得高大而傲岸,他从怀中取出李隆基的密旨,递了过去,随即紧盯着他的眼睛,陈玄礼接过,匆匆扫了一眼,嘴忽然张得老大,半天都合不拢来,他又重新仔细地读一遍,最后抬头不可思议地望着李清,这怎么可能,有丞相、尚书的大唐使团里,皇上竟将南诏问题地决策权给了一个小小的果毅都尉,实在让他无法理解,这中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将军,皇上的圣旨在此,我命你把军权交给我!”。
    大唐与吐蕃使团的护兵都在千人以上,按规定,最多只能有三百人进城保护使团,其余全部驻扎在城外,为了安全,吐蕃使团决定住在城外的兵营之内,每天有五百人护送倚祥叶乐进城,其中三百人留在城门处待命,另外两百人护送使臣进城。
    吐蕃使团比大唐使团晚来一个月,尚来不及活动便过早的宣布了自己的立场,但倚祥叶乐是个有耐心之人,为了消除南诏各阶层对吐蕃的戒心和误解,他每日都在太和城内穿梭,去一户一户拜访南诏的高官和大贾,他的护兵约二百人,虽然人数不多,但相对于狭窄的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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