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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75我来自未来-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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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梵道:“按照我这些高性能染料一般的用量来说,两克就能印染一米的布料。按照洋布一匹40码、37米来算,一公斤染料可以染13匹有余,而且洋布布幅窄,只有70公分,我的布料一般是按照一米布幅计算的,也就是说,实际能够印染18到19匹。
  目前印度原色棉布的到港价格是每匹2。6两,加上税,将近要2。8两。眼下市面上的国产染色棉布价格是一匹4两五,不但颜色单调,也不耐洗。
  一旦用了我的染料,布匹将从此拥有缤纷靓丽的色彩,而且经得起上百次水洗而不褪色!
  这样的色布,美利士先生,你觉得应该卖什么价?”
  “您可以叫我詹姆士,姚先生。我有把握,那些染着前所未有的颜色的布匹,可以翻倍的卖到每匹10两以上!如果布匹本身质地能够像您卖给义生洋行的那种一样,我是说也那么细滑、柔软、布面没有结点,并且能在布上印制特殊的图案,每匹至少卖15两!”
  “好吧,我就叫你詹姆士,你以后可以叫我弗兰克。
  詹姆士,之前的布匹是我的海外工厂生产的,工艺保密,产量也有限,你就别惦记了。
  你很明白,一匹布在印染后的利润,会增加8两。我们都知道,这年头染坊工人的劳动并不值钱,这其中扣去零售需要留出的利润,染料的成本占了一半以上,大约4两。
  所以,按照一公斤染料能染18匹布计算,供货价格应该是72两,但我只卖50两一公斤。仅仅7成!”
  美利士霍地一下子站了起来,伸出手来,对姚梵大声道:“成交了!弗兰克!感谢上帝让我遇见你这样仁慈的绅士!只要你的染料质量够好!我詹姆士美利士愿意包销!”
  姚梵心说“你丫癞蛤蟆打哈欠,嘴张的倒挺大,你个穷逼!手里特么统共才一万两银子,就那还是违法挪用公款搞来的,还包销包你个魂啊”
  于是姚梵也站起身,但却没有伸手与美利士握手,只是面无表情的质疑:“可是我又该如何相信,你有能力包销我的染料呢?”
  姚梵一米八五的身高,比这个年代德国男性一米六五的平均身高还要高出20公分,俯视之下,威严十足。
  美利士摊着手,急切的解释道:“弗兰克!我先从你这里采购一万两银子的染料,我向你保证,一个月!是的!只要一个月!如果你的染料像你说的那样好,我就能把它们全卖光!当然,我相信你绝不会骗我,这些染料一定是上好的!”美利士把希望全寄托在姚梵的染料上了,这也是他眼下唯一的救命稻草。
  “是上好的,但你还是没有解答我的问题。”姚梵道。
  “弗兰克,你不要小看我们的德国商人的人脉。”美利士信誓旦旦地道。
  姚梵微笑道:“我本打算将染料生意托付一家大规模的洋行,比如说——怡和,你知道,他们的网络非常健全,势力也很大,有能力迅速把货铺开。”
  “上帝啊!弗兰克,幸亏你先遇见我,才没有上当!如果你真的把染料生意交给怡和,那就大错特错了!”
  “为什么?”
  詹姆士美利士恨恨地侃侃而谈道:“我就是怡和出来的,我可以告诉你,渣甸家族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饿狼,他们和一切可以联合的地痞恶棍一起,把贩卖鸦片的分行开遍了清国的内陆城市。
  相信我,弗兰克,世界上没有什么生意比鸦片贸易更加黑暗,渣甸家族所有人的灵魂都是肮脏的。一旦发现一个赚钱的机会,他们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垄断独吞,任何拦在他们面前的人都会有生命危险!如果我没有看错,弗兰克你的商号也才刚刚起步,你斗不过他们的!
  况且,几乎没有什么生意比鸦片的利润更大,怡和即使涉足了染料生意,我也不认为他们会真的放在心上。而一旦他们放在心上了,弗兰克,你又该为自己发愁了。”
  “詹姆士,你知道吗,我喜欢你的坦诚和睿智,我有个预感,我们会成为非常好的朋友。”姚梵笑着伸出手来与美利士握手。
  尽管他并不完全相信美利士的话,一个人山穷水尽之下,又关乎切身利益,天知道有几分真话。
  “哦!弗兰克!这是我的荣幸!”美利士大喜,紧握住姚梵伸过来的手。
  “作为朋友,我希望你能帮我一个小忙。”姚梵提出要求。
  “请尽管说!如果能够帮得上你,这是我最大的荣幸!”
  “有这样一个德国人,他的名字叫卡尔…马克思,你听说过没有?”姚梵把手松开道。


 第79章 背靠大树好乘凉

  79背靠大树好乘凉
  “你是说那个被德意志帝国皇帝威廉一世陛下和宰相俾斯麦阁下称为普鲁士的叛徒的马克思?如果你指的是他,那么从加利福尼亚到莫斯科,无论贵族还是贫民,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名字。”美利士这话回答的非常巧妙,没有任何政治倾向,又能够从两个方面去理解。他打定主意,不管姚梵对马克思的态度如何,自己只管附和就是了。
  姚梵笑了笑:“现在他应该在伦敦,我记得伦敦警察厅称他为‘臭名昭著的、不忠于自己的国王和国家的煽动家’,秘密警察每天都监视着他的住所。
  如果他不在伦敦,那么有可能是他的健康再次恶化了,去了捷克的卡尔斯巴德山区喝矿泉水疗养。那你只管联系他的家人就是了。”
  “我亲爱的弗兰克,你希望我做什么呢?”
  “我希望购买他作品的亚洲版权!
  詹姆士,你帮我找到他并告诉他,我无比仰慕他的作品,我愿意出1000镑来购买他作品的亚洲版权。你和他联系上后就把我的定金款子100镑转交给他。”
  “1000镑?天哪!我听说那位教授先生是个穷光蛋,他如果知道您的慷慨,一定会乐晕过去!”
  美利士知道这事没这么简单。
  寻常的版税收入,即使是最有名气的小说家,一本不过一两百镑,那已经是令人咂舌的收入了。至于学术作品,由于印制的量少,版税没几个大子,能拿十几镑就已经是很了不起的学术作品了。
  姚梵看出美利士的猜测,笑道:“随着社会进步,识字的人、看书的人会越来越多,出版业将是一门逐渐兴旺的生意。”
  最后,姚梵坚决地道:“总之,詹姆士!帮我联系上马克思!”
  美利士听姚梵命令的口吻,知道自己要想将来包销姚梵的染料,就必须在寻找马克思的工作上拿出成效来。
  “我会尽最大的努力,弗兰克,我保证。”
  于是姚梵答应第二天一早就给美利士调货。
  次日天刚蒙蒙亮,从姚家庄运来了八个铁皮桶,每个都装了50公斤染料。
  “这里是价值两万两银子的400公斤染料,一半是你的货款,一半是我的诚意,那一半先佘给你卖,你卖了之后再付给我全款!”姚梵握着美利士的手诚恳地说道。
  “弗兰克!我发誓我会把这门生意做到全世界!我保证!你在清国的秘密染料厂一定能发财!”美利士昨晚被姚梵忽悠,以为姚梵真的在清国内陆秘密的开了一家染料厂。
  美利士很相信姚梵的话,毕竟这些染料他从未在欧洲或者任何市面上见过。他觉得,像姚梵这样的地头蛇,搞定当地官僚后开个染料厂,应该不是难事。尽管清国禁止任何私人设厂,可大清国的辫子官员们是这样的贪婪和愚蠢,姚梵看上去又是个地道的中国人,美利士想不出这其中有什么难度。
  不久后,在美利士寄回国内给家人的信中吹嘘道:“我以前走了不少弯路,几乎要把自己的前途葬送做生意还是要和真正的大人物接上线!姚梵,弗兰克…姚,这是我遇到的第一个真正的强势的地头蛇,他是个文明的绅士,受过西方教育,巴登口音的德语非常流利,我猜他的德语教师是个奥地利人他在青岛口这个小地方,几乎可以一手遮天。我听说他拥有自己的庄园,甚至得到了组建一支小规模个人武装的许可。尽管清国政府不允许私人经营现代工厂,但很显然,他已经秘密的建了一个染料厂,我甚至怀疑,他还有一个技术和设备一流的纺织厂,只是产能很低”
  美利士心急火燎的在码头上花了40个铜钱雇了力子,将八个铁皮桶搬上一条叫大福号的木质帆船。
  姚梵在码头告别美利士以及他的小伙伴后,回城路上,贺万年赞叹道:“姚兄真是大才,德国话说的这般利索,教那个美利士带来的翻译一句都插不上。”
  姚梵笑道:“那个翻译只会英语,和一个德国人通过一个英语翻译交流,实在是太别扭了。”
  “姚兄,那今后咱们的染料,真的全交给美利士包销?你不是说他的那个美利士洋行是个银样蜡枪头的皮包公司吗?”贺万年问。
  “美利士是个上佳人选,这个人有企业家的开拓精神,敢冒险!敢赌!又经历过大起大落的坎坷!这样的人缺少的就是一个机会。我们要是能把他扶起来,不出意外的话,他一定会牢牢的站在我们这边。如今他手里有了垄断的货源,还怕他开拓不出市场来吗。”
  贺万年不解,问道:“姚兄家族在海外,为何还要开拓海外市场?”
  “海外市场有我一个堂兄在做,可家里并没有规定,他做了我便不能做。”
  “哦。”贺万年一听这牵扯到姚家内部的派系斗争,立刻识趣的不再多言,换个话题道:“姚兄,孙茂文昨天差人过来,说要您去趟衙门。我问了相熟的管事,才知道原来是想要您的乡勇帮着他下乡收秋捐。”
  “八月一共才飘了两场毛毛雨,这如今地里的谷物全都是空壳灌不上浆,他收个鸟去?”
  “唉,姚兄有所不知,这一到快秋收的时候,上面发下的滚单就跟雪片似的,咱们胶州虽然不大,可下面也有着十多个庄子村落,这八月的秋捐,少说也得收个三四千两。”
  “他孙茂文叫我帮他收秋捐,你说这是何意?”姚梵请教贺万年。
  “这些杂税摊派不比田税,收起来没个定数,若是丰年吧,倒也是桩肥差。一般来说,只要下边税吏问孙茂文讨个定数,接下来能收多少全看自己本事。可如今这旱情,能不能把帐抹平都成问题,哪里还能有的赚,我看一定没人愿意揽下这个活计。”
  “嫩他娘!没人干就交给我么?叫我的乡勇下乡收滚单,我又对本地的士绅不熟悉,这贸然下去,还不得打得鸡飞狗跳?”
  “所以孙茂文才请姚兄去衙门里商量嘛。姚兄别担心,我陪你去就是。我估摸着,孙茂文他总要拿个章程出来的。再者说了,姚兄你要知道,这秋捐之后是个升官的时候,一个官儿有没有能耐,就看着这个秋捐呢。若是收不上来,丢了顶子都不稀奇。若是收的多,自然也就有了孝敬上官的本钱,就算捞不着升迁,能平平安安的把官做下去也是好的。”
  “既然到处都是大旱,连今年钱粮我看都难保,到时候官儿们都收不上来捐派怎么办?”
  “那样的话,上面的官府自然会开赈捐,只要捐钱,就给发个虚衔的官身,这个也是好生意,中间抽头的人是个肥缺。”
  “皇帝今年会不会免了山东钱粮?”
  “姚兄说的好笑,皇上就是免了灾区钱粮又如何?官府的捐派和地主的地租,难道便不要交了吗?
  姚兄只管等着,今年这般的旱情,等到入了冬,就咱们莱州府也一定是要饿死个万儿八千的。若是姚兄有看中的地皮,可以先告诉地牙子,到时候趁机拿地,入手的价钱不用说一定是极低的。
  为兄我已经看中了一片整齐的水浇地,整整16倾连在一起,就在胶西龙泉河边上,端得是漂亮!等时候到了,我便托牙子去说。”
  贺万年这两个月暴富分了银子之后,立刻就想着要购些上好田地。土地兼并,永远是中国财主的天性。
  “老贺,你说我要是揽下收捐的活,能不能把郭家搞个鸡飞狗跳?”
  “哎呦喂!我的爷!您可千万别这么干!”被姚梵这么一说,贺万年吓得脸都绿了。
  “那郭继修上次吃你一顿打,听说被人抬回去后气若游丝,差点闹出人命,现在虽说活了,可还躺在床上下不了地呢!可是禁不起您再去折腾了。再说了,那郭家庄是在即墨县地界上,咱们胶州收捐派,手伸不过去啊。”
  “”
  
  要说郭继修实在是有够倒霉,被姚梵打得腿断臂折,一直卧床不起,连他最喜欢的地窖虐打都无法正常进行。
  郭继修被抬回庄子后,在床上发烧昏迷、神志不清,昏昏沉沉的折腾了十好几天,好不容易等到缓过这个鬼门关,清醒过来后,按照医嘱却一点也不能下床动弹,按照这年头的医疗水平,他至少需要卧床半年。
  郭继修当然恨!恨不能生吃姚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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